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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血的鬼魂(H) 作者:鼓手K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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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踏出‘帝皇’的大门时,一阵铃声划破了他的惘然和孤寂。

    掏出怀中的手机,他的表情变得冷峻。

    “你威胁我?恐怕你搞错了,你以为我稀罕和你合作?”

    挂掉电话,他上了车。车上了路,闯破了幽深的夜色。

    璀璨的路灯,繁华的夜景,无边无尽地倒退着。就像记忆的隧道,引人缅怀,却终无果。

    到了家,萧蓉已经睡了。他上了床,只小憩了一会儿,天就亮了。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并不是真实的世界。

    然后接连几天,他的心情都不大好。虽然他已经释怀,不再去纠结冷屿昂的狂妄与冷漠,但始终也笑不出。

    直到他收到高朗的短信。

    高朗是他的高中同学,虽然考上不同的大学之后各奔东西,后来又恢复了联系,会时不时出来吃个饭什么的。

    可至从上次见面,有大半年的时间,也未有高朗的音讯,到了这个年纪,都忙着成家立业,他也没有刻意去打听,哪怕,那象征着失去。

    对于他这种没有足够能力去做出改变的人,也只有顺其自然的份。何况他是个特别不喜欢勉强的人。就像路边的一棵草,当有蝴蝶飞来,没有办法像花儿一样伸展出花蕊,如果能有一颗露水相随,就已经非常完美。

    除了长胖了点,高朗几乎和原来没什么变化,依然留着一头干练的短发,只是眼睛不再那么清明,人也不再那么挺拔。

    “由于我班运动会得到了全校第一,为了表示庆祝,我决定给自己放一天的假。哈哈。”

    吴远翔也跟着笑了出来,结果越笑越想笑,最后捧腹大笑的两人全都笑抽了,可还停不下来。

    那是高一的时候,他总是逃课,就是开运动会也不安分,总想要走,写的假条也是稀奇古怪,层出不穷。当时的班主任是个非常严厉的老头,绰号‘霸王龙’,可自己就是不怕他,老和他抬杠。

    “你知道霸王龙当时的表情吗?他简直恨不得跺了我,虽然我只是转递假条,完全是无辜的。”高朗一边笑,一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

    “难得你还记得高中的趣事!”他拍了拍高郎的肩膀,将啤酒推到他手旁。

    高朗仰着脖子灌了一口:“这事虽屁那么点大,但真的让我永生难忘。曾经我常常想,我真不该自告奋勇,主动和你搭讪,和你交什么朋友,简直是遇人不淑啊!”

    “哈哈,”吴远翔也很高兴,每每面对高朗,就像回到了高中,回到了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要真是遇人不淑,你手中哪来的啤酒?”

    高朗转向他,毫不客气地逼着他一整瓶下肚,才继续说:“你知道你那时有多内向么?还好你现在改了。算是所有同学中变化最大的一个。”

    吴远翔只是笑,那人又说:“但是有一点没变。你还是那么叛逆。虽然你事业有成,西装革履,但你还是原来那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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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操,这都被你看穿了。”吴远翔大声笑着,一点不忌讳过路人的眼光,和老同学肆无忌惮地互述衷肠。

    “那时你自闭得就像个小姑娘一样,若没有我给你‘破处’,你能出脱得如此落落大方?还娶妻生子,开上小车了?”说到激动处,不小心打翻了酒瓶,两人手忙脚乱,好在开夜啤酒的老板眼尖,赶忙拿了抹布小跑了过来。

    “好好好,都是你的功劳。”吴远翔帮他擦去衣角上的污秽的同时,不忘奉上高帽一顶。

    高朗挥挥手让他爬开,嘴上不经意地问:“对了,你们有小孩了吧?”

    此话一出,那人脸上的笑容就变得十分之浅,他和萧蓉一直不怎么和睦,连婚宴都没办,更别提要小孩。

    高朗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立刻收了口,招呼老板拿卤菜,两人说说笑笑,转眼就将桌面清了个空,结账的时候,高朗首当其冲,但在吴远翔的劝阻下,将钱收回了囊中。

    “兄弟,走,时间还早,我请你去唱歌。”高朗做了个豪迈的手势,却被对方婉言拒绝。

    “过几天,有空的话,我会打电话给你,咱们再好生聚一聚。”吴远翔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便转身上了车。

    回家的路上,他不禁又想起上学时的点点滴滴。

    那个时候,高朗长得又高大又帅气,身边萦绕着无数红粉知己,高三时,他报考空校,女同学们更是趋之若鹜,与他倍加亲密。他一直都是惹人羡慕的,连个朋友都没有的自己常常自惭形秽,永远都充当着透明的边缘人士。

    然而转个面,他名落孙山,继而一蹶不振,成天以酒为伴,时光催人老,没几年,那一身光彩就被抹去,后来托人介绍,才勉强当了个体育老师。刚才吃完饭结账之时,自己并非没看出,他如此大方不过是表面上而已。今晚,他穿得整齐,却不难发觉,是很多年前的款式,经过数次翻新。在离去时,他看着自己那辆车的表情,显然是充满了妒忌。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心里有所不平,也是很正常的,毕竟曾经他是那么优秀且完美,从来都不知失败两字。

    人生如山峦,起伏不定,横在面前的,是数不完的坎坷不平。要不是养家糊口,为生活所逼,他也不会是现在这种样子。毕竟和人打交道,曾是他的软肋,他做不到圆滑,也讨厌虚伪。可谁叫他是个男人,和所有的人一样,都陷于毫无意义却又始终存在的世俗里,就是掉一层皮,也难以脱开身去?

    刚走到电梯,他的母亲就打了电话来:“你和萧蓉是不是出了问题?那怎么还没有孩子?她不要你就依她?难道你是傻子?你看看我们隔壁老王,孙子都五岁了,你结婚三年,却放不出一个屁!你爸爸都已经六十几岁了,我也老了,趁我们能动,还可以帮你带带孩子,可你呢,你可为我们想过?我和你爸只想在入土的那一天能够儿孙满堂,难道这个小小的愿望都得不到满足??”

    屡次三番,都是同样的催逼。吴远翔只能温言软语,敷衍过去:“妈,你放心,就快了,我们正在做造人的准备呢,到时一定给你生个小胖子,你就别担心,好么?”

    挂掉电话,他心烦意乱。其实这段婚姻已经岌岌可危了,就算如今还不见穷途末路的影子。可他有这种预感。一直这么拖着,都是因为无法给父母交代。

    男人在电梯外抽烟抽到半夜,最后做了个艰难的决定。

    他没有回家,而是转头去了‘帝皇’。

    深夜对于‘帝皇’来说,正是开起狂欢的时刻。比白昼的十字街头还要热闹。

    进去,正好赶上最后一个节目。巧合的是,最后一个节目,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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