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处 作者: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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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搬运工,好好工作勤奋努力,保不准真能升职成超市小主管,也算是另一个层面上的成功逆袭了。
他这么想着,不由笑了起来。就在这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大玻璃门被推开的声音:“方谨?”
顾远就穿着卧室里的背心长裤走上露台,似乎有点讶异地看着他:“你在抽烟?”
方谨懒洋洋道:“顾总。”
话一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情绪太过混乱听着不对劲,定了定神起身道:“顾总。”
顾远立刻就敏锐地察觉到第一声顾总听着确实不对,他仔细一看,只见阴影中方谨斜靠在躺椅上,脸色苍白得可怕,这个侧过身来的姿势显得腿特别长,身体线条也削瘦得格外明显。
顾远心跳快了半拍,随即手往下按了按示意他躺回去,自己随便在另一张躺椅侧边大马金刀的坐了,问:“晚上吃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方谨沉默片刻,慢慢道:“顾总,我和您不是那种可以随便问这种话的关系……”
顾远刚才走来看到他的时候,只觉得他的状态很脆弱,却没想到拒绝的姿态却又如此强硬,一时倒有点意外。
“那我们总能算是朋友吧。”他反应也很快,立刻反问:“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连朋友都不想做吗?”
“……”
“在想什么呢?”顾远放缓语气问。
“……也没什么。”方谨淡淡道,似乎终于放弃了争论:“就看到那边办公楼好多还亮着灯,在想这世事真是不太公平了。有人为一日三餐辛苦奔波,有人就能像你我一样吃喝不愁,所以有点感慨而已。”
“香港的确是个容易让人产生这种感想的地方,不过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吧,硬要说我还羡慕世界首富呢,凭什么人家有几千亿我就没有?”
方谨笑了起来,这笑意在他清澈的眼底显得非常柔和:“这不能那么比。”
“那拿我身边的人比,你以为我和顾洋之间就完全公平?”顾远冷笑一声:“凭什么他花天酒地斗鸡走狗,就不用担心被父亲背后抽冷刀子?凭什么他妈活着,从小到大净给我添堵,而我妈偏偏就死了?”
方谨微微一怔。
半晌他微皱着眉头问:“顾夫人的事……您还是很介怀吗?”
“——这种事当人儿子的谁能不介意!”
顾远说这话的语气很重,或者说是方谨为他工作以来听到的最重的口气。
方谨的心毫无预兆地沉了下去。
但紧接着,顾远似乎又觉得不该在方谨面前流露出这种情绪,便转而微微一笑:“说起来我还羡慕你呢。”
方谨勉强压抑住刚才内心的不安,“嗯?哪里羡慕?”
边上没有回答,方谨转头一看,只见不知何时顾远已站起身,走到自己这张躺椅边,继而半跪在地上。
这个姿势让他和半躺着的方谨视线平齐,夜风中他英俊的面孔深情而专注,远方绚烂的星海全数映在眼底。
“我羡慕你有随时拒绝我的权力,羡慕你现在就把我的心思捏在手上,可以随意把玩,想伤害就伤害,想抛弃就抛弃。”
顾远顿了顿,看着方谨一字一句道:“连我自己都做不到这一点,所以才从心底里羡慕你。”
方谨怔住了。
他们久久对视,仿佛头顶浩瀚的夜空和脚下喧嚣的城市都化作无形,世界上只剩他们两人,呼吸和体温都缠绕在一起。
方谨喃喃道:“顾远……”
下一刻顾远覆上来,温柔而不容拒绝地吻住了他。
这是他们在清醒状态下第一次好好地,认真地接吻。炙热湿润唇舌纠缠,每一寸柔软的口腔甚至于牙齿都被尽情舔舐,气息带着美酒的微醺,在方谨的意识深处蒸腾。
他甚至都忘了要推开顾远,他忘记了一切。
那些血腥的恩怨,纠葛的爱恨,肮脏的秘密和不堪回首的往事,都在这个绵长的亲吻中化作了微渺的光,随着意识渐渐消失在远方。
……
腰侧突然一凉,紧接着顾远的手从衣底伸进来按在了他腰上。
方谨倏而清醒,猛然将顾远一推!
顾远也并没有用强,立刻抬手退后,只见方谨略显狼狈的从躺椅上坐起身,一手抹去唇角湿润的痕迹:“顾总!”
顾远却冷静地看着他:“你喜欢我。”
“你……”
“你明明心里喜欢,为什么不答应我?”
方谨的神智十分昏沉,刚才缠绵悱恻的气氛还深深浸透在血管里,让他整个人都有点发软。他勉强翻身想下去,却被顾远一手拦腰按住了,逼视着他的眼睛沉声道:“你最好回答我,方谨!”
“……我不想和您有超出上司和下属之外的关系。”
“那跟我成为情侣关系有哪里不好吗?”
方谨无话可答,两人默然对视片刻,顾远突然眯起眼睛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认真?”
“……”
“你是不是以为我把你当那些拿钱办事的人一样看待?并没有的方谨,我是因为喜欢你,才想认认真真跟你发展一段长远的关系。如果你愿意跟我在一起的话,以前包养的人我自然会全部断掉,你也必须停止和除我以外的其他人上床,我们会跟这世上的普通情侣没有任何不同,一切道德约束和行为准则都通用……”
方谨声音沙哑得几乎变了调:“……别说了!”
“为什么?”
“对不起顾总,我……”
顾远深深看着他,那目光几乎要穿过他的眼球看进大脑里,看进灵魂里去:“你是真的不想答应我,还是‘不能’答应我?”
方谨起身要走,但随即手腕被顾远一把攥住,硬生生按回了躺椅上。
“方谨,”顾远说,“你要是真有什么麻烦,哪怕被人勒索、恐吓、拍了裸照或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来胁迫,你告诉我,我都能帮你去解决。我虽然还没正式接掌顾家,但大部分事情也都是有决策权的,即便在外面也说得上话;所以你怕得要死的事情在我这未必是事,说出来我帮你出面,真的不用害怕。”
方谨不论如何挣不开手腕,绝望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的表现太异常,顾远不由狐疑问:“难不成你惹到谁了还是怎么着?”
他突然想起那天站在卧室外听到的呻吟和喘息,眼神当即一暗。
不过当着方谨的面,他脸上完全没有表现出来,甚至还笑着安抚了一句:“但你这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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