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瓜裂枣傻狍子 作者:艾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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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但是即便是夺舍,要占据一具元婴后期的身体也很困难。”
向和宣点点头,有些疲惫地半闭着眼睛:“你说得没错,不是夺舍,是夺生,我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强行占据的。”
向和宣举起面前的那杯茶一饮而尽,手指有些颤抖:“是很困难,也很痛苦,但是我熬过来了,不是吗?”他无意识地捻了捻手指,“对这两块白玉石,我以前跟温白研究过,其实后来我也仔细回想过,造成我们区别的原因大概就是玉石的完整性。”
“温言心死前将她那块玉石交付与我,但由于某些原因,她那块是不完整的;而温白的那一块,是完整的。以重生来矫正一些不可挽回的错误,只是我们当时的一个猜想,并不能靠实践来证明,我们只是把它作为一个备用方案。”
一个实在没有办法了的备用方案。
“最出乎我意料的只在于,温白在最后关头还是把它给了你。”
把那一丝一毫生还的机会,让给了你。
把仅有的生还机会,让给了你。
向和宣深吸一口气,十指都插丨进了头发里,眼眸紧紧闭着:“我的归来终究晚了一步,新的傅何已经存在,我不能选择取代他。”他轻轻地摇头,看向谢景山,“最可怕的是,你的存在。”
“我想方设法地想要抹杀你的存在,却无能为力,你们的相见甚至比上一世更早,而温白对我的接受程度,却比上一世更低。”
“你能想象我有多痛苦吗,谢景山?我的恋人就在我眼前,我看得见,摸得着,却得不到他。我日日夜夜忍受这具身体对我的反噬,它们都不能比温白对我的眼神叫我更痛苦。”
那种陌生,疏离,叫我夜不能寐,辗转反侧,痛不欲生。
“可我却不能杀了你。”向和宣垂着眼睛,“温白已经视我为可有可无的陌生人,甚至因为你的原因对我多加戒备,我不能忍受他痛恨我,埋怨我,我会疯的。”
会痛苦地忍不住伤害他,杀了他……
可是我怎么舍得伤害他?
杜鹃啼血,肝肠寸断。
谢景山看着他:“即便是这样,你们上一世也不曾在一起。”
“是啊。”向和宣抬起头来,“拜你所赐,你死得可真是及时,你故意地吧”
忍不住嘲讽,胸口痛得要炸开一样。
明明就要得到了,明明温白终于不再那么排斥,明明连仪式的衣服都备好了,可在得知那人遇险的消息时,自己只得到了一个抱歉的眼神。
我要这个眼神有什么用呢?
我要的是……你啊。
“所以你选择对他修改记忆?”谢景山揪住向和宣的衣领,眉心皱得死紧,“你当真是喜欢他喜欢得‘要死’,所以才忍不住推他去死是吗?你知不知道这究竟有多危险?这比走火入魔还要可怕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向和宣一根一根掰开谢景山的手指,突然冲着他那张可恨的脸挥拳打去,“重生一次才不是什么占据先机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的光辉事迹,它只能说明前世的失败,谢景山,我们两个,上辈子都是输家!”
谢景山下巴上火辣辣地疼,他来不及休整,反手击出,手肘狠狠硌在向和宣腹部:“那又怎样,既然命里有这样一次机会叫我重新拾起从前错过的珠宝,我难道还要放开不成?”
两个元婴期的修士此刻都收了法器真元,实打实地挥起拳头,明明都是重活一世的人,偏偏像两个焦躁的毛头小子。势均力敌的两方都没讨得多少好处,狼狈地各占一方喘息不止。
“这就是你私自篡改温白记忆的理由?”谢景山擦了一把裂开的嘴角,嘲讽道,“关键你还搞杂了。”
向和宣捂着红肿的颧骨,抽了一口冷气:“温白心智坚定,所以出了点问题。”
“呵。”谢景山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它甚至混杂着一丝得意骄傲:瞧,我家崽子果然还是更向着我,别人硬洗都洗不掉。
向和宣皱了皱眉:“题外话说得差不多了,傅何提前给温白用过锁心缕花帮他窥视前生,以鹿乳做药品媒介清洗记忆之前也是灌醉了他混肴他的神智的,按理来说根本不会出现问题。”
“傅何发现问题的时候已经停不下来了,他自己现在也被困在温白的时间里。”
“我和傅何的时间不一样,并且由于某些我并不想告诉你的原因,我们不能同时出现在温白的那段时间里,不然我和他们都会崩溃。”向和宣看向谢景山,“所以,只能你去了。”
谢景山摸了摸手指上的细小植物,问道:“我要做什么?”
向和宣摇头:“我只负责送你进去,你进去怎么做,做完怎么出来,我都不清楚,全靠你自己。”
“并且,出于好心提醒你一下,你在那个时间段遇见的我和温白,与现在的,大概都会有一些不一样。”
“所以,即便是这样,你也愿意进去吗?”
谢景山冲他挑起一个微笑:“那可是我的恋人,不是吗?”
向和宣没再和他争辩,起身带谢景山往内室走,柔软洁白的华贵垫子上,温白和傅何并排躺着。
“尽你最大的可能,唤醒他。”向和宣推谢景山躺下,划破指尖伸手在他额上以血为墨画了个什么符,“以我的时间为基准,一旦我死了,你的时间就要到了。”
“也就是说,谢景山,你要在我死亡之前回来,否则你会迷失在混乱的时间里。”
谢景山皱眉:“你什么时候死?”
向和宣沉默了一下:“当我和真正的向和宣独处时,我就离死不远了。”
向和宣叹了口气,双手捧起一只形状怪异的香炉跪坐在他身边:“虽然很不想说,还是祝你顺利吧,你若是回不来,温白哪怕只是剩下这幅身子,那也只是我一个人的了,你若是带温白回来,我们尚可正大光明地,公平地……”
谢景山轻哼一声,打断他:“休想。”
向和宣回给他一个轻哼,将手中的香炉里的东西点燃,烟烟袅袅。
谢景山握紧手里的白玉石和植物,闭上眼睛,意识转瞬弥散。
向和宣轻叹一声:我们也只有在这样的问题上,才能达成共识了。
温白,你开心吗?
第32章 崽子的重见方式
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绝对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谢景山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自己远远的站在象牙石砌的高台上,穿着鸦青色的长袍,眉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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