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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见欢 作者:非天夜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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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牧磬整个捞了下来横扛着,带到廊前,朝他说:“我给你带了些好玩的。”

    牧磬突然摘了昌流君的蒙面布,哈哈大笑。昌流君脸一红,忙说:“别闹别闹。”

    昌流君伸手去拿,牧磬便又抱着他,说:“你上哪儿去了!怎么也不写封信回来!”

    “我的字丑。”昌流君说,“托王少爷给您捎了口信,他没说?”

    段岭笑了起来,牧磬怀疑地看段岭,居然瞒着自己,不过人既然回来了,也就罢了。

    昌流君再次系上蒙面布,趁着那么一会儿,段岭瞥见昌流君面容,眉眼间确实依稀有几分与牧磬相似,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那双眼睛的神态,只是脸上的白虎刺青太过抢眼,初见之时,不太容易令人在意。

    段岭记得昌流君说过,当年他也是隐姓埋名,拜入白虎堂中的。在脸上刺青,常年蒙面,也许正是因为不想被人认出来。

    昌流君小时候应该和牧磬长得一般的好看。

    “费先生呢?”段岭问。

    “门房里呢。”昌流君说,“武独呢?”

    “受了伤,正床上躺着休息。”段岭答道,又说:“我去看看费先生。”

    昌流君点头,段岭便起身去接待费宏德,离开时听见昌流君与牧磬在背后对话。

    “你从哪儿回来的?”牧磬又问,“去了什么地方?”

    “待会儿再慢慢说。”昌流君说,“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真的?”牧磬说,“你可得说话算话,哪儿都不许去了……”

    “一定一定……”

    段岭听到这话时,依稀想起上京的那个春天,泪水仿佛要从心底涌出来,他扶着墙,站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没有去门房,而是去看武独。

    武独正躺着休息,听见声音时也没睁眼睛,只是朝里头让了让。

    段岭过去抱着他,武独奇怪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段岭注视武独的眼睛,又在他唇上亲了亲,说,“想你了,费宏德先生到了,我去看看他。”

    “一同去吧。”武独起身,穿上外衣,问,“昌流君也回来了?”

    段岭点点头,这下牧府实力大增,牧旷达已经有底气与太子周旋对抗了。只是眼下双方还不知道,真正在等待时机的,竟然是段岭。

    费宏德一路风尘仆仆,当着牧府的门房,也不好与段岭说什么,只是交谈了几句路上之事。段岭为免牧旷达疑他俩对口供,便不带他进去,只在门房里陪他喝茶,直等到牧旷达回来。

    当天黄昏,牧旷达得知费宏德来了,忙设宴以上宾之礼相待。双方寒暄数句后,费宏德便主动开口。

    “这些年中,师侄常言若有人能结束这乱世,定是南方人。”费宏德说,“我在辽、在元、在西凉奔走了好些年,渐渐明白到他的深意。”

    牧旷达叹道:“没想到,一眨眼也有好些年了。先生当年说过的话,也终于全部应验,无有料错,只可惜我等目光短浅,心无宏才大略,不像先生站得高,看得远。”

    “有时身在局中,确实无法看透。”费宏德说,“以牧相之能,一力操持南方,已实属不易。”

    第210章 白虎

    段岭与牧磬坐在一旁,昌流君与武独坐在两人身后,大家都没有说话,安静听着牧旷达与费宏德讲论天下局势。

    段岭心中涌起奇怪的感觉,他知道费宏德在辽时,实际上是站在耶律宗真那边,帮助他与韩唯庸周旋的。现在来到江州,只不知与韩唯庸暗中结盟的牧旷达如何作想。

    费宏德一定对牧旷达有相当的提防,他游历于诸国之间,能活到现在,实在是非常地不容易。费宏德知道太多国家内部的秘密,段岭想,换了自己是耶律宗真,就不会放他离开辽国。

    只不知道他是否也在提防自己……段岭听着费宏德分析未来的局势,脑海中想的却是另一件事——似乎从初见开始,费宏德就一直不曾提防过自己,他就不怕他最后杀人灭口么?

    费宏德似乎很了解每一个人,并且知道他们会做什么事。

    “未来的五年里是不大可能开战的。”费宏德说,“于牧相看来,此乃多事之秋;于在下看来,这场持续多年的血雨腥风,却总该告一段落了。”

    “我倒是想让它告一段落。”牧旷达叹道,“人力有时而穷,就怕力有不逮。”

    “都快结束了。”费宏德答道,“乱局看似毫无章法,其实却俱有迹可循。南方的经济、民生正在缓慢复苏,辽、陈两国也相对进入了一个稳定的时间段。现在陈国需要的,正是时间。”

    牧旷达沉吟不语,缓缓点头,先前段岭朝他回报的情况是:费宏德已约略猜到情况,毕竟上次邺城调兵,李衍秋亲至的动静实在太大,对于聪明人来说,是瞒不过的。

    但牧旷达为免落人口舌,仍未朝费宏德明言,在牧旷达心中,段岭这小子前去救驾,定是费宏德出的主意,让他赌一把,说不定听到李衍秋的死讯后,费宏德又指点自己的徒弟,依旧回来投奔相府。

    “那么接下来,就请先生在府中稍作盘桓。”牧旷达说,“待陛下发丧后,再做打算。”

    费宏德答道好说,段岭便带他去住下,余下昌流君留在房中,接受牧旷达的盘问。

    “先生路上朝他说了什么?”段岭问道。

    “该说的都说了。”费宏德答道,“如今局势凶险,你须得千万当心。”

    段岭只是极低声道:“还活着。”

    费宏德一怔,继而转念一想,便抚须而笑,频频点头,大致猜到了李衍秋的计划。段岭本来也不想说太多,但他有许多用得着费宏德的地方,若瞒着他这点,万一误判了局势,反而更危险。

    “你们走后,耶律陛下送来一封信,告知八月廿二,”费宏德低声说,“将有各国使臣前来江州吊唁。届时辽、西凉都会暗中协助你,只不知元人是否会来。”

    段岭点了点头,那应当是耶律宗真会派人协助他,为他做证了。

    “多谢先生。”段岭说。

    “成败在此一举。”费宏德朝段岭行礼,段岭忙也朝他回礼。

    三更时分,昌流君才从牧旷达的书房内出来,沉默片刻,依旧去找牧磬。牧旷达又召管家,让人预备安排中秋夜筵席事宜。

    段岭心道昌流君这一关,应当也过了,回到房中睡下,又忍不住地想起李衍秋。

    三更时窗子被轻轻敲响,武独开了窗,窗外却是一身黑衣的郑彦。

    段岭马上做了个“嘘”的手势,让他不要说话。郑彦指指外头,示意他们与自己走,武独便横抱起段岭,从窗外跃了出去。

    江州一轮秋月,近中秋时明亮皎洁。武独飞檐走壁,沿屋顶落入李衍秋隐居的院中。落地之时,李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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