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之 作者:羽扇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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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能照看点。”
张越本想说自己已经不小了,懂得照顾自己了,犹豫了下还是回答道:“嗯。”
腊月二十八的时候终于下雪了,小区里的青枝变了白枝,皑皑一片,雪飘如絮,地上却还没积下来。
一大早张文就跟老公去上班了,两个人是一个公司的,算是办公室恋情吧。临出门前嘱咐张越多睡会,早上做了粥,放在电饭煲里。
张越早就醒来了,躺在床上发着莫名其妙的呆。
他打开一旁的电脑,上了qq,原来班级群里有人兴高彩烈地说着下雪了,张越突然想起现在的班连群都没有。
qq提示音适时地响起,孙熙然发过来一个微笑的表情,张越礼尚往来地回了一个微笑。
孙熙然兴冲冲地打了好长一段字。
大概意思是这次期末考成绩出来了,年后去会公布,但是自己提前知道了,考得不错,估计能拿好多压岁钱。
张越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恭喜。
春节春节,预示着春天将要到了,但也有个词语叫做春寒料峭。
陈任之觉得腊月尾巴简直冷得不像话,家里的暖气跟个摆设似的,尤其最近还下了雪,走到院子里已经可以呵气成霜。
陈任之刚从外面帮陈母买完调料回来,陈任佳在客厅玩儿,丝毫不觉得冷,陈母小声抱怨道:“烧锅炉的王师傅怎么回事啊,这暖气片就是温的。”
陈任之在家门口跺了跺脚,把脚底的雪块弄掉,他走进厨房把调料放在案板上,想帮忙做些啥,陈母面色不满地把他推了出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君子远庖
厨。”快出去跟任佳看电视去。
“妈,你真有文化。”陈任佳从客厅望过来,呆呆地说。
电视里正在播放各地的春节习俗,北边的h市,人们把冰棍儿放在箱子里,大喇喇地摆在街上,老人们则在家做着各种过年要用的东西。
a市属于中部偏北,冬天虽然说不上足不出户,但也是极冷的。
陈任之看了会电视,觉得没意思,居然去阳台找陈建了。
陈建正在阳台看报,报纸拿得离自己很远,陈任之走过去得有些无声无息,“爸。”
陈建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大儿子。
陈任之是极少主动找父母说话的,但是一家人的感情并没有因此不好,一直维持着一种特有的和谐。
“爸,你老花了呀?”陈任之关心地问道。
“没有没有,拿太近伤眼睛。”陈建笑了笑。
“爸,我有几道化学题想问你。”陈任之一本正经地说道。
陈建有些受宠若惊,虽然自己是个老师,但儿子是极少问他题的,只在自从上了初中,就再没咨询过自己这个老爸。
“拿过来吧。”陈建的表情很平静。
于是,大年二十九的下午,陈任之就是在阳台跟自己父亲在讨论化学题中度过的。
孙熙然的小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孙爸爸大年三十才放假,孙妈妈则在外地,过年不回来。
孙爸爸上班的日子孙熙然就在外面买着吃,吃完饭就窝在房间里打游戏,眼看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这种日子也没意思起来。
孙熙然突发奇想,给陈任之打了个电话过去,陈任之此时刚跟陈建讨论完化学题。
“任之啊,我们明天去滑雪吧。”孙熙然有些兴奋。
陈任之此时听到huaxue俩字有些难以名状的神奇感。
“去哪儿?我不会。”陈任之的语气淡淡的。
“就去南郊的那个滑雪场啊。”
“明天过年,我可能要回老家。”陈任之也不知道明天的安排,但是就是本能地拒绝这种外出活动。
“啊?那好吧,我去问问张越。”孙熙然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失望。
一年的末尾,家里的饭很丰盛,陈妈妈炒了十二道菜,每道菜上来都让大家评价评价。
陈任之的词汇量很匮乏,翻来覆去的就那几个字,“挺好的。”“嗯,不错。”“味道很好”。
陈任佳则是个鬼机灵,“妈妈,我在小伟家也吃过他妈妈做的,跟你比起来差远了。”“哇!这个颜色真好看,吃起来也好好吃。”
于是陈任佳晚上发现本来答应给他买漫画书的哥哥突然之间不答应了。
陈任之躺在床上的时候想起今天孙熙然的电话,他回想这么多年的大年三十,大都是在家吃顿好吃的,看一天电视就过去了,于是他开始考虑孙熙然的建议。
房门突然被敲了下,陈建的声音很轻:“任之,刚才忘了给你说,明天早上坐车回d县,今年咱在老家过年,你看自己有啥东西要收拾没。任佳睡着了啊?”
陈任之轻轻应了句,默默收回了刚拿出来的手机。
陈任之的老家d县距离a市车程大约高速两个小时。
一上车,陈任之就靠着窗户睡着了,他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自己变成了一个化学老师,孙熙然跟张越还有许多不认识的人坐在讲台下面。他不断重复着一个方程式,只有张越偶尔抬起眼来,其他人都像木偶一样,他
走下去想跟孙熙然说话,孙熙然还有其他人突然活了,而张越,消失了。
陈任之在到站之前醒过来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眼角,头发被窗户压得有点乱,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一切却都很模糊。
汽车站里熙熙攘攘的全是人,陈任之跟在父母后面,陈妈妈牵着任佳,一家人慢慢往前挤着。
大年三十的小县城显得异常萧索,道路上有前几天的积雪,零零散散的还有一些放完炮竹的遗迹。
去老家小乡村的公交车班次太少了,陈建叫了一个面包车,面包车司机是个很热心的中年大叔,跟陈建热心地话起了家常。
陈母趁机夸赞自己的儿子,陈任之在一旁习惯地睡着了。
其实陈任之并不是喜欢在车上睡觉,有时候只是靠在窗上闭着眼什么也不想,他很喜欢这种放空的感觉,像是什么事情也不用想,或者什么都可以想。
陈任之的奶奶很久之前就去世了,在他的记忆里,只记得很小的时候在老家喝过奶奶亲手挤的羊奶。爷爷今年八十多岁了,陈建上面还有两个姐姐,大姐已经抱
了孙子。
陈建作为家里的老幺,风平浪静地上完了学,没有经历所谓贫苦家庭孩子的辍学一说。陈任之跟父亲往家里走的时候,遇到好多老乡跟陈建打招呼,他们蹲在门
口端着碗,几个小孩子在旁边不怕冷地玩着。
陈任之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电人孙熙然,他右眼皮跳了跳,接起电话,“任之,你能联系上张越吗?”孙熙然的声音有些急躁。
“我不知道,我没他手机号。”陈任之突然发现自己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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