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骨 作者:尘殇/玉胡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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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穿了衣服上来。”
一道黑袍拂过,背影冷清清出了暗门。
小远惴惴不安的随在身后,到了地面之上,李燕何一转身便给了他脆生生一巴掌。
“呀……”力道煽得小远歪倒在地上,嘴上渗出一来缕鲜红。
小远忙跪在地上磕头:“谢少主不杀之恩!”咬着嘴唇,面容俊秀仿若碧玉小家,心思内敛而不喜说话,应该也是个执拗的孩子。
李燕何却不想真正杀他,沉着嗓音道:“哼,日后你便知道你的命到底在谁的手里!”
那屋里头的女子还在沉睡,白皙**上泛着一片儿淡淡粉0晕,他把药放在她唇边,却听到她在梦中说:“李燕何,你是不是…也藏着许多秘密……”
“也”嚒?
他的手一顿,末了却把药拿开。替她将衣裳系好,背过身子对小远道:“扔到街心去,冻她一夜!”
这时候已经是夜里戌时了,鹅毛大雪落了一下午,此刻早已积累成一尺多深。街心上请冷冷的,没有什么人。
“迂——”马夫把阿珂在柳眉门前一扔,掉过头,车轮子轱辘轱辘很快便消失在街角。
柳眉久等阿珂不回来,打了盆热水正准备洗脸,听见声音便将门儿打开。却看到阿珂满身酒气醉瘫在雪地之上,身上扑簌簌落满了雪花,那一盆热水干脆直直往阿珂脑袋上浇了下去:“孽障!几时又偷了老娘的银子去吃酒?!”
她嗓音柔而不腻,便是教训人,亦听得半条街儿的男人们心痒痒得睡不着觉了。
“嗷——”
阿珂整个儿被烫得蹦跳起来,第二天便摸去李燕何的院子,给他堪堪送去了一把大火。
☆、第31章 露水之祸
转眼已到腊月二十,京城里越发热闹起来,路边摊儿上摆满烟花爆竹,各样的年货糖点琳琅满目。小贩们高声吆喝,孩子们嬉戏逗乐,那调皮的不时在人群中悄悄燃起一颗小炮,吓得女人们尖叫连连,好一副年味儿十足。
大雪一连下了几日亦终于肯歇上一歇,早早的天空便挂起来一缕淡淡暖阳。阿珂和柳眉去周府账房里盘账,周家今岁恰逢老太太六十大寿,一府上下张灯结彩,来往过客谈笑风生,很是个喜庆。
阿珂怀揣着账本一路随在柳眉身后,到了账房门口,柳眉抢过账本,却将阿珂挡在门后:“孽障,在这里等着。”
小气,就怕自己看到她讹了多少钱……阿珂心里头巴不得呢,故意做着哀怨模样凝了柳眉一眼,带着杜鹃在回廊上兜了个圈儿,不梢一会儿两人便溜达到了后院小湖边。
那湖边的假山后袅袅走过来一弯丰润之姿,阿珂凝眉一看,却是多日不见的大丫鬟翠柳,见她正手提着一小盒吃食走过来,便拉着杜鹃的手悄悄在树后隐起。
二爷周文谨早已等候多时,见状忙从旁道上杀出来,清瘦的身子将翠柳拦腰一抱,亲亲啃啃着就要向她求欢。
“啊呀~,二爷您又要做什么?”那翠柳肚子里藏着三个月大的孩子,哪里再肯与他亲热,只是躲着打他。
周文谨被她打得恼了,便也不再同她装模作样,一双桃花眸子微眯,轻喘着道:“冤家~!不是说一个月就恢复么,怎的这么久了还是不肯给爷碰?你那个孩子到底是打了没打?”
那口气问得冷冰冰,翠柳瞅着他一贯的风流面相,心里头又爱又恨,只是道:“打了,左右都是个没人疼的孩子,既是父亲心狠不要他,不如打了干净!”
周文谨却不信,看着翠柳丰润的身子狐疑道:“不然,我见你如今却是胖了不少!快来,给爷亲自摸摸看。”说着,那细长苍白的手指便要往女人胸前异常圆0胀的雪乳上伸去。
那大乳白白颤颤,顶端儿紫0红紫红,轻轻碰一碰便淫湿湿一片儿。孕中的熟0妇身子比平日更加敏感,更何况翠柳已忍耐多日不曾尽性,只觉得骨髓里被他销魂一抽,慌忙伸出手在周文谨手背上一打,退后开二步:“糟糕,二爷您摸着摸着又不肯老实~~前院还等着招待客人呢,误了时辰可不是又要挨骂~?”
那长廊上人来人往的,周文谨也没有这样大的胆子,便吸了口气道:“谅你也不敢……心肝儿,爷几日个不曾碰你,见你比平日更加撩0人,你今夜须得在佛堂门外等我,爷今夜非要弄你一回不可。”
他一说起情话来,总是说得一副非你不可的模样,翠柳的脸色终于有点儿暖和起来:“色鬼,打胎的那个月,怎不见你来看看人家?”
“乖乖,林惠茹那贱人整日个把我看得恁紧,我便是多看谁一眼,她便要找谁的麻烦,爷这不是为了你好么?” 那周二爷见女人口气松动,便又捏着她的下巴问:“烟瘾又犯了,真该死,你身上可有什么值钱银子么?先拿来给我,回头爷就拿来还你。”
原来是问银子来了,竟然问到自己一个丫鬟身上……翠柳哪里肯给,心里头顿时发冷,抬了东西就走。她是定了心要将孩子藏到非生不可的时候闹将出来的,老太太爱面子又爱孙子,不信她林惠茹能闹得过那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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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几个孩子正在玩耍,周玉儿只是缠着智空‘练武’,小小的个子马步却扎得稳稳的;周玲儿柔软,扎了一会儿就频频摔倒了好几次。
周玉儿觉得扫兴,便对着不远处看书的周少钟道:“二哥你也过来练着玩儿吧,那书里头白纸黑字的哪里有什么意思?”
周少钟却只是低着头当做没听见。
智空看着少年敦实却沉默的侧影,那侧脸浓眉大眼的,真个和自己年少时一般模样。他是从来不曾想过这辈子竟然还能够有机会续得香火的,心里头只是爱极,便走过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男子汉大丈夫,关认字便成了呆子,学点儿防身的功夫却是不错。”
他的嗓音醇厚柔和,那笑容真个是慈眉善目,看上去分明一个得道的佛家高僧。
周少钟却不知为何就是不喜欢他,用书将那大手排开:“哼,书中自有黄金屋,一介大字不识的盲丁武夫才是最可怜。”
智空看着周少钟的冷漠,心里头有些惆怅有些恨——自己生的儿子,平白却要随他周家的性,枉得老子这个当爹的还得去仰视他。
然而想了想,现在还不是时候,便道:“也是,考个功名在身也是不错的。”凝了少年一眼,转身拐回了偏院佛堂。
周玉儿有些看不下去,扬着稚嫩的嗓音:“二哥不许对净海师傅这样凶,他看起来就像是你爹爹!”
最怕的就是被人说道这些,周少钟心尖儿猛然一抽,瞪着眼睛道:“胡说,他才是你爹!”
几时见二哥对自己发过火?周玉儿横上了:“就是像了!他们都说你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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