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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桃皇后 作者:风夜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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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讽刺。

    但是看着满身疮疤的苏禾在他面前的时候,那种平静--

    第一次,他觉得对不起苏禾。

    这能不能算是感情,或者算不算成熟的感情,都是他一再逃避去想的。

    因为一时的兴起,他擅自将他拉进自己的生活,恣意的索取他,因为冷漠和无所求,他以为苏禾不在乎。他自己也不在乎。

    但是他忘了每个人都是有极限的,苏禾也是。

    苏禾缓缓喘息着,休力不足,说了那些话几乎是用掉了他所有的力气。他本不想多说什么,就像一股气憋久了,好像就消下去了。他笑了笑,说:“如果我是女人,我现在绝对扑到你怀里大哭或者抽你耳光--”但并不是因为他不是女人就不能这样做,而是因为他是苏禾,他不会。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梁竟没有说什么,而是蹲□体双膝着地跪在了床边。

    梁竟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握住了苏禾的手,十指相扣,后者没有动,有种随他去的感觉。

    想表达什么,却不知道怎样去表达,梁竟觉得如果现在说对不起对苏禾反而是一种侮辱。苏禾就是苏禾,好与罢坏也动,他所做的一切,不因为任何人。

    两只手静静握了一会儿,梁竟把两人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皱着眉问:“戒指呢?”

    苏禾不看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扔了。”

    “什么时候?”

    苏禾不回答。

    “为什么?”

    梁竟似乎特别执着于这个问题,苏禾觉得意识在一点点的离开,他闭上眼,像是无所谓一般回答:“你说过我不在乎的,扔了还是丢了也是我的自由。”他差点丢掉的,远不止这些。

    没有说话,梁竟看着苏禾的侧脸,他拉住了苏禾的手放到唇边,然后极尽温柔地在他手背上印下一吻。

    “我会让你的脸恢复的。”他在保证,也像是起誓。

    “不用了。”苏禾有点昏昏沉沉地说,“本来也不好看--”

    “不管怎么样,你受伤是因为我--”说到一半梁竟突然停下了,他觉得如果再说下去苏禾可能会误会什么,虽然以前他从没有在意过,但是这次他不想。

    苏禾再没有说话,也没有睁眼,像是睡着了。

    梁竟静静地看着了他一会儿,把他的手轻轻放回被子里,然后摸了摸苏禾的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轻声说了一句:“苏禾,从现在开始,我会对你好一些的。”

    他们之间的爱情,可能只是需要一个人的培养,另一个就会跟着他一起开花结果。他这个年纪也许学不会别的,但至少可以开始学着去照顾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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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7、第六十七章 ...

    梁竟开始履行他的承诺,把苏禾带回了家,但并不是他住的地方,而是苏禾的公寓。

    公寓并不算大,一个人住刚好,再多一个人倒也算不上挤,不同的只是感觉而已。

    当苏禾头上盖着梁竟的外套,被他横着抱上楼的时候,整幢公寓的人几乎都在看他们。苏禾并不在意被人指指点点,让他受不了的梁竟的态度。

    这个男人,分明是要跟他一起住的意思。

    身上的伤没有恢复到可以行动自由的程度,苏禾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不能让伤口裂开,更要小心不能让伤口感染。有人照顾自然是最好不过,但是这个人却并不一定要是梁竟。

    房子明显是已经被收拾过了,整整齐齐之外,还多了很多生活用品,比他自己住的时候更像个家。

    躺在床上,苏禾对梁竟在干什么不闻不问。一连几天,几乎每天都有医生来为他检查身体和换药。不能下床走动,简直像个瘫痪的人一样。

    深吸了一口气,腹部的疼痛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苏禾双臂撑着身体,一点一点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把枕头放在身后靠在床头之后,额头上已经冒了一层薄薄的汗,这种软弱的感觉让人心烦。

    抬起头看向窗口,窗台上放着一大把沾着露水的玫瑰,红得刺目。苏禾皱了皱眉,移回目光缓缓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连手掌心都有一条半长不短的伤口,这次他真的算是“遍体鳞伤”了。

    摸了摸脸上的纱布,他到今天还没有看到自己的样子,梁竟似乎在刻意让他回避照镜子。这种所谓的关心让苏禾想笑,难道,还真把他当女人了?连承诺都是。

    客厅里,梁竟和身穿白衣的男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后者仔细地看着手里的病历,梁竟点了烟,一言不发地等着。

    “总得来看,病人恢复的不错,他本身身体状况就还算可以,而且伤口处理的也很及时,目前只要静下心休养,慢慢就可以恢复了。”男人抬起头对梁竟说。

    点点头,梁竟拿掉嘴里的烟问:“他的脸可以恢复到什么程度?”

    “这个--”男人犹豫了一下,“我不是整形医生,关于这点还是问专业人士比较好。但是现在整形技术这么发达,去处疤痕应该没有什么太大问题。”

    梁竟没说话,低头想了想,再对他点了点头,“麻烦医生了。车在楼下,我让人送你回去。”

    男人点头,收拾了东西之后起身离开。

    梁竟静静坐着抽完了一根烟,弄灭了烟头之后站了起来,走到卧室门口停了一下,还是推门进去了。

    进门之后就看到苏禾坐了起来看着窗外发呆,他皱起眉问:“你怎么起来了?”

    苏禾回过头看他,“我不是瘫痪病人,只是想起来坐会儿。”

    知道他要强,梁竟叹了口气,边走过去边说:“你想起来可以叫我帮你,自己碰到了伤口怎么办?”

    苏禾没说话,重新看着窗外,突然问:“在监狱里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梁竟正要帮他盖被子,听到他这样问随口说了一句:“哪有这么舒服--”

    苏禾轻笑了一声,不再说话。以往他跟梁竟在一起的时候也很沉默,但是这种沉默往往是因为梁竟的“聒噪”,那时梁竟乐此不疲地撩拨他,苏禾为了面子忍了又忍,偶尔忍无可忍爆粗口骂上几句,总能让梁竟乐得前仰后合,像是中了奖一样。

    像是一种无忧无虑的调剂,两个人关系再差也乐得轻松,现在,一切好像都变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走到今天,一点点的物是人非。

    梁竟像是反应过来了,抬头看着苏禾,男人侧脸几乎被纱布整个遮住,连眼神似乎都有些看不真切了。

    两个人日子,相敬如宾。

    这与梁晚预想的完全不同,但是他又好像一时忘记了他当初想的是什么样的。他觉得现在的苏禾不像是苏禾,而他也不再像是梁竟。他说过要开始对苏禾好一些,会学会去照顾一个人,那他现在做的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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