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棵树 作者:鬼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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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处的颇为融洽,这绿衣老者除了前两日外出了一回,这几天都待在洞府中寸步不离,和鹿妖在洞府里谈经论道,说些修炼上的心得,旁边的低阶修士们就在一旁听着。
说起来,我除了从南木那儿得到过一些有关修炼的常识外,其他一无所知,这回倒也不介意听个壁角。
绿衣老者所知甚杂,东来西凑的,似乎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东西,也许正因为如此,所以他身上有许多奇诡的手段,但要论起修为的精深程度,还是略逊于鹿妖。
也许正因为如此,才能维持这么个表面上的平衡。
连续几日,我都没找着机会溜进那石室,仅有那么一次,也被一个兔妖给拦住,他用一种故作凶恶的口气狠狠的说,“就你现在这点修为,就想到处乱跑。”手一甩,就把我那点灵识又送回了树身。
树枝摇曳着,晃动了一会儿之后,终于恢复了平静,旁边的杜鹃花丛颤抖着,花瓣纷纷落地,就好像在嘲笑我的自不量力一样。
就这么过了几天,绿衣老者渐渐的也开始沉不住气,常常可以听到从石室那儿传来一阵阵的巨响声,我心里焦急,却毫无办法,不知道这绿衣老者是不是找不到那宝物就把气撒在了大树身上。
偶尔的时候,可以看到绿衣老者急匆匆的冲出去,过不多久,又沮丧的跑回来。
这天,他又出去了。
这次出去的时间比较久,回来的时候,手中拎着一个东西。
我看着他手上随意摆布的东西,树枝晃动着,让整个杜鹃花丛发出簌簌的声音。
他手里的是食人花。
原形样子的食人花,被粗暴的拔起,大大小小的根都断得差不多了,原本开出了四朵花的食人花,现在仅仅剩下一朵还在茎杆上,就这一朵,花瓣也被扯落得仅剩下了一片。
绿衣老者把食人花扔在了地上,食人花微微颤抖着,根慢慢的往地面扎去,绿衣老者阴沉着脸,看着食人花凭着本能求生的举动,手一指,就看到食人花发出了一阵白光,化为了人形,捂着胸口痛苦的咳嗽着的食人花嘴角不停的溢出血丝,看起来受了极重的内伤。
绿衣老者阴测测的问,“你说还是不说?”
食人花轻轻抬眼,白皙的手擦着嘴角的血丝,“说什么?说你这个老不死尽搞偷袭,其实屁都不是吗?”从艳丽的嘴里毫不留情的吐出的这些污言秽语,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与食人花合称。
绿衣老者的脸青了,衣袖一挥。
食人花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打得狂吐了三口血,他勉强半撑着身体,“要爷说也可以,你跪下来,乖乖磕三个头,叫三声祖爷爷,爷就可以考虑看看。”
“好,好,真好,真是死到临头,还要逞口舌之利。”绿衣老者气极反笑。
把食人花打晕了过去,一把拎起来,扔回了那个石室,看来是打算好好折磨他一番。
我心惊胆战的想起食人花晕过去之前,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像是警告。
旁边的小溪潺潺流动,长长的水草轻轻摇摆着,贪食的鱼儿来回穿梭,时不时的用嘴碰一碰这些水草,啄食上面的微生物。
树影倒映在溪水上,鱼儿尾巴一甩,水面泛起微澜,那树影就变得支离破碎。
绿衣老者说的恶修来袭果然不是谎言,在抓住了食人花的第十天,终于出现了。
被那个宝物吸引过来的修士就好像被戳破了蜂巢的黄蜂一样,挥舞着毒刺,张牙舞爪的扑向了整座森林,面对这种攻势,就是修为高深的鹿妖也坐不住了。
只要初具灵识的低阶修士,都可以放出神识查探着附近的动静,我可以感觉到森林中一股股灵力的波动,还有时而传来的惨呼。
森林遭到了洗劫。
一般来说,依靠着杀伤抢掠的恶修总是比普通修士的修为高,手段多,而且因为他们时常与人争斗,战斗的经验也异常丰富,和这些一直在森林中平静修炼的修士们截然不同,自然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更何况,这次来的恶修数量也极其的多,才过了一会儿,就看到一个个修士飞掠到半空中,四散开来,想逃出这座已经成为目标的森林,身后是紧追着不放的恶修。
这座洞府一时之间还没有恶修敢来挑衅,但是这种情况也不会持续很久,蚁多咬死象,更何况是一群修为不弱的恶修,他们不可能会放过这里,鹿妖也明白这点,他叹了口气,回过头看着绿衣老者,“吕兄,你看如何?”
绿衣老者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听到鹿妖问起,只淡淡的说,“也只能暂避了。”
鹿妖无奈的点点头,开始吩咐起洞府内的侍从准备着离开。
侍从们急急忙忙的收拾着东西,而这些初具灵智还不能化形的低阶修士们,却只能被留在了这里,他们感应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原本平和的洞府内起了骚动,树木花草无风自动,飞禽走兽惊慌失措,一时之间乱成一团。
在鹿妖带着那群侍从走之前,他看向还在原地不动的绿衣老者,“吕兄不走?”
“我在此地还有些事,鹿弟先行一步,为兄随后就到。”绿衣老者敷衍着说。
既然都这么说了,鹿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作罢。
等鹿妖那一行人刚消失在空中,绿衣老者就立刻走到了洞府里面,反正洞府内现在乱成一团,我也就趁乱悄悄的跟了过去,只看到他手一挥,石室外的阵法已经撤了,门大开着,大树已经悬在半空中,食人花身上蒙上了一层白霜,正趴伏在大树的树根那儿,生死不知。
绿衣老者拿出个锦囊,手一指,大树和食人花就被收进了这锦囊里,然后他也匆匆的离开这座洞府。
在他离开后不久,一群又一群的恶修跑了进来。
看到空无一人的洞府,这些恶修怒火冲天,把里面能砸的一切都砸了,能带走的一切都都带走了,眼看着剩下的都是带不走的,其中一个特别阴狠的,提了个议,要一把火把这里给烧了,其他人大笑着同意。
我听到这些对话,心中一阵绝望,对于植物来说,还有什么比火更可怕?
洞府内浓烟滚滚,那些恶修好像深怕里面烧不干净一样,还用上了法术,那些法术引燃的火,虽然还是比不上丹火或婴火,却也像被点着的汽油一样,根本不会如普通的火一样,没有火源就自动熄灭,而是一片片的燃烧过去。
只留下满地焦黑。
片草不留。
我也难逃此劫,闭上眼,我几乎可以感觉到那火焰烧灼在身上的感觉,热浪扑过来,旁边的杜鹃花丛猛烈的抖动着,它在害怕。
在这个时候,只怕还宁肯不具有灵智,如果没有灵智,就不懂死亡的恐惧。
当火烧到跟前的时候,我在想的居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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