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难当 作者:凔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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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越安抚地冲他笑笑,“别急,我先问你几个问题,你孙子从小都与你一起生活吗?”
老大爷点头,“自他出生,我那短命的儿子就战死边疆,他生母受不了苦便改嫁了,我们爷俩相依为命。”
“那你平时可有责打于他?”
老大爷眼神充满戒备,死命摇头,“并无。”
“大爷,如果你不合作,我们是没办法治好你孙子的。”唐越走到床边,指着孩子背部和小腿上的伤疤说:“那这些又是怎么留下的?”
“这……老夫平日事忙,疏于照料,才让孙儿受了欺负。”
唐越知道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不过老人家显然不愿意说,而且看他紧张的态度,也不像是他打的。
“先给他挂点滴,喂点温开水,顺便去熬一碗稀一点的米粥来……来个人拿热毛巾帮他擦擦身。”
唐越话音一落,众人便看到两个彪悍的中年男子打开药箱,拿出一根竹筒倒挂在床上的铁支架上,竹筒的一头插着一根管子,管子的另一头似乎是连着细针,然后将细针扎入了病人的手背上。
乌太医压抑着问话的冲动,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深思着此举的用意。
“咦……公子,您来看……”给小男孩擦拭身体的男护士惊叫起来。
唐越走过去,眼神顿时一变,他刚才竟然忘记检查病人的肛门了,从眼前这情况来看,明显是被人性侵了。
再结合他身上新旧不一的伤疤,恐怕还是一次性造成的。
“大爷,这又是怎么回事?你可千万别说自己不知道啊。”唐越只觉得胸口积压了一口郁气,不管到了那个年代,总少不了这些有变态嗜好的人渣!
老大爷见瞒不过,才声泪俱下地交代:“老夫年纪大了,是在无力养活他,这才把他送到当地的富户中做小工,只盼着他有口饭吃能顺利长大。
前些日子,有邻居说在路上见到我孙儿被人抬着出城,看样子伤的不轻,老夫赶到的时候便瞧见那群畜生将我孙儿丢在了乱葬岗,身上只裹着一层草席,冻的人事不省。
至于他身上的伤,我也是趁着他清醒的时候问出来的,原来,从去年开始,那富户中的二老爷便看上了他,将他带到身边做书童,本以为是好事,未曾想那老爷竟然人面兽心,把我可怜的孙儿残害至此……”
唐越一边听一边写下一副药方,理智地说:“派人去煎药吧……把事先备好的消炎药取来,伤口已经严重发炎,还好天气冷,这要是在夏天,恐怕早发脓溃烂了。”
这么尴尬的位置,如果真到了发脓溃烂的程度,他都不知道敢不敢拿刀子下手。
第111章 爱信不信
爆竹声响,药铺门口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这一间小小的诊室仿佛成了被遗忘的空间,没有人来打扰。
唐越用镊子夹着沾了药水的棉花团小心翼翼地给男孩清洗伤口。
尽管如此,最后还是缝了五针,这么尴尬的位置,未来几天内小孩恐怕都不能吃太多东西了,否则那才叫受罪。
“好好养着吧,身体上的伤一个月准能好,不过他长期受虐又挨饿,体质很差,然后……”唐越瞥了眼老泪纵横的老大爷,无声地叹了口气。
救急不救贫,唐越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老大爷给唐越磕了九个响头,“只要能保住我孙儿的命,往后就算是沿街乞讨,老夫也断不会离开他半步。”
唐越洗干净手走出诊室,发现药铺门口已经挤满了人,有人迫不及待地把冻疮膏抹在手上脚上,那一双双手脚被严寒冻的红肿不堪。
“小郎,看这样子,五百盒的冻疮膏半日就能送完了,现在做也来不及了。”雀拐着脚走过来说。
唐越环视一周,吩咐他:“命人去熬几大锅汤药,加苏叶,黄苓,牛蒡子,每位路过的行人都赠送一大碗,防风寒的。”
“喏。”雀领命而去,乌太医在背后问:“防治风寒,理应再多加一味太子参更妥当。”
唐越转头看他,笑了笑,“这晚辈知道,可太子参稀少且贵重,晚辈可送不起。”
乌太医胡子翘翘,哼了声背着双手走开了。
唐越要办三天义诊,消息一传开,附近的百姓都蜂拥赶来了,不过有些人还心存疑虑,抱着观望态度在门口徘徊。
陆陆续续有病人上门,唐越让陈老和其余两位大夫坐诊,自己在一旁学习,同时也考察一下这三位大夫的水平。
不过陈老擅长的是妇科,唐越倒是很想在他的桌子上摆“妇科”两个字,不过碍于识字的人有限,而且这个时代的妇产科病还是个很模糊的概念,即使不舒服也没有人愿意给一个男大夫治疗。
“让让……让让……你们这群贱民,看到王子的车驾还不赶紧退让?”一声尖锐的斥责传进药铺,众人循声看去,就见两排护卫用力推开挤在门口的百姓,清理出了一条通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王子贤,啧……”赵三郎靠过来,脸上的鄙夷一闪而过。
唐越扶额,这人简直自带霉运,到哪哪遭殃。
改天应该偷偷给他洒点狗血,也许能帮他去去霉运。
“三郎,你不在后院跑这儿来做什么?”牌匾揭开后,太子昭就先走人了,留下一群公子哥在后院自娱自乐。
唐越也没空管他们,便由着他们玩,听说赵三郎做了好几副牌,在挨个儿教他们玩斗地主,玩的不亦乐乎。
“无聊,都是一群笨蛋,根本打不过本公子!”
唐越对此抱有怀疑态度,不过也懒得去求证。
他嘴角勾起一道弧度,迎上去行了礼,“三王子可是身体抱恙?小店刚刚开业,大夫和药材都齐全的很,保准您看得放心!”
“唐、小、郎,你是在诅咒本王么?”王子贤一开口,满嘴的酒气便溢出来。
唐越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还以为他躲在哪个角落里哭去了,毕竟太子的位置已经定下来了,短期内他肯定是没希望的。
现在看来,他的猜测还是挺正确的,这都借酒消愁了,哭没哭谁知道?
不过,喝醉了出来闹事的失败者是没有人会同情的。
“我观您的面相,红中发紫,印堂略有黑印,双目无神,恐怕已经失眠许久了吧?您是否晨起还有便秘,口臭,恶心呕吐,精神不济的现象?”
王子贤还没开口,一旁狐假虎威穿着太监服的男子就先叫起来了,“你如何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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