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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穿今]凤过青山 作者:香小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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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一片绿油油的菜地,黄澄澄的油菜花,即兴发呆,诌几句酸不唧唧的诗。

    或是拿个铁锹跟着黑狍子一起,溜到地里去偷刨潘五爷他们种的山药蛋,乐得像恶作剧的娃儿。

    秦寡妇出了月子,支个小马扎,坐在田埂上风凉。怀里抱着襁褓中的嫩娃娃,皮肤吹弹欲破,小脑袋长得圆不溜丢,就跟个山药蛋似的形状。

    马家军这几年连年征战,再也顾不上野马山这一股土匪。

    马云芳先是纠集甘肃、青海、宁夏三地的人马,合力打退了关内军阀孙殿臣的进逼。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儿,又对上了西征的红匪军,厮杀作一团。

    野马山的土匪们衣食自给自足,每年三五回下山吃个票,收一收“保护费”,日子过得也算逍遥自在。

    只是派出去的“插千”崽子时常回来报说,西征的红匪军与马家军的战役打得十分惨烈,高台县,金塔县,古城县,一场场战斗,双方伤亡无数。

    大掌柜夜晚时分在炕上歇息时,常念叨那个许军团长和他的红匪军伙计,也不知道现下如何,是生还是死。

    这天风和日丽,野马山二当家带着一小撮马队,去龚岔口和石包城的几家大庄户收“票”,顺道给叔父大人带一些兽皮山货。

    张家的凤儿小姐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许了人家,很快就要过门儿。张小凤如今出落得娇艳欲滴,远近乡里闻名的一朵鲜花儿。看见帅气的小剑客登门来访,心里仍然惦念旧情,扒在梨花窗后边儿使劲地看了张艺兴很多眼,恋恋不舍。

    张大稗子留“侄媳妇”用了午饭,上好的酱驴肉、浆水面和甜胚子伺候,都是张艺兴爱吃的食物。

    老爷子嘎巴嘎巴嚼着烟袋杆,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说到西征的红匪军,摇了摇头:“听线人说,红匪没能顶住马家军骑兵阵的猛攻,在高台和古城的据点接连失守,败得很惨,伤亡惨重......”

    “当真?”

    “嗯。马家军的队伍一向剽悍勇猛,而且出手凶狠,不留俘虏。听说高台那一战被俘的红匪几百人,全部被砍头或是活埋了......”

    张艺兴听得心惊,不由得隐隐担忧,连忙问:“叔父大人的探子可听说红匪军里有个姓许的大官,还有一个姓柳的年轻师长?可有他们的消息?”

    张大稗子想了想,摇摇头:“不知道这些名字。只听说前几天在玉门关,斩首了红匪军被俘的几个头目,约莫就是军长、师长一类的大官。”

    张艺兴暗想,那许军团长和尕师长,若真是在高台县或者古城县与马家军作战,恐怕凶多吉少。

    手指下意识摸了摸衣兜中的凸物,那一枚银灿灿的小打火机。

    大漠中的一面之缘,也许再也没有机会相见......

    张艺兴用头巾裹面,避过盘查,低调出了石包城,与在城外树林子里歇脚的伙计们汇合,沿着祁连山侧的小路绕道回转野马山。

    还没走多远,突然听得林间窸窣,响动异常。

    张艺兴耳聪目明,察觉到了动静,立刻让伙计们策马避到小土包之后,这才高声问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什么蔓儿?”

    对方没有应答,一阵琐碎的脚步声,似乎是要逃跑。

    哼,哪里来的小贼?

    哪个绺子的探子?

    小凤儿抽出盒子炮,一脚轻点马鞍,腾空而起,掠过树梢,向着那几枚暗淡人影飞去。从空中一手薅住一个人的衣领子,将人踹翻在地,枪管子抵住了脑瓢。

    “什么蔓儿?哪个山头的?”

    被按倒的人瞪着一双凹陷的眼,满脸的煤灰,胡子拉碴。眼镜从脸上掉了下来,摔到地上。

    眼镜本来就掉了一只镜腿,是拿个破绳子歪歪斜斜地绑在脑袋上的。

    那副眼镜只有一扇透明琉璃片片,另一扇就剩下个圆框框。

    张艺兴没认出人来,却一眼就认出了这副残破不堪的眼镜。

    “你,你是......你是那个参谋长?”

    对方一听这话,顿时惊恐,张着嘴不答话。

    密林之中传来响动,枪支拉栓上膛的动静,有人低低地喊道:“放开人!不然我们开枪了!”

    “别开枪,不要开枪!”

    张艺兴挪开枪管子,一把扯下包裹住整个脑袋的黑色纱巾,青丝马尾长辫从脑后甩落。“参谋长,我是张艺兴呐,野马山的二当家,你忘记了么?”

    眼镜参谋也没认出人来,却一眼认出了这一根辫子,惊魂未定,舌头都结巴了:“你,你是那个,那个,野马山大掌柜身边的年轻人?”

    躲在树坷垃里的人纷纷冒出头来,张艺兴放眼一看,这些先前见过的红匪军伙计,如今落魄得已经完全辨认不出。

    大约是为了躲避马家军的追捕,没有人再穿那身浅灰色军装,也不见了八角小灰帽,而是不知从哪里捡拾来的破布、麻片和兽皮,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缠裹在身上,勉强蔽体。

    眼镜参谋的头发长得足足快有五寸,眼眶和脸颊瘦得深深凹陷下去,眼中布满绛红色的血丝,显然已是饥寒交迫,疲惫不堪。

    张艺兴抓住眼镜参谋的臂膀追问,寥寥数语,就知道了战事的大概情形。

    许军团长手下的队伍,正是负责驻守古城县的那一拨红匪,被马家军骑兵师围攻,寡不敌众,弹尽粮绝,城破失守。红匪军缺枪少弹,很多人只能用大刀和木棍抵御马家军的攻势,大部分伙计力战阵亡,只有一小撮人奋力突围。

    这一拨人不敢走大道,就只能绕路钻进祁连山脉的密林中,正要寻思着沿甘青边界一路走回陕北根据地,这就不巧碰到了张艺兴。

    张艺兴心中焦急,连忙问道:“许军团长和柳师长他们两人呢?”

    眼镜参谋脸色沉重地摇了摇头。

    “怎么?他们,他们......躺了?”

    “许军团长不知道下落,我们在路上被骑兵打散了......我身边儿就这五百多个同志,找不见许茂璋同志,也不敢待在原地,只能先往山里跑。柳宝胜同志他,他......”

    “柳师长怎样?”

    “我们师长受了重伤,走不了......我们又都没有战马,他怕拖累大家,就留在了路上,没有走......”

    张艺兴一听,那岂不是等死么?“他留在了哪里?还能不能找到呢?”

    “嗯,在古城县郊外不远,只怕已经被马家军俘虏了......”

    “那可就坏了!”张艺兴狠命地咬了咬嘴唇。

    “什么坏了?”

    “马家军是杀俘的。我们的探子说,在高台县被俘的你们红匪军的伙计,都杀掉了。前几日还在玉门处决了你们的几个头领......”

    一众红匪军伙计,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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