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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世倾情 作者: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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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丝丝不忍。

    容成翻下床,披上外袍,替桓恩掖好被子,朝外间叫道:“刘琦,宣太医!”

    一世倾情37劝诫

    高冲立在堂下,望著自家君主掀开帘子,从里间走出来。

    刚才内室里那些声响,他多少听到了一些。但禀报紧急军情是他的责任,陛下自己选择要边做边听,他自问无可羞愧。只是陛下宠这小王子未免宠得过分,吃住在长乐宫不说,连养心殿办公都要带上他,也不怕他往外传军事机密。但说起来又不像是在宠爱,反倒像是变著法子侮辱。

    “现在情形如何?”

    “云中郡已然陷落,万幸的是并未屠城。以往只是抢粮,这次来势汹汹,恐怕野心不小。云中郡乃河西咽喉要道,臣恐敌方占领此地,会以此为落脚点,继续东进,介时河西走廊不保,再过凉州,雍京亦岌岌可危。”

    “河西有多少兵马?”

    “回陛下,河西尚有三千骑兵,一万步兵,但敌方全是精锐骑兵,臣恐步兵难敌。”

    “哼,燕族这是要直接宣战了。不自量力。”容成一拂袖子。“也罢,这次就好好打退他们,杀到王帐,省得成天来边境骚扰。”

    农耕民族要打游牧民族?那可真是持久战。燕族居所不定,王帐难寻,恐怕到时候都得碰运气,这一打下来别说打多少年,首先国库就不知道能否支持得住。再者,越往西北气候条件愈恶劣,深秋时节,天寒地冻,有时剑都冻在剑鞘里拔不出来,这个时候打仗,实在诸多不利。

    “陛下的意思……是要大举动武?”

    容成摆摆手:“怎麽可能。这个时候大举动武是自讨苦吃。高冲,你帅三万骑兵赶赴河西,云中郡一定要夺回来。其後驻扎在云中,来一次追击一次,打得他们不敢骚扰。至於到底如何处置燕族,朕会在朝议上提及此事,看列位臣工的意见。”

    高冲舒了口气。皇帝年纪轻轻,拿决定倒是一点不含糊。“遵旨。”

    “行了,你先退下吧。”

    看来陛下又要去关照里间那个小王子了。高冲会意,行了一礼便退出门去。

    容成头也没回,张口问道:“他怎麽样?”

    胡太医掀开帘子,小步跑到容成身後,跪下回话:“回陛下……公子应该是受了身体和精神上的过渡刺激,昏迷过去的。”

    “又昏迷?有无大碍?”

    “应该无甚大碍。只是……只是……”胡太医头上直冒汗,君前也不敢拿袖子抹。

    “只是什麽?”

    “只是臣观公子脉象……较之上次问诊更加微弱,如此情况持续下去,公子的身体情况恐不容乐观……陛下如要公子完全痊愈,近日最好……最好……”

    “最好节制?”

    “是……”还需保持病患心情舒畅,只是这话他不敢说。

    “朕知道了。你尽管开方子,什麽养人给朕开什麽,人参鹿茸太医院不缺。”

    “奴才遵旨。”胡太医犹豫了一下,躬身伏地道:“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就说。朕又不会砍你脑袋。”

    “陛下……房事过於频繁,对身体无益有害……精乃体内精元之气,易泄难养。前朝末期有一两位君主,即是因为房事过於频繁导致早薨。陛下正当年轻气盛,适当的房事有益身心,但切不可过分频繁……这也是为了宣朝国本……”

    “朕知道了。”容成并未发怒,只是摆了摆手,“开了方子就下去吧。”

    对於床笫之事,容成从小就有经验,十几岁便流连花柳之地,因此即位以後,也谈不上特别热衷,虽经常於五日休外出青楼,但後宫嫔妃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一切都是自遇到桓恩以後……

    原本以为频繁的宠幸,应该就能快些厌倦,出乎意料的是,对桓恩的欲望竟不减反增,昨天才做了一整晚,今下午竟又把持不住。

    就好像中蛊了一样。

    名为“桓恩”的蛊。

    “啧,那麽好一副身体,折腾坏了以後就没得玩了。近几日就放他好好休养吧。”容成这样对自己说。

    ***

    桓恩慢慢睁眼,见满屋阳光,明亮却并无温度,原来已经是次日清晨了。

    身体难受得每根骨头都在咯咯作响,後面那处更是肿痛。

    现在,竟是求死而不能的境地。

    如果他能够不再醒来,该有多好。

    “殿下……”

    桓恩的视线慢慢移过去,只见刘琦躬身站在床边,一脸忧色。

    “殿下,您已经昏睡八九个时辰了……早膳和药都准备好了,您看您是先用早膳,还是先喝药?……”

    “先喝药吧。”一张口,嗓音竟是干哑酸涩,有气无力。

    刘琦要扶他坐起来,被他一只手挡开,只好在他背後加了个软垫。

    桓恩皱著眉一口气饮下乌黑药汁,身体无力得连端著药碗的手都在抖。喝完药,又慢慢拿起筷子,正要夹菜,忽地停下问道:“陛下是否说过,早膳须喝几碗粥?”

    刘琦一听这话,心中都颇为不忍。平心而论,桓恩是他遇到过最好伺候的主子之一,态度温和,从不迁怒,虽常常冷脸对容成,可对下人从来都和和气气。说句实在话,他都挺希望桓恩再受宠久一些,侍奉这样的主子,总胜过侍奉那些稍微得宠就飞扬跋扈,狗眼看人低的主子。可这二位现在……唉……

    “回殿下,陛下没说过这样的话。殿下能吃多少便吃多少罢,不要勉强自己。大不了,奴才替殿下虚报一个数。”

    桓恩抬起头来,微微笑了一下。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面色苍白,嘴唇淡无血色,笑容都有些虚无缥缈。

    “……殿下……”刘琦忍不住插嘴,“其实……老奴真觉得陛下挺宠您的。”

    桓恩停下筷子。

    “老奴知道,您心里并不愿意,可事实的确是如此。这麽些日子以来,陛下一次牌子都没翻过,老奴看著陛下长大,这真的是陛下第一次如此独宠一个人。老奴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殿下换个角度想事情,心里也许能好受一点。”

    见桓恩并未动怒,刘琦试探著继续道:“殿下也不必和陛下针锋相对。俗话说,忍一时风平浪静,您稍微顺著他一点,兴许能少吃很多苦头。其实,殿下您也知道,陛下这心性,就跟未成熟的少年一样,得不到什麽,就硬要得到。老奴说句不该说的话,您若非如此固执,而是像弄玉那样……”

    “陛下早就该厌了我了,是吧?”

    “……老奴胡乱说话,殿下不要往心里去……”

    “不。你说的,其实我都知道。”桓恩放下筷子,目光定在空气中不知名的一点上,似失了焦距。“只是对著他低眉顺眼,婉转承欢,我实在办不到……”难道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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