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江雪 作者:妙颂九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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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的。哎?你对我这次回京好像并不奇怪。”——“南院方面搞得沸反盈天的,北京这边一直没见有惊喜动态,眼瞧着就落为下风。如果您再被确定留在南院,岂不是在工部总长眼前就此坐实‘不能容纳贤士’的口实。趁此机会让领导看到上下和睦共处的场面,这点动作不是随手的吗。”
英飏闻言仰头哈哈一笑,畅快的往薛中泽手上一拍:“跟你说话就是畅快,你总能在我方向感混乱时,及时领着我找回正确路径。说的没错,京中这帮人当初抵触我,很大缘故是因为我在位上限制到许多人的财源。但我若真的留于南院,京中方面只怕连新课题申报都费劲,更不要说财路。若再令总长看到个‘南橘北枳’的局面,你想沙老院长还能踏实得了?南院设备连接调试,机器设备运转都有磨合期,近期内允许出现误差;在物质因素上抓不到借口,就只能在人心厚薄上下功夫;所以才再三要我回来参加联谊会。”——“实在找不着借口,老沙会不会干脆把您扣在北京?”
英飏故意挤挤眼睛笑道:“南院的课题项目是经中央直接批示关注的,与我同机回京的徐夫人,她父亲将入主下一届政局常委。不要说是工部直属下的研究院区区院长,就是g局正印季宏图胆敢造次,在这种时候做手脚,不怕掉脑袋?!”抬手看了下腕表时间,英飏捂着嘴打个哈欠,又说道:“稍后直接回家。工部会派车来接我去联谊会,你不用跟我去,等我离开后就让院里把车取走。你留下把没发送、编结的资料直接转到家里的硬盘上,今晚回来看不完,我带走看。”
薛中泽很是干脆的应声称好,前方路口亮起红灯,他点着脚刹稳稳停车。英飏把头靠在头枕上,目光转向前方:“南院当然希望我就此留南,但北院方面乃至上层是不能容许的。故而南行之事不会维持太久,至多有两三年的富余。”——“算我瞎猜啊:如果未来会有一场南北协商,那么在这之前也会有各类型的竞标投注吧?”
英飏抬手搓着眉头苦笑答道:“那是一定的。功名利禄、酒色财气,概难尽数。你还没有被裹挟其中,就不要往漩涡里踩。”
穿街走巷终于停到住处楼下,英飏和薛中泽各自分担,肩挎手拎的把所有物品运进门。
薛中泽忙着分拣收理物品,英飏就去内室挑选稍后要穿的衣服。拎着服装让薛中泽参谋,接连两次被还以勉强而笑,英飏干脆一挥手:交换场地,你去选配衣服,我来分拣行李。
待薛中泽把配好的衣服鞋子挂在衣架上,英飏那里也像排兵布阵似的分放好了物品:真丝围巾、杭罗衣服给族兄,小竞也有份;大阿福镜框摆件给院长的孙子,小竞也有份。精装桂花酱、咸鱼礼盒稍后带给总长。都是小其不言的物件,即使被人看到送礼动作,也是根本拎不上台面的。
英飏最后把大盒咸鱼有放进薛中泽的礼品堆:咸鱼也有他的份。薛中泽当时就笑喷了:您怎么知道我爱吃鱼?——英飏呵呵一笑:“咱俩一起吃饭又不是一回两回了。每次你盘里的菜,就是各种鱼吃得最快。大阿福都是抱鱼的形象,拿个大咸鱼让你枕着,不是挺像的。帮我听着电话,有来电就帮我接了。”说罢晃晃荡荡走进洗手间去洗澡。
英飏穿着浴袍出来,看到茶杯里已泡好清茶,干净衣服已放在卧室床头软凳上;薛中泽盘腿坐在茶几地毯上,托着下巴,摆弄着笔记本电脑,把文件逐一看好转进移动硬盘。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的说:“您把衣袋里的东西整理出来,下午我抽空帮您洗了。另外要不要拿出些厚衣服,恐怕您再回来就要等到明年春节了。南方没有供暖一说,比北方的冬天冷。”——“不必,我明天去看族兄,顺便放在他们那的洗衣房就行。你可别这么大包大揽的照顾我,好习惯不好养成,坏习惯是怎么养就怎么有;再被惯得萎缩回从前‘甩手掌柜’的德行,又要被族兄狠尅了。”英飏套了身家居衬衣,抱着茶杯走到沙发处,坐在薛中泽身后。
“不是这么说。我年轻,多做些事也累不着的。”——“正因如此才不能为老不尊;你懂得‘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我年长出一轮半的岁数,反而不懂‘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么。”
电脑屏幕上打开了一个文档,英飏倾身向前接过鼠标仔细看过,让薛中泽做成加密文件包,转存到他的优盘里,预备其后随身带走。
重新抄起茶杯呷了一口茶,腹中心间都是暖融融的:“小竞,我这次特意回来,主要是为当面对你说明,昨晚在电话里提到的聘书话题。挂了电话后,我仔细思忖了一番,感觉其间别有用心。如果你回到南院,他们真的付诸实际,你千万不要被眼前诸多利益蒙蔽;多余的我不便说破,只告诫你:那是无比危险的箭靶角色。
说实话,回来这一路,我都在犹豫不决;毕竟其中利益可谓丰厚,就算是我都觉得很有诱惑力。然而最终我只能抉择为-扭头拒绝。鉴于自身曾经艰辛的学术跋涉,我始终坚信,掌握操控高精学科技术,必须是具有充分灵性的人。可当我越来越欣赏你所特有的灵性时,却要把你关在高密金研学科门外。这或许将成为我这辈子最大的憾事。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吗?”
“仁兄大可不必为此介怀,我自始至终都明白您的心意,您是为我好。再者‘立于门墙外、便于旁观洞察、利于直白交谈’,也是我和您共认的初衷。况乎是在这段时间,我的确是受益良多;尤其我家里的事情,幸亏有您雪中送炭,才得以度过。”——英飏把手一摆,慨然而笑:“你叫我一声兄长,又帮我参详了那么多复杂的决定,那些小事(钱)不值一提。等你再长几岁就能感悟我下面这句话:能甘心与你共进退、共荣辱的朋友,关键时候有一两位就足矣。”
手上的茶续了第二道时,英飏的手机响起铃声;他摸起手机看了号码,向薛中泽做个噤声示意,然后很快换成一副恭谦有礼、音色欢快的状态,接起电话:“您好,谢总长··哦好好,谢年兄。对,我还在家,准备好了。哎哟,怎么敢动用年兄的座驾呢,真真是折杀小弟,今晚肯定要激动的失眠了。呀,年兄别拿小弟开心了,我一个老单身汉屋里能藏什么,乱得无处下脚了,怎么好意思接待贵客呢。呵呵,好的,门禁铃响,我直接下楼来。稍后见。”
收线后英飏就迅速换装,冷着音色道:“还真有点杯弓蛇影的味道,副总长大人竟然亲自押车过来。”不肖他出言交代,薛中泽已起身把预留给总长的礼物装进提袋,放在玄关台上。“我直接下楼,你不必露面,免得被无妄是非上身。有事联络就直接打手机,不要用座机。”薛中泽深深点下头,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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