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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立江雪 作者:妙颂九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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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间计,推波助澜冲六安自己阵营,令对方坐收渔利。

    最终由副总长出面喝住众人,拍板限定了南院所谓‘借东风’的最长时限。在回程路上,却也是言辞冷肃的要我表态。我跟他说:课题未结不予言情;但若言情,我也宁愿与相知者举案齐眉,成参商神交之约,绝不会屈就那同床异梦的苟合。”

    从英飏家出来,薛中泽有意选择步行回家。一路走过官园沿平安大道向西,道路两边及临街店铺门庭上,时逢两节同贺之际,都是华灯正盛闪烁绚烂,连空中的月亮也似乎不再孤冷。在灯色阑珊间,偶有觅食夜归的鸟飞回市区高楼、树丛中栖身,以致于正对这些藏着鸟的地面上,总有明显的污浊,也间接提醒路人到此止步绕行。

    薛中泽走后没多久,英飏就接到了族兄的问询电话,接通的第一句话就是告诉他:在家等着,他们已经在开车来接他的路上。

    “看来有些人的口舌比我的腿快,你们也听说今天联谊会闹剧的事了。”——电话中静默片刻,响起一道温和的声音:“作为兄长,我只告诫你一点:依从本心,三思而行。但绝不可拿婚姻做儿戏、筹码换取功名,那是伤天害理。罢了,我要专心开车,见面谈。”

    至少英飏没料到,对于心性下作的贼子,是永远都不能高估其猥琐标准的。他预期是次年两会开幕前,其实连当月都没迈过去,他就在研究室里接到了来自北京的电话,薛中泽明确告知:他得到有关方面引荐,可以进入到在京的某学府参加强化补习。据此他决定辞职留京进一步求学深造,以待另谋发展。

    随后电脑屏幕上弹出个邮件接收提示,打开是加密文件包,并有一个附件图片,是薛中泽的手写文字照片: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短歌行》

    附言:欣与仁兄结交,得蒙照付教导,感及幼至暖,承同携厚恩,耿耿此心,足以慰藉。悖弃勿信,谬因勿追。遥拜别过,兄当珍重。

    十一月某个傍晚,薛骁璔回来发觉家里没人。连忙抢步推开儿子的房门,见原本立在桌边的行李箱不见了;一时也没多想,就觉得一股心痛冲上头顶。懊丧的一跺脚扭身就往门外跑。

    薛中泽之前收拾好行李箱后,薛骁璔就让放在明面上。他无从过问儿子的工作情形,也不好开口阻拦,就只能随时留意动静,以求第一时间送孩子出门。现在行李箱不见了,显然是孩子接到通知拔脚启程;对老爷子而言,如同又一次丢了孩子!简直是天塌地陷。

    老爷子冲出大门没跑几步,就遇上胡同界底儿的修车铺掌柜。老街坊相处多年,相互关照已成本能习惯,见老爷子着急忙慌的跑出来,连忙上前询问情由,以便及时出手帮衬。

    听罢老爷子的叙述后,掌柜老板笑着挽住老人安抚:“老爷子您甭急着跑,您家公子没出门。我刚在胡同口奶品店见到他,还和他聊了两句,他在那儿买小吃呢。”一句话说的老人顿时长出一口气,拱手作揖连连称谢。

    随后寻到奶品店,果然见薛中泽正一手举着冰棍,一手掏钱包付账。老爷子快步上前把钱递过去,并招呼售货员再捡几各口味的,凑个整数儿好算账。

    由儿子挽着胳膊回家路上,老爷子问起行李箱的事,薛中泽说他已经辞职不用去南方。衣物放归原处,行李箱就塞进墙角了。随后又跟父亲说:周末他要出门;刚得到车铺掌柜大哥邀请,到他新家里去喝乔迁酒。老爷子痛快的一口应承,关照儿子记着赶天亮时回来,别耗到后半晌下黑才出来赶车,路上不好走,坐车也冷了。

    车铺掌柜意外撞上个好机会,朋友以物抵账,把位于城郊的一处毛坯小楼抵给了他。凭空落下这么大的好事,掌柜两口子高兴坏了。老板娘整天干劲十足,亲自操持将房子装修整齐。待正经入住后,掌柜大哥为感谢老街坊们多年来的照应,特意约出胡同里交情好的哥们儿弟兄,过去喝酒庆贺。薛家兄弟也在受邀之列。

    那天中午喝完酒,哥儿几个由掌柜大哥引路在小区里遛弯儿看景。快走到小区后门时,看到高坡上一栋建筑院内香烟缭绕,院内宅门前摆有高桌香案、红烛供果,空地上有个身材瘦小的小平头儿,身着灰色长袍,正煞有介事作法祷告。

    几个人不约而同凑近看新鲜,不肖动问就有人七嘴八舌的念叨起事情缘故。该处房主自搬进这所房子就被莫名病痛缠身,百般无奈之下请来山中高人,为其看房子风水。高人勘察后结论:邪祟入侵;确切言之是前房主家有负气而死的人,怨念过重魂魄不愿离开旧宅,所以缠闹不停。

    薛中泽跟着看了一会,就被院中上蹿下跳的法师逗得笑出声。他虚着眼神看了一番,随口对掌柜大哥说:“邪祟入侵倒未见得,莫如查查家里的自备储水箱,里面都成杂货铺了。”——掌柜大哥惊诧的回头问:“怎么兄弟,您也会看风水?”

    薛中泽煞有介事的看了整座院落,指着院里架在高处的储水箱,‘就坡而下’答道:“您也不必听我片面之词,且往这家的水箱上看就能分析出来。四周架了不少摄像头,连线大多从水箱上过去,先不说小鸟野猫能不能钻进钻出,长期积水加上落尽灰土,能生出多少蚊子苍蝇的儿子就说不清。估计这房主也懒点儿,赶上住区内停水,就用水箱里的积水草草过滤应急,不闹病才怪呢。”

    薛昌华饶有兴致的出声追问:“你怎么能猜到房主可能不老勤快的?”——“四外架接的摄像头都够年头了,他还拿来用着。再有那水箱明显是前房主留下的,建的时候没少花钱;这老兄接手时肯定以为捡便宜呢。实际上恰是那个水箱,破整个建筑的风貌。”

    刚说到此,薛昌华身后有个人顿显恍然大悟的表情。薛中泽见了,暗觉自己可能是太显摆,便摆手就此收言。回头对掌柜大哥托辞:回去和嫂夫人打声招呼,时候不早,该转车回程了。——掌柜大哥不让走,说哥儿几个今天赏脸光临,怎么也得吃过喜面才能出门。他老婆早已经把做面材料准备齐全了。

    几个人说笑着刚走出人群,后面有人高叫着‘留步’追上来,分辨片刻踌躇着开口说:“呃··对,穿灰羽绒服的大哥,您请留步。我就是那房主,请大哥一定救我。”说着话就朝薛中泽一通作揖顶礼。

    薛昌华等人被房主苦苦相求感动,不免低头帮两句腔:好歹说两句话提点一下,权作日行一善了。薛中泽被搞得哭笑不得,只能暗骂自己多事,强装笑脸将房主领到一边。

    既要让胡编的话听着有理,又不能露出行藏,这时个锻炼反应力的事情。他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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