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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离港 作者:兜兜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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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气势。

    他拉着她,絮絮叨叨说醉话,“今晚赌牌,火柴输精光,要拿他契女抵债,叫…………不记得叫什么名啦。不过真是好大个波,她自己讲有abcde——f杯,男人又不懂胸罩尺码,大家就喊她脱光看看,哇——我同你讲,好大哇,ru头都大过我手指,惊死你。拿根绳绑起来,排球那么大一颗,分分钟要爆炸,根本是猪扒。”

    “你跟我讲这个干什么,我不想听。”

    “后来大家都讲,奶大没用,要看下面紧不紧。火柴当然讲紧啦,他输钱就是为送我个女人。不过我不收,看都不多看一眼,我讲我有老婆的嘛,多讲两句话我老婆都要拿刀斩我。谁中意,谁拿去当烟灰缸玩咯。”

    傻笑着凑过来,“怎么样,我是不是好听话?”

    温玉躲开他,“水都冷了——”

    “喂,老婆,喊一句好老公再走…………”

    次日下午他才醒,醒来什么都不记得。忙着同顾少、大平谈论“公务”,新义连大佬天雄连夜跑路去台湾,还有个大哥在港销声匿迹。最重要是失踪的鹏翔终于有线索,戚美珍同鹏翔互相不信任,总有接头碰面的时候。

    陆显这个人,是宁愿死,也不进班房蹲监狱的。

    最恨秦四爷,自己死透却要埋他一颗炸弹,话事人做起来也日夜不安。

    正在谈下个月来货接驳,七号码头,数量惊人。省去了‘脚’来回通关,泰国人要同他当面交易。

    忽然书房门响,几个人即刻收声。

    温玉在门外,懒洋洋说:“大佬,拜托抽空吃三片药。”

    陆显同顾少对视一眼,耸耸肩,脚从书桌上放下来,正正经经坐好。“进来吧。”

    见她来,在座四位都起身喊阿嫂。她笑一笑,致歉,“sorry呀,打搅到你们开会。”转而对陆显,“这个药医生要求饭前吃,水给你——”目光仍落在他身上,不肯走,一定要监督完成才放心。

    陆显少有尴尬,匆匆忙忙吞掉药片,差一点噎死自己。不耐烦地摆摆手,“好了好了,最烦吃药。”

    临出门,她同顾少说:“都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顾少当然客气推拒,“怎么好意思——”

    “今天我做寿,怎么能不留你们吃完饭。”她说完面不改色,慢悠悠带上门离开,留下陆显满脸尴尬地对住几个兄弟,没话说。

    过后他来认错道歉,温玉要留的人早被他赶跑。

    “想要什么,我们立刻去买。”

    温玉坐在桌前,一本《宇宙起源》才看三十页,抬头瞟他一眼,淡淡道:“我想要个靓仔同我拍拖,你去百货公司订?”

    陆显大言不惭,“我就是靓仔,你订我吧温小姐。”

    “抱歉,你太黑,我更中意小白脸。”

    “我黑?是你太白。不识货,不知我多得用。

    温玉撇撇嘴,“能有多得用,不就是有只大d,我又不点男公关。”

    “谁是男公关,禁止人格侮辱。”

    三十二到三十三页讲什么,她一个字也没看明白,因他存在感太强,抓走人所有注意。

    她合上书,“生日年年有,没所谓的。”

    这种时候,他当然、必须反对,“谁说的,我阿玉身上样样事都重要,生日更要庆祝。”

    “那好,你唱祝寿歌。”

    他站在房中,眉头打结,足足犹豫三分钟,最终认命,小小声开口,“恭祝你福寿与天齐,庆贺你生辰快乐,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恭喜你,恭——喜——你——”

    五音不全,跑调跑去塞班岛。温玉笑得肚痛,他更窝火,“笑什么笑,再笑把你扔进维港喂鲨鱼。”

    温玉好不容易缓过来,屐着拖鞋跑到他身边,仰头看,身高差距太远,她需得踮起脚尖,伸长手勾住他,才得艰难地印一个吻在他唇边,弯弯眼睛里全然都是他的影,一抹笑,似蜜糖,甜得腻人。

    抱着他的腰说:“我们家阿显怎么能这样可爱…………哈哈,又靓仔又可爱,我好中意,今年生日就订你这一款啦。”

    陆显耳后飘红,闷声说:“别得意,以后年年都只能订我。”

    “才不要,你那么老。”

    “我哪里老?”

    “花心、嘴坏、脾气坏,一不顺心就发火,不会讲英文,连祝寿歌都唱不好。”

    陆显很沮丧,“我怎么那么多缺点?”

    “是呀,我也是勉勉强强被逼无奈订购你。”

    闭上眼,数到十,秘密尚未揭晓,你还能快乐多久?

    她太入戏,全情投入,分不清现实梦境,不能自已,无法自拔。

    这个冬天,这座城,始终哭泣。

    今夜台风红雀卖寿星公个面子,绕过本港向北去。晚饭后两个人穿得轻松惬意,陆显拖着她的手回到第一次见面时,那座孤单伫立的鸿兴大厦。

    一楼商铺,角落里一间窄小拥挤的茶餐厅,招牌被二楼灯牌遮盖,看不清名字。桌椅矮小,桌面油渍为擦干,店里有泊车小弟有北姑也有才下班的中年男人。叫菜的声音一个盖过一个,逼得人捂住耳朵逃开。

    陆显却牵着她同一位十三度天气里穿皮裙的浓妆女士拼桌,大声喊服务生,要两碗云吞面。

    他不说话,温玉亦不开口,只低头拿纸巾擦干净前一位客人留下的汤汤水水。

    坐对面的女人朝陆显丢来媚眼一记,“靓仔,在哪里混?”

    “龙兴。”

    “龙兴好,风头最劲就是龙兴啦。喂,靓仔,这是你女朋友?”

    “我老婆——”

    “嘁,妹妹仔,还是读书好,出来混没前途的。”

    温玉敷衍地笑了笑,发觉陆显望得最多的是收银台。

    收银台那位穿棕色外套,黑色裤的女人显然已被时光抛弃,岁月留下的风霜刻画在面庞,显而易见。白发与皱纹诉说过往,皲裂的掌纹哭出磨难。她神情安然,热络地同往来顾客谈笑,要请诸位下次一定再来、老邻居多多光顾。

    很快,两碗云吞面出炉,未料是由收银台前老板娘亲自端盘。陆显吃惊,握住温玉的手猛然收紧,泄漏他的忐忑心事。

    他三五个月才来一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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