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王子:鲛人魅 作者:miss_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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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将一切说出来,不但会让整件事情滑向最坏的结果,更重要的是,我们便辜负了绾绾的心啊……”
琅玕静静地哭出了声,“我以前一直对绾绾心有芥蒂,我不明白这样一个凡人女子凭什么能够有资格站在眉生的身畔,得到眉生全心全意的爱——此时我才知道,原来天地之间最勇敢、最坚强的,便是凡人。他们只要认准了的事情,便会执着地去坚守,去保卫,甚至丝毫不去计较她自己的得失……”
“他们没有法术,他们的力量在我们看来微弱而又渺小,可是他们却有最朴素,却又是最美丽的心啊……”
开明心中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他还在,喜欢着绾绾啊——纵然上次出了那件事之后,他知道自己失去了再爱绾绾的资格,所以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心,骗自己再不去爱她……可是,此时此刻,他才发现,他的心痛丝毫不亚于兄长……
一次次,他真想抛下这一切,反身回到绾绾身边去,如果绾绾真的要离开眉生,就让他带走她!天涯海角,大漠山巅,哪里都行,只要能让他陪着她……
却也更因为爱她,而不舍得违背对她的承诺,才要拼尽自己的心力,完成她的期望……
其实,知道真相的人,才更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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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琅宫。漫天的阳光,漫天的花香,幻香一袭紫衣站在缤纷落英里,绝美的面容仿佛披满天地间多有的颜色。他遥遥望着刚刚走进宫门的绾绾,轻轻吐声,“绾绾,你终于,来了……”
言语之间,竟似执着等待。
绾绾黯然,轻轻垂首。迎接她的将是一段叵测的命运,绝不像此时幻香身周的那份绮丽的光晕一般,美如幻梦。
幻香微笑,身在高阶之上,遥遥伸出手来,“别怕,绾绾,来……我定然不会伤害你……”
绾绾闭上眸子,忍住心中的战栗与愤怒,“那你何时会,撤去大邑城中的冰凌?”
幻香微笑,坚定地伸着手,“走到我身边来,握住我的手,我便会实践,对你的诺言。”
绾绾一步一步走上台阶。不远的距离,却仿佛走到遥遥天边。这一路便是全然离去,这一路便是与眉生从此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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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女国。女王弥萝坐在绯红的纱帐之间,长长的发丝在青纱衣上柔柔蔓延。
她的身畔,三个面容姣好的少年陪伴着女王,一人把盏,一人斟酒,一人送上鲜美的肉脍。
弥萝慵懒地侧卧在纯白的毛皮之上,看似沉湎于享受之中,只是顾盼之中,眼神不经意地滑向纱帐之外,身在几案之后枯坐的印旸。
纵然女王一直在有意无意地打量着他,印旸却自顾沉首坐着,闷闷地喝着自己眼前的酒,不多时一壶又空了。
弥萝不觉皱眉,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这个人,真是奇怪啊……怎么跟上次来,竟然是换作了一个人一般?”
印旸皱眉,“上次来,我们是途径,只是客;而这一番,我来而有所求,只能礼下于人,所以心境自然窘迫。”
弥萝慵懒地一笑,“真是受不了你……如果不喜欢礼下于人,你又何必来求我?说要求我,又没有个求人的样子……我说印公子啊,这天下,这般求人的,你是独一份儿了吧?”
印旸咬牙,想执起酒壶来倒酒,无奈酒壶已空,只能重重将酒壶掼到几案上,发出重重“砰”的一声。
弥萝忍不住坐起,正视印旸,“印公子,明人不说暗话,你这次不是为了你自己来求的吧……”
弥萝先前的慵懒与高傲,仿佛瞬间消散,她别开头,掩住眼中的泪水,“是小香,对吗?他,可还好?”
273.爱与深爱
弥萝挥手赶走身边围绕着的男宠,别开目光,借绯红的纱帐掩住眸子里涌起的泪,“小香他,可还好?”
印旸心中一黯。高高在上的弥萝女王,虽然在东女国这样一个以女为尊的国度里,尽享男子,可是终究还是心上被幻香挂住,从此难得自由。想要装作已忘记,实则反倒是更深地收进了心底……
印旸点头,“既然殿下已经猜到,那印旸便不必隐瞒了。”
弥萝颤抖着问印旸,“他有没有,让你,带什么话来?”
印旸心里也是一痛。幻香只是要他来争取那破解的口诀,又哪里说过别的什么话——可是此时弥萝那脆弱又颤抖的样子,印旸又如何忍心实言相告?
印旸清了下嗓子,缓缓地说,“幻香他说,要我向殿下问好。说离去之后,心中还时常念起殿下。”
绯红纱帐之中,弥萝女王忽地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印旸,你骗我……我比你更了解小香,我比你更知道他的冷酷无情。他定然一句话都没有给我,他只想着我的利用价值,他从来不肯施舍半分的感情予我……”
印旸一愣,有点左右为难,“殿下……我想,幻香他定然心中有此意,只是不方便直言而出……”
弥萝笑着摇头,长发飘乱,“不是的,不是的……印公子,你永远不懂一个女人的心——女人的心虽然脆弱,可是却也最为敏锐。陷入情网的女子,就更是如此。那颗心尖得啊,就像是蜜蜂的尖刺,虽然明知道那刺极容易断裂,却一样想刺出去,探探爱人的心……我一早就知道,对于小香而言,我不过是一枚棋子……”
弥萝流着泪,大声地笑着,“别忘了,我的先祖也曾经是鲛人的后族啊,蜃的心,我又岂能看不清?可是你知道吗,我却是甘心情愿——甘心情愿上他的当,甘心情愿违背对祖宗的誓言而将那口诀告诉给了他……”
印旸皱眉,“那你又为何只给了他一半的口诀,而不全部告诉给他?”
弥萝惊讶地瞪大眼睛,忽地仰头大笑,直到笑得长发飘摆、花枝乱颤,“小香他说,我给的口诀,少了一半么?哈……我明白了,一定是他想要运用这口诀遏制鲛人的时候,出了差错,他便以为我给的口诀有问题,哈哈,哈哈……天意,我只能说,这是天意呀……”
印旸一愣,“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弥萝笑得眼泪纷飞,“这是一条关于爱的口诀啊,他却是凝集了所有的恨来用这口诀,怎么可能奏效,怎么可能奏效啊……”
印旸也是惊讶,“怎么会?这不是殿下您的先祖因为愤恨鲛人,所以才有的诅咒口诀?”
弥萝又是大笑,长袖抖动里打翻了琉璃的杯盏,叮叮当当里,一片仓皇的流光,“恨?爱?你们男人哪里懂得女人的心?女人的爱可能变成恨,女人的恨往往也是最深最沉的爱……”
印旸皱眉,“那口诀,到底如何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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