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之道 作者:尤四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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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进去。双手何时攀上他的肩,舌尖何时与他纠缠,全然是模糊的。
他的吻随她脖颈的曲线蜿蜒而下,她几乎要窒息,混沌沌喘了两口,然后是更大的一片空白。手指插进他松散的发,他埋在她胸前,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神智恍惚起来,他密集的吻简直像穿透皮囊直接印在了她心上。
他有些情难自持,静观斋里的人都谴出去了,除了啁啁的鸟鸣再无其他。到底是男人,清心寡欲了几年,一旦爱上谁,单只有情没有欲望是不可能的。她在跟前,他便观之不足。脑子不受控制,心头热切起来,天地间只有她。她的一分一毫他都爱之入骨,似乎是停不下来了,也不想停下。手指滑进她的裲裆,她分明闪躲,他略使了力气排开她的阻挡,掌心覆上那片柔软。嘴唇也有它的主张,重新寻到她的,辗转反侧。
空气变得不寻常,一些事情避免不了,终究会发生。只是在今天,却是他始料未及的。她是稚嫩的孩子,她懵懵懂懂的。上次耳濡目染下学到的一点不过是皮毛,当真到了自己身上,依然不知所措。
他恨不能把她揉成小小的一团,神魂荡漾间像裹了一身的火星。把她从树根上挪开,慢慢平放在草地上,撑着手肘俯视她,带着诱哄的味道耳语,“细腰,你也爱我、你也爱我的……”
她坠进云雾里,眼皮发沉。他覆在她身上,是让人心安的份量。
“你要记住,你我休戚相关,将来不论是生是死,都是拴在一起的。”他心里的甜蜜像泡沫一样浮上脸来,“告诉我,你也爱我。”
她睁开眼,满眼的繁花入目。一阵风吹过,落英纷纷扬扬掉下来,一场花雨,一场空前的迷离。
她的声音飘飘忽忽,仿佛在另一端的天际。微带着喜悦和欣慰,“夫子,我也爱你……”
他的心都颤起来,那么多的舍不得,他想留住她。譬如卬否的名字,原来早就是个预言,注定他要为她牵肠挂肚,为她赔上半生的道行。他后悔不迭,以前的种种都是错。如果不在她身上算计那么多,如果只是单纯的收她为徒,如果庙堂上再多些铤而走险……现状完全不是这样的。眼下如何自处?到了这步才悔悟,为时已晚。
他捋她脸上散落的发,钩到她抱腰上的丝带,只需轻轻一扯便能成全他多时来的渴望了。可是天杀的巧合,他听见院门的虎头门环撞击铜托发出的短促清脆的声响,还有无冬焦急的嗓音,“女郎在么?女郎快些通传郎主,有客到了!”
八角亭离大门不远,那声音醍醐灌顶似的,霎时把弥生从迷城里拽了出来。她醒了神,五雷轰顶样的感觉。夫子有妖术不成?怎么一忽儿辰光把她弄得五迷六道的!慌忙跳起来抿头扯衣裳,急急应着“来了”,开门朝外看,“是谁?”
无冬道,“是王家女郎,奉了中宫殿下的旨意来探望郎主伤势。这会儿到了门房上,小的赶着来回禀,立时就要进园子了。”
弥生听了惘惘的,心里再难过也不好说什么,干脆敞开了两扇门让无冬进来侍候。人家既然奉旨探病,看见她一个人在跟前难免要有想法的。有第三个人在,大家也好避嫌。
无冬进门不问旁的,上前掺了自家郎主往上房里牵引,边道,“王家女郎说话儿就到,郎主回榻上躺着,没的叫人起疑。”
弥生呆呆跟了进去,站在地心怔忡半晌,只管懊恼着,这算什么呢?刚才还和她纠缠不清,一霎眼正头王妃来了。她杵在这里像个活靶子,还是趁早离开静观斋的好。看他躺定了便踅身朝外走,他在背后唤她她也不停留。甫迈出门槛,迎面正看见那王家女郎携了仆婢从游廊那头过来。原本和身边人说着什么,不经意的一瞥,顿住了,而后上上下下补了两眼。
弥生也没什么可闪躲的,直直回看过去——那女郎衣着讲究,长得也相当好看。然而没有太多灵气,是种落于俗套的美。瞧人的时候抬高下颌,神情里有股落落难合的孤高。弥生立在门前进退不得,倒被她这肆意打量的目光搅得心头火起。其实她大可不必自卑,太学里的公主郡主见过不少,个个都谦虚礼让。论资排辈的算,自己也远远在她之上。要说她是夫子的良配,旨意没下来则罢,就算下来了,她私以为也是雀占鸠巢,所以王氏没什么好清高的。
王家女郎在离她一丈远的地方驻足,牵了牵嘴角道,“有劳你,代我通禀你家郎主,琅琊王宓前来拜会乐陵殿下。”
弥生才明白过来,敢情是拿她当婢女了!她很快扫了眼身上的衣裳,丹绣裲裆底下配了条羊肠裙,杂裾垂髾一幅不少,哪里就像个伺候人的丫头了!好在她也不是死钻牛角尖的脾气,也许人家当真认错了,不知者不怪罪,因转过脸冲屋里道,“无冬,给夫子传话,琅琊王家的女郎来瞧夫子了!”
王宓露出个惊愕的表情来,“我曾听说殿下有个女弟子是陈留谢家人,没想到就是女郎!哎呀,失礼之处,请勿怪罪呵!”
对手指……
这章纠结了很久,本来想让他们来一发的,可是斟酌再斟酌,这里放h实在不合时宜,于是好好的肉块再次炖成了一锅烂汤……我对不起夫纸,看来他的生理需要暂时还得靠他自己解决。话说,小撸怡情嘛ww2.sinaimg./small/9e19dc88gg?t=1192996928
☆、乱愁
弥生笑着欠欠身,“女郎有礼了。”
王宓还礼道,“我们两家原是世交,如今我入了太学,且要拜你做师姐呢!瞧年纪,我大约比你还大些。女郎几时生人?”
她倒是落落大方的样子,弥生便也耐着性子敷衍,“我是辛卯年的,今年十五。”
“属兔的么?比我小了三岁,这下子却不好称呼了。”王宓笑起来,看了看身后的人道,“这阿姊阿妹的可怎么分?”
她带来的人打哈哈,弥生对她的矫情感到莫名厌恶。看来她一向就是个争强好胜的性格,除了孤芳自赏,还满有些占先的劲头。夫子的胞妹永昌公主入学后尚且唤她声阿姊,这位琅琊王氏后人果然金尊玉贵,半点亏也不肯吃的。她气量小,自己却不能和她一般见识。弥生退了步道,“女郎年纪比我长,我管女郎叫阿姊就是了。不过个称呼罢了,何必太较真呢!”
王宓闻言暗惊讶,颇有一拳打空的惶惑。复又看她一眼,她站在斜阳里,脸上染了层淡淡的金。表情恬淡,眉目安和,那副超脱的姿态对比映衬出她的狭隘来。她不服气,各方面条件相当的女孩子,走到一起难免要有竞争。只是这点攀比的心不是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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