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填满我的身体 作者:安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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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我看不见一丝同情的光。由美女姜心瑶正在主演的精彩剧情比看一群不死不活的美女大学生不死不活着走台和答话,显然有趣得多。
我的一只高跟鞋根崴折了,原本就是几十块钱一双的便宜货。
“轰她下台,让她滚下台去。要开除她才对,这种女孩子,不检点,不要脸,大学生里面的鸡。不干不净竟还敢上电视。”
天塌下来了,你知道吗?竟然会有人为我出面。
混乱当中有一个男人冲上台前,他从惊惶失措的女主持人手里夺掉话筒。并且举着它砸我身边那几个男人的头,那只酒红颜色娇俏妩媚的shure话筒因为剧烈的撞击在演播厅发出巨大的轰响。有两个人放开了我,还有几个不死心的家伙死拽住我不放。
“放开她,放开姜心瑶,放开我的女人,要不然我把你们一个个送上法庭。谁再敢动姜心瑶一根手指。我不会让他好过一天。”
他像暴怒的兽一样咆哮,满嘴都是缺乏诗意的威胁,。
抓在我身上无数只肮脏的手在他的断喝声间突然停住。
我举起泪眼看他,看救我的男人。看他是我的父亲,宋明抑或尤生?看他是我生命间哪一个多管闲事的贵人。我越过我婆娑摇曳的眼泪,我认出来他,那张我遗弃在厦门鼓浪屿酒店的熟悉面容,我的陶姓男人,他不辞劳苦不远千里行十日十夜而至于春地,只为英雄救美。
“展厅的画是我画的,我是陶建,是她的男朋友,他的爱人,因为我得了大奖才展出她的人体画像,姜心瑶兼职的夜总会有我的股份,是我让她去帮忙打理的。我为她在长春买房子,她住在自己家里关得着你们什么屁事。”
他危言耸听,表情张扬,穿着古驰牌子的衬衫和休闲裤,。
会场突然间变得格外安静,每个人睁着惊异的大眼睛。所有人在打量我。
我不看他们一眼,我只凝视我面前的男人,那么亲切善良的容颜,他声称我是他爱的人,那个给我提供免费酒店,用跑车载我行路,在鼓浪屿沙滩茶桌于我对坐的慷慨男人。陶建,那个给我寄两万块钱进行慰藉,把我的画像公之于众,并从某处的洗手间冒出来和我擦肩而过最熟悉的陌生人,他终于如影随形般出现在我最需要帮助的紧要时刻。用他强大的身体抵挡刺痛我的利剑狂澜。”
女主持人阅历丰富,竟然像犯错误一样开始朝我和他道歉。
所有人换作静穆的眼光瞅我,开始有人唏嘘感叹。我从一个遭人人唾弃的婊子突然间成了美貌高贵让人心生羡慕的公主,我的华丽转身只因为一个华丽男人的担待。是啊,这个姓陶的优雅男人,他不是一个随随便便普通级别的人物,命运锤炼了我一千次以后,终于用幸运垂青,自古以来,悲剧红颜的命运逆转,一定由某个强大的男人完成,我的人生也不例外。我不得不承认,比心更强悍的东西,是无可抗拒的命运以及随波逐流的爱情。
只是当时,我受到伤害的心和侮辱不是一两声哗众取宠的道歉和仰慕就可以愈合的。
我悲伤着冲进后场,我并没有因为遭遇一个华丽男人而忘记我的身价,我记得取回我的黑色外套,我装有零钱、身份证,手纸和卫生棉的背包,我的右脚踩着那只断掉跟的细高跟鞋,像上庄生完第二胎的阿燕一样一瘸一拐愤然着走出长春都市频道演播室的西侧门。
我成了那天长春街道上最耀眼的街景。五月的风润泽美好,蓝色的天上缀着几片白云,姜心瑶打扮得同明星一般妩媚,只可惜哭花了脸,头发也凌乱不堪,鞋子一高一低,并且奔跑。我奔跑着,拐出去,沿着一条大街,不管是朝着哪个方向。
陶建追跟出来,狠狠拽住我的胳膊,他很容易就追上我。
“姜心瑶,你要躲到哪里,究竟要逃向什么地方,这是往郊外去的方向,你这样失魂落魄着奔跑会被某架汽车撞死的。”
“放开,你究竟是个什么?我又是你的什么?我丝毫不在乎陶建属于什么鸟类,姜心瑶的名字像菠菜叶一样打你自以为是的嘴巴出入,你凭借两万块就在我的人生里面耀武扬威,指手画脚,作威作福。”
一想到在厦门我对陌生人的胡作非为,他明明知道真相,我是因为陌生才与他发生关系,发生性关系的。那么荒唐放肆,他现在又寻来长春继续目睹我可怜不幸的人生剧情。
他只是含情脉脉着注视我, 看我像丑陋的鸭子在天鹅舞池里跌跌撞撞。
愤怒的鸭子终于像条疯狗一样扭头对着他大声咆哮。“坏蛋,你不要装作一副假惺惺救世主的伪善模样跟我靠近,你跟着我究竟想做什么,想再一次和我上床,像蛆一样又要啃噬我的伤口和心吗?你们这群坏蛋,你跟他们有区别比他们更高尚吗?觉得我可怜要救我吗,您要拯救我吗?演肥皂剧的破烂剧节吗?放开我,走开,走得远远地,走得越远越好。”
我头也不回的往前面奔跑。跑到一颗行道树身边时候,我几乎跌倒了,泪水像珠子一样不停息着流淌出来。我弯腰把脚上两只低劣的细高跟鞋狠狠砸在很远处的马路中央,砸在某辆承载幸福的车上,我要让车里幸福的人生产生不悦,让他们闹心,让他们诅咒。我只用一双丝袜包住的脚走路,我的心里填满屈辱,奔跑速度愈加快起来。
我跑出很久也见不到郊外,我看不见郊外大片的玉米和稻谷,看不见黑土地的博大和朴实,也看不见野花和蚂蚱,没有任何一辆汽车将我轧死,所以陶建也不过是个虚伪的骗子,居心不良的跟在我后头像鬼似的亦步亦趋。
大约过了很久,我很疲惫,我感觉到累了。我的脚不知不觉已经拐到南湖公园靠郊外另一侧的大路上。我的双脚,它们伤痕累累,我用它们走了二十四年,走在陌生疼痛的路上,我的心很伤。南湖公园有一座不大不小的湖,每一年每一个白雪皑皑的冬季和夏天都有觅死的人造访,我来了,被我的身体牵引,我来到这里,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跃而下,成为又一个死人。我停下来。陶建跟着我停下来。他这次也是用脚走路的,只不过是他脚上有鞋子,是他在意大利名品街特别定制的。
“你是鬼吗?为什么潜伏在我的生命当中。不要期待我说出感激的话。你追着我干嘛?怕我跳湖自杀吗?不会的,就算那样,跟你又有何干系?你还会跳下去救我,跟我同归于尽吗?你画我的画像,我受到伤害,你已经花过两万元弥补,我也用我娇媚的身子补偿了。你就不要再站在我的人生里面看笑话了。”
我哭泣着,跪倒在路边一个灌溉用的水管处,像狗伸出舌头一样一捧一捧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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