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填满我的身体 作者:安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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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伙一个被窝,挤着暖和,也省得多带被褥。我晚上睡觉,带一个小薄被子,所以晚上冷得睡不着,也有人把棉袄借给她盖在上边,夜里零下几度,还是冷,睡不着就睁眼熬着,也不敢出动静,有时候,一阵阵铺袭而来的五味杂陈差点把她脾胃恶心得翻腾出来,谁睡觉发生呼噜声又那么震耳欲聋,还不规则,我一般都要熬到后半夜,身子敌不过睡意,才能浅睡一会儿。
实在没法了,就只好穿了棉袄走向天台,登高望远,餐馆缀着的红灯笼经夜亮着,映红一处沱江,江水平和安详,打西山巍峨的高峰奔泻而出,静静的向东南方向流淌,二三十公里开外的地方,流经她们的村子瑶寨。夏天,有人会在里面浣衣,洗澡,倒扔垃圾,有小孩子裤子一扒到对着江水就希啦希啦尿开了;溪水流经无论冬夏都默无声息沉睡着母亲身边的小山,打个回旋都没有,奔腾不息,会合于入海口,流经永远的太平洋。
城镇还有些灯光闪烁,长长的中央大街路灯也一夜不息,有晚上在火车站接人的摩托车和拉客的机动及人力三轮在大街上流淌,时而有刺耳的喇叭传来。
我倒也不觉得辛苦,明天这个时候,就能挣整整十几块钱,再不好睡,也才将就一个夜晚最多七八个小时,还有多少无家可归身世凄凌的人,比起他们,这夜晚,比起他们流落街头,要好不知多少。恍恍惚惚突然想起姜瑶心,那个小人,那个无辜善良的二姐又身在何方,早就是无家可归了。六年,我的孪生姐妹,骨肉血亲,她一定满眼流尽血泪,和她一起怀胎十月的妹妹姜心瑶用她罪恶的双手亲手酿造了她悲惨的命运和人生,我总会无可抑制的胸口疼痛,憋闷的快要撕裂,一行清泪,任寒夜肆意得凝成冰凉,还有那疯狂倒灌夹着沱江晦气的冷风,像一条饥饿的蛇,吐着芯子面目狰狞着钻进她罪恶的躯壳,划过上身坚挺的乳尖,深入到她骨髓和心脏的底部,能为姜瑶心赎罪,就这样,让我在夜色、在罪恶里,彻彻底底的颤抖,战栗,直至坍崩、塌溃。
哭到笑,残存一点点虚无缥缈的希望,哪一天找到姜瑶心,她怒目含恨,不共戴天,她哭到冷笑,她让我死,姜心瑶嘴角因为幸福上扬,满足、痛快也带了一丝阴郁死掉。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四章:25对岸的爱情
宋明,目睹着远远的姜心瑶,站在对岸,远远的。
偶尔,姜心瑶,隔了一汪很长很长的水,那里,宋明立太久了,裤脚湿了,眼镜上缀着水花,不曾学过游水,没有船,也没有长长的,跟我走过无数次的那条一样,那条长长的竹桥,走上去时我的身子总会跟着东摇西晃,我双手握紧绳索,握得很紧,总也找不到平衡,无数次夜里我都梦见姜心瑶被那黑色的深渊吞没,只剩下一片白色的泡沫,在江面上一点一点破碎,最后成为虚无,和一只轻轻飘摇的粉色发夹,和姜瑶心一模一样的形状和色彩。江水上都是花,一大片一大片颜色诡异的花,每一只都在怒放,像尖叫的蝴蝶,可却没有一只真正的蝴蝶,哪怕是一只颜色黑色的也没有,大片大片的花没有任何气味,连山坳里野雏菊的味道都不曾有,把江面裹得严严实实。太阳已经完全沉下,西天是一扯一扯形状诡异的云彩,天空渐渐由蓝色转成青黛,几抹暗灰色的云,镶着明媚的金边,远处是高矮起伏的山峦,长着茂密的树,和各种各样喑哑隐秘的鸟类,偶尔也有野猪出没,嘴巴很长,黑色的,长着尖利猥亵的獠牙。
姜心瑶偶尔看他的时候,宋明因为太累,已经把眼光转向别处。累了的宋明,偶尔会把疲惫不堪的眼睛望向别处。然后转向姜心瑶。
没有花香,因此也嗅不到爱情的气息。两个少年,立在原处,远远的,遥望对岸的风景。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五章:26我奋斗十八年可以和你坐在星巴克喝咖啡
没有父亲的那次意外。我确定我的生命应该完全按照着另外一种轨道运行。
念过大学的人都知道,全国各个城市大型、小型,一本、二本重点或是非重点大学,里面家是农村,哪怕再远的山坳,家境贫寒的大学生比比皆是,他们中的很多人会经常面带饥色,形容谦卑,吃最便宜的饭菜,逛十块钱一件体恤的批发街,很会走路,爱泡学校或市里各种各样的图书馆,能在一家什么书店呆一整天,饭都不用吃,最后一本书也不买。他们都经受冷若冰霜的贫寒。学费高昂,对于一脸苦黑的父辈来说是永远不可能达到的山巅,就连山腰呕心沥血终也无法抵达。但是,他们的孩子依然可以通过国家各种类型的助学贷款,学校设立的各项奖学和助学金,以及自己身体力行的勤工俭学,给家境富裕的城市孩子做家庭教师,兼职或者其他,自己再省吃简用,终能完成学业。四年过后,他们可以和任何一个正常的大学生一样,选择留大城市或回去小城镇工作,读研,甚至出国深造。不管怎样,命运早已逆转,贫寒只是一个艰涩的过程,可殊途同归,生活也像花儿一样的美好并且令人憧憬,往往因为不易,反而更加觉得怀念和珍惜。一双踩踏在乡间田畔贫瘠泥路上的脚,终于站在踩不出任何痕迹的城市街道,并且坚实。所以珍惜所有的过往和挣扎,贫涩的坚强还有泪水,那蘸着泪渍和忧伤谱写出生动的歌。
象牙塔里每一个贫困生,确确实实都是一朵朵蜷缩着艾艾幽怨却依然在使力伸展的小花,脊背上长着生硬的小刺,娇俏凄伤,因水土不服,营养不良看起来显得委琐,可颜色鬼魅、气味幽异,愈加形容夺目。
姜心瑶本来,也应该要按照这样的道路前行,就困寒吧,就卑微吧,依然能茁壮并且执拗着绽放,哪怕是在暗处,苦不堪言,除了尘埃,只有一堵高大的墙当作背影,剥蚀着日月的沧桑还有颓败。依然可以,谁也不会怀疑,我能,能充实单纯着过那四年,那么长那么短,能令我脱胎换骨,拨云见日的大学四年。我会毕业的,也不会有人怀疑,不会有人斤斤计较于我的出身,我曾经贫寒。
毕竟,以我目前的成绩,升入大城市某所不错的一流大学的几率几乎是一种必然。
这一点,哪怕是千千万万高官厚富家的学子们也梦寐以求的啊。贫寒,只是一件暂时披在身上的外衣,纤廋倔强的姜心瑶无可选择的穿着,穿了好长好长一段时间,可是,人总有换衣服的时候,没有人永远贫穷和低微,没有人能把一件衣服穿一辈子,除非刚生下来就死了,就夭折了,被上帝领走了,可就算那样,有的父母也会换一件新衣服给他。谁都是上帝的天使。谁都不会例外,只要是善良的孩子,包括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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