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填满我的身体 作者:安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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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迅刻换了一副嘴脸,“明啊,咋了?”那声音温和,让人*。
宋明那天穿着一件复古的宝蓝色立领西装,里面一件浅灰色圆领羊绒衣,头发打着发蜡,依然干净得一尘不染。年龄比正常的学生高出一两岁,金边眼镜将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衬托得更加斯文好看。再加上有一个身居要职的父亲,想不讨人爱都难啊。
“怎么上课时间跑出来了,有什么事吗?家里要有事应该先回家啊,改天来了告诉老师一声就行。还要爬到五楼。”班主任像对待他三岁乖孩子。
“吴老师“,宋明看了看身边立着的我。我正因为班主任判若两人的做法觉得心凉。
“姜心瑶不是无故旷课,是有原因的。”
换了我看宋明,这个得宠的好事者,我面无表情,看他接下来要怎么说。
宋明回望我一眼,看我仍然不为自己辩解,他只好即兴发挥了。
“姜心瑶你实话实说就行了。”然后他再向着一头雾水的班主任。“姜心瑶她阿妈生病了,病得厉害,还住进了医院,姜心瑶只好照顾她阿妈,连觉都没睡,你看她,都有黑眼圈了。就是因为不睡觉,她太累了,阿妈生病心情也烦。所以来不及给您请假。”
这个借口,究竟讨好谁了,鬼才知道。
我斜睨着眼瞪她,无知的人,屁话。还敢谈什么喜欢,说什么我是他的空气,没有我吃喝不香,睡不着觉,都不知道姜心瑶早死了阿妈,她自己已经像狗尾巴一样生活了很多年,撒这么白痴的谎言,为了一些虚伪的善心。
“她妈不是早死了。姜心瑶,你刚说的,怎么又生病住进医院。宋明你怎么知道。”
别的老师往这边看,又是一对早恋的学生。可也太没了默契。有意思。
“她妈早死了?”他望着身边的我,我的眼圈泛红。周围有无趣的老师等待看一场好戏。宋明替我辩解,也让班主任不高兴。他觉得听话有教养的宋明绝不应该跟姜心瑶这样乡下怪癖的女生搅在一起。她会带坏他的,看她那眼神,还真有些妖精的神采。
“姜心瑶你说话啊。我当个班主任连自己班上的学生旷课两天都不能问出个所以然来,我还混什么混啊。当这么多年老师,还没见过你这样的,拽什么拽啊,看你那神情,全世界都欠你的。你说你为什么旷课,你今天不交代个清楚,就卷着铺盖回家,让你爹娘,哦,不对,你爹一人也行,没了妈就了不起了,咱们班还有父母双亡的孤儿呢,也没见你这副德行,这般没有教养。你还当我是班主任了。”
“吴老师,你是个男人,你太过分啦。你没有过妈母亲和孩子吗?”我咬着嘴唇,我想不到自己的学生没了娘可以如此从一张当老师的嘴巴里无情的倒将出来。
“呵,这女生脾气还真大,这么没礼貌,杜老师,保不准他俩这几天在一起了,就一对嘛,还吵架了。跟这种学生有什么道理好讲,就按学校的规矩,把家长叫过来,写份检讨书,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背出来。现在的学生啊,一点规矩都不讲了,我们还辛辛苦苦,呕心沥血的培养,寒心啊。”
“他俩怎么可能,一棍子耧不着的事,宋明是咱们教委宋书记的儿子,怎么会跟这种女孩子在一起,她粘他还差不多,怪不得这家伙最近上课老心不在焉,成绩也上不去。”说着,他扭头看看我,“家里穷就穷了,不洁身自好,光想些歪门邪道的勾当。”再扭头看左边的同事,“宋明这孩子,心思单纯的很,一点防备心都没有,这要是什么有心计的人勾搭,还真保不准,看他这两天还真魂不守舍了。”
我终于哭了出来。班主任的话令我失望和心凉,我扭头往外冲去,宋明看见我哭,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一把攥住我的胳膊,我使着力气挣开。“走开啊,多管闲事的坏蛋,装什么好人,我妈死或不死关你什么屁事,你爹有钱,我粘你啊。”
我说出庸俗的话,冲了出去,宋明呆若木鸡,不想到事情变成这样。也不曾想到他喜欢、挂念的、远远注目的姜心瑶没有母亲,她傲慢不羁,总穿不合时宜的衣服,不合群,与众不同,总挑最便宜的菜买,原来她都没有母亲。他觉得自己多么肤浅无知啊,宋明真的心疼,他怪自己,怪自己还说什么姜心瑶不来上课是因为她妈生病了的鬼话,自己还曾经抓她的手说姜心瑶他该怎么办,他往她的伤口上撒盐,跟班主任一起伤她的心。
他也没理了正上火的班主任,跟着就追了出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三章:23你看这生活(上)
日子就这样往前滑行,班主任记过了我,毕竟是老师,也不能打击报复,并且以我目前的成绩核算,高考完他能从我身上得到一笔可观的奖金,从头到尾,里里外外买一套时尚的服装是可以的。只是仍然愈加的不喜欢坐在北边第一排靠过道的姜心瑶。
宋明也收敛了很多,再不敢拉了我的手,不敢靠近,觉得愧疚,心疼,却更加喜欢,远远的看我,看着姜心瑶愈加的沉默,独来独往,安安静静上自习课,写作业,被食堂打饭的高个男生挤进挤出,吃寡淡无味的廉价菜,晚饭后去东边的小池塘边读书,反反复复就两件颜色陈旧的上衣,鞋子的大脚趾头处缝了线,课余时间爱看小说,头发偶尔会绑上缀着两颗小樱桃的像皮筋,体育课上的跳远和跑步女生当中成绩第一,历史竞赛荣获市级二等奖。因为注意所以特别,姜心瑶成为宋明眼中一朵孤僻的莲花,开在湖畔深处的孤岛,散着幽香,时而忧郁,时而傲慢,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姜心瑶也还是姜心瑶,宿舍床底下鞋套里掖着的钱,就算没有尖牙利齿的耗子光顾,可还是越来越少了,只好愈加得拮据和俭省。
周六的晚上我去河岸边上的一家名为“苗寨人家”的饭馆打短工,也好在周六晚上别人家的生意红火,缺人手,我也是好说歹说,人家老板娘才同意。在那刷盘子洗碗,上菜倒酒,摘菜杀鱼什么都做,干到十二点,一个晚上能赚五块钱,还能白吃一顿饭。晚上回去学校只好翻了西边靠马路的院墙,里面是一个长形花坛,秋天时候还开满一片黄色、白色、紫红的*,夏天时候月季最艳,冬天一到,也没什么花可开,就那样在夜灯下冷寂荒芜的睡着。
我们学校院墙,下面是砖砌出来的一截矮墙,上面是镂空的铁架子,刷了黑漆,时间一久,早剥落了大半,铁墙顶上是凸出来规则的铁尖。本来每隔两米,安有圆筒状的乳白色墙灯,可装上不久就被什么人毁坏了,公共财产,总不会有人彻心彻骨的心疼。坏了就坏了,有的干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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