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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月听画壁 作者:蔚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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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好人儿,可要作死我了,快让我进去了罢,好奶奶,好菩萨,快些!”

    胡桃儿咯咯一阵花枝乱颤,卖力的将自己往前送:“哥哥再用力些……你答应了奴家罢!”

    画虎这时候哪里还能思考,只胡乱耸动着身子口中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罢,再紧些……”

    二人这么荒唐了大半夜,到二更天才终于彻底偃旗息鼓安静了下来。

    第二日日头升起了半晌,画虎才睁开眼,温柔乡里头又是一番厮磨,才万般不乐意的磨叽出来,披了件衣服下了炕。

    推开门出了屋子,一股子冷风袭来,倒把他冻了个哆嗦,正缩头缩脑间,旁边人道:“哥起了?”

    画虎见着是自己妹子,下意识应了声,随口道:“起那么早?再睡会。”

    画壁温和的笑了下:“我烧了热水,哥赶紧洗把脸吧,灶头上烧着馒头,回头我给你取来。”

    画虎哎了声,懵懵然往那头走,进了旁边的屋子里便见有一盆热水早摆在那,画壁随手递过来一张干布,又去一旁看烧在炉灶上的屉笼。

    亏得她前世读书起就在外地,一个人生活惯了,倒也不是矫情的小姐,每个漂泊在外的人都有些自己安慰自己的乐子,她平日工作闲暇弄些简单开胃的东西犒劳下自己,不多花钱,也能得些乐趣。

    如今虽然学习用柴火烧灶这种事不知挨了几顿打骂,好在她适应力强,到底是原本也不是什么大出息的人物,总归是适应下来。

    第三章

    这边起了屉笼,打开上头的竹篾盖子,一股子热气蒸腾而起,香喷喷的馒头个顶个的看着就眼馋,画壁咽了口水,挑了两只最大的,又从旁边房梁上吊着的一个竹篮里取了一小碟子刚腌制的酱菜,一方腐乳儿,再一碗烂白粥,统共拢在一个方木盘子上,端到屋子正中的桌面上来,看坐在一旁的画虎:“哥哥吃吧。”

    画虎昨夜里头干了大半晚上这会儿早饿的前心贴后背了,那么一桌子脆嫩鲜黄的更是味蕾大动,早抓起木箸来狼吞虎咽一通吃,不多会儿就把一盘子上的东西都给消灭了个干净,抹了下嘴巴放下木箸,摸了摸肚皮。

    一旁画壁道:“可饱了?不够灶里头还有。”

    画虎摇摇头:“够了,余下的留着给你嫂子,她昨夜辛苦,只怕比我更饿。”

    画壁默然不语,胡桃儿平日什么活也不干,不是坐着就是躺着,要说辛苦,委实是笑话,不过画壁知道画虎一向疼自己老婆,她便是不屑也没意思露在面上。

    倒是画虎这会儿饱了才注意到画壁:“你吃了没?”

    画壁点点头,她每日要刚在两个人起来前烧饭打水打扫,做不完的活,只趁着干活间隙填肚子。

    画虎也不是不知道画壁辛苦,不过他在家里头没说话的份,只这会儿胡桃儿没起,左右瞧瞧,摸出银簪子来:“前些天去进的货,里头瞧着这个花纹挺好看的,成色虽然不足,到底比你头上木簪子好些,留着玩吧。”

    画壁推脱了几下到底收了,不过并没带头上去,她身上除了头上有个桃木簪子外,还真没什么首饰,画虎虽然是挑货郎走街串巷买水粉胭脂的,却没有什么私房,画壁早年还有几样母亲留着的金银货,也早被胡桃儿搜刮到自己兜里去了,即便画壁如今有首饰,也是不敢带出来的。

    不过那银簪子表面暗沉,便是一钱银子大概也不到分量,她收着也就是聊胜于无,却不过画虎做哥的情面罢了。

    画虎看画壁把簪子往袖子里头藏好,并没插上,微微有些黯然,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妹妹在家里的艰难,不过胡桃儿是自己好不容易娶回来的,日后要给自家传宗接代生儿育女,他自然更看重些。

    一时又想到昨夜里稀里糊涂答应下了那桩事,毕竟是自己亲妹子,想先说一说免得画壁没个准备,却又怎么也开不了这口,心中不是滋味,慌乱站起身:“你,好好儿的,哥出去了。”

    跌撞着走了出去,都不敢去瞧画壁一眼,画壁在他身后目送,张张嘴,眼中流露出一丝失望。

    夜里夫妻俩动静那么大,她怎么会没听到,胡桃儿为了钱要把她卖给个地主老财去,当然也知道这事必得要画虎同意,所以昨夜卖力侍候,男人头脑一热,自然什么都好说话。

    只是画壁唯一的依靠只有画虎,如果画虎肯强硬些,总归还是有点希望的,画壁不奢望自己能过什么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勤奋做事总能养活自己,只要不贪心,日子过得不太差就好。

    可唯一的亲人不够担当,她在这里又没足够的力量,以后的生活究竟会怎么样,此刻画壁也觉得迷茫和绝望。

    不管你怎么绝望,日子总是要过的,画虎走出去没多久,隔壁胡桃儿的声音响起:“画壁,又死哪去了!”

    画壁神色一凛,忙拉了拉衣角快步出了屋子转过来就进了胡桃儿那间卧室。

    这屋子里外两间绝对是整个租赁下的两进房子里头最好的,坐北朝南,南窗根下一张大炕,旁边一张高几,供着个观音净瓶,擦了一支老梅,余下瑶琴茵裘,茜红的帐子,撒金缎面被子,剔红大橱八宝雕花妆奁,堆着些上好的胭脂水粉,平日画虎连个体面衣裳也没几样,倒是这屋子两箱子樟木包铜角的箱子里头压得满满都是四季衣裳。

    画壁走进屋子也不得细瞧,劈头便被胡桃儿一阵好骂:“作死的小娼妇,大早上就知道偷懒耍滑,日后谁家要你这般懒惰没用的!”

    画壁被她骂惯了,寻常大早上起来不练把嗓子倒是新鲜了,只当没听见垂着眼皮子过来,将手里的热水盆子放在脸盆架子上头,然后上前蹲下身侍候着胡桃儿缠脚穿鞋。

    胡桃儿有一双三寸金莲,乃是打小缠上了的,只因为从小就是被妈妈买的,为迎合客人做迎来送往生意的女子多是这般缠了小脚,套在尖尖翘翘一双握在手里还有盈余的高帮子鞋里头,画壁看不要说走路,便是站着都是辛苦。

    也难怪平日胡桃儿就几乎不下地的,照画壁看这缠小脚简直就是变态,那么一双畸形的脚能有什么美丽可言?

    好在像她这样穷苦人家的因为考虑要做活计,少有缠足的,至于大户人家里头,画壁倒是不太清楚,不过画壁还是兴庆自己没那么倒霉催的有这样一双小脚。

    拿长长的白布将脚裹严实了再穿上大红缎子面高帮云头绣鞋,才起身来替胡桃儿穿衣,鹦哥绿芍药花纹肚兜几乎兜不住她两只白花花的胸,外头罩上件中衣再一件绛红色高领敞领宽襟碎花袄儿,软黄棉裙子,白胖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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