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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赖 作者:阿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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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算及时,崔然松一口气,一边挂点滴一边给沈充打去电话,让请护工过来。沈充办事雷厉风行,不久,两位护工赶到,一位照看崔然,一位看守黎冬琳。

    一切办妥,已经十点多钟,崔然才意识到顾菲一直没走。

    “今天多得顾女士。”略有震撼。

    他感谢,顾菲却十分尴尬。

    崔然假装不知,不问她何时开始在门外,又听见多少,只再次叮嘱不要对外泄露。至于其他,他已经不在乎——在顾氏母女眼中本就是一副丑陋面孔,无所谓再添一桩难看事。

    他微笑:“时间不早,让司机送你,还需要拜托替我向阿姨和阿泽致歉。”

    顾菲轻轻揉搓指尖,笑道:“崔先生太过客气。”

    房间灯火通亮,像沙滩上的日光,少了海风与墨镜,只剩灼热。

    医生与助手已经到楼下休息,房间里护工小心翼翼守在崔然身边,崔然看他那双怯怯的眼,忽然想起周愫,接连便想到顾伦,绷不住一笑,笑起来又扯到伤口,痛得抽气。护工被他弄得莫名,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亏得崔然不像往日,及时收了笑意。

    “把刀给我看一看。”

    年轻男人起身,去卫生间,把洗干净的蝴蝶刀连同刀柄一齐带出来。

    崔然接来细细查看,先是笑,笑后眼睛开始泛红。

    只不过带黎冬琳去过海滨那套房一趟,她就将他在崔仲敏生病后留作给自己了断的刀偷藏到身边。

    把刀放到枕下,吩咐护工关去吊灯。年轻男人轻轻应一声,从椅子上起身,走到门边把开关按下。

    屋内一时昏暗,崔然如蒙大赦,他好像本就属于黑暗,他归宿在此,好比儿时捉迷藏,缩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壳子里,那种安心之感,能教人睡过去。

    针水有些凉,注入血液里,就像要把血液都凝固。

    第31章

    顾伦其实晚饭前就回了酒店,但顾忌崔然与黎冬琳以及他的家人庆祝生日,不便打扰,就一直没有拨去电话。偏到八点多钟时候,导演来电话邀他喝茶,托词如此,实则是为刚进剧组的一位年轻演员讲戏,顺便搭戏。顾伦素来好说话,导演客套两句,他便穿衣下楼。

    虽说茶室就在酒店内,但讲戏时间太长,仍旧耽误很久,顾伦略显心不在焉,又不便过于频繁去看时间,最后一次看到时间指针九点多钟,又过去很久,小演员依旧不太灵光,导演有些气急,但制片方内定的人,又不好恶言相向,十分尴尬。

    捱到十一点,才终于结束。

    “实在辛苦顾老师。”小演员不住赔礼,虽说为内定,倒也非常勤恳,甚至更为努力,好像怕因内定更教人看低。

    顾伦不擅说美言,回答的多是惯有的鼓励托词。

    回到房间已经十一点二十,给崔然拨去电话,将要自动挂断才有人接听。

    声色喑哑,乍一听以为是其他人。

    “睡了?”

    那边像是迟钝,停了几秒,才忽然一声笑,笑过又抽气,被顾伦问,便讲手磕到桌角。

    顾伦想他是头磕到床柜,不禁一笑。

    “哪里舍得睡。”崔然道,“还等你向我讲happy birthday。”

    顾伦笑道:“happy birthday。”

    那边安静下来,良久,应了一道鼻音。

    顾伦坐在沙发上,随手翻弄书页,“今晚怎么样?”

    崔然笑道:“不如同你一起过。”

    顾伦手上一顿,笑道:“难得同你母亲团聚。”

    崔然“嗯”了一声,又不接下话。

    话实在太少,顾伦更加确定他刚刚是被他的电话吵醒了,也不再多说,道了晚安,就让他休息。崔然难得不腻不缠,习惯性叮嘱他添衣保暖,便断了通话。

    锁屏前顾伦看了时间,十一点二十三分。

    三分钟通话,大概是交心后最短记录。

    半夜麻醉效果渐渐过去,崔然痛醒两次,后一次醒来天已经将亮不亮,捱到合眼,感觉才睡几分钟,又被吵醒。

    黎冬琳站在门外,还穿着昨天的衣物,裙摆的血迹成为暗红色。护工劝她迟一些再来,她不肯,一来二去,她情绪又有些激动,声音也变高。

    崔然翻出手机看时间,才早晨七点,镇定剂对黎冬琳作用也太差。

    打断二人,让护工出去休息,容黎冬琳进来。

    她转身关门,缩着脖颈,崔然感觉她的背更驼了,人也一夜苍老几岁。

    她到崔然身边坐下,从被中牵出他的手,另一手在他手背上打圈,按抚。

    崔然手微微一缩。

    她笑起来:“你从小怕痒。”

    崔然不言,将手抽回,缩入被子里。

    黎冬琳两手落空,神态略显僵硬,盯着自己的手发呆,又笑了笑,两手交缠放到腿上。

    “他同你离婚,就是因为这个病?”崔然语气平淡。

    黎冬琳沉默,忽然又发笑:“阿然,我最后同你讲一个道理。”

    崔然看着她。

    她道:“世间任何事物都有期限。”她伸手,指腹在被子边缘研磨,语调轻快,“食物会过期,衣服会过时,家具、饰品同样,房屋久了会拆,道路会重建,金银珠宝在人大富大贵之后也会被视为尘土。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山川河流都会随时间变化,何况人的感情?”

    崔然沉默良久,笑道:“你想讲white变心?”

    黎冬琳一笑:“hale同我相遇时候,赞我一身才华,有思想,独具个性,被崔仲敏糟蹋。婚后十来年,我们是夫妻,更是知己。但后来,我从有思想变为所谓神经质。”

    崔然道:“你本就该去治疗,他瞒天过海,是害你。”

    黎冬琳充耳不闻:“当年崔仲敏追求我,讲只有我使他愿意组建家庭,我怀上你,他兴奋到彻夜不眠,彻夜规划我们三人的未来。”

    崔然一怔,难以想象那样的崔仲敏。

    似是看穿他的想法,黎冬琳笑起来:“人在热恋期,大多都无可挑剔。”顿了顿,“他讲培养你成才后,便带我移民新西兰,在海浪声中白头偕老。”说罢笑得双肩颤抖,“你一定难以想象,他曾经也这样能说会道。”

    崔然合上眼。

    “我在外并非没有听过你的消息,你果真成了他年轻时的样子。”她说。

    “那是过去。”崔然笑道。

    黎冬琳不做争辩。

    “爱我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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