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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菩提玫瑰(H) 作者:三月桃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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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媒体都事先打过招呼,只报道公事,也不会进入场内,今天没别的,就当是去看个热闹。”

    “……”

    他从手边衣架上拿过那套定制的衣物,走到他身旁,放轻了声音说道:“其实,我一点也不介意被外界知道我们的关系,我甚至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和我在交往,你是我的。”

    这番话让李文嘉几乎手足无措起来,想要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动,声音却还是熄灭在了嗓子里。他的手心很热,简洛维没有让他试图再开口,倾身吻住了他的唇。

    柔软的触感,带有清甜的味道,他的舌尖探过他的齿关,与他纠缠在一起。

    亲吻之后的热度久久无法消散。

    李文嘉换上那套复古烟装,修长收身的皮草西服,午夜蓝的丝绒材质细腻而富于神秘气息。他的脸颊有一抹浅淡的绯色,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盛极而妖的艳丽。

    简洛维看得发怔,而后握起他的手,在那手背上亲了下去。

    李文嘉笑了起来,见他迟迟不抬头,反手抚住了他的脸,轻轻摩挲。

    “走了。”他小声催促。

    晚宴已正式开始。

    洁白的餐布铺陈而开,各类美食美酒陈列其上。

    乐音悠扬,在舞曲的节奏下,开始有人结伴跳舞。

    如同盛开在午夜的花,漂亮的男人令人目之为夺,他的头发略微有些长,整齐梳理之后五官清晰显露,眉目分明,双瞳在明亮的灯光下流转出剔透的金珀色。

    而这样的男人,反倒没有人上前邀舞。李文嘉端了一杯红酒,与简洛维一直保持着几步的距离。

    在各色蛋糕前流连时,有人上前打破了二人的默契。

    “世侄,好久不见啊……”一个中年人略显轻浮的声音穿插进来。

    简洛维扭过头,数秒之后笑着说道:“原来是陆伯伯,自从你去了美国,就很少再见到你了。”

    中年人发鬓已有些斑白,身形也是未经克己的富态,目光越过他,在李文嘉身上停留,径自说道:“所以,有这个机会还是要来一趟啊……不给我介绍一下你朋友吗?”

    那审视般的目光让李文嘉不免与对他对视,而试着避开那目光,又极其怪异。

    简洛维说道:“你也知道这是我朋友了。”又对李文嘉道:“文嘉,这位陆伯伯是我们公司股东之一,他几乎是看着我长大的,与我父亲是一辈,当年交情很深。”

    李文嘉伸手与他握了握:“陆先生,您好。”

    那男人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

    李文嘉顿了片刻,抽回手,笑了笑,对简洛维道:“你是东道主,有不少客人要招待,我就先不打扰了。”

    他有意借故离开。

    简洛维点点头。

    李文嘉来到远离他们的餐桌坐下,刚才被握过的手心无意识地在衣服上擦蹭。

    期间也有人上前搭讪,但因为还不适应这样的场面,交谈中难免放不开,而这样的不善言辞在他人看来,却是一种美人专属的疏离清高,之后便不再有人上前。

    李文嘉独自喝了点酒,不知不觉就两杯下肚,在身体热起来的时候,默默告诫自己不能再喝。

    忽然之间,他仿佛在人群中听到低低的惊呼,余光中一道影子缓缓而来,光线都亮了几分,是人群散开了道。

    看清来人的一刹那,李文嘉心脏一缩,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梁以庭披着深色大衣,水晶衣扣质感冷硬,仿佛还留有外面的寒意,他遥遥地冲他弯起唇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李文嘉转身混入人群,不停步,也没有回头,他感觉到梁以庭在跟着他,那种感觉堪称恐怖。

    这个男人……

    如果他再步步相逼,他会死,他一定会死。

    厌恶、畏惧、憎恨,最终交集而成的是一种难以言述的惧怕。他怕他,在这一刻,简直怕到极致。他的出现,或许意味着现在的一切美好将要消失,而他永远无能为力。

    手指转瞬就变得冰冷,回过头,他看到有人出现拦住他,似乎是要与他攀谈。

    梁以庭维持着那虚假的斯文,停下了脚步。

    李文嘉咬着牙关,暗自松下一口气。他想要逃离这里,简洛维就在不远处,他朝他走过去……

    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他猛地回头。

    先前那位陆先生笑眯眯地递给他一杯酒,说道:“怎么慌慌张张的?”

    “没有。”

    “没有?”男人上下打量着他,笑道:“那就赏个脸一起喝一杯?”

    “不,不用了。”李文嘉拒绝道。

    男人慢悠悠道:“不卖身了,连喝杯酒都不行?”

    李文嘉倏忽之间整个人僵住。

    男人拉起他的手,将酒杯放入他手里,魔鬼般在他耳边道:“我以前可是在绮云楼见过你,夏璃。以为换身皮我就认不出来了?”

    这个名字如同炸弹在他头脑中猛然炸响,掩埋的肮脏与羞耻被翻搅而出,赤 裸地展现。

    他的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唇色发白。

    男人微笑着与他碰了碰杯。

    李文嘉的手不停地颤,连酒杯都拿不稳,直接翻落下去,溅了一身。

    男人将酒一饮而尽。

    周围有人看过来,李文嘉极力缓了缓,低不可闻地说了一句什么,朝着洗手间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他拧开水龙头,拼命地冲洗着被泼到酒水的双手,而后抽出上衣口袋中的丝绢,沾湿了开始擦洗西服上的酒渍。

    那污渍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擦洗干净。

    昂贵的丝绒西服,奢华低调的午夜蓝,在沾染了一片暗色的酒渍之后瞬间变得不伦不类。

    或许永远无法擦干净了。

    他握着潮湿的丝帕,面对着镜子沉默,随后忍无可忍地掩住了面孔,发出一声压抑破碎的悲泣。

    洗手间的门被打开,梁以庭走了进来。

    李文嘉脚底虚软,看着他,踉跄后退了一步。

    梁以庭一步步逼近,而后伸手钳住他的臂膀。那手异常滚烫,一寸一寸地往下滑,热度几乎透过衣料灼伤了他的皮肤。

    李文嘉在他手下不住战栗。

    梁以庭的手指滑过他的手腕,最终到达他的掌心。

    他紧紧攥着的拳头被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了开来,无名指上的戒指慢慢旋转着从指间脱落。

    那被剥离下来的于他而言不仅仅是一枚戒指。

    而梁以庭一眼也未看,直接将它扔进了水槽。几下碰击过后,戒指无声地滚入了下水道。

    李文嘉无处可逃,手被他钳制在掌心,骨头仿佛都要被捏碎的力度,在挣扎中死死望着那个吞没了戒指的池子。

    梁以庭硬掰过他的下颚,强迫他望向自己:“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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