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丝雪 作者:拾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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膊套进去。白纱里透出肉色,我仔细打量,应该是具有诱惑力的。再端详几下,敞开领子露出一丝肌肤。
我得意于自己的杰作,在水里不停的扑腾。
花瓣飘起来落在颈上痒痒的,我瞬间来了灵感,展开花瓣在身上到处贴,整个人贴的像是一颗招摇的桃花树。
长时间泡在水里面,觉得胸闷,等得我也有些沉不住气。
叫来内侍,隔着门问:“虞公子可有回来?”
“回殿下,未有。”
“阳苏呢?”
“也未。”
“下去吧。”
池水已经不烫了,我潜在水底游了几圈,坐在石墩上清洗头发。
洗完了他还是没回来,水都凉透了。
披上衣服,沿着空荡荡的过道走。碎纱飘起来打在脸上,又冷又痒。我撕开纱帘,踩在脚下。
习惯了虞明的安全感,现在只觉得恐慌,坐卧不安。
暖塌旁的红烛燃得只剩下小半,烛泪一滚,滴落在烛台上,凝结成厚厚的一层。
我踹开殿门,迎着冷风狂奔。
☆、第九章
宫女瑟瑟的靠在门旁打盹,见到我立即来了精神:“太……炎柏殿下。”
“炎桦呢?”我的眼里只有怒火。
门开,橘色的光倾泻而出,照在身上暖暖的。我握紧拳头,才发现四肢冰凉。
炎桦带着点点醉意,怀里搂着一个女人。
“大哥。”他推开怀里的女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没有心思和他废话,牙齿咬得咯咯响。
迟疑一下,他解下整齐的衣衫给我披上,热乎乎的手握住我的。
“大哥怎么了?”他捧住我的脸。
我甩手就给他一个耳光,打得他撞在门上。
“虞明在哪里?”我冷冷的问。
他擦着嘴角的血,愣愣的说:“不是在母妃那里?”
我又是一个耳光甩过:“你再骗人。”
双手被人钳住,虞贵妃抹成雪白的脸放大在我眼前:“他没有骗你。的确我是找过虞明,说过几句话。”
我吼道:“不可能。”
“不可能你就随便找个人问问便好。这每个角落不都是一双双眼睛吗?”虞贵妃淡淡的说,“退步说,以虞明的能力,谁都难不倒他。”
“除了你。”我冷笑。
多少他都会对亲姐姐卸下防备。
阳苏揣着披风快步走过来,细心的披好,打结之后温声说:“大殿下,冻坏了可不好。”
她硬拉着我离开炎桦的寝宫,在路上只用我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虞明并没有去虞贵妃寝宫,我也亲眼到他走进东宫的大门。他看到殿下在洗澡,还让我多提醒殿下注意身体,以免受凉。”
既然是看到了我,为什么突然又不见了?
可能是在东宫的某个角落的,我加快步伐。
书房的书架被我一个个翻过来,卧房的床板什么的都被我一一翻透,只到曙光慢慢的照进房间,我也没有找到虞明。
阳苏说:“可能虞公子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呢?”
我跌坐在地上:“不可能。”他看到我这个样子绝对会不忍。
低头无意看自己的样子,白衫已然干透,枯焉的花瓣站在胸口,脖子上。难怪炎桦看我的神色不大对劲。
脑袋渐渐变得清明,我合紧衣服,走近铜镜:“先不慌,找人私下查探。”
“可是殿下,您在宫里的眼线几乎已经没有了。”
是啊,和他走的时候,我没给自己留后路。
我打开锦袋,半边兵符和一封诏书从里面掉出来。
调配北关的百万将士,能帮我找到虞明吗?
第二日的黄昏临近,我飞上屋顶。
丝愿坐在琉璃瓦上擦拭小刀片,见到我笑吟吟的说:“傻儿子,把自己的宝贝爱人弄丢了吧。”
我说:“所以我来找你。”
丝愿收起刀片,托着下巴:“昨天虞明是和那个姓虞的女人说了几句,不过他确实回去了。”
“我没有见到他。”
“我也觉得很奇怪。”她说,“不过看他们说话的表情,似乎没有什么不愉快的。”
虞明无论做什么都是面不辞色,单看表情根本猜不出他的想法。
“具体说了什么?”
“当我是千里眼就算了,还以为我是顺风耳啊。”她揪住我的耳朵。
“你做不了,做得了的人可多的去了。”我说。
她这般不避嫌出现在屋顶,不醒目很难啊。
草草的说了几句,我回宫后并没有再没有边际的找人。
阳苏说:“虞明昨晚出宫了。但由于他的轻功太好,把我们的人甩得很远。”
除了等,我别无可做。
黄昏时分,我走进炎旭阳的寝宫。
老公公对着我笑,声音老成:“只要见到殿下,就感着安全。”
陈公公跟炎旭阳三十年,亲耳听见或者是瞧见的事情,都会打听一番,中和言论之后讲给炎旭阳听。
炎旭阳轻微的神色,他都知道该在房间里换上什么香。
“御医怎么说?”我问。
他面色微沉,小声说:“前些年战场上撂下的病根,只能慢慢调养。”
“殿下。”他突然喊我。
“嗯?”
“记忆中殿下沉静温和,公堂上颇有陛下的王者之风,这次回来却与之前大有不同。”
意思是我过于张扬,完全不顾及场合。
细细一想,我确实得意忘形,一心只扑在那一人身上。说到底是我咎由自取,不合时宜的做些越矩之事,生出事端。
这也不能责怪虞明,完全是我的自制力不够强。
老公公瞧出我的醒悟,说:“殿下年纪尚轻,未来路长,不会再走这种弯路。”
“谢谢指点。”谢完后我径直走进去。
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想办法为虞明保命,是我病笃乱投医也好,总之我不会放过任何一点机会。
炎旭阳放下手中的字,指了一个位置让我坐下。
他旁边经过的时候,一股浓浓的药味飘过来。
我说:“听阳苏讲父皇是在征战的途中认识母妃的。”
炎旭阳看向桌边的兰花,回忆着:“那时迷了路,第一次是在丛林见的她。干净的像颗竹苗的姑娘。”
“有听说母妃以前流走于江湖。”我也不能直接说她是个杀手。
“她眉眼很干净,一点也不像沾了血腥的人。”炎旭阳说,“如果单纯的把杀人看做是一种行业,她的内心是纯净的。”
炎旭阳回看我,接着说:“迷途知返。后来她分辨是非之后很懊悔,知忧知愁,却并不快乐。”
“那父皇是喜欢之前的她,还是后来的?”
“我喜欢那双清澈的眼睛,但我不能因为我的一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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