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成名就 作者:Invot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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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不了的角色,简直是自掘坟墓。你光是演项北就变成那个样子,演《假面》里的角色呢?里面任何一个人的感情,你能理解?”
哥哥在结婚纪念日为太太买了一束鲜红玫瑰,深情款款。他说要给太太惊喜,转头离开,便与弟妹偷情。这是全片第一组镜头。
说实话,齐乐天看剧本时,觉得影片中全部人物都是疯子。有些事有些话,他一辈子都理解不来。他甚至想过,如果真接下这个角色,对他自身又是极大挑战。
只是他没想居然被张嘉明赤裸裸地否认,否认作为演员的水准。
“我从来没有试过,你就知道我不行?”
张嘉明冷笑一声:“怎么,你要演亚历山大的戏?”
“张老师!我没有说要演!你不能随随便便否认我作为演员的能力!”齐乐天感觉手脚的血液全回流至心脏,一桶冰碴从头顶浇落,挤得胸腔要炸了。
“我这么说只是为你好,你怎么不听话,到时候如果真出问题,别怪我没提醒你。”
为你好。听话。出问题别怪我没提醒你。
这些话,曾经有人对齐乐天一遍遍反复,一遍遍说最后把他逼到牢笼中,让他落得当年的下场。
现在居然张嘉明对他又说一遍。齐乐天捂住头,使劲揪自己的头发,想要把刚才听到的话揪出去。他不愿那些话以张嘉明的声音留在脑海中。
“张老师,你可不可以好好听我说话!不要管我!我是个专业的演员,我知道自己想演什么戏,该接什么戏,不用你……”
“齐乐天,你是我……”
“我不是!”
“你是我的演员,你是我电影的一部分,我说错了?”
“我不是!我不是任何人的!”
齐乐天这辈子没跟谁这样吵架。他嗓子喊哑了,头越来越昏,越来越涨,快要站不稳。他一直站在悬崖边走,张嘉明过来,推了他一把。
站在他对面的张嘉明面上波澜褪去,恢复冷静,仿佛从头开始就是齐乐天一人在唱独角戏。他脸上十足失望,丢下一句“我不管你了”,转身离去,重重地甩上门。
心上的刺,心上的锥,全都深深钻进肉里。如果不拔出来,会要了他的命。可是拔出来,情况也丝毫不会好转。
齐乐天从没想过,自己在张嘉明眼中原来是那般形象。他从头到尾没在乎张嘉明是不是爱他,毕竟他再有所求,爱一个人,也是他自己所愿。
他每一天演戏时候,都在考虑如何做得更好,如何成为一个更好的演员。而如今,他连做演员的价值,在那个人眼中也一点点磨损。
齐乐天看到狭窄的房间中有一条巨大的鲸鱼,盘踞在他的头顶,压得他喘不过气。
可那条鲸鱼会唱歌,唱得很动听,越飞越远。
它唱,今夜请伴我远走高飞。
鲸鱼沿着崇山峻岭飞走。在山的尽头天的尽头,站着高大的恶魔,模样和齐乐天最爱的人一模一样。
在原地愣了好久,齐乐天才反应过来方才发生的一切。
他缓缓蹲下身,抱着双膝蜷成一团,身体仿佛被千万里的冰层覆盖,冷得发抖。他想喊,想叫,想发泄出来,可是谁都没办法听到。
莎莎大约午饭之后去到齐乐天那里。她看搬家车不在了,以为齐乐天都整理完,心里美滋滋地往齐乐天旧居走。
头一回来时,她还走错路,转了好几圈,她根本不敢相信这地方会是圈内人住的。房间内很冷,暖气像摆设一样,家徒四壁,站在中央的年轻人却像是站在舞台上,掩不住地光彩熠熠。
她猜,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来这里。她很高兴,齐乐天终于不用留在这样的破屋子里,起码能够在像样的房子中栖息。
莎莎高兴地推开门,对齐乐天讲“我来了”,却发觉齐乐天没动静。往常至少也有个问候。
只见齐乐天靠着床垫子,手里拿着剧本,身上一片片湿痕,好像在水中泡了一整晚,一直没干。莎莎小心翼翼凑过去,碰了碰齐乐天,手指触到的皮肤热得发烫。
莎莎忙着叫了起来,她冲齐乐天喊“你怎么发烧了”,齐乐天也没反应。她倒杯水,又拿退烧药,一起递到齐乐天面前,齐乐天才看向她。
这是莎莎第二次在他脸上见到这样的表情。
第一次是齐乐天以为自己不能再演《孤旅》时候,莎莎能理解,那对齐乐天来说天几乎塌了,期待已久的希望一瞬化为绝望。
“你来了?”
莎莎点点头,硬是把药塞进齐乐天空着的那只手。齐乐天松开手,剧本掉在地上,掉进水汪中。莎莎见剧本边缘有斑点血迹,担心地问齐乐天哪里受伤了。
“那是张老师的血。”
“天!你们两个怎么见血了!”
“他刚才来过,然后走了。他可能……可能再也不来……他跟我说,我演不成一个角色……他说……”
齐乐天声音断断续续,连不成句。即使莎莎知道又和张嘉明有关系,也实在听不出所以然。她拿出手机,正打算给张嘉明发短信问问怎么回事,却忽然被齐乐天截住。齐乐天的力气对女孩子来说还是大得很,他攥得莎莎生疼,警告莎莎,绝对不许联系张嘉明,不许回张嘉明的信息。她没办法,齐乐天就是她的顶头上司,她必须照做。
想到齐乐天和张嘉明搬家后还是隔壁,她心一颤,跟齐乐天说,等下就去剧组报到。
几个钟头不见,就见血了,她很害怕二人再见面,会不会掀翻屋顶。她喊了司机一起来帮忙搬走齐乐天的东西,然后和齐乐天一起向城外驶去。
景城不靠海,拍海边的戏份要去几百公里外的影视基地。那里依山傍水,一派好风光,平日没戏拍,也是景城周边著名景点之一。好山好水中,心情也总会放松些。莎莎是这么想的,她一路超齐乐天的方向瞟,不知齐乐天作何感觉。
齐乐天途中一言不发,一直在看书,看的都是满篇英文的小说。他圈起自己,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疏离。
到了剧组,时间已晚,齐乐天连忙催促莎莎去休息。他和对方说明日一早见,莎莎忐忑地离开,一夜都没睡好。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时候想,这种日子,齐乐天可能已经过了好几个月。她心一酸,泪打湿了枕巾。
好在翌日见到齐乐天,他已经换上拍戏的状态,精神不错,只是还有些发烧,面色不对。
齐乐天也知道自己状况。他问莎莎:“我脸看起来有没有什么问题?”
莎莎摇头:“看上去还好,就是特别苍白。”
“那就好,不是满脸通红遮不住就好。”
“可是你发烧了,最近一直状况不好,今天还要拍下水的戏。”
“莎莎,不能因为发烧就请假。这种病坚持一下没关系。”
莎莎无能为力。她不得不请示管月,管月回她说,如果齐乐天自己觉得没问题,就不要打扰剧组。可她觉得,齐乐天显然不止是发烧。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造型师来准备今天拍摄的造型,他瘦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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