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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水落霞(H) 作者:吹不散眉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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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道:“带过来。”

    (十一)家在何方

    那贼人被捆成了一个粽子模样推到阿衡面前,看着他恨入骨髓的神情,早吓得屁滚尿流。重官兵见这苍白瘦弱的少年被折磨得站都站不住,几乎风吹便倒,却仍是强撑着挺起身子,全都禀住了呼吸——眼看着他终于一剑刺进了仇人心窝,齐声喝起彩来。

    阿衡这一剑刺出去,身子也跟着向前栽倒。顾峋风伸手抄住了他,才发觉他已经昏了过去。一探他的腕脉,是身体虚弱之极,忙将他揽在自己胸前,抱着他沿山路而下。

    阿衡醒过来时仍然在那人的怀里——睡这一觉头疼得好多了,但是峻急的马蹄声和掠过脸庞的冷风提醒他自己在快速行进之中。试着睁开眼睛,天色已昏黑,但仍可看出那人骑在马上抱着自己,两边的树木飞速的向后退。

    阿衡从下往上看着抱着他那人,棱角分明的一张脸眉头微蹙,觉出他醒来,那人放缓了缰绳,用力抱了他一抱,温言道:“别怕,就快到家了。”

    这句话让阿衡身子一僵——家?他的家在哪里?爹娘卖了他,疼爱自己的师傅急死了,那个人也被他打骂走了——就他那天下一人的地位、贪新忘旧的性子,就算曾经喜欢自己,如今这个惨遭凌辱、破败不堪的身子,只怕再也无缘了——天下之大,又有哪里是他的家?

    “顾大侠,您抱了一个多时辰了,还是歇一会儿吧”同行的人开口劝说。

    “不用,赶紧回去是正经。”边说边快马加鞭,继续疾驰。

    阿衡这才醒起——马奔得这样快,自己居然觉不出颠簸晃动——原来那人一直悬空抱着自己,而他宁肯如此辛苦,自然是怕放到马背上会碰到或扯动自己身上的伤口。

    被折磨得几乎麻木的心一瞬间满是暖意——这个人他从来没见过,可是他这样关心他!阿衡又一次泪流满面,道:“顾大侠,您放下我吧,我没事。”

    声音仍然嘶哑!那人再次放缓缰绳,叫道:“拿水来。”一边将水囊送到他口边,喂他喝了几口,向他道:“你该叫我师叔!我是专门上京来找你的。”

    “师叔”——阿衡虽不知这位“师叔”是哪里来的,甚至连他的面也没见过,却对这沉稳的声音充满了信任。

    顾峋风含笑点了点头,温言道:“再睡一会儿吧,睡醒了就到了。”伸手在他脑后轻轻一拂,阿衡痛楚不堪的身子瞬间放松,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因为又做了噩梦——梦见自己被贼人吊起来灌肠,水越灌越多,肚子里越来越涨,好像要涨破了,可是那帮恶贼就是不肯放过他,无穷无尽地折磨——当他终于大叫一声醒来,自己的手还是被人紧紧抓住!

    一个充满惊喜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醒了!阿衡,你醒了?”——那声音让阿衡莫明的安心,然后才醒起声音的主人是谁——以为可以淡忘,却依然那么熟悉——那是皇甫骏!

    皇甫骏一把抱住了他,泪水滚滚而下,口中不停叫道:“阿衡,阿衡!”仿佛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失而复得!阿衡张开眼睛——三个月没见,他也黑了瘦了,抱住自己的手更加有力,让他简直喘不过气来。

    阿衡肚子里实在涨得难受,急道:“放开我,我,我肚子疼。”

    皇甫骏一下子醒过神来,道:“我知道。”抱起他轻轻放在旁边的马桶上。

    阿衡大泻出来,这才发觉他一只手仍托着自己膝窝以免双脚着地。就听皇甫骏道:“你后头都烂了,须得清洗干净才能上药,所以我替你浣了肠。”

    阿衡想起自己糜烂不堪的后穴,身子一下子僵住,道:“奴才身上脏,不敢玷污了皇上。”

    皇甫骏脸色一滞,急道:“阿衡,都怪我一走了之,没有多派些人来保护你——那些流贼也真狡猾,竟不知他们怎么探知了你的所在——总之是怪我,让你受了这么大委屈!等你好了,想怎么罚我都成!”

    阿衡听着他语无伦次的表白,眼泪差点掉下来——这次又怎能怪你?是我赶你走的!这是我的命!皇上,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阿衡已经不是清白干净的阿衡了!我落于贼手,让人轮番糟踏,实在是配不上你了!反正你已经习惯了没有我在身边,这不明不白、不容于世人的关系,不如就这样结束了吧!

    皇甫骏看他不言语,拉着他手道:“别恼我了——我以后都听你的,好不好?”一边说一边抱了他起来,柔声道:“还得再洗一遍,你忍着点儿。”说着将他平放在床上,漏斗又插了进来。

    这动作他二人互相做过不知多少回,皇甫骏熟极而流,阿衡却禁不住一哆嗦——被掳走这几日频繁的奸淫使他内部血肉模糊,竹管划过内壁带来痉挛般的痛楚——可是温热的水流灌入体内,带着痛楚的快感却泛向全身。

    这个身子怎么这么淫贱啊?被人糟踏得不成样子,居然还能泛起欲望?这知觉让阿衡狠狠握紧了拳头,却疼得一下子叫出声来——这才想起自己两只手也被麻绳磨破了。

    “怎么了?哪里又疼了?”皇甫骏十分关切。阿衡道声“没事”,皇甫骏恨声道:“这帮恶贼,真该千刀万剐!”

    (十二)后日春闱

    第三次排放完毕,看看流出的水变成淡淡的红色,皇甫骏放下他,用手指蘸了药膏,慢慢给他往里面上药——冰凉的药膏让火辣辣的内壁得以纾缓,而温柔的触动再一次拨弄心弦。

    阿衡不敢多想,转过头看见墙上那幅南宋名家的《溪山行旅图》,脸色微微一变——这里是义子府!当然,皇上一心一意想让他回这里来,可是这个地方却让他伤心无比——要不是沉迷于拣选古董字画装点这里,就不会造成太傅担心致死——想到这里,他忽然问道:“今天初几了?”

    “二月初七!”

    “初七——后天就是春闱了!”

    皇甫骏大吃一惊,叫道:“你伤得这么重——不是还要去参加春闱吧?”

    阿衡点点头,道:“我答应过师傅!”看皇甫骏叫来原来服侍自己的小太监们收拾净了屋子,解开衣服要躺在自己身边,禁不住振声叫道:“程官儿!”

    程官儿应声进来,阿衡道:“你去找一本《闱墨选刻》给我。”程官儿应命而去。皇甫骏看着他道:“你这一身的伤,站都站不起来,坐也坐不下的——你怎么参加考试?”

    两人正自争执,有人挑帘进来道:“又吵什么呢?”

    皇甫骏一见来人,回头道:“峋风,这次真是多亏你!你来评评理,他伤成这样,还非要去参加春闱考试!”

    峋风!阿衡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师叔,身子陡然一僵——他姓顾,顾峋风!这就是皇上提过多少次的顾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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