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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长泽[重生] 作者:帝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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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凡之辈,其中以一位叫诸葛瑜的儒生最为优秀。姜溯久闻其名,今日干脆抽空见了见,学识见解果真独到,便等查清他的底细方知此人是否可用了。

    等到他回宫,只见书房前院里,姜泽正在百无聊赖地作画。不远处张遗双腿开叉,左手叉腰右手握剑,微仰着头面无表情凝视远方,摆出一副极为英武的大将军模样。

    姜溯微顿。

    他看到了张遗脸上极浅的痕迹,走到姜泽身边。他凝视姜泽所作的画半晌,也没能从姜泽用左手画出来的,那堆类似鬼画符的诡异东西里分辨出究竟是什么东西,伸手摸了摸姜泽的脑袋:“动手了?”

    张遗武功虽高,却受制于身份不敢攻击姜泽。他能将姜泽制服困于殿中,应当废了很大力气。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姜泽。这个人天赋太过可怕,无论哪一方面都远胜于自己,哪怕武学。他只能花费比姜泽多两倍三倍的时间,方能看到他的背影。

    人受之于天虽异,亦受之于人。姜溯曾动过将这人养废至普通人的念头,可惜这种龌蹉到连自己都鄙弃的念头,都在姜泽依赖信任的眼神里灰飞烟灭。

    姜溯的眼眸微深。

    姜泽晃晃脑袋,企图将他的手晃下来。但姜溯一直没有顺势落下,他干脆伸了被包扎成一团的右爪,欲将姜溯的手扯下来。

    而后便被姜溯紧紧握住了右手腕。

    命张遗去把御医唤来,姜溯牵着他的手腕走回书房:“方才同张遗动手,可有伤到?”

    他听到了姜泽用鼻子的回答的一个字,继续温声道,“不是说好了不动右手么,怎么又不听话?”

    姜泽继续用鼻子回答了一声。

    姜溯也不生气。他将人拉回书房中,与他并肩坐到软塌上,盯着他的眼眸温声道:“不喜欢张遗?”

    姜泽这才不情不愿般开口:“我讨厌他!”

    姜溯笑了:“为何?”

    姜泽撇嘴:“他和那些人一样。”

    姜溯怔了怔。

    他当然知道姜泽口中的那些人,正是那些表面阿谀奉承实则暗中鄙夷姜泽的侍从们。姜溯知道张遗绝不是如此之人,但他也拿不准,张遗是否会因为皇位一事厌恶姜泽。

    也许应当找个时间敲打一番。

    “阿泽是我最喜欢的人,他们都不会讨厌阿泽,”想到了那些错失的东西,姜溯恍惚了一瞬,却又很快回神,继续给姜泽灌输心灵鸡汤,“张遗是我手下最稳重之人,有他在你身边看着你,我也更放心一些。”

    他知道姜泽也许在怀疑他,往他身边塞人是不是打算监视他。而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心中就有说不出的窒息感。所以这句话他说的极为真诚,哪怕姜泽也没能从里面找出一分虚假。

    姜泽静静与他对视许久。

    他也有些恍惚。

    前一世,姜溯将洛毓岚塞到了他身边,从此他们之间永远隔着一道鸿沟,再也无法恢复昔年亲密无间。这一世,他当真只是因为关心吗?

    姜泽想不明白。

    很多时候他无法明白为何明明计划好了一切,但当其中有人感情用事,最终导致与预定计划截然相反的结果。正如他无法明白姜溯为何宁愿私底下用那样的方式夺取帝位,也不能坦白地同他说一句“我想当皇帝”。

    但当所有一切都糟糕到无法再糟糕时,追究这些原因已毫无意义。

    他愿意给姜溯毫无保留的信任。

    ——只要这一次,姜溯不再骗他。

    于是他垂眸,微乎甚微地点了头:“哦……”

    有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内侍,姜泽的日子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他依旧在朝堂上表现出闲散慵懒,在下朝后宁愿无所事事也不愿翻看百官上呈的奏折,并且试图一天到晚缠着姜溯。

    可惜这些日子姜溯越来越忙,往往早朝之后他都要出宫,待到临近晚膳十分方才回宫。

    就连张遗都看出了姜泽很不高兴。

    不过那又怎样呢,反正他伺候的又不是姜溯,不高兴就不高兴吧。

    于是被看管严谨,并且百无聊赖的姜泽开始绕着皇宫散步。当然,这在张遗看来,某人是在寻找溜出去的契机。

    直到几日后,他们走到了一处极为偏僻的冷宫,瞧见一个人。

    姜泽挑高了眉头。

    他看着冷宫中那几个大水缸许久,朝那人昂了昂脑袋,对张遗道:“去,瞧瞧他在做什么。”

    第10章 第十章

    这一日姜溯直至晚膳之后方才归来。

    京中有当世大儒宴请四方来客,是以座无虚席。席间可高谈天下之势,但凡说得有理,自然无人怪罪。但若有人趁机恶意诋毁姜国,恐怕也就看不到明日太阳了。

    诸葛瑜也在被邀请的行列之中。姜溯很欣赏他,更存着拉拢他的心思,便隐了身份入席结交。

    如今手下虽未能核实他的身份,不过他博览群书才气过人,仅是交谈,也偶尔能使姜溯有茅塞顿开之感。

    等到宴会结束,姜泽回到寝宫却并没能看到姜泽。听闻他还在书房,想着小孩大约是生气了,匆匆沐浴洗去酒气,连头发都没擦干便去了书房。

    张遗禀报姜溯到时,姜泽正靠在案几上沉思。他面无表情微微敛眸,覆了上一世思考时的冰冷漠然,姜溯见状,只觉有淡淡违和之感,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但姜泽已经回过神来了。

    瞧见姜溯,他先是眨了眨眼睛,眸中冷意转瞬而逝。然后他浅浅皱了眉头,不悦道:“哥哥怎么不擦干头发便出来了?看来也不怎么会照顾自己嘛……”

    姜溯便微微笑了起来。

    他接过张遗递来的帕子,尚未有所动作,姜泽便起身走到他面前抢过白帕,将人按到软塌上,轻轻替他擦拭头发。

    姜溯笑意愈深:“阿泽方才在想什么?”

    他听到了姜泽故作神秘的声音:“先把头发擦干,一会告诉哥哥!”虽然看不到姜泽表情,但他可以从声音里想象到,姜泽此刻飞扬的眉眼。

    会是等精致漂亮。

    姜溯觉得自己的酒好像还没有醒来,干脆闭了眼睛,享受起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等到姜泽终于一丝不苟地擦干了姜溯的长发,姜溯的酒劲彻底过了。火光摇曳里,他看到姜泽保持着献宝般可爱表情,捧起了案几上覆着的一层东西,递给自己。

    这是一张纸。

    一张极其类似锦帛的纸。

    但与锦帛的纯白相比,这张纸微微泛黄,纸面粗糙不平,更有帘纹纵横相交。姜溯翻到背面,清晰可见未捣烂的草茎与麻布丝。

    姜溯瞳仁微缩。

    他已经意识到这是由什么东西制造而成的。

    但纵然意识到这种纸的出现将带来的改变,他也很快恢复了一贯的从容不迫,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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