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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门 作者:pri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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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点滴,宋连元坐在窦寻对面,手肘撑在自己膝盖上,听着身边来来回回的脚步声,仔细打量窦寻。

    他发现这小子长得很周正,不是老式审美中浓眉大眼的周正,也并非流行奶油小生的秀气,单纯是“鼻子是鼻子眼是眼”,叫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窦寻嘴唇惨白地靠在医院斑驳的墙上,颇有些病美人的意思,让宋连元不太好意思说重话。

    “你们俩以前在月半弯门口闹的时候我就听说了。”宋连元想了想,率先开了口。

    窦寻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眼睛里都是血丝,但是眼神还算清明,像是“醒”过来了。

    宋连元搓了搓手,两颊绷了片刻,继而自我解嘲似的笑了一下:“现在月半弯都没有了……也这么多年了哈。”

    窦寻说:“谢谢宋哥。”

    宋连元莫名其妙地一抓自己的头发:“谢我干什么?”

    “谢谢你叫我过来。”窦寻说。

    “哎,别提了,现在有点后悔,”宋连元一摆手,“叫你过来还不够添乱的。”

    窦寻低头盯着自己手背上的针管没吭声,宋连元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那什么……开玩笑的。”

    宋连元很想问问窦寻以后打算怎么样,可是窦寻不是徐西临,他跟人家也不熟,交浅言深显得很多管闲事。

    这时,窦寻却开口说:“这个出血量很危险,幸亏是在机场,如果是在别的地方出事,不一定能送来得这么及时。”

    宋连元半带安慰地说:“急性的嘛,就好比迈个危险的坎,看着要命,迈过来也就过来了。人年轻,伤些元气不要紧,养的回来。”

    “我知道。”窦寻说,“我刚才在想另一件事。”

    宋连元疑惑地看着他。

    窦寻缓缓地说:“我前前后后浪费了这么多时间,绕了十万八千里路,刚刚才患得患失地回来找到人,要是万一有什么事……”

    他说到这,话音顿了一下,随后抬眼看向宋连元:“所以从今往后,我不会再退让一步,谁拦着都不行,我不管‘别人怎么看’,他自己说‘不’都不行。除非我死了,不然我跟他纠缠到底。”

    宋连元猝不及防地惨遭示威,被他喷出来的一段厥词糊了一脸,火气顿时冲到了天灵盖,当场就要横眉立目,可是横了一半,他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起来。

    宋黑脸郁闷得他站起来走了两圈:“你……”

    就在这时候,给他们送饭的赵助理一路小跑过来,手里还举着个电话:“宋总,我们老大他们家物业找他。”

    宋连元和窦寻都一愣。

    赵助理:“说是屋里一直有人喊救命,声嘶力竭地喊了十多分钟,邻居听见报警了。结果撬门进去,发现从厨房有个锅底烧穿了,里头都是烟。”

    宋连元莫名其妙:“喊救命?谁喊的?不……怎么还有烟呢?着火了吗?”

    窦寻:“……”

    他把魂丢在机场,家里没关火这茬忘了。

    赵助理赶紧说:“没事,燃气灶自己会灭,就是有个炖锅锅底漏了——消防队联系不到主人,徐总电话也打不通,找他的紧急联系人,结果发现他在物业那留的紧急联系人写了个‘儿子’,号码是他们家固话。”

    宋连元:“……”

    这是让鹦鹉接电话的意思吗?徐西临这日子过得真是细思恐极。

    “后来还是钟点工那有一张他的名片,把电话打到咱公司去了,现在人事的小张过去了,您看这事怎么办?”

    宋连元心里大致有数了,没好气地瞪了窦寻一眼。

    窦寻干咳一声:“对不起,我马上找人处理。”

    “不靠谱!”宋连元方才的郁闷一股脑地喷向窦寻,“你们这帮不靠谱的孙子,说得轻松,就会随心所欲,能过日子吗?啊?混账东西!”

    窦寻一声不吭地听他训,听完,认认真真地说:“没有下次了,对不起,我会慢慢改。”

    宋连元:“……”

    他看着窦寻“还有什么指示,保证做到”的表情,感觉自己接着骂也不是,就地原谅也不是,别扭坏了,怒气冲冲地跑出去抽烟了。

    老成接到窦寻的电话,听明白了前因后果,把花店提前关门,跟蔡敬一起赶了过去,他们俩在物业接到了徐西临他们家鸟殿下。

    殿下吓尿了,见谁跟谁喊“救命”,一点也看不见过年时候教他玩玩具的高贵冷艳。

    “哎哟这小可怜,过来过来。”老成把灰鹦鹉召唤到眼前,“你那倒霉爸爸……”

    灰鹦鹉受到惊吓,见人就亲,居然给面子地飞到了他胳膊上,控诉道:“后妈!”

    “对,还有个没溜的后妈。”老成趁机多摸了几把灰鹦鹉的毛,“咱这就回家啊,乖。”

    蔡敬听了他的话,神色闪了闪。

    俩人送走了消防员跟徐西临他们公司的人,又打电话找人修锁,随后动手收拾狼藉一片的厨房。

    老成说:“让修锁的留发票,回头找徐西临报销,大门换个锁可贵了……唉,窦仙儿这是煮了一锅什么生化武器?”

    蔡敬找了一条抹布,把被踩得乱七八糟的地板擦了擦,忽然问:“窦寻怎么在老徐家?”

    老成:“……”

    他浑身僵硬了片刻,随即若无其事地一转身,背对着蔡敬瞎掰:“这不是……不是因为他们家有个祖宗嘛,找窦寻帮忙喂鸟。”

    蔡敬没那么好糊弄:“那他把鸟放窦寻那不就得了,上次不就在店里放了几天?他又不住酒店了。”

    老成比当事人还做贼心虚,干咳了一声没敢接茬,生怕多说多错,顾左右而言他:“老蔡你看着点那鸟祖宗,别让它到厨房来捣乱……我再给换锁的打个电话,这到底什么时候来啊?”

    这话题转得,生硬得都快折了,蔡敬发现他这个小伙伴多年来基本没什么长进,虽说每天迎来送往,还是缺心眼——怪不得开什么店都黄。

    老成教灰鹦鹉唱《小白菜》的时候,徐西临还在重症里躺尸。

    第一天探视时间,他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窦寻他们来了又走也不知道,当天傍晚才渐渐有了点意识,突然惊醒了一次。

    说来也奇怪,周围除了设备的杂音,明明没什么其他动静,但徐西临就是莫名其妙地醒了一会,他吃力地瞥了一眼旁边的病友,见那是个中年男子,从面色到姿势,无一不像个死人,然后过了几分钟,这个病友就被推走了。

    再也没回来。

    徐西临很快又昏睡过去,还在迷迷糊糊地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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