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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仇记 作者:白日梦0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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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了性命,却不防又被军医误诊为痢疾。照着痢疾开方吃药,自然是治不好的。至于后面这三人,想是还不曾叫军医诊治,便径直叫了咱们来。」

    一旁小校插嘴道:「不错,正是这般,余统领见前面两个不曾治好,便疑心军医开的方子不对,也没再叫军医进来诊治。」

    薛仁和医术也是极好的,长于温病、时疫,却对毒物一道不大精通,此时听了谢霖一番讲述,方纳过闷来,于病情一旦明了,便道:「既如此,给这二人重开一副药就是。另外三人病势倒是不重,仍旧照着军医所开方子诊治罢。」

    想一想,又看一眼谢霖,道:「你来拟方。」

    谢霖也不推脱,当下写了张方子出来,里头甘草、绿豆等尽是解毒之物,薛仁和看过一遍,觉得并无不妥,转手交予那小校,道:「拿去先煎两剂来给二人服下,我等且在此候着,看看疗效如何。」

    那小校当即叫了名兵士去抓药煎煮,又请了谢霖并薛仁和去隔壁坐了奉茶。

    过得移时,五名兵士尽数喝了药。谢霖估摸着药效发作时,进去屋中问道:「胸口可还闷得慌?可否想吐?」

    两名兵士俱道:「好了许多,不那般憋闷作呕了。」

    余下三人服下药后,亦觉肚中稍安。

    薛仁和见药物对症,松了口气,嘱咐那小校道:「这几人病症不同,莫要住在一处,将中毒那两人另行安置为好。」

    正说话间,几名兵士簇拥着一人进来院中,当先之人面方口阔,瞧着不过三十许,却蓄了一把连鬓络腮胡,着武官袍服,身形高大,极是英武,进屋便问,「御医可来了?诊治得如何?」

    那小校赶忙上前行礼,道:「余统领。」随即一番禀报。

    此人正是御林军统领余鏊,听完始末,又闻新开的药方已然奏效,不由笑道:「不愧是宫中御医。余某多谢二位。」

    说罢向薛、谢二人抱拳行了一礼。

    薛仁和带着谢霖急忙还了一礼,客气两句,又道:「得了痢疾的这三人还需好利落了才得回军中当值。」继而便告退出来,回返太医院。

    肖余庆正在院中等着二人回复,薛仁和将看诊前后之事详述一遍,末了赞道:「今日若非谢霖查问仔细,我亦险些误诊了去,不愧是掌院大人亲手调教出来的,年纪轻轻,却见闻广博,非我等愚钝之辈能及。」

    谢霖能查知二人中毒,全赖家中那本《毒经》详录世间诸般毒物,方才有今日之功,一面于腹中暗叹祖师爷之能,一面嘴上谦逊不已。

    肖余庆见谢霖一出手便即令人心服,且又谦退知礼,自然心中欢喜。

    待过了三日,章桓又来正殿,施施然坐于殿中,将谢霖叫到跟前,和颜悦色道:「我吃了你那付药,这两日倒是见好,你且再与我仔细看看,用心开张方子出来,治好了我的病,自然亏待不了你。」

    此时肖余庆并王太医去了太后宫中请平安脉,余下几名御医在殿中,俱是看见了这一幕。院中诸人皆知章桓此人性情偏狭,极难讨好,如今见他这般,显见谢霖医术不弱,不由心中将此人重又估了一估,待肖余庆回来,不论真心亦或假意,俱是夸赞不已。

    肖余庆一面得意,一面谦逊道:「此子尚需磨练,还请诸位同僚不吝赐教。」

    那章桓与肖余庆同为主事之人,太医院上下人等无不看他二人眼色行事,如今见谢霖不止有肖余庆撑腰,更投了章桓的缘法,登时无人再敢出言质疑,纵有那眼红嫉妒,暗中想刁难一二的,也就此罢手,不过背地里酸上两句罢了。

    谢霖初入太医院当差,不识深浅,又生怕行差踏错,故此谨遵肖余庆教诲,少说多做,勤快有礼,不论见了谁,都是一副笑微微的讨喜模样,如此大半个月过去,院中诸人只觉这少年为人勤谨,并非仗势轻浮之辈,初时的疏冷排斥便也渐渐淡了,一转眼间,谢霖只觉诸同僚均和气起来,不免回家说与谢苇知道。

    谢苇在四海镖局中行镖已足两年,这两年中行事无不妥当,聂大海、段行武等均已将其视作自己人,日前镖局方接了一记生意,乃是护送通源钱庄的十万两银子并一尊珊瑚雕成的观音自京城分号运往并州总号。因此次行镖银两众多,兼且路途遥远又不甚太平,故此聂大海亲自出马不说,又点了段行武并谢苇随行。谢苇原是放心不下谢霖,此时见他于宫中并无不妥,这才应下,打点好行装,一过立冬,便随镖局一行人出了京城。

    通源钱庄总号所在乃是并州龙城,位于平京以西,两地足有千里之遥。二十辆银车自京城西门鱼贯而出,每车除车夫外另有趟子手一名,隔几辆便有一名镖师,前后又有镖头押送。因每车载银甚重,车速本就缓慢,又为着稳妥,走的全是官道,天尚未黑便即投宿,如此一来,每日不过行出七八十里,足足十日,方进了并州地界。

    此时已是入冬,道路两旁除松柏之属尚余一点翠色,余下入眼处皆是一片凋零。

    聂大海走在镖队中段,四下观望地形,见地势自前方不远处隆起,渐成山形,官道从此处由平原而入山林,眼见镖队便要穿山而过,不由警醒起来,命身边趟子手传令下去,嘱咐各人打起精神,小心行事。前后押镖的段行武并魏少光均是老江湖,不需提点,已然戒备起来,连趟子手喊号子的声音亦大了不少。

    谢苇骑马跟在聂大海身后不远处,望见前方山林时便多了几分提防,待渐行渐近,越发生出几分怪异之感,侧耳倾听,只觉两边林子静得要命。此际尚是初冬,熊、蛇之属虽已不见,可兔子、野鸡等物却不致绝迹,然而凝神细听,除风吹树枝外,并无一丝鸟叫,登时起了疑心,打马追上聂大海,道:「前面似有些不大对头。」

    聂大海警觉过人,当即大喝一声,「停。」

    此刻镖队头车已然到了山林入口处,段行武闻言一勒马缰,头车登时停了下来,随之又叫了一名趟子手,道:「与我前去瞧瞧。」

    当先策马向林子中跑去。

    那趟子手也跟了上去,不一时便不见了两人身影,又过片刻,方听到二人回转的马蹄声。

    待两人在林子外露头,聂大海亦策马来到前头,问:「如何?」

    段行武面色不大好看,皱着眉头,尚自沉吟。那趟子手却是沉不住气的,慌里慌张道:「总镖头,不好了,前头有人拦道。」

    聂大海心下一沉,又问:「是谁在此劫道?可有名号?带了多少人?」

    趟子手一怔,讪讪回道:「没看见有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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