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被打脸的总是老板 作者:阎刹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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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走在医院里其实一点儿也不浪漫,但他好想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他对妻子说,“等咱们找个时间,去看海,逛沙滩。”
“沙滩有啥好逛的?”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沙滩浪漫得很呢!可以在上面写字,盖城堡啊!”陈爸爸回忆起过去,叹气道,“可惜年轻时我太蠢,没考虑到带你去沙滩,要不然在夕阳的沙滩下写字告白是多浪漫啊!”
“你看电视看太多了吧!”阿芳笑着,手一翻,一张写满字的信纸出现在手里。
陈爸爸认出,那是他写给她的告白情书。
现在想想,真是雷死人了!那字太丑,病句那么多,还写错了几个字,要是给语文老师看,老师非吐血不可呀!
“沙滩有什么好,还不如一封信呢。”阿芳指着一行字,“你看哎,这句啊——你就像花园里的花,又温柔又漂亮……呵呵!我到现在还记得,你那时红得快要冒烟的脸蛋呢!”
陈爸爸哈哈笑着,那张老脸又红了,一片花瓣从信纸上掉了下来,陈爸爸捡起来,发现是夹在信封里的香花,他特地摘来熏信纸的,没想到阿芳还保存得那么好。
陈剑锋和刘威还睡在椅子上,陈爸爸指着他们对妻子说:“看看看,现在的年轻人,说睡就睡,也不会盖点东西。”
阿芳走上前,摸摸儿子,又摸摸刘威,眼里满溢的都是温柔的笑意。
他们都长大了,从小小的孩子,成长成高大的男人了。
“可惜剑锋还没找着女朋友。”陈爸爸叹气。
“急啥,缘分没到呗。”
“人家老王的儿子比他小,都生第二个孩子了,你说我能不急吗?”
“好了好了,快点进去吧。”阿芳催促道。
“那你呢?”
“我就不去了。”
“为啥?”
“不为啥,快去哦。”
阿芳大力推了丈夫一把,陈爸爸忽然觉得控制不住身子,仿佛有一种看不见的磁力吸着他往病房里去,他心里非常不安,仿佛这么一进去,就再也见不着她了。
陈爸爸回过头:“阿芳!”
阿芳朝丈夫摆摆手,四周不知什么时候起雾了,浓雾很快笼罩了阿芳,也笼罩了陈剑锋和刘威,陈爸爸惊恐地大叫出声,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觉得浑身好疼,好难受,他喊着阿芳和剑锋,雾气中飘来一股淡淡的清香,是香花的味道,然后,真的有个人走出浓雾,来到他面前。
陈剑锋牵着他的手,笑道:“爸,别怕,我在。”
陈剑锋被一阵吵杂声吵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病房里不断地有医生和护士进进出出,而刘威正站在玻璃窗前一脸紧张地盯着里面看。
陈剑锋脑子里嗡的一声,想进去看看,可刚站起来,眼前一阵眩晕,他伸手扶住了墙,觉得自己失去了走动的勇气。
陈剑锋闭上眼,头一次感到对命运的无力。
刘威扶着他走进监护室。
医生眼眶红红的,有几个年轻的小护士甚至默默抹眼泪。
陈剑锋跌跌撞撞地扑过去,牵着爸爸的手,再也忍不住地失声痛哭起来。
医生走上前,拍着陈剑锋的背说:“好啦好啦,先出去等等吧。”
陈剑锋摇摇头,牵着爸爸的手不肯放,医生发出一声感叹:“真是命啊!”
——是命啊!
“爸……爸……不要走……呜呜呜……”陈剑锋的泪水一滴一滴打湿了爸爸的手,就在这时,他感觉爸爸的手动了一动。
陈爸爸抬了抬眼皮,斜斜瞥了儿子一眼。
泪眼朦胧的陈剑锋以为自己看错了,但他宁愿相信这个错误,他拽着医生紧张道:“爸爸还有救!他还没死!”
小护士瞪了他一眼:“呸呸呸!你说啥呢!老先生当然还活着!”
……哎?
医生拍拍陈剑锋:“好了,出去等吧,我们要给你爸爸做个检查。”
“医生,他……”
“你爸爸……哎,怎么说呢,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来了!”
陈爸爸在第二天中午再次睁开了眼。
眼前,是满脸泪痕的宝贝儿子。
你哭啥哭?陈爸爸不知道自己有没说出声,他觉得好累,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次,他睡得很熟,没见到阿芳。
阿芳不知道去哪儿了,陈爸爸迷迷糊糊间,还问儿子有没有见到阿芳。后来,陈爸爸彻底醒来后,就没有再问了。
阿芳很多年前已经不在了。
阿芳不在了,那封信也不在了,是自己亲手烧给她的。
真傻,明明是一场梦,还当真。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陈爸爸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他浑身一震,转头看去。
陈剑锋递给他一片花瓣。
陈爸爸看了看花瓣,又看看陈剑锋:“这是哪摘的?”
“不知道,你手里拿着的。”
说来奇怪,躺在监护病房的陈爸爸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片花瓣,当时陈剑锋觉得着这花瓣可能有点什么含义,于是偷偷地收了起来。这段时间陈剑锋忙着联系护工,把这件事给忘了,今天看到苹果上面的叶子时才想起,只是这时候,香花已经枯萎,褪去了颜色。
“爸,苹果切成片还是切成块块好?”陈剑锋等了半晌没见答复,抬起头,看到爸爸捧着花瓣,泪水湿了一脸……
陪护中心的赵大姐见那男人又来了,忍不住走上前,问他:“小哥,你是要找护工吗?”
“嗯……是啊。”陈剑锋打开手里的纸条递给她,“二宝叔在吗?”
“哦,他有安排到病人,最近都没空,你找他的话可能要等上一个多月。”赵大姐翻看着登记表,说,“二宝叔上周才去的,目前陪护的是骨折的病人,好得慢,急不来呢。”
“那泉叔呢?”
“泉叔也没空。”赵大姐说,“你是听熟人介绍来的吧?”
“嗯,是啊。”
赵大姐见生意来了,递给他一份表格:“是谁需要看护?在这登记一下吧。”
陈剑锋一遍填,一遍问:“您这儿是怎么收费的啊?”
“看是什么病人,每个科室不一样……哦,你爸爸啊……嗯,你爸爸介不介意女护工?”
陈剑锋摇摇头,爸爸那脾气他最清楚,要是给个女护工陪着,爸爸恐怕都坐立难安,更别提让女护工擦身子伺候什么的。
“那就只能安排个男的了。”赵大姐在计算器按了几下,递给他看,“这个价钱,你看接不接受?”
陈剑锋看了眼,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赵大姐给他安排的护工,收费一百五十块钱一天,陈剑锋不是不舍得花钱,而是他根本没有什么钱可花了。
一百五十块钱,实在有点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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