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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秀才和大猎户 作者:涩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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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子那里说项。可是现下听林安说他早就拜师之后,却是没辙了。

    刘夫子的确会教学生,更会因材施教,否则刘夫子一个小书院,也不会一年就出了三个秀才公,四个童生了。可是,让他们这些眼看着前途正好的人拜一个秀才公为师,那却是不可能的了。

    蒋凡几人叹罢,只得告辞。

    林安道:“桂元书坊的那处读书之处,可以让已经有了保人,会参加明年科考的学子免费三天在桂元书坊读书三日。接下来要不要继续在桂元书坊读书,且看诸位兄台自己的想法。”

    蒋凡几人这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言道必会去桂元书坊一趟。

    一行人终于告辞。

    林安回到马车,将张灿送到家门口,才让林一将马车上藏着的四坛葡萄酒还有十斤胡桃搬了下来,对张灿道:“我这次没带什么东西,天色又晚,就不去拜访老太爷和伯父、伯母了,阿灿你代我向老太爷和伯父、伯母道个歉,待十日后,我百日热孝过了,再上门拜访。”

    这一天张灿和林安还没说几句话,当下十分不舍,拉着林安的手道:“什么热孝不热孝的?我们家才不在乎这个!安哥儿你尽管跟我进去!今晚也别走了,直接和我住一个屋,咱们抵足而眠!”

    张灿说罢,突觉身上一阵冷风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林安暗自瞪了猎户一眼,让猎户收回凌厉的气势,才道:“我家中还有弟妹,是以……”

    不等林安说完,张灿立刻就道:“那你赶紧回去!”见林安瞪着眼睛看他,张灿又小声道,“省的、省的你妹子担心你。”

    林安倒没想到张灿的小心思,点了点头,转道用两辆牛车拉了两车木炭,又另外定了十车,让人明天送过去,这才和猎户一行一起离开。

    林安不肯继续坐在马车里,而是和猎户一左一右坐在车沿上,林一和林三驾着牛车,在后面远远的追着。

    十月底,明天是立冬,天气有些凉。

    猎户看了小秀才一眼,就让人坐到车里去。见小秀才不肯,就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把小秀才整个儿给包裹了起来。

    就像是包小孩似的。

    林安瞪了他一眼,但是没有出声阻止,乖乖披着衣服,坐在猎户身边。

    过了好一会,林安才道:“我师父他说什么了?”

    刘夫子很是反对男男成亲,再加上林安是他唯一的弟子,还是他的得意门生,刘夫子肯定不舍得林安“出嫁”,自毁前程,定会千方百计的阻挠。

    林安想,刘夫子很可能说了一些不太中听的话。

    猎户却摇头道:“刘夫子只问了我是谁,做什么营生,和你是什么关系。听我说我们已经定亲了,又问了我们定亲的经过,还问了你的病,就没再说别的了。”

    小秀才不太相信,瞪大眼睛道:“可是你们两个在外面坐了很久!”

    猎户心说,是刘夫子坐了许久,他站了许久才对。

    嘴上只道:“夫子听我说了你的身体和重病垂危的事情,就没有再说话。等到媳妇儿师娘让人来请,才和我一同去了后院。”

    林安怔了怔,心中大约明白刘夫子虽然仍旧不喜猎户,但却没有明确反对的缘故了。

    当时科举舞弊案一出,刘夫子正巧不在华安县,听说此事时,就立刻出手,想要挽回原身林安的前程,让原身不至于被污了名声,耽误前程。也正因此,才没能及时赶回华阳县,照看林安身体。

    刘夫子原本想着,林安的名声和前途更重要,林安待在牢里虽说要吃上几日苦头,但性命应当无碍。谁知刘夫子错估了林家人。

    林家人在听到林安出事后,便对汪氏极尽讽刺,还道要将汪氏这些年挣得银子用在林信身上,因为只有林信才能让林家改换门庭,对汪氏求他们为林安打点一事充耳不闻。汪氏自嫁到林家,早也刺绣,晚也刺绣,早有眼疾,绝望之下,直接哭瞎了眼睛。

    待林安出狱后,林家就亟不可待的分了家,将林安几人打发叫花子一样打发出了林家。

    其实这也没什么,原身林安也不至于就这么死了。可是错就错在,汪氏死了。原身林安拖着病体重新参加院试后,回到家中,汪氏就死了。

    原身林安这才病上加病,一命呜呼。

    刘夫子并不知道原身林安的死,但是在他知晓了林安身上的病之后,心中大约还是有些愧疚。因为如果他那时不是只顾着林安和其他参加那次科考的学子的前程,而是直接赶了回来,给林安撑腰,就算林安真的没了功名,也不会这样白白没了娘亲,自己也体虚体寒,一日里要睡上至少五个时辰。

    可是再仔细想想,如果刘夫子那时真的那样做了,林安被科举舞弊的名头压下来,一辈子都翻不得身,大约就真的只能做个泥腿子,也无法把亲娘和妹妹解救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林大丫和林二丫被林家逼迫,不得不像娘亲一样,成为林家赚银子的工具。

    刘夫子心中纠结,这才没有难为猎户。

    林安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猎户伸出手,捉住小秀才的手,将小秀才偏凉的手捂得暖暖的。

    太阳落下时,他们才到了林家村。

    这个时候的林家村出乎寻常的热闹。

    林安好奇地看了一眼,老陈正巧也在,忙跑过来,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林安。

    “小李氏她男人,在被罚推磨时,被一条蛇给咬了。宋老大夫死了,小李氏抱着她男人找到白远,结果白远说他发过毒誓,绝不给小李氏家里人治病,小李氏无法,只好去隔壁村子找了赤脚大夫。可是已经晚了,隔壁村子的大夫直接把小李氏男人被蛇咬过的小腿给锯断了。那大夫还说,还要看小李氏男人这几天熬不熬得过去,熬得过去就能活,熬不过去……”

    林安自己心里补了一句,熬不过去,那就是伤口感染而亡。

    “里正不说罚了小李氏夫妻两个磨磨么?只有小李氏男人出事了?”林安问道。

    老陈原本还没想到这件事,听林安一说,神色古怪道:“小李氏今天说是要照顾家里,没去磨磨。当然,按照里正的惩罚,她是应当去的……”

    老陈说罢,终于知道这里面哪里有古怪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马车上的小东家,见小东家正看向远处一个披麻戴孝的少年。

    那少年朝着马车走了过来,正欲说什么,宽大的衣袖里掉出一条被打结系住蛇身的小蛇。

    林安:“……”

    老陈:“……”

    少年面不改色地将那条被打结的小蛇捡了起来,重新塞回衣袖,道:“这种蛇毒性不太大,拿回去可以做好东西,还能防身。”顿了顿,看着林安道,“你要么?”

    林安:“……”他觉得他还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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