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臣没锦 作者:洛红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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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
这个傻瓜。
怕我思之如狂么,劝我不要思念。
可你不是写着吾念,谁又来劝你呢。
云苍满心满腹的柔情,把画轴看了好几遍,确定没有其他隐在小字什么的,才依依不舍的合上。
移开画轴,下面是一封信笺。色泽上乘,带着盘龙暗纹,这是皇帝用来亲笔下诏的专用纸张。
可见这封信笺的郑重。
一打开,是一行小句。
匆离别,小流连,回两思,眉不展,心难全。回首想,有人念,何来愁。
云苍见之,登时哽住喉咙。
字不多,却字字敲心。
慕锦玄思念他,默默摆在心里,又觉着既然有人想念,又有什么好愁苦的。
处处都在为自己着想,给自己画像,能够看得着;这些字句告诉自己,他也是想着自己的,他也不好过,但别担心,他觉得有人让他记着,是很好的事情。
素来,情侣间多热烈倾诉衷肠,恨不得从字里行间蹦出来。不想慕锦玄却反过来开解自己。
如此善解人意,体贴入微。
妈的,自己居然还怀疑他清心寡欲。
云苍抱着信,猛看。
慕锦玄怎么这么有才呢,言简意赅,不失意味。
自己是不是捡到宝了。
云苍的心飞起来。
信笺反面还有几行字。
“看到此,你应当平静些了,是否看到前一封信,心中不快,你知道,锦夜恼我,只怕会从中作梗,差使手艺师私下交予你。望你莫要挂在心上。”
哦~~~~慕锦玄真好。
思虑周全,还顾虑到了,将这几句话写在反面,不影响他看到正面小句的心情。
云苍就差没扑到信上,表明心迹了。
包裹最底下是两件蓝衣,做工讲究,却也不张扬,衣中还摆了几张银票。
同样有一张信笺。
“堤坝覆盖广阔,恐不是一个定远县决定,知府新任,尚未站稳脚跟,难免有人不从,民苦为重,如若遇阻,这些银两救急。”
云苍不知说什么好了。
小心翼翼的收好所有东西。
思虑着如何回复他的慕锦玄。
地上铺了一层蜷起来的纸,云苍咬着笔杆。眉心紧皱。
写情书,他还真不会。
思来想去,写一张否一张。
突然,有了灵感。云苍赶忙提笔沾墨。
师爷突然撞进来。把云苍吓了一跳,本能的盖住纸,掩饰着。
“大人,北边堤坝出现了裂缝。”
云苍噌的站起来。
“北边是大片农田,正值农耕时节。疏散农户了没?”
师爷慌忙点头。
“大人,隔壁村庄连下数日大雨,事态紧急。”
“去堤坝。”
师爷连忙去准备。
?
☆、63 下落不明
? 傻大个几乎把县衙里能带的家当都背到了堤坝最高处。
云苍,师爷站在高处,举目四顾。
傻大个一直盯着他们的脸,一见他们的脸色越发凝重。立马开始卸包袱,找妥当的地方,安营扎寨去了。
定远县都被这条堤坝贯穿,一旦绝堤,后果可想而知。
遥望从北边滚滚翻浪头的浑浊水流。云苍眉头紧锁。
知府那边请来的资深工匠,怕是陷在了上流,无暇顾及他这里。
“大人,北面小荷县淹了一半,财物无法估量。我们这边再不快些修补堤坝,只怕会与小荷县无二。”
“可有合适工匠?”
“小木匠可暂替。如若安然度过汛期,堤坝定是要重新修建的。”
云苍掏出那叠银票,塞进师爷手中。
“俸银只留足够吃穿的,其余全部投入堤坝工程。人手不够,去请!再不够,去求!”
师爷看看云苍哎了一声。
每年汛期,临近几个县都如临大敌,哪年不是少点人,缺点物,收成大减。地为民本,这也是为何定远县和周边的几个一直清贫的关键。
居不能安,何来乐业。
小木匠临危受命,和家里人诀别了半晌,背上家伙什,来到了坝上。
按律,小木匠在此期间是不能和家人相见的,他需要的是绝对专心。
别小看修补堤坝,但凡需要修补的地方都是天生薄弱处,难度暂且不谈,处于危险地段,性命堪忧是主要。
云苍重重的握住小木匠的手,眼神透露出深深地倚重,说了句
“辛苦了,等你回来。”
小木匠抽回手,拍拍手背,像要拍掉什么可怕的东西。
“呸呸呸,你这是什么神情!回来我要吃烤鸡。”
云苍点头。
“我去抢…呃,买。”
小木匠一副就知道你会这幅德行的脸色,满脸鄙视。
“要是没银子,就别乱答应。你骗人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云苍手指苍天。
“我发誓,我绝对不抢,买,绝对买。但你别让我买了浪费了哇!”
小木匠连声不耐烦说
“行啦,行啦,让开道。”
把背上的工具箱往上拉拉,空出一只手拨了拨额前稀疏的碎发。
“我,去了。”
“去吧,少年!”
云苍握拳鼓舞。
师爷在一旁,无言以对。
小木匠走远了,师爷才说
“大人,我去府上请能人了。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云苍还在目送小木匠,哦了一声,说
“记得买只鸡。”
师爷舌头打结,张着嘴巴,半天,闷头走下高坡。
怕什么来什么。
春末初夏,本就多雨,当晚,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一直下着,眼见着有越来越大趋势。
云苍披上蓑衣,紧紧攥住,脸上湿漉漉,抹了几回,还赶不上雨水打上来的速度,干脆作罢,盖住视线,甩甩头,甩掉些雨水,脚下当真是深一脚浅一脚。
堤坝供人走路的小道也就一尺见宽,云苍如临悬崖。
“大人,大人…”
傻大个迎面跑过来,路上摔了好几次,后来干脆在地上借由雨水的润滑,哧溜滑过来。
“大人,知府大人被水冲走了,朝我们这边来了,怎么办?上流水太急,根本无法下水。”
云苍立刻脱掉蓑衣,抢过傻大个手里的油灯。
他所在的,虽不是波涛汹涌,但无疑是暗流涌动,一个一个的小浪花不时拍打大堤。哗哗的响。
“绳子呢?”云苍顶着雨声,只好大喊。
傻大个递上圈在肩膀上,船工常用的粗绳。
“找些大树枝扔进水里,如若知府活着,多数抱住了什么。竭力铸就些延缓水流的东西。”
傻大个依言,跳下堤坝边的小树林,跳了几棵小树,呼呼地扭拽踢打,不多时,几棵足够飘在水面,一时半会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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