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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爱 作者:守望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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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哥说。

    “哥,我离婚了,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我国庆节回家的时候知道了,大家都在说这个事。”言语中并没有表现得很惊讶,只是有点惋惜,有些不解。然后又发出感叹:“你们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

    我脸上露着松懈的笑,是的,我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就连身边如此精明的母亲都被我蒙混过去了,我那段时间的神经绷得有多紧,活得有多累,无人知晓。

    “你知道你哥在家里做什么吗?”堂哥问,透着诡秘的语气。

    “我知道,在市集上下棋吧,赶集的日子里。”我说,平淡的语气。我还解释说:“这叫残棋,佛山这边夜市街,公园,市场门边经常能看到,像是国外的流浪艺人,像是国内的江湖道士,哎呀,管他呢,人各有志,各有所好,他喜欢,又不偷不抢,这也算是一种谋生的手段,这些倒是没有问题的。”我故意轻描淡写,其实心是疼痛的。

    “能赚到多少钱?”

    “没问过这些,他在这边也摆过,好的时候几百都有,有时一分都没有。”

    “这样的生活太玄了。”

    “是的,我娘也劝过他,他自己喜欢。”

    “哦,我以为你们不知道,提醒一下,这样哪里行,背个包到处跑,流离失所的,没个安定,社会那么乱,那么复杂。”堂哥的语气也平稳下来,不再那么惊讶。

    “行不行,他自己知道,四十岁的人了,管不了了。”

    “也是,哎呀,那你过年什么时候回家?”

    “我们等小静放假,她放假我们就回去,回家再聊,哥。”

    堂哥是关心我们的,但我好像把他当成了关注,挂掉电话,我只能从心里感谢他,然后竖起仅有的武装,像是掩藏一份家丑。

    我似乎听到了墙体吱吱断裂,危房轰然倒塌的声响,这个家快要散了。

    这些年,我试图帮他,但到头来,我不知道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我仍然像是在捆绑,我累了,累得没有力气了,自己都泥菩萨过河。

    “你为什么哭?”

    “十几年了,母亲的病还没有好,你的赌瘾还是那么大,我的心仍然如同那只只敢夜间出来游荡的孤魂野鬼。”

    “她的健康在哪里?你的人生在哪里?我的归属又在哪里?我们都会老的,只是,在父辈需要依靠的年纪,我们做晚辈的,却还在心安理得,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他们的照顾,你不觉得羞愧吗?我难过啊!我!”

    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恶梦,梦中,我歇斯底里,喋喋不休。

    一番兀自挣扎,醒来,四周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一切都被吞噬掩盖,夜,如此安静,安静得只听见自己起伏不定的呼吸,还有一些真实,那是挂在双眼还未干枯的泪滴。

    天上有雨露,地上有生长,一直以来,也许是我太过于悲观,他会好好的,他会用他的生存本领过得好好的。

    十二月份开始,哥哥接了一些小工程,帮人家倒楼板,有私人的,有小地产商的,叫上一些能干的乡民,当起带班,带着他的队伍,包括慕容倩,包括父亲,卸水泥,推沙子,开搅拌机……。一身汗水,一份艰辛,白天夜里,有时加通宵,看似忙得不亦乐乎。

    我们托他和父亲在镇上物色可供出租的房子,几天之后,哥哥乐呵呵的“房子找到了,两房一厅,有独立的厨房。”我们问外部环境如何,他说门口一个大池塘。我们说不行,不能要,担心两个小孩的安全。

    父亲也打电话过来:“找到了,四房一厅,有独立厨房,一个小小的院子,适合小孩玩耍,看吧,还是要我出马。”父亲得意的,然后不停的问我们具体什么时候回去。

    ☆、129 回家

    家,一直是我向往的,却又一直是我惧怕的。

    时间一晃过了几个月,气温越来越低,行人越来越少,街上一片萧瑟的景致,树木光秃,枝桠裸露,呼,一辆车开过去,卷起几片灰色的残叶,连续翻了好几个跟头。

    附近的工厂陆续放假,“什么时候回家?”大家又在打着相同的招呼。

    我们在找车子,问了几部,愿意去的不适合坐人,适合坐人的不愿意去,一时间不太好找,赵欣帮我们联系了一家托运公司,说是两千八愿意跑,我打电话过去,对方说不帮装卸,我问他什么时候有空,他说提前一天预订就可以,我问他车型,他说是单排的,我说了声谢谢,单排的坐不下我们一家五六口人。

    我和陈武去较远的市场门口,那里有一个停车场,停着很多跑运输的,车头挂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出租”,各式各样,有大车,有小车,有单排的,有双排的,车屁股的空地上围坐着一堆人,手里拿着扑克牌,见我们过去,大家回头,有的欠身起来招呼,说着相似的口音:“老板,去哪里?拉什么?要多大的车?”

    “搬家,南雄去吗?”

    有的说去,有的说不去,多数人不知道南雄在哪里,有点失望,转了一圈,我们站在一部挂着粤t号码的双排座蓝色五十铃前面,司机拿着一张报纸半躺在驾驶室,见我们过去,支起身子,掏出名片,热情招呼。

    车型车厢前排座位非常适合,我们相互留了电话,司机是本地人,说着本地口音:“没问题,我去过你们那里,盛产黄烟,是吧?”

    “是的,还有指天椒。”我像是在给家乡做广告。

    “多少钱?”陈武比较实际。

    “我看看大概有多少公里。”司机拿出一张半新旧的很多皱痕的地图,摊开,仔细的看一遍,用食指指着:“在这里,很远了,我要很早出发,争取当天回来……,这样吧,两千五,给两千五,绝对没有收贵你们,老乡,你不信四周打听一下。”

    我们小小的讨价一番,讨论一番,就这个价,最终决定请他的车。

    正所谓船烂三萝钉,那几天,看着母亲收拾东西,原先开餐厅的时候留下的六坛子酒,还有酸笋坛子,放在一堆,这些易碎品,母亲用烂布碎包裹住,里三层,外三层,还用麻绳捆绑住,防震,还不会泼洒。

    还有小风扇,杂七杂八的,母亲样样都不舍得扔,连一支竹竿都想要带回去,连她捡来垫煤气灶的那两块红砖都说要带回去,看着我直摇头:“这些可以不要了吧?这两个红砖哪里没有?”

    母亲却说:“请了车,我就什么都装回家,家里什么都用得上。”悉悉索索,不停的收拾,收拾得耐心仔细,毫不浪费。

    “估计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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