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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2
    亲爱的空想家 作者:凉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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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就是写那个《万人关》的编剧。是吧,就都是这么响亮的人物,你那个老师是话剧界的,那不一样啊,不可能选他的。”

    邓廷歌说好的我知道了。他随后又在网上查了一些资料,确认毒龄三年的人会出现一些什么症状和改变。

    陈愚是不能信了。他应当已经习惯了欺瞒和蒙骗自己的亲友。

    但猜测和自己亲眼看到,还是很不一样的。邓廷歌不知应该继续往前走,还是往后退。陈愚已经站了起来,伸个懒腰,小心地将针头和针管折断了,包在报纸里扔进垃圾桶。他抬起头来,迷蒙眼神好不容易聚焦,终于看到邓廷歌。两人无声地互相看着,最后是陈愚先开口笑道:“你还有钱吗?我手头有点紧,帮帮老师?”

    见邓廷歌没有反应,陈愚朝他伸手:“要不给我点吃的吧,我饿了。”

    邓廷歌把那盒老婆饼给了他。陈愚吃了两个,剩下的四个好好地放在盒子里,小心提着:“好久没吃过这个了。留一点明天吃。”

    若不是被刚刚的那一幕震惊,邓廷歌知道自己可能会难受得流泪。

    刘昊君不知道的是,邓廷歌也曾将陈愚看作自己的偶像。

    他真正开始系统学习表演的时候,是陈愚给了他第一句鼓励,告诉他虽然演得用力了一点,但后生可畏,后生也可期。邓廷歌看过陈愚所有的剧本,他甚至现在还随口说得出里面的台词——陈愚的剧本激烈而充满矛盾,他擅长在一个很短的时间里把角色的冲突最大限度地激化,又在这个极短的时间里令矛盾依次爆开,戏剧张力达到极致,高.潮的冲击令阅读者和观众都心驰神荡。当年陈愚还是个学生时,他的《巨浪》就获得了全国高校戏剧文化探索与研究大奖的特别期待奖:“既有青年人的激情,又怀着历史的悲慨”,颁奖词曾这样形容陈愚的风格。

    然而陈愚现在就站在他面前,没有激情,没有悲慨,唯有灵魂和躯体一样恶劣,布满破败的孔洞。

    仿佛感受到邓廷歌的想法,陈愚脸上硬扯出来的笑容消失了。

    “我确实没用,不怪你看不起我。”他说,“但没办法,这一行就像讨饭,你把碗递到别人面前,别人连你的碗都不屑于看,更别说给你两枚铜钱了。”

    他上下扫视邓廷歌。后面的灯泡虽不够明亮,但足够把邓廷歌照得清楚。

    “你多光鲜,多显眼。”陈愚嘿嘿地笑,“你在高楼,我在泥淖。”

    邓廷歌无声地听着陈愚抱怨。那些粉末和针剂令他性格大变,邓廷歌越听越觉得不堪入耳。

    “陈老师。”他打断了陈愚的话,“我走了。你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任何人都不会说。”

    陈愚正怀着很强的倾诉欲,口若悬河地说着自己在美国的生活状况,被邓廷歌一打断,思路立刻没了,愣愣地嗯了一声。

    “你不要再……碰这个了。”邓廷歌说,“你去公安局,他们会把你送去强制戒……”

    “你别告诉小刘。”陈愚突然提高了声音,“你不能告诉刘昊君,你发誓,你发誓!”

    陈愚在灯光里发抖,眼眶湿润,命令式的口吻渐渐变成了恳求。

    “我不会告诉他的,他非常、非常尊敬和崇拜你。”邓廷歌加重了语气,“被你曾经的事情鼓励着,他正在编剧这条路上努力。”

    陈愚的身体晃了几下,口齿清晰地说了一句“傻.逼”。

    “不傻怎么可能把钱给你。”邓廷歌决定真的要离开了,他不希望罗恒秋回到家里连灯都没有一盏,为了陈愚而耽搁他更觉得难受,“他……”

    他突然停了口,看着陈愚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两张一百块钱。

    “你帮我还给他……就说……就说我用不完,谢谢他,你还给他。”陈愚把钱递给邓廷歌,“帮个忙吧小邓,我错了,你还给他。我不要他的钱……我、我……”

    话未说完他突然捂着脸哭起来,哇哇地嚎啕,面子也不顾了。油腻腻的头发被泪水糊在脸上,陈愚哭着蹲在地上,把两百块钱举起来,在邓廷歌面前晃。

    邓廷歌擦擦自己的眼睛,把那碗黄鳝粥也放在了陈愚面前。“你收着吧,他不会要的。你也千万别让他知道你现在的样子。”

    罗恒秋回到家时,邓廷歌正把粥和饼都弄出来放在碗碟里。他后来又回头去重新买了,仍旧是热腾腾的,很香。

    “什么饼?”罗恒秋洗了手出来,拿起一块老婆饼细看,“不像绿豆饼,是……”

    “老婆饼。”邓廷歌说。

    罗恒秋:“……什么饼???”

    邓廷歌:“绿豆饼。”

    罗恒秋放下了:“我不吃了。”

    邓廷歌哭笑不得。最后罗恒秋还是把粥吃完了,饼吃了几块,剩下的都给邓廷歌去解决。吃饱喝足,罗恒秋带着旅途的倦意趴在床上休息,邓廷歌一边给他按摩,一边跟他说了今天遇到陈愚的事情。

    罗恒秋立刻道:“他好不了了。不要存着侥幸心理,这样的人不能信。”

    “我知道。”邓廷歌想了想,心底有些难受,又有些茫然,“刘昊君特别崇拜他。我不想告诉他陈愚在骗人,但是又怕陈愚回头找他,还坑他钱。”

    他也趴在了床上,掀被子钻进去,和罗恒秋靠在一起。

    “刘昊君没啥钱的。虽然现在钟幸那边有工作介绍给他,但编剧这一行,名气大了钱才多,现在他说自己就是卖字求生,也很艰难。”

    罗恒秋说你别说,千万别说。“刘昊君肯定知道的。他也不是蠢人。他能在告诉你陈愚回来这件事情的时候,把陈愚的那些事也跟你说,这就表示他自己也知道陈愚因为抽粉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邓廷歌嗯了一声。

    罗恒秋想了想,摸摸他毛绒绒的脑袋:“刘昊君应该知道陈愚在骗他。”

    “那他还给钱?”邓廷歌心里不舒服,“你是不知道,陈愚当时那个眼神……他一定觉得自己碰上了一个傻子。”

    “我也见过刘昊君几面。这人心软。当时那个场合如果他不掏钱,一桌人,多让陈愚下不来台。”

    邓廷歌想到今晚看到的陈愚,又生气又不甘:“下不来台就下不来台,下不来台就要给他钱?这么圣母,那人人都能找他要钱了。这人越活越回去了。”

    罗恒秋笑了一会儿:“不是圣母,他毕竟还喊他一句老师对不对?要是有一天我变得落魄了,说不定也和陈愚一样了,我在好多人面前跟你说,说邓廷歌我改了,我变好了,你给我点钱去买吃的。你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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