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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空想家 作者:凉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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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反应不是把他赶出去,而是让他走进来。

    方仲意带来了自己的单曲demo给钟幸,钟幸说我不要。

    方仲意:“是我给《古道热肠》写的主题曲。”

    钟幸:“……什么?!”

    他吓了一跳。方仲意以前写的都是情歌,有时候会写几句“把世界掀翻/来给你看看/里面的腐烂”之类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他的受众还是更喜欢他的情歌,温情缱绻,好唱又好听。前段时间他还看到自己戏里的演员把扣扣签名改成了“在最长的雨里/在命运之中/遇见你”。

    酸得他发抖。

    他不会告诉那个刚刚坠入爱河的年轻姑娘,那两句词是方仲意在自己的床上写成的。当时外面下着暴雨,方仲意刚刚从梦里惊醒,疯狂地在床头上扒拉纸,结果只找到了笔。他把钟幸的被子掀开,在他的手臂上刷刷刷地写字,涂涂改改,把一首口水情歌的一半歌词都写完了。

    钟幸记得第一次见到方仲意的那天也是个雨天,心里软成一滩,问他“写给我的吗”。

    方仲意茫然地抬头看他:“当然不是啊。”

    后来才知道,他和当时正在追求着的男朋友也是在雨天认识的。

    这些事情想来也十分讽刺。钟幸问他来就为了给自己听歌么,因为自己心情很好,还给他倒了杯白开水。倒完之后想想,慈悲地扔了几片茶叶。

    “嗯。”方仲意说,“第一次写这种类型的歌,想给你听听,给我点意见。”

    钟幸说我可不懂。方仲意不吭声,定定看着他。

    像一条没了主人的宠物狗。有点可怜。

    钟幸让自己硬起心肠,硬了半天,反而越看越可怜。“拿来吧。”他只好说。

    方仲意留下demo就走了,没多呆。他说还要回去写歌,说心里有很多想法要写出来。临走时钟幸下意识提醒他记得吃饭,方仲意呆呆看他一会儿,很乖地点点头。

    钟幸听了那首歌,回家的时候顺带也拷到车里继续听。车子走了一段路,他想方仲意这次写的这歌儿,和以往真的不太一样。他最近接触了民谣圈儿的人?钟幸想起自从那次宴会上见面,自己也已经很久没跟方仲意聊过天。他很忙,他相信方仲意也很忙。他以为自己仍旧会想念他,但发现一旦看开了,好像也不过就这样。

    还会有不忍,但算不上心疼。

    方仲意年轻、温和的声音在车里回荡。这首名为《愿望》的歌像是写给心爱之人的一封情书,用词平实朴素,曲调低缓柔软。钟幸心想老子是走出来了吧,毕竟听到“我还不够好/也想陪你到老”的时候他还抖了一下。被酸的。

    后来方仲意问他,歌儿感觉怎么样。钟幸啪啪啪按了许多个字,最后又逐个删去,发给他一句“挺新鲜的,不错”。

    几天后导演把方仲意写的主题曲带到片场,给大家也放了一下。有说太平淡的,有说不错不错的,更多的人惊讶于方仲意居然也能写出这样的歌。邓廷歌听了很多遍。这是他拍的电视剧里的主题曲,甚至可以说是为傻强这个角色专门写的一首歌,他是越听越喜欢的。

    常欢有时候会听到他自顾自在旁边哼歌,调子不太准,歌词倒是听得清:

    “坐在时光里,说一说未来

    坐在你怀里,说人生的期待

    只要你肯为我赞颂

    我就会相信,世界没有那么坏”

    常欢个人不太喜欢这首歌,太柔和了,反而没有力度。但她手里唯一一个演员却表示他非常非常喜欢。常欢跟着他听过几回,渐渐也听出些别的味道来,不由得暗想:是一首经听的歌。

    邓廷歌每天在“世界没有那么坏”的歌声里醒过来,精神百倍地开工。剧组给演员都买了人身保险,邓廷歌在雪里放肆地摸爬滚打,身上难免多了些伤。每天收工回到房间总是呲牙咧嘴地上药,疼得自己都颤抖。上完药就给罗恒秋发信息吐牢骚,罗恒秋现在熟练掌握了颜文字和无意义的安抚话语,不是“摸摸”就是“么么”。邓廷歌觉得可肉麻了,又觉得可喜欢了。

    胡慕很快就出院了,说自己又是条活奔乱跳的男子汉,正在寻找新金主的路上上下求索。邓廷歌不认同他的这种方式,但是确实没办法讨厌起他来,假惺惺地说“你注意身体”。胡慕说你才注意身体,深山老林的,出事了就糟了。

    邓廷歌说光说我了,你其实也很会说话嘛。

    只是两个人都是乌鸦嘴。胡慕说完这句话的第二天,邓廷歌就在山里迷路了。

    ☆、第42章 长蟑螂须的帅哥(三章 合一)

    发现自己迷路的时候,邓廷歌第一反应是翻手机。然而手伸进兜里才想起,自己的手机在出来之前放在床头小柜子上充电。

    山里居住的条件不好,一个房间里就一个插座,和他同住的还有另外三个人。四个人商量好了各自充电的时间,邓廷歌为了不占用别人的充电用时,没拿手机就出来晃了。雪早就停下,路上覆着薄薄一层,有点滑,但不至于走不了。天气也不算特别冷,他吃饱饭便打算在路上走一会消食。只是走没多远就瞧见有个人在前面摔倒了。邓廷歌忙跑过去把人扶起来。那是个住在山里的胖子,腿脚不灵便,邓廷歌于是送佛送到西,送肥送到家。胖子的家人十分感激,他喝了点热水,借了个手电往回走,没多久就发现自己迷路了。

    没有通讯工具,也没有同伴,邓廷歌站在岔路口有点发愣。岔路口的两条道是被人踩出来的小路,他刚刚背着那胖子,全部精力都放在如何支撑自己上,没留心这个路口。邓廷歌想了一会儿,决定回头。然而走到一半,小雪花飘下来了,天也擦的一下黑了,他再找不着那胖子的家。

    站在黑乎乎的林子里,邓廷歌想起了平时吃饭时向导给大家讲的那些怪力乱神的玩意儿。什么没有脑袋的女人,从罐子里爬出来的小娃娃,还有拿着把斧头在路边不声不响砍树的大汉。还砍树,吴刚么?邓廷歌想了一会,没觉得怕,反倒越想越有趣。

    走呗,怕什么。他拧亮那小小的手电筒,折了根树枝扔出去,根据细的那头指示的方向选了一条路。

    夜里十一点多,他总算回到了住的地方。常欢蹲在门口不停地打电话,看到邓廷歌披着一身雪花从外面走回来,顿时嗷地一声大叫扑了上去。

    剧组的人都挤在小小的院子里等他。邓廷歌十分抱歉,跟大家说明情况之后不出意外地又被说了一顿。

    喝着热乎的水,邓廷歌的身体仍旧在发抖。在户外呆的时间有点久了,穿的衣服不够,那冷透过皮肉渗进骨头里,又从打颤的骨头里一点点挤出来。

    他第一次选择的路是错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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