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份报纸,胸膛起起伏伏,粗重喘息着平复呼吸,半晌退后两步慢吞吞坐在沙发上,闭着眼抬手捏了捏鼻梁,开口时嗓音喑哑。
“出去。”
迟疑片刻,阿东最终还是默默转身走出去,再轻轻将门关上。
宋怀靳手搭在眼睛上,头往后靠着,半晌忽然笑起来。
她这是什么意思?想要彻底斩断后路与她与自己的任何念想?然后呢?
两人生活行动互不干涉,男婚女嫁各听自由?
他承认自己是怀着某种私心不愿将离婚的事公之于众,也从来没有将私事公布出去让人议论的打算。可是她却利落地让这件事见了报。
报纸上版面醒目。
他攥紧手,被几个刺目冷然的句子弄得心口一阵阵闷痛。
而现在,她人也要去鹿阳。还说不会再回来。
宋怀靳放下手有些颓然地靠坐在沙发上。脑海里恍然出现从前她娇俏害羞的模样,转而又是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我们已经离婚了。”
“不会再回来。”
他猛地睁开眼,手缓缓攥紧又徒劳松开。
好,如她所愿。
......
邓书汀原本坐在沙发上等着,等看见顾东博后立刻站起身追过去。后者看清跑到自己面前的人以后眉头一皱,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邓书汀见他只是瞥自己一眼却没有停下步子的意思,顿时急了。
“你等等!”
顾东博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然而饭店一楼大厅已经有许多人看了过来。他忍着不耐回头吩咐跟在后面的人,“把人带到楼上。”
顾家饭店楼上有他专用的办公室。
一走进办公室门,邓书汀就急切地上前几步,“你不是说事情能成?!”
顾东博立刻笑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照片你拿走给了宿碧,还说只要我向她咬定那一晚真的有什么就一定能成!”邓书汀拔高嗓音,“这些话难道不是你说的?!”
“难道没成?”顾东博冷笑,“宿碧不是相信了你说的,现在也离了婚,离婚启示都见了报。”说完拿起一边的报纸朝人一把扔过去。
邓书汀根本没心思看,她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可我要的不仅仅是这样!宿碧信了,可是宋怀靳没有!这有什么用?”
她想起家里被一把火烧掉的店面,找了警察却说查不出凶手,到这个份上她怎么会还猜不出是谁的手笔。然而没有凶手赔偿无门,那可是邓家最大也赖以维生的一个店面。
邓书汀根本不敢想以后如何,这些家产都是父亲死前留下的,现在一把火烧没了,只剩她和母亲两个人又要怎么去挣?
她只觉得浑身发冷。
顾东博对邓家铺面遭难一事当然有所耳闻,眼下看着邓书汀这副模样,他原本因为宋怀靳对自家生意打压所焦头烂额的心境终于松快了些。
总有人比他更惨,而顾家勉强能算家大业大,不至于像邓家一样轻易便摇摇yu坠。
“你的事与我何干?”本就是各取所需的关系,顾东博绕到办公桌后坐下,总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他就是无法容忍宋怀靳与宿碧好过。
听见这不咸不淡的一句,邓书汀近乎歇斯底里,“与你何干?!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走到这一步?邓家怎么会蒙受这样的损失?!”
是这个男人告诉自己会帮忙瞒过宋怀靳的手下给自己制造机会,还出钱从那两个人手里买下了偷拍的、自己想买却付不起狮子大开口价格的照片,还笃定地说只要一口咬定就能成功!
“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
顾东博已经彻底失了耐心,“把人弄出去。”
门口站着随行的人应声就要上前,邓书汀却尖声喊道,“别碰我!”
“邓小姐,蒙受损失的可不止你邓家,顾家同样。想赢但也得输得起。”顾东博嗤笑道。
邓书汀还想说什么,身后的人却已经猛地击向她后颈,剧痛之后,她立刻两眼一黑陷入黑暗之中。
......
车站每日不知迎来送往多少旅客,有的行色匆匆,有的跟朋友亲人三三两两,还有些形单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