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他们转院去中心医院找齐修远，曾程想到之前齐修远给他的名片，犹豫了许久也没拨通电话，最后还是选择来找路漫。他觉得，他跟齐修远没什么交情，甚至说两个人之间充满敌意也不为过，相较之下，路漫是他的前妻，虽然离婚的事主要错在他，可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她总不能那么绝情就拒绝帮忙吧，况且他爸妈她也叫了那么些年，路漫的性子应该不是那种无情的人。

    曾程迟迟不开口，路漫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有什么事？有事就快说，如果就这样让我陪你坐着，不好意思，我没那个闲工夫。”

    “我——”曾程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我爸住院了，主动脉夹层动脉瘤，需要手术，但是整个c市能做这个手术的人没几个，而齐修远就是其中之一。”曾程抬头，果然看见路漫紧皱着的眉头，他有些不确定，“他现在，是你男朋友吧？”

    路漫看着他有些好笑，“你想让我帮你找他去给叔叔做手术，是这个意思吧？”

    “漫漫，我知道这可能不太合适，可是我爸的身体状况你也知道，他拖不了多久，医生说最好是要尽快做手术。”曾程伸手想握住她的，却被路漫躲开了，停在半途的手有点尴尬的缩了回去，握成拳，“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你的，你就当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帮我行吗？再说，我爸妈过去对你，也不错吧。”

    “曾程，你真是一个笑话。”路漫对他现在的这副嘴脸嗤之以鼻，真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看上这样一个人，“我做不了他的主，这种事你应该自己去找他商量，而不是来找我。”

    “我问过了，即使是转院，齐修远也不一定会接手。而且我跟他也没什么交情，我怕是——”

    “你怕他因为我而不见你？”路漫打断了他的话，也猜到了他的心思，“他不是这样的人。总之，这件事我不会插手，如果有需要我觉得你应该自己去找他，这样比找我转达更有诚意。”路漫现在是一刻也不想跟他多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曾程没想到，路漫真的会这么无情的拒绝他。看着路漫的离开，曾程甚至有了一丝绝望。连她都不肯帮忙，难不成真的要去找齐修远吗？

    ***

    路漫刚到家没多久，齐修远也回来了，他是回自己家收拾完了东西才去找的路漫。见他又拎着行李箱站在门口的样子，这是，“又要出差了吗？”

    齐修远眉头紧皱，也没管儿子在不在，一把将路漫拽到怀里，二话不说就亲了上去，直到他餍足了才松开。路漫窝在他怀里喘着气，闷闷地说：“天澄还在呢，你又胡闹。”齐修远却紧紧抱着她，声音低沉，气息不稳，“这次要去德国，一个星期，等我回来。”

    路漫一愣，想到刚刚曾程找她的事，张了张嘴却始终还是没说出口。虽然她的确是拒绝了曾程让他自己去找齐修远，可是实际上她也不是那种特别绝情的人。可是现在齐修远却告诉她他又要出差了，路漫就犹豫了，这件事，即使说了，多半也没用吧。“好，我知道了，你路上小心。”

    “嗯，照顾好天澄，也要照顾好你自己。”又要分开了，多少他是有些不舍的。以前出差好像从来没有过这样复杂的心情，天澄很懂事根本不需要他操心，可现在不一样了，多了个路漫。

    每次分别都是满满的不舍跟担心。

    “你不去看一眼天澄再走吗？”路漫见他提着箱子准备要走了，难不成就是过来亲她一通，竟然连儿子都不看一眼就要走。

    “快来不及了，等我到了那边再给你打电话吧。”还真是连儿子都不看一眼就走了，路漫不禁摇头叹气，小家伙知道了多半也不会伤心吧。

    要不是知道他们父子俩感情很好，路漫都要以为天澄不是他亲生的了。

    ***

    齐修远火急火燎的说走就走了，可路漫还在c市是逃不掉的。

    曾程考虑了一晚上，最终还是决定去医院找齐修远，可是却被告知齐修远不在。能有这么巧的事情？反正他是不相信的。但是这一次来找路漫的不是曾程，而是曾母。

    面对这个曾经她要喊“妈”的长辈，路漫还真的是做不到像面对曾程那般的决绝。

    “漫漫啊，曾程昨天找过你吧。”曾母的头发相较于她离开时似乎白了许多，脸上也没什么精神的样子，语气软软的，“我也知道不该来麻烦你，可是医生说那位齐教授是最有可能给老头子做手术的医生，可是曾程说那是你男朋友。”

    “阿姨，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昨天也跟曾程说过了让他自己去找齐修远，这种事我做不了他的主，真的不是我不乐意帮忙。”路漫的那一声“阿姨”，就像一根刺一般直戳她心里，是她儿子对不起人家，现在他们一家有难了却还是要来求她帮忙。

    喔，多像是报应啊。

    “曾程今天已经去找过那个齐教授了，人家护士说他不在，我们就是怕赶不上给老头子手术的时间才又来找你的。漫漫，你总知道齐教授在哪吧？”

    “他……他昨天下午出差去了德国，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

    “一个星期？”曾母很震惊，随后脸上的表情就是着急与担忧，她紧紧握着路漫的手，语气有点激动了，“漫漫，阿姨求求你，你帮帮忙好不好，老头子可等不了一个星期啊！”

    她也很犹豫，真的不是她不帮忙，齐修远说到了那会给她打电话，可是算着时间也没等到他的电话，路漫估摸着多半是很忙，忙到他一下飞机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想给她去通电话，可是又怕打扰到他。如果是真的很忙，可能打了也不会接。

    “阿姨，真的不是我不帮忙，我现在也联系不上他，他很忙的时候手机都会关机的。”面对曾母乞求一般的眼神，路漫心又软了，“我尽量想想办法好吗？今天您就先回去吧，有消息我就通知曾程。”

    “谢谢，漫漫，真的谢谢你，好孩子，谢谢……”一连串的感谢让路漫有些揪心，本来就不算完整的家庭，现如今竟然变成了这样。

    路漫想着联系不到齐修远，或许江绪会知道联系方式，所以路漫打了江绪的电话，可是一样的，关机没人接。无奈之下，路漫只能找唐婧了。

    ***

    最近儿科有点忙，路漫趁着她中午吃饭的时间去找的她。

    “江绪，他不是昨天跟齐教授一起去的德国嘛，你不知道？”唐婧一边吃饭，一边回答她的问题。

    “江绪跟齐修远一起去的？”这她还真不知道，可是这两个人同时出差，又不约而同的都关了手机，路漫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江绪说是一个心外的难题，一个叫主动脉夹层的病，还挺难治的。整个c市来说，我们医院是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