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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们,太闷骚 作者:冷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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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川天一微愣,没想到齐优却是这个意思,那满腔的怒火竟然奇迹般地为着这一句话而消散,至此无踪,即使是被触碰了头顶,他竟然也该死的没有生气!

    “优,他是?”萧云昊皱眉走近,他可以肯定,这个少年,是危险的。而方才齐优对神川天一说的话,声音太小,还夹杂着几乎掩埋鼓膜的夜风,所以他并没有听清。

    “嗯,可以说么?”齐优问了神川天一一声,毕竟他的身份在华夏国比较敏感。

    神川天一心里是为齐优询问他而高兴的,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他叫神川天一,嗯,你该知道的吧,r国的神川家,他是当家。”齐优简单地介绍了下,觉得萧云昊虽不至于清楚神川天一的样貌,但也应该会知道他这个人。

    而萧云昊也的确是知道的,这样的人物他若不知道,那才是越混越回去了。下一秒他便点了点头,他看着依旧半抱着齐优的少年,压下心中对于神川天一竟然还是个少年的诧异,不禁皱眉说道:“我想,你可以放开手了。”

    神川天一淡淡地看了面前这个高傲的男人,挑眉道,“她是我妻,我为什么要放开。”

    齐优翻了个白眼,突然觉得这家伙似乎有在变扭!什么叫她是他的妻?

    不是说是侧室嘛?!(优优:问题不是这个啦!抓狂!)

    萧云昊皱眉,他是听手下人说过,有个k国的女人整天伺候在齐家外面,跟着齐优叫夫人的,而且也查到这女人是神川家的下人。“我看,你还是放手比较好。”齐优侧头,然后用下巴指了指前方的车灯,一笑:“你的对头来了。”

    前方的暮色中,走来几个男女,其中,正有那太平洋的霸主,邵东海。神川天一自然听出了齐优的调侃之意,和那微淡的看好戏的想法,不过他并没有在意,只是将齐优楼得更紧,直直看向正大步走来的男人,说道:“邵当家好雅兴,在这种小地方闲逛。”

    邵东海本就沉的脸在看到神川天一,特别是他还抱着自己中意的女人的时候,彻底黑成了锅盖,而站在一旁看得最清楚的他的妹妹邵东香则是见状,捂着小嘴嘿嘿地乐了,大哥吃醋的场景不容易看见,她要好好去观戏。“神川当家也不差,这种小地方,都能看到你的身影。”邵东海不咸不淡地说道,眼中的目光直接刺向了神川天一抱着齐优的手,似乎是想戳出个洞来。

    “呦,原来这就是r国的地下天皇神川天一?”宗政苍并不认识神川天一,听邵东海这么一说,才微微惊讶地挑眉,真没想到,将r国的大权渐渐收拢在自己手里的人,却是个比自己小了差不多十年的小家伙。神川天一对于宗政苍的称呼微微皱眉,却还是没有做什么表面化的掩饰,地下天皇这称呼,难道他还担不起不成?

    齐优看了这几个人,又一次无语凝咽,她极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挣出了神川天一的怀抱,然后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散了吧。何美两人应该还在来的路上,我等下会打个电话给她。”

    “这样也好,你病还没好,需要多休息,我先送你回去。”邵东海突然开口。

    齐优鼻子,无奈而悻悻道:“你们先回去,我和他出去喝杯果汁。”说着,指了指身侧不动如山的小小少年,脸上竟然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纵容。

    她都这样说了,另外几个人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邵东海还是皱了皱眉,然后暗地里看了自家妹妹一眼,意思很明显了。

    见哥哥看过来,邵东香眼珠子一转,顿时知道了哥哥打的注意,于是用口型说道:哈雷改装版的重型机车,两台!

    邵东海微微挑眉,就知道这个妹妹不会白干活,虽然这改装过的重型机车危险系数更加高,不过为了齐优,他也只得点头同意了,最多让陆涛多看着点。

    正在小被窝里看小黄书的陆涛突然觉得遍体生寒,然后鼻子一酸,“阿嚏”一声,发出了个巨响,他淡定地揉了揉鼻子,然后嘀咕道:“又是哪个混蛋在设计我?丫!黑道果然不是好混的啊!”

    邵东海一同意,邵东香立马在心里一蹦老高,她一步冲到齐优面前,“如胶似漆”地扒着齐优的手臂,比520胶水还顽固地贴着她,眼露委屈地说道:“今晚哥哥要出门,我不想这么早回家,小优,我要跟着你……”说着,眼睛眨了眨,自认为可以眨出十万伏特来,却忘记了齐优并不是百合!

    面对萧云昊、宗政苍和神川天一三人异样的目光,邵东海生平第一次有了捂脸的冲动!邵东香,你丢人丢到国外了去了!

    虽然雾转咖啡厅里中环比较远,但是可能是因为宇文晋的缘故,齐优还是蛮喜欢那里的,所以她便提议要去。

    神川天一这个东家对齐优还是纵容的,自然没有意见,而邵东香这个死活粘着的女人,当然狗腿地扯着齐优的衣角,笑眯眯地同意了。其实她在心里也默默流泪啊,若不是为了那两台改装的机车,她有必要这样么?!所以说,她为了机车事业,做出了如此大的牺柱,堪称机车界的一大感人肺腑的奇葩啊!(优优:- -!你扯太远了吧?)

    因为经常来,而且又似乎和雾转的老板认识,所以服务生见到齐优走来,忙出门将三人迎了进去。

    “小姐们想喝什么?”侍者依旧穿着黑色的燕尾服,扎着白色的领带,雪白的手套带在手上,得体而恭敬,令人赏心悦目。

    “邵东香,你想喝什么?”齐优转头问道。

    说实话,邵东香是有些困了的,但是为了大哥的追人事业,她必须顶着!于是,她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扼腕道:“来杯咖啡!”

    那侍者低下头去,掩饰住微微抽搐的嘴角,小姐,您的表情要不要好像咱们店里的咖啡是农药一样啊?!

    齐优咳嗽一声,说道:“来杯咖啡,现磨的,别加糖了,好提神。再来两杯牛。”

    侍者点点头,在邵东香一脸想说,又憋着不说的针扎目光下匆匆离去,妈妈啊,这女人太吓人了,来领我回家啊!

    “你不满?嗯?”齐优眨巴着大眼睛,弯长的睫毛落下参差的影,在咖啡厅中的柔和灯光下,显得有些旖旎,只一眼,就能令人迷醉起来。即使是作为女人的邵东香,都忍不住在这样的目光中,痴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口猛地一跳,她拍拍小脯,难怪大哥会陷进去了,就这样的小眼神,直中人的心脏啊!还不论男女的!

    “没有不满,没有!”邵东香赶忙摇头,双手摆得飞快,生怕齐优不知道似的,惹得齐优又扑哧一声笑了,这孩子太可爱了,明明不爱喝苦咖啡,却还是要为了不让自己犯困而忍着。

    这一笑,比倾国倾城更甚,令邵东香又是一愣,而随即她又发现自己似乎被什么冷的东西盯上了,她侧目一看,神川天一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顿时,她只觉得身处冰窟一般,全身血都好似凝固一般动弹不得,直到他淡淡地哼了一声,移开目光,她才松了口气,只是仍日心有余悸,不过是个小小的少年,为什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影响力,一个眼神就能杀人人!好像比哥哥还要可怕!

    齐优见邵东香神色奇怪,便顺着她的视线往神川天一那边看去,以为是他出了什么事,见他看着窗外并没有其他异样,才放下心来,这些时间她也是才明日香那里知道了,神川天一从小就被人下了慢剧毒,如今的身体是不怎么好的。

    除了一开始的小怪异,总的来说,三个人的气氛还是好的,邵东香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说着她的几辆机车和她到了京城以后的赛车光辉史,而齐优也笑眯眯地听着,时不时地讽刺几句,至于神川天一,相当于是隐形人,虽说是他要齐优陪的,不过他真正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喝杯牛,只是想多看看她罢了。

    夜深,齐桀和齐寻已经打了电话来催,齐优看了看时间,也是差不多了,正要说话,却见对面的那杯牛竟然是动都未动,便皱眉道:“怎么不喝?”

    “不渴。”本想说不喜欢,但到了嘴边,神川天一就自然地变成了这个说辞,许是不想某人心里不开心吧。

    “哦。”齐优想了想,便又说道,“不过牛有助睡眠,我每天要喝两大杯呢,都是在不口渴的情况下。”

    神川天一是靠坐在沙发上的,右手手肘靠在沙发背上,他微微抬头,溢彩的流光从他的下颚处滑过,看着对面女人微微希冀的目光,终是无言地支起了身体,然后将那杯牛拿了起来,骨节分明又苍白病态的手指握着杯身,紧了紧,再抬头看了眼齐优鼓励的目光,嘴角微微一抽,他可不是孩子!

    然后便仰头喝下了牛。

    见此,齐优霎时笑逐颜开,灿烂的笑容似乎要将整个大厅都点亮,咖啡厅里不多的人们也纷纷抽着气,痴痴地看着这个致的美人儿。而邵东香却和这些人相反,因为她压没去看齐优,而是看着像是喝毒药一样大义凛然地喝着牛的神川天一,突然想到自己刚刚喝咖啡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那岂不是很傻很丢人?(优优:邵大小姐,您终于真相了!)

    在神川天一的逼视下,邵东香抖着双腿,撇着小嘴,“恋恋不舍”地和齐优道别先行回家了。

    门外,夏天的夜风带着丝丝凉意,驱除了白日的燥热,这对齐优来说是舒爽的,可是对神川天一来说,却不是,他迎着风,忍不住握拳抵住嘴唇,咳嗽了几下。

    “你的身体,还好吧?”听到这一阵有些压抑的咳嗽声,齐优心一颤,停住了走向自己车子的脚步,她回头问道。

    神川天一见她回头,眼眸深处闪过了什么,然后说道:“还好。”

    “哦。”齐优点点头,看他身边没人,便又忍不住说道:“没人跟你来吗?”

    “没有。”神川天一顿了顿,第一次为了本没有什么利益可得的事情说了谎:“这一次,我是一个人来的。”

    “啊?”齐优咬了咬唇,觉得不能让这么漂亮的小少年一个人会酒店,便走上前,扯过了神川天一手中的钥匙,开了他的车门,说道:“走吧,我送你回酒店。”

    虽然觉得齐优这话说得他心里有些变扭,但是能和她多待一会儿总是好的,于是,他点了点头,走进了副驾。

    一路上,齐优似乎很开心,握着方向盘就没松手过,是不是就来一个大漂移,又是甩了几辆警车才眉眼弯弯地开到了白樱酒店。神川天一走下车的时候,齐优还在车上磨蹭,最后还踢了踢那gt-n的前轮胎,才走向了站在夜风中的自己,他不禁怀疑,这齐优不是好心送自己回来,而是看上了这辆已经停产的车子。

    他看着那本来算是自己有些喜爱的车子,突然觉得它有些不顺眼了,不过他是绝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这是吃醋!

    “早点睡觉,我先回去了。”因为没有拿车子来,她准备打电话给齐桀“等等!”神川天一突然出声,问道:“你喜欢,樱花吗?”

    “樱花?”齐优回忆了一下樱花的模样,然后笑道:“喜欢,我喜欢它落下来的时候,很漂亮。”

    “明年的清明节,我可以带你去看。”

    “好啊,我等着。”齐优点点头,似乎也有些期待。“我明天就回国,这车,你留着。”说完,神川天一就走进了酒店,再吹风下去,恐怕身体又要不好,他可不能倒下,至少,至少要撑到明天的春天。

    齐优都来不及说什么,只能看着手里的钥匙,又看了看那她甚是喜欢的gt-n,于是,嘿嘿一笑,神川天一这小屁孩,越来越上道了!

    白樱酒店里,一间总统套房的落地窗前,少年端着玻璃酒杯,穿着浴袍,微长的乌发因为刚刚洗过而有些湿润,他坐在单人沙发中,看着楼下零星的车来车往,三三两两的开始过夜生活的人,最后,目光又重新聚集到了齐优站过的楼下,眼前渐渐浮现出了她的身影,唇角慢慢软化,虽然没有笑意,但也比往常要令人温暖得多。

    铃木大雄将一方黑色的药物小心翼翼地端了进来,走到神川天一面前,恭敬地弯下腰,将药递了过去:“当家,请喝药。”

    神川天一再看了两眼,才转过了头,拿过那药,低头闻了闻,试探地喝了口,确定无碍后,才一口喝了下去。

    他将碗随手扔在了柜子上,起身走到了床边,拿着毛巾开始擦拭起来,“以后,每天晚上给我准备一杯牛。”

    铃木大雄微微惊讶,他毕竟是贴身服侍神川天一的人,自然是知道他喜欢的,牛虽然当家说不上讨厌,但是也不喜欢啊,怎么突然有这么的命令?不过虽是这样想,但他还是毫不越矩地应了声是,又在当家的示意下,离开了房间。

    在传出齐桀正式接替军部首长之位以后,全国便一片哗然,齐家的名声便一步步提升起来,虽不至于将百年家族的宗政、宇文和淳于三家比下去,但是这京城第四大家族的地位,那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情了。

    本来,按理说一家子三兄弟里,有两人就是华夏国的顶梁柱了,自然是要掇到内城就近保护的,不过这个提议,同时被齐傲、齐桀两人否决了。而议员们和军部的人见齐桀将自己不少的手下招到了齐家别墅旁,也就随他们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在齐傲和齐桀两人纷纷稳定脚跟的时候,两个月就这样从众人的指缝间悄然溜走。

    九月的天气虽然还显燥热,但晚间的时候,已经有些透骨的凉意了。

    这天一早,齐傲齐桀正常上班,收拢势力,顺便为国效力去了,而齐寻也一大早就出门上学了。

    齐优站在门口,看着齐寻开着他的保时捷离开,入秋的微风荡漾过他那细碎的柔发,也浅浅地笑了,只是……

    齐优着自己的腰,脸一黑,齐傲和齐桀!太过分了!那种事情怎么都不知道节制的!最重要的是,小寻还在家里!要是被他发现了,可怎么办?!

    想起今天早上的时候,齐优还心有余悸。

    齐傲两人是早就商量好了的,一周一人一天,周末给她休息,今天是星期一,轮到齐傲这厮,他晚上爬过来的时候就跟自己说,两天了,忍得很难受,所以想多做一次,丫的!直把她折腾到第二天天蒙蒙亮都不肯放手!这是多做一次吗?!啊?!

    等早上醒来的时候,齐傲倒是乖乖地偷偷回了房间,可是下一秒,小寻竟然就走进了房间来,她那是瞬间扯好被子,然后一动不动地僵硬在床上,防止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被看出来,而小寻又是磨磨唧唧地待在自己房间里说话,直到外面齐桀说可以吃早餐了,才放过她!她那时候直喊:老娘的腰啊!我想动一动啊!

    吃完早餐,齐傲两人就出了门,她看着齐傲那神清气爽的模样,真是咬碎了一口银牙!而齐寻竟然又说要抱抱自己,因为特么的这个周末他学校又要体育测验!测验?测个毛线啊!齐优在心里仰天嘶吼,却不得不在齐寻那湿漉漉的眼神下,乖乖点头,然后惊呼一声便被抱起。

    齐寻抱起自己,就将那小狗鼻子凑了过来,在齐优身上闻了又闻,吓得她差点以为是齐傲早上没给自己洗干净!囧死!

    “妈咪,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有女人味了。”齐寻嗅了嗅,然后说道。齐优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身体却已经被横抱着转了起来,她的心情便一下子从忐忑到了惊慌,转而渐渐愉悦了起来,抱着齐寻的脖子,咯咯直笑。

    “夫人?”明日香见齐优站在门口吹风,便提醒了她,只是喊了几遍,却没有反应,她只能加大了些音量。

    “啊?”齐优这才回神,见明日香担心地看着自己,她微微一笑,问道:“什么事?”

    “夫人,入秋了,会起风,您回屋吧?”明日香低着头说道。

    “哦,我知道了。”刚刚转身,齐优走了几步就又回过了头,“明日香,其实你可以回国的,毕竟那里才是你的家。我会和神川天一说的。”

    明日香一听,顿时惶恐地跪了下来:“夫人,是奴婢没有伺候好夫人吗?请夫人不要让奴婢走,奴婢……喜欢伺候夫人。”她咬着唇,低着头,声音慌张,却也听得出,她最后一句是真话。

    齐优微微一愣,觉得她也犯不着为了自己这话就这么紧张,心下竟然有了些负罪感,她微微叹气:“好吧,你想留便留,哪天想家了,就和我说,我让神川天一准许你回去。”

    “谢夫人。”明日香又是弯腰,心里却是在想,她会跟着夫人,一直跟着。

    因为在神川家,她本是没有家人的,她是孤儿,因为学识较高,为人谨慎,伺候人也小心,又有些心机,这才一步步爬到了神川家内院上等阶婢女的地位,虽没有一将功成万骨枯,但也是背上了几条命的。可是,在夫人这里,她不用与人尔虞我诈,不用处处防备他人,只要一心一意伺候好当家重视的夫人就够了,更何况三位少爷对夫人也是无微不至的,她几乎没能有什么用到的地方。

    121 谁的吻痕

    京城的阔叶林已经开始落叶,a大的校园有一条大道便是整整两排这样的树木,九月下旬的时候,那半枯黄的落叶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有的直接滑到了地上,化作了秋泥,有的则是落在莘莘学子们的肩膀上,又俏皮地悄然跳下,目送他们远去。

    体育测验一共有两大块,一为身高、体重的测量,握力、跳远和肺活量的测试;二则是男子一千,女子八百的跑步测验。

    这些对齐寻来说,自然是轻轻松松的,就是需要排队这一点让人有些烦躁,毕竟不习惯。他靠坐在一棵大榕树下,闭目养神,等着大家都测试得差不多了,他再上去。

    “齐少,怎么不去跑步?”

    一名女子的声音突然想起,齐寻猛地睁开了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的脸,再感觉到腰上攀附着的双手,顿时气得脸色发青,他几乎是反的就一脚将那不知死活的女人给踹了开去!

    “啊!”女人猝不及防,尖叫了一声就被踢出去了老远,一身的狼狈!她捂着剧痛的肚子,眼泪汪汪地看着齐寻,她没有想到竟然有一个男人会对她这样的大美人的投怀送抱无动于衷并且还毫不怜惜惜玉地将她踹开!

    齐寻冷哼着站起身,看着女人眼中的不敢置信,眯着眼睛嗤笑起来,一个想爬上别人的床来使自己飞黄腾达的,不知道被人用过多少次的烂货,也敢染指于他?

    齐寻虽然闭着眼睛,但他并不是完全封闭了五官,他也知道这女人就在一旁,但他一直在回想着这几天齐优的一些不对劲地方,又以为这女人不过也是打了和他一样的主意,准备最后才去跑步,却不想,她竟然会突然扑了过来!

    被踢走的女人叫蔡珊,其实就是和齐寻一个班级的,家世也并不是说不好,只是和齐家比起来要差太多,说云泥之别也不为过,而她本身就是喜欢被包养,然后过着奢侈生活的女人,这一次听家中父亲说过齐家的事情,便起了依附齐寻的心思来,只是到最后,还是偷**不成蚀把米罢了。

    她的室友见到她这个样子,惊叫了一声忙跑了过来,将倒在地上痛得起不来的蔡珊扶了起来,本来是想说几句话的,但是见齐寻的脸色太过沉,她顿时吓得忘记了动作,直愣愣地就站在那里。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打女人的男人算什么东西?”男人这种生物,除非是天生冷血,或者心有所属,都是会本能地怜香惜玉的,所以一见到齐寻竟然打女人,还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这些男人就一个个地走了过来。

    齐寻靠在树干上,冷眼看着几个走过来的跳梁小丑,他抱着双臂,十分欠扁地说道:“那又怎样?”对于他齐寻来说,从来就没有男人和女人之分,他的认识里,就只有家人和外人的区别,所以别说是打一个乱动心思的女人了,就是杀了她,他也不会又觉得任何的不妥。

    那说话的男人一噎,没有想到齐寻会这样的无耻,立马就被气得涨红了脸,但又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冲上去揍人,因为这人不是一般人,他只得指着齐寻骂道:“齐寻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现在的总统和首长只是你哥哥,不是你!你嚣张什么?”

    齐寻因为最近两个哥哥压了自己一头的事情,本来就不爽着,这人算是碰到了枪口了,他眯了眯眼睛,冷笑道:“至少,我比你有资格嚣张。”

    “你!”那男人说不出话来,气得头顶冒烟,差点控制不住就要失去理智和齐寻打一场!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吵了。”傅叶明在一旁看够了戏,觉得忒没有意思了,这男人太没有种了,于是,便出来做和事佬了,他走到齐寻身边,对着对面几个男人说道:“你们也该看清楚了的,是蔡珊同学自己冒犯了我们齐大少爷,这倒贴的事情也得你情我愿不是?好了,散了啊。”说着,圈着齐寻的肩膀就要走。

    蔡珊被这么一说,本来就痛得发白的脸色更加透明了起来,而原来楚楚可怜的美态也变成了鬼样,令几个男人均是心头一跳,纷纷想喊娘,太可怕了,贞子啊贞子!

    齐寻突然停住了脚步,打下了傅明叶的手,回过头,凉凉地看了那男人一眼,说道:“胡氏集团的少东?我齐寻记住了,祝你好运。”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草坡上,众人一片沉默,纷纷看着已经石化的男人,摇摇头,还是太冲动啊。这齐寻也不是一个好惹的,到底是齐氏集团的总裁,和他们这些还靠着祖荫的富二代不一样啊。而美人的确是要疼惜的,可为了一个还没有到手的,尤其还是个二手的美人付出这样惨痛的代价,着实有些个不值得了。

    蔡珊咬着牙,惨白的脸色都不用她再涂多少层粉底了,她抓着身边室友的手,然后抖着双腿悄悄溜走了,太可怕了,齐寻临走前看自己的那一眼,太可怕了!

    走到转角口,突然闪出了两个人影,差点将两人吓了一跳!

    紫色旗袍,粉色礼服,两个女人都是贵气的大家小姐,她们仪态万千地站在楼道的影之中,对于蔡珊两人的神态很不屑,一个优雅高贵的女人,必须时时刻刻保持者最完美的状态!只是她们忘记了,自己当初在雾转咖啡厅,对面持枪进来的几个人,是怎样惊慌失措,落荒而逃。

    这两人正是沉寂了好段时间的宇文佳和姜美娜。

    “蔡珊?”宇文佳抬着下巴看着脸色极差的女人,说道:“我找你有事,这一位先回避吧。”

    那室友对于这孔雀一般的语气有些不爽,不过她也知道这个人的来历,她是惹不起的,只得看了蔡珊一眼,然后快速离开了,心里倒是把宇文佳给骂了千百遍!顺便也亲切的问候了宇文家的祖宗们!

    “宇文小姐有什么事情吗?”蔡珊捂着肚子,那里真的痛得不行,但是她好不容易见到京城三大家族之一的宇文家的大小姐,自然不能放过了这巴结的机会。

    “姜美娜,你来说。”宇文佳自持高贵,不愿意与蔡珊这种卑贱的女人多说话,却没有意识到自己也不过是个自愿躺在男人身下叫的货色罢了,并不比蔡珊要高贵或者干净了多少。

    姜美娜当然知道宇文佳心里在想什么,掩下心中的厌恶,她走上前···

    ············

    k国的海军又开始蠢蠢欲动,齐桀只得前脚刚刚回到家里,后脚又要到中央指挥厅去开会,恐怕是没到凌晨就回不了家了。

    齐傲则是接到汤景明的电话,便嘱咐了几句就匆匆忙忙开车离开了,留下齐优一个人在家里趴着沙发装可怜。

    齐寻一脸不爽地回到了家,就见到齐优这幅可怜样,顿时将怒气化作了怜惜,快步走到齐优身边坐下,将人抱进了怀里,问道:“妈咪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齐优摇摇头,没人惹她生气,只是她觉得自从小傲和小桀做了那两个位子以后,他们不仅忙了许多,偶尔还会带伤回家,这让她很心疼,想说什么,却又发现自己无力阻止,以为她不想成为两人完成他们夙愿的绊脚石,她能做的,便只是一步步增加她在贵妇圈里的影响力,然后守在家中等他们回家。

    “到底怎么了?大哥二哥呢?”齐寻皱了皱眉,将齐优的小脸摆正,他捧着齐优的双颊,仔细地看着她的眼睛,不错过里面的任何情绪,“是他们惹你了?我找他们去!”说着,作势要起身。

    “诶!”齐优果然一把抓回了齐寻的手,扭捏了几下,才撇撇嘴说道:“没什么,就是一个人无聊呢。”

    齐寻虽然知道这肯定不是真正的原因,但是齐优不想多说,他也就不再下去,“嗯?无聊?原来是这样,那现在妈咪不用怕了,明天是周日,我在家里,陪着妈咪好不好?”

    齐优鼓起两边的小脸颊,嘟着小嘴,沉默地点点头。

    “怎么,有我陪着妈咪,妈咪还不高兴吗?”齐寻将手穿过了齐优的背部,然后将他拉进怀里,让她的美背靠着自己,撒娇似的圈住了她的双臂,将脑袋搁在肩膀上,蹭了蹭她的脖子,发出了软糯的声音:“大哥二哥就这么好?小寻要吃醋了!”

    这番话使得齐优“扑哧”一声笑开了,她歪了歪脑袋,用脸颊碰了碰小儿子的头顶,又弯了下右手拍了拍他的左手,调侃道:“又不是小孩子了,还争宠?”

    齐寻皱鼻子哼了一声,然后更加抱紧了齐优,细细地闻着她身上淡淡却似乎永远不会消失的玫瑰馨香,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齐优只道这是小儿子还在闹脾气,便也没有推开他,等她觉得肩膀已经有些酸痛的时候,才微微侧头,轻喊了一声,却无语地发现他睡着了。

    睡着了的齐寻,不同于平日的他,总是带着狡诈奸猾又有趣得紧的笑脸,这一刻,他稚嫩的脸上带着满满的纯真,微微嘟起的小嘴,似乎还在吐着小泡泡,漂亮的眉眼,她想,一定是继承了他母亲的容貌,因为齐傲和齐桀都是属于阳光英俊型的,听说他们的父亲和齐寻的父亲也都是健壮英伟的。

    齐优会想去看看樱花,其实有一大部分的原因,就是睡着时的齐寻,就像是朵美丽的樱花,漂亮至极。

    因为是扭着脖子在看齐寻,所以没过多久她就转过头去,因此没有看见她转过去的一瞬间,本应该已经睡着的少年又睁开了那流光溢彩的双眸,他定定地看着齐优的侧脸,那是他挚爱一生的女人的侧脸,那样致美丽,那双能透出色彩似的眼眸,将他拽入了无尽的漩涡,便再也走不出来了。

    妈咪,你知不知道,小寻,好爱好爱你。

    齐寻合上眼睛,泪,顺着脸颊的线条滑了下来,挂在脸上,却是在没有掉下去,而他,也进入了梦乡,多日来日夜颠倒的处理m国的事物,他都有些撑不住了。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过去,齐优终于支持不住了,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腰断!于是,她坚定而不屈地选择了前者!

    “咳咳!小寻,该起来了!”齐优撇撇嘴,咳嗽了声,轻轻嗓子,喊道。

    “唔·····”齐寻其实已经醒了有几分钟了,他看见齐优那纠结的表情,就觉得很有趣,就没有主动起来,现在听到小妈咪爆发了,自然乖乖假装出一幅刚刚睡醒的模样,他依依不舍,却还是识趣地放开齐优的双臂。

    齐优撑着自己的后腰,揉了揉,然后咬牙彻齿,这腰,被老大和老二晚上蹂躏,现在还被这小儿子给摧残了!

    “妈咪怎么了?”齐寻嬉皮笑脸地凑过去,显然是讨打。

    于是,齐优当然不负众望,伸手就是一拳,吼道:“还问我怎么了!你丫睡觉不会回房睡啊!压得老娘的腰啊!”

    齐寻捂着可怜遭罪的右眼,委屈地撇撇嘴,心里却是高兴的,即使自己的腰很酸,齐优还是忍了下来,没舍得叫醒他。

    “妈咪,你下手好狠····”齐寻腆着脸又凑了过去,抱住齐优蹭啊蹭,像极了一只很会撒娇的大型犬。

    齐优翻了个白眼,说道:“你是想我再送你一个熊猫眼,然后凑成一对?”

    齐寻瞬间跳开,慌忙摇头,开玩笑,齐优下手还是很痛的!

    见此,齐优满意地哼了哼,靠在沙发背上,伸出纤纤玉指,开始轻轻揉着小腰,又用另一只手屈指一弹,指着厨房说道:“做饭去。”

    齐寻嘴角抽搐,挂着黑线,然后认命地走向厨房,突然,又顿住脚步,他回头问道:“大哥二哥呢?”

    齐优可爱地眨了眨眼,颤抖着数眼睫毛:“我没有说过吗?”那表情很无辜,弄得齐寻都忍不住想问问自己,刚刚是不是听差了,其实齐优是说过的!

    “没····”最后,理智战胜了一切,齐寻以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小媳妇似的腔调说了这一个字。

    “你记错了吧?”齐优大度地挥挥手道,“算了,看在你记不好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了,小桀回军部有事,小傲被汤景明叫走了。”

    齐寻一咬牙,忍住了即将抽搐不止的嘴角,说道:“哦,这样啊。”然后迅速转身去抽了!

    他走进厨房,突然很猥琐地笑了,大哥二哥不在家,那他是不是可以卡点油?(优优:可怜的孩子啊,齐优都被你两哥哥给吃干抹净了,你的远大志向去还只是揩一点点油?)

    齐优吃过饭,就趴在床上看电视剧了,直到齐傲打了电话来催,才爬去洗了澡。她刚刚擦着头发走出卫生间,就听到了自己手机的铃声,还以为又是齐傲打来的,便走过去扑到了床上,然后将手机拿了起来,看着屏幕,齐优却是愣了愣,这张相片是齐寻的。

    “小寻怎么了?”齐优很奇怪,齐优不是在家里么?干嘛还打电话给她?难不成是月末了,手机免费通话时间打不完?

    “妈咪,我忘记拿浴巾了。”

    “哦,你直接出来好了,天又不冷。”齐优很无良。

    “可是我洗发水也忘记拿了。”

    “唔···你头发这么短,不用一次不要紧的。”继续无良。

    “···我沐浴露、内裤、睡衣都没拿。”

    这回,轮到齐优无语了,她嘴角抽了一阵子,才吸口气说道:“你干脆自己也别拿了!等着!”

    对面传来一阵愤怒挂掉电话的声音,齐寻将自己埋在水里,嘿嘿笑了,然后继续玩着水上的白色泡沫。

    齐优抱着一堆东西,一脚踹开了虚掩的卫生间的房门,入目的东西很多,但是她准地看到了:洗发水,内裤,沐浴露,睡衣!只除了浴巾!

    “什么都没有拿?那这些是什么?”齐优随手将东西扔在了一边抱问道。

    齐寻却好似没事人一样,并没有谎话被揭穿的窘迫,反而笑嘻嘻地道:“这不是想让妈咪过来嘛!”

    “过来干嘛?”齐优一挑眉:“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要我帮你洗啊?”

    “正解。”齐寻点点头,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撇着嘴委屈地说道:“妈咪,我肩膀,我后背都好酸啊,今天跑了一千米!你帮我揉揉?”

    齐优很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当然知道这小子说的是谎话,就一千米也能难倒这人不成?如果是的话,那他还是不要混下去了。

    不过到底是自己的儿子,齐优也是心软的,她认命地拿过了架在架子上的毛巾,放进水里沾湿,然后推开了他的后背,开始慢慢搓起来,“你啊,长不大了。”

    “哼哼,要是长不大可以让妈咪一直给我擦背的话,我愿意啊!千分万分的愿意!”齐寻继续恬不知耻,惹得齐优失笑着掐了他一把。

    擦完背,齐优放下了毛巾,玉指放在了齐寻的肩膀上,轻轻地揉捏了起来,“这样的力度好吗?”

    “好。”齐寻靠在浴缸边缘,忍不住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呻吟,美美地享受了起来,虽然他下面已经渐渐有了反应,不过,他忍!

    这一道低吟,带着男特有的感,还有刚刚成年的稚气,与齐傲和齐桀那时发出的声音有些相似,却似乎更加令人心跳不已,听得齐优脸上一红,然后暗骂自己在乱想什么,后又恼怒地拍了他光裸的肩膀一下,斥道:“乱叫什么!”

    “哼哼···可是,好舒服啊……”齐寻哼哼出声,声音里面带着满足,然后说道:“你们快点啊,我还要。”

    闻言,齐优脑子一震,然后一直红到了脖子,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邪恶呢?

    “妈咪?”齐寻不满地嘟囔道。

    “啊?哦!”齐优马上回神,又继续手上的工作,见他又开始哼哼,便说道,“别叫了,不然不给你揉了!”

    “可是真的很舒……”感觉肩膀上两只柔嫩的小手离开,他忙闭上嘴巴,讨好道,“好好好…我不喊了,妈咪快给我揉揉。”

    “不揉了,自己洗!”齐优撅嘴,然后站起了身,转身就要离开。

    这下子,齐寻急了,他顾不得下面还没有穿东西,就立马站起身,将齐优拽了回来,这一拽不要紧,却把齐优刚刚穿好的睡衣的衣领给扯大了,露出了一片雪白,还有……那前,点点炙热的吻痕。

    “小寻你干什么!”齐优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的痕迹被齐寻看到,自己有些恼怒,伸出手想要将齐寻的手拿开。

    只是齐寻却抓着那衣襟纹丝不动,他张了张嘴,死命地盯着那些痕迹,直到齐优都察觉到了不对劲,低下了头去,看了自己的口一眼,脑子轰鸣了一阵,瞪着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办。

    “谁的?”很久,直到浴室的水汽都快要消散的时候,齐寻才长了口,抬起头,看着齐优的双眼,沉声问道,那沉静的声音里,已经满是暴风雨。

    齐优竟然有些害怕,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她的心一下子慌乱了,这感觉,就好像那天她睡在齐傲床上,正好被齐寻看到一样,她怕失去什么,怕抓不住什么!

    “谁的?!”齐寻见她不说话,顿时提高了声音,怒气像是黑云压墨一般涌了出来,沉重得令齐优难以呼吸。

    她咬住下唇,惊慌失措,她知道的,这一天总是要来的,齐寻总会知道她和齐傲,齐桀的关系的,但是,她还是希望这一天来的迟一点!她并不知道要怎样面对!齐寻会怎么想?一个明明有着母亲身份的人,却和她的养子在一起了,他会不会···不要她这个妈咪了?他会不会觉得···恶心?

    122 吃醋

    浴室里的气氛很压抑,让齐优觉得好似脑中缺氧般,喘不过来,她只能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唇瓣,低着头不敢看齐寻,也不敢看身上的痕迹,听着耳边齐寻沉重得呼吸,只觉得那一声声都好像砸在了她的心头,也让她全身发冷。

    谁可以告诉她,她该怎么办?

    “妈咪。只能是我的。”齐寻冷冷地吐出了这样一句话,然后一把拉过了齐优的手臂,将她禁锢在了怀里,一个接一个的湿吻犹如狂风暴雨般落在齐优娇嫩的脸上,击出了一点点的刺痛。

    齐寻只觉得愤怒,他需要将那满腔的火焰都发泄出来,他需要做点什么让自己不至于太失控而错手伤了他最珍爱的人。

    他吻着齐优的脸颊,那是他朝思暮想都想要碰触的地方,是近在咫尺却又好像远在天涯一般的神圣的地方,他吻得狂乱,吻得激烈,却也包含着藏在最深层的虔诚。是的,虔诚,他很生气,他气的是齐优瞒着他,他气已经有了另外一个男人占有了她的美好,他恨自己的身份,恨自己的年龄,更恨自己的懦弱!

    他吻着齐优的眼角,却突然停住了动作,他推开齐优的肩膀,看着她满眶的泪水,无措的容颜,抿了抿唇上微咸的冰凉,愣在了原地。他没有想要伤害她的,即使再生气,再痛苦,再愤怒,他都舍不得齐优难受的,可是现在,他竟然,让她哭了。

    齐优含着泪水,微微眨眼,两滴晶莹的泪珠便滑落了下来,顺着脸颊一直掉到了白色瓷砖上。

    “妈……”

    在齐寻说什么之前,齐优便惊慌地摇头抱住了齐寻的腰部,她颤抖声音喊叫着:“不要!不要说!不要!求你不要说……不要离开我,不要讨厌我,不要觉得我……恶心……”

    膛上,落满了齐优的眼泪,一片冰凉,齐寻低头看着埋在自己怀里颤抖的女人,意识到齐优说了什么的时候,沉默了一秒,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该死!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他的宝贝说出了这样的话!

    听到这声音,齐优吓了一跳,慌忙退出了齐寻的怀抱,抬头就看见齐寻的嘴角竟然见了血,她霎时皱紧了眉头,挂着眼泪,道出了齐寻心疼不已的哭腔:“你干什么,为什么要打自己?”她心疼地抚上小儿子的嘴角,珍珠般的泪水又一次断了线,落了下来。

    这一回倒轮到齐寻慌了,他手忙脚乱地擦去齐优的泪水,一边又说道:“别哭,妈咪,是我不好,不该这么凶,是不是吓到了?我以后不会了,不要哭好不好?我心疼。”

    齐优摇摇头,放下了手去,低着头说了句“别伤害自己了,我先出去。”便转身离开,握上门把的一瞬间,泪流满面。

    齐寻忙将她拉回怀里,低头看着再一次浸了泪水的小脸,他心上一抽,将齐优抱得更紧,“别哭了好不好,我错了,再也不对你发脾气了,再也不吓唬了,你想怎么样就怎样,我只要能看着你笑就好了,求你别哭了。”

    泪水越来越多,盈满了眼眶,齐寻的身影也渐渐模糊了起来,她的心好乱,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她只能被抱在怀里,不发一语。

    “好了妈咪,不要说自己不好,我怎么会离开你,怎么会讨厌你,怎么会觉得你恶心呢?我爱你,宠你,疼你还来不及,我对你稀罕得不得了啊。”齐寻低下头吻去怀中人眼中的泪水,轻柔地吻着她的脸颊,然后说道:“妈咪,我爱你,就像大哥对你一样的爱,这样的爱情,你接受吗?”

    齐优猛地抬起了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说得一脸认真的少年,少年的脸上,带着不再掩饰的神情,而这种突然被释放出来的爱恋,竟然比齐傲还疯狂,比齐桀还炙热,就好像你若不同意,那么就将要毁灭,就是两个人的全部。

    爱她?即使和齐傲、齐桀在了一起,齐优对于爱情还是懵懵懂懂,她只知道自己贪恋着两人给的温暖,只知道和他们在一起,会觉得很幸福,她想两人只宠着她,只对她好,她依旧不明白,这样的占有欲到底是什么,也许,真的就是爱情吧。

    现在,齐寻也说爱她,这个她养了十八年的小子竟然也说爱?她看着齐寻抿紧的双唇,问道:“你确定,不是亲情?”

    “不是!”似乎是察觉到齐优口吻中给他的一点点希望,齐寻像是抓住了一颗救命草似的,紧紧抓着齐优细嫩的双肩,他盯着齐优的双眸,一字一句道:“我爱你,是爱情的爱,是一辈子放不开的爱,是想要天长地久,白头到老的爱……也是,没有你,便再也活不下去的爱。”他承认,说最后一句话,是无耻卑鄙的,因为这是威胁,用他自己的命在威胁着这个女人。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说的也是真话啊,若没有了齐优,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吗?行尸走,还不如一刀解决了自己干脆。

    齐优果然瞳孔一缩,慌忙捂住齐寻还待说下去的嘴,摇头道:“不要再说了,什么叫活不下去。谁也不是没了谁就活不下去的!”

    齐寻静静地看着齐优,然后拿下了她的小手,勾勒出了一个轻轻的笑容,说道:“我可以失去任何人,但是,偏偏,就是没有了你,我会活不下去,我是认真地在说。”

    齐优微微蹙起了柳眉,“可是,我也不知道喜不喜欢你。”

    “没有关系,只要你给我机会,你就一定会发现,你是喜欢我的。”齐寻并不准备再逼她。过犹不及,现在让齐优知道了自己的感情,已是最大的进步了。

    只是……

    齐寻看着齐优前的点点红色的痕迹,觉得很是碍眼,他低眸俯下了唇瓣,一边还含糊地说道:“可是现在要处理掉这些东西,我看着心里痛。”

    齐优一个没反应,就被吻住了深陷的感锁骨,她惊呼一声,慌忙抱住了埋在她口毛茸茸的脑袋,齐寻舌尖的勾缠,让她娇躯一震,不禁微微仰头,低吟出声,再发现自己竟然发出了这样的声音,顿时羞愧地无地自容,羞恼起来就要推开齐寻的脑袋,却不想被他抱得更紧。

    “小寻!别……唔……”齐优的身体不算太敏感,但是她身上的这几个吻痕正好都是齐傲和齐桀特意找出来的敏感点,现在齐寻的舌尖将他们一一滑过,并且在那里转转流连几番,没一会儿就引得齐优娇喘连连,双脚一软,就要摔了下去,幸好被齐寻及时抱住。

    本来还没有察觉,现在齐优的心安定了不少,就感觉到了她的腰上薄薄的睡衣外,紧紧贴着的东西,那明显的硬度和轮廓,分明就是……!

    于是,齐优的脸“腾”地一声红了,只可惜她全身无力,否则定会挣扎一番,哪里还容得这个坏蛋齐寻继续折腾着她?

    “小寻,快放手,那里不要!啊!”发现齐寻已经吻到了那羞人的地方,齐优连忙出声阻止,却被齐寻坏心地啃呲了一下,她只能发出低低的惊叫,抱着齐寻的脖子喘息了起来。

    齐寻在她的怀里忙碌了着,双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上下索着,好似她身上有宝贝似的,那细腻的肌肤被他的双手一一掠过,微凉的触感,和像是触电一般的激动,又飘飘欲仙,不能自拔。

    “妈咪,给我,好吗?”齐寻压低了声音,生怕将好不容易进入了状态的人儿给换回了理智,他只是轻轻一说,也不等齐优说好不好,便将她小心地抱了起来,一边也不忘继续吻着她的脖颈,他将柔软无骨的人儿放在了床上,将一个个吻,细密地布满了齐优的全身,就连手指也不曾放过。

    他跪坐在床上,弯着腰将双手撑在齐优的脑袋两侧,又低下了头去,一遍遍地吻着齐优颇有弹的脸颊,手下的动作也不慢,解开了她的睡衣,然后再一次将自己的吻覆盖了那些碍眼的吻痕。

    落下吻痕带着一些奇怪的酥麻,也带着点刺痛,所以齐优睁开了水眸,那满是湿泪的眼眸,让人看一眼就能沉醉其中,而齐寻抬头正好可以看见,便硬是在原地愣了半响,等回过神再要动作的时候,却发现身下的人儿却沉下了脸。

    他心中一惊,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还是说齐优不喜欢和他在一起?想到是这个可能,齐寻顿时黑了脸,不过到底是自己最心痛的女人的情绪,他还是要顾及的,他抬起齐优的下颚,问道:“怎么了,妈咪?”心中哀嚎,刚刚的努力都全白费了,妈咪现在的眼睛又要清明了。

    齐优冷冷地打开了齐寻的右手,无情地眯着美眸,双手将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推开,淡淡地扯过了一边的床单,将自己遮了起来,然后继续冷冷地看着他。

    齐寻被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弄得心里惶惶的,情况似乎并不是他想的那样,但是好像更坏了,他裸着身体跪坐在床上,抓了抓头发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在齐优冷淡的眼神中,硬着头皮问道:“怎么了妈咪?小寻哪里做错了吗?”

    齐优盯了他一会儿,这才将视线从他的脸上往下移,看着他的腰上两侧,眼刀嗖嗖的,吹得齐寻的小心肝拔凉拔凉的,哪里还敢多说话,直接往自己的腰看过去,先是疑惑自己的腰上怎么会有抓横,而且还是女人的……对了!女人!齐寻想起了下午的时候,在场上发生的事情,这腰上的抓痕应该是他将蔡珊踢走的时候,她抓出来的,顿时,他的脸上,怒气蹭蹭蹭地往上涌了,这该被砍上两百刀的女人!要不是她,他现在都已经将妈咪吃到手了!

    生气归生气,齐寻还是知道,当务之急是将妈咪讨好了。

    他不顾齐优皱着眉的抗拒,硬是将她抱进了怀里,一边说,一边低头蹭了蹭齐优的脖子,撒娇服软道:“妈咪不要生气,听我解释,这是下午的时候,有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突然凑近了我,我一脚踢了她的时候,她反手抓出来的。”

    这么一解释,齐优当然也不可能说不相信他,只是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她说道:“凑近?她干嘛要凑近你啊?”

    “额。”齐优很生气,后果很严重,齐寻了鼻子,忙好声好气地说道,“这不是我太帅了嘛,不过没有关系,我洁身自好的,至今还是一个处男。”当然了,嘿嘿,等一下就不是了!

    “哼。”齐优嘟着小嘴,哼了哼,算是原谅他了。

    齐寻顿时松了口气,心里却是把那个该死的蔡珊给骂了好几遍,你说你***不去勾引别人偏偏来惹他干嘛?靠!害得妈咪吃醋了,他也要遭殃了……等等·!!吃醋!

    终于意识到这一点的齐寻,登时睁大了眼睛,眼中散发出十万伏特,他盯着齐优的脸,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齿,他说道:“妈咪,你刚刚的行为,可不可以理解为是吃醋了?”见因为自己的话而脸上一僵的齐优,他乘热打铁,“也就说,你也是喜欢我的?你对我也是有占有欲的,你不希望我被别的女人碰触,你,爱我!”

    齐优被齐寻这一句句的,简直是逼到了角落里,她看着突然靠近的少年的俊脸,突然心跳加速起来,脸上也烫烫的,眼神飘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许是恼羞成怒了,她美眸一瞪,吼道:“关你什么事情!我喜欢你怎么了!你还得意上了!你给我出去!哼!”

    齐寻嘴角一抽,默默道:妈咪发飙了。然后转眸一变,委屈地嘟唇道:“可是,这里是我的房间诶……”

    齐优护虎目一瞪,喝道:“你人都是老娘的,你房间怎么就不是我的了!出去!”

    额……妈咪,你这话说的很暧昧诶……好吧,的确,人家那是从身到心都是你的了啊,不过……这样他也不能走啊!

    于是,齐寻抽泣一声,指了指身下,说道:“可是,妈咪,我下面还这样呢。你不能这么残忍啊……”见齐优还是不为所动,只是看了自己身下一眼,然后红着脸转过了头,他吸口气,无耻道,“妈咪啊,这种事情,中途停止,会不能用的啊。”

    齐寻无耻哀嚎着,齐优的耳尖都红的快滴血了,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抓过一个抱枕就扔了过去,“阳痿也不关我的事情啊!又不是不能人道,你喊什么喊!出去出去!”

    也知道自己把妈咪逗得不行了,齐寻便停了下来,暂时忍下全身的火热,哀叹一声,认命地走进了浴室……

    门外,齐优红着小脸听着浴室里传来的低吼声,咬住了下唇,她看了看齐寻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咋舌,都一个小时了,怎么还在飞啊,力要不要这么好?

    她不禁揉了揉自己的小腰,两个野兽就已经快把她的小腰给折了,再加上一个齐寻这只小兽,她不得直接死过去啊?不行,得想想办法!

    想着想着,齐优便睡了过去,等齐寻神清气爽地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抓着被单睡着了,并且,忘记了穿上睡衣……

    见此,齐寻眼睛一亮,刚刚下去了不少的欲望就有复苏的迹象,不过看着齐优这样香甜的睡颜,在看看时间,也的确不早了,便摇了摇头,躺在了她身边,吻了她的额头一下,轻声道:“今天就饶过你,下次可不会放过你了。”

    眼角再一次瞥见齐优前的痕迹,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然后将裸着身体的美人儿抱在了怀里,两人紧紧相贴,微凉的肌肤,让齐寻忍不住陶醉出声,那些柔软的地方贴着自己修长的身体,觉得比仙境还要美上几分。

    显然,齐寻又有感觉了……

    他看了齐优的睡脸,叹口气,真是自作自受了,可别真的阳痿了才好。

    ……

    第二天凌晨,齐寻便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身侧的美人,大手在她身上流连忘返,直到她叮咛了一声,才作罢,然后轻轻拿开了她的小手,起身又为她盖好了被子,才悄悄走出门,并关好了房门。

    客厅里并没有灯光,只是隐隐有着一些惨淡的月光,一左一右的沙发上,坐着两个如山的男人,气氛一时间冰冷了下去。

    “得手了?”齐傲讽刺的声音发了出来,他压着心痛的感觉,握着双拳,不甘心将心爱的女人一分为三。

    齐寻眯了眯眼,危险地说道:“大哥和二哥早就达成了共识,准备共同拥有着她,却独独没有算上我,真是够义气。”

    “齐寻,这并不是义气的问题,换做是你,你也会这么做的,我们两个,没有人会愿意将她让出一半来,我们是兄弟,你该了解,我们的领域意识有多强。”齐桀深吸一口气,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齐寻耸耸肩,冷笑道:“你们放弃她,由我一个人守护她就够了,还是我们一起守着她?”

    齐傲、齐桀两人陷入了沉默,僵持了几分钟,纷纷松下了肩膀,各自苦笑,他们早就知道了这个结局不是吗?好在,还是一家人在一起,这样做,齐优又还会开心一些,他们除了同意,还能做什么?

    见两个哥哥妥协,齐寻才悄悄满意地转身进屋,说实话,他是真他妈不愿意和哥哥们分享齐优,只是一对二,他没有胜算罢了。

    第二天一早,齐优就捂脸发现了齐家三兄弟之间奇异的和谐气氛,并且三人开始明目张胆地调戏她!

    “妈咪,嘴上沾了东西。”齐寻突然凑过来,没等齐优反应,就舔了舔她的嘴角,然后又迅速离开,做无辜状继续啃饭。

    齐优僵着脖子,看向了齐寻,然后眨了眨眼睛,傻了,这是什么情况?

    齐桀厉眸一瞥,然后转头将玉米汤推到了齐优面前,盛起一口,吹了吹,将调羹放在了齐优面前:“喝吧。”

    齐优傻愣愣地低头喝了一口,然后继续傻愣愣地看着齐桀的脸越凑越近,直到感觉到一个舌尖触碰了自己的嘴角,又流连辗转了一番后,她才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唇角,嘟着小嘴,伸出一只手指指着三人,粉委屈地问道:“你们今天是干什么?”

    “不干什么。”齐傲温柔一笑,然后走到齐优身边,低声问道,“吃完了吗?”

    “差不多了。”齐优咽了口口水,扯了扯唇角,说道。

    “那就好。”齐傲笑得依旧很温柔,但是齐优怎么就看着有些……寒碜人!

    “啊!干什么?”齐优先是一阵惊呼,忙双手抱住了齐傲的脖子,见他竟然抱着自己又吻了吻,便脸色爆红地说道:“快放我下来!”

    “不放,周一我要去亚洲联盟会议处开会,设在了a市,要周二才能回来,所以我今天要补上!”说完,齐傲对着在客厅磨牙的两人哼了哼,就抱着将自己埋到了他膛里的女人走进了房间。

    话说到了这份上,齐优还不知道这三人已经在什么时候就达成了某种协议的话,那她这三百三十多年,算是白活了!

    回到房中,齐优红着脸捶了齐傲的膛一下,不知道是羞得还是气得,她挣扎着就要下来,却被齐傲一句话给制止了。

    “优别乱动了,不然我不保证会不会兽大发。”

    见齐优因为自己这话而立马僵住,齐傲发出了愉悦的低笑,膛微微震动,他将齐优放在了床上,自己也跟着压了上去,然后吻住了齐优的粉唇,侧脸,额头。

    “我爱你。”齐傲虔诚地落下这一句话,然后就将齐优想说的话都吞进了嘴里……

    等齐优再醒过来的时候,她动了一下,然后黑着脸着后腰,咬牙彻齿:“野兽!”

    123 三个女人一台戏

    进入了十月,除了正午的阳光还有些毒辣,便已是金风送爽,略有凉意的时节。这时候的京城,,会时不时来一场亲切的沙尘暴,所以贵妇们多不喜欢在高尔夫球场出现了,她们会愿意待在美容院里,或者叫上几个与自己老公、父亲的政见相同的贵妇小姐到家中的内室花园喝喝茶,聊聊天。

    中午,齐优穿着一袭白色荷叶袖的及踝长裙,站在太阳底下,看着面前绿油油的高尔夫球场,伸手揉了揉烫热的脸颊,她撇嘴:“听说下午会有沙尘暴,为什么宇文晋约的地方好死不死会在这里啊?”话是这样抱怨着,可是齐优却还是涂好了防晒霜,准备整齐来了,她想见见那一抹红纹有没有瘦,想见见那妖媚的容颜是否被家族争权的事情整得憔悴了。

    齐优身后,站着的是明日香,因为k国和华夏国之间的紧张关系,她不方便再穿着和服出现在公众场合,所以换上了齐优给她的一件蓝色旗袍,印着浅浅的墨色花纹,袖口和领口都镶着白色的厚重的蕾丝花边,配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段,低眉典雅的瓜子脸,让人一眼望去,就觉得好似走进了一场水墨年华之中,令人没来由的舒心。

    她撑着不满黑色蕾丝的长柄小伞,一手握着那银色的伞柄,一手挥动着宝蓝色的绸缎覆面的民国时期风格的折扇,听到齐优的抱怨,微微一笑,开解道:“夫人的朋友毕竟是个男人,大男人哪里会有这些个细心,等他来了,夫人可以提议换个地方。”

    齐优觉得有道理,便点了点头,突然间,她觉得有些晕眩,脑子“叮”一声,便疼痛起来,胃肠也开始像是针扎一般,鼻腔变得有些火热起来,她一个不注意,腿下一软,差点摔倒,好在被后面的明日香及时扶住。

    “夫人!”明日香眼疾手快扶住了齐优的身体,紧张道,“夫人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们先回家好吗?”明日香跟了齐优快一年,也渐渐改变了在神川家不提建议的规矩,开始偶尔说一些有益于齐优的建议。

    齐优也只是这样不舒服了一下,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就好多了,听到了明日香的话,便摆了摆手,她觉得这个症状和中暑有些相像,便没有放在心上,再说时间也差不多了,好不容易宇文晋有时间,见一见也是好的。

    “不用,再等一会儿吧,我没事了。”

    “是,夫人。”明日香不会忤逆主人的意思,听齐优这么决定,便只好应下了,但是心里确实把宇文晋给讨厌上了,并且将人骂的狗血喷头,要多毒有多毒。所以说,平时温柔小意的女人,一旦讨厌了一个人,就会变得非一般的彪悍!

    齐优看着前方走来的两个女人,皱了皱眉头,自己似乎被骗了。

    “怎么,没有看到宇文晋,很失望?”穿着红色运动衫的宇文佳见齐优蹙着眉头,张口便讽刺了一句。

    闻言,齐优挑了挑好看的眉尾,将手从明日香的手腕上拿下来,走了几步说道:“是很失望,没想到你拿了他的手机。”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警惕变弱了,仅仅是宇文晋的手机发给了她一个短信,她竟然就相信了。

    宇文佳厌恶地哼了一声,看来为了弄到宇文晋的手机,她是费了不少功夫的,她上下打量了齐优一下,然后趾高气扬地说道:“我来这里可不是和你废话的,我希望你尽快离开宇文晋,以为他就要和,美娜订婚了。”

    齐优看向正楚楚可怜地看着自己的姜美娜,眨了眨眼睛,原来她们是将她当成了破坏宇文晋和姜美娜感情的第三者可,这两人的想象力可真不是一般的nc。她可不是那种被无礼对待了,还能笑着转身离开的好人,人若犯我,百倍还之,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过是订婚,有没有结婚,我为什么要离开宇文晋?再说了,就算结了婚,不是还可以离婚吗?而且,我觉得你们应该去和宇文晋谈这件事情,而不是群殴。”齐优心想,既然你们要误会她和宇文晋之间的关系,那么她就勉为其难地如了她们的愿,看着一个脸色铁青,一个苍白的女人,她愉悦地笑了。

    明日香从齐优的身后站出了一步来,恭敬地侧立在齐优身边,然后看向了宇文佳,“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不觉得像你这样对待夫人,是件不可饶恕的事情吗?在事情没有变得更糟糕之前,请你离开这里。”她现在虽然是齐优的婢女,但是她拿的是神川家的薪水,自然也要听命于神川天一,神川天一说过,无论任何人,敢对齐优不敬的,便要回报给他。

    宇文佳向来是狗眼看人低,见明日香对齐优的态度就知道这人是她的下人,变恼怒地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一个下人也有说话的份吗?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下人!齐优,我告诉你,离宇文晋远点,勾搭有妇之夫,也真够贱的!”

    齐优眼睛一眯,正要发作,却被一声哀嚎给吓到了,她嘴角抽搐地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姜美娜,只觉得无语,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不懂。

    “齐夫人,求求您,求求您把三少爷还给我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他啊!求求您!”姜美娜抱着齐优的双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声泪俱下,感人肺腑!

    站在旁边的明日香也抽搐了,这女人的苦相会不会有点夸张?不过,她又有些佩服起来,穿着一紧身的旗袍,都能跪得这么迅速,看来平时没少这么干啊……

    齐优扶额,正想说出刚刚自己说的话都是乱说的时候,却听脚下的女人又是一阵惨叫,然后人已经飞出了十米外!

    明日香收回脚,第一次冷了脸,她收回了左脚,看着摔倒在地上,捂着肚子蜷缩着的姜美娜,再看了眼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并且不住往后退的宇文佳,“竟然敢对夫人下毒,你们好大的胆子!”

    齐优挑眉,她对毒药认识不多,刚刚只觉得姜美娜似乎有些不对劲,却不想竟然是在乘机给她下毒?真是和明日香说的一样,好大的狗胆~!

    宇文佳显然不知道齐优身边会有这么厉害的下人,这一出脚竟然就把人给踢出了十米以外,就是她那个有内劲的母亲都做不到啊!

    明日香的确是个武者,并且修为不低,别看她平时柔柔弱弱,低眉顺眼的,并且对齐优百依百顺不敢多说一句话,但是发起飙来还是很狠地,毕竟神川家的人,没一个是善茬,而这一脚,很重,她因为齐优,好几年都没有的怒气一下子便高涨了起来!

    “你!你不要乱来!”虽然下毒没有干成,但是宇文佳还是有后招的,便决定保命先,她拉着半死不活的姜美娜就往后退,一边走,一边还出言恐吓,看得齐优一阵好笑。

    “算了。”见两人要走,明日香自然不肯,就算不杀了这两人,她也是要胖揍她们一顿的,但是齐优却是挥了挥手,要她算了,夫人发话,她当然会服从。

    明日香看了两个惊惶逃走的女人的背影,淡淡地哼了一声,这件事情。齐优算了,她不好继续追下去,但是一定会报告给当家,到时候,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定会受到更残忍的惩罚!当家一定会让她们生不如死,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没能见到宇文晋,齐优觉得有些遗憾,而这几天也的确是宇文家大少爷和三少的争权时期,她也不好去打搅他,让他分心,想起家里也没人,她便决定去瑞克斯那里练练拳。

    “齐寻,求你不要动我爸爸的公司好不好,毕竟,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叫你爸爸的啊!”一个女人的哭喊到了齐优的耳朵里。

    齐寻?孩子?爸爸?

    这六个字,像是一道惊雷在齐优的脑海中闪过,她的心中一痛,方才那类似中暑的感觉在一起涌了出来,并且开始全身的刺痛,她不禁倒在了明日香的身上。

    艰难地转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看着那个有些熟悉的女人的侧脸,她只觉得天旋地转,若是刚刚还不确定这人口中的齐寻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小儿子,现在看到她的脸,她几乎能确定了,她说的齐寻,就是那个昨晚还在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少年的名字,因为,这个正在对着电话哭喊的女人,是他的同班同学,前几天还来家里找过齐寻,只是那次齐寻正好不在家。

    “求求你了齐寻,我什么都不要了好不好,我不会对你和你妈妈的生活产生任何影响的,我会离开,会彻底离开的,齐优不会知道我怀了你的孩子的,求求你不要这么残忍,这是你的亲骨啊,你怎么能叫我把它打掉!”蔡珊痛哭流涕,甚至说到最后已经跪在了路上,捂着自己的肚子,神色痛苦。

    天旋地转,齐优瞪着眼睛,喘着气,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会的!小寻怎么可能……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明日香在听到蔡珊的话的时候就知道要不好,果然没过一秒,齐优就摔在了她身上,她抱着齐优的身体焦急的喊着。

    “我要和你当面谈!”蔡珊突然发疯似得尖叫起来,她说道:“我知道你在云山泡温泉!我现在就来!”说完,她就一边说着电话,一边直奔高尔夫球场的后门,而那里,正是京城著名的云山温泉的方向。

    云山温泉?齐优这时候的理智尚在,听到这个名字,她皱眉,齐寻没有说过今天会去泡温泉。

    明日香虽然着急,但是到底没有齐优的情绪波动来得大,她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便说道:“夫人莫急,可能有诈,先打个电话给三少爷。”

    “对,先打给小寻。”齐优深呼吸了几口,然后从包里翻出了手机。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sorry ,the number you····”

    齐优看着手机,然后再看了看明日香,笑得难看:“我现在该做什么?···他不是说,不是说爱我的吗?可是,孩子都有了?”

    明日香手忙脚乱,也顾不得再扇风撑伞了,她扔掉了两样累赘,从腰间拿出了手帕,去给齐优擦那些涌出眼眶的珍珠泪:“这、这,也许是三少爷正好和打电话呢?夫人您别哭啊,您这样,当家会杀了我的,他怎么都舍不得您哭的啊,三少爷他对您不好,可是您还有当家啊,我们可以去k国,当家一定会很宠爱你的。”她神色焦急,不过这劝得却不够真诚啊,你这不是明摆着要抹黑了齐寻么?神川天一要是知道了,估计会连连称赞她忠心耿耿了。

    听罢,齐优反倒是冷静了下来,她拿过明日香的手帕,擦了擦眼泪,嘟着嘴看向了有些傻眼的明日香:“你怎么说得,好像神川天一真的把我当成了他小老婆了似的?”

    “额……”明日香显然对于齐优的情绪转变之快,接受无能,傻在原地。

    见此,齐优“扑哧”一笑,她转身往后门走去。

    “夫人!”见齐优要走,明日香这才回神,捡起了那伞就撑着跑了上去,她不解地问道:“夫人现在可是心情好了?”

    “没好!”齐优不高兴地哼了一声,危险地眯起了美眸,她说道:“小寻可没有那个胆子,竟敢背着我做这种事情!竟然想知道真相,那我就亲自去一趟好了。”

    明日香眨眨眼,默默低头,当家,不是奴婢不帮您,而是这离间夫人和少爷之间的感情在,真的是很难啊……想罢,她赶忙跟上。

    齐优走在路上,由着明日香扶着,走上了云山的石阶,心里却想着这一整天的事情,直到那蔡珊出现,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有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了。

    云山温泉,是京城有名的全年温泉,分为山下两处,半山腰的一个在冬季开放,而顶峰的则是在夏季开放,现在是金秋十月,开放的是半山腰的温泉。

    124 妥协

    一路上一个客人都没有,上去没有,下来也没有,这样的现象已经说明了事情的诡秘,齐优看了眼前方冒着热气的小温泉,挑了挑柔美的眉梢,水眸微转,说道:“明日香,把手上的累赘放下吧。”

    明日香自然也察觉到了半山腰温泉的异样,听令将手中的黑伞和折扇放在了路边的石块上,她皱皱眉毛,说道:“这里太安静了,夫人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她倒不怕有危险,只是怕会护不了齐优周全。

    齐优蹙眉想了想。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不算好,全身的痛楚渐渐清晰起来,好像被压制着的沸水,只待一时的汹涌而出。

    “嗯,先回去。”齐优做下了这个明智的决定,但还没有能够转身,却已经被一个声音阻止。

    “齐夫人既然来了,又为何急着走?”

    齐优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了温泉边上,他的身后跟着五十几个黑衣男子,均带着武者的气息,看来是有备而来的。

    “我自然不急,只是想不到宇文家的大少爷也会如此清闲来泡温泉,这时候,不应该是乘你家老头子病重,忙着夺权吗?”这男人正是宇文南,齐优不曾见过,只是看过他的照片罢了,而现在他身后的这些武者,似乎段数都不低,她知道暂时是走不了了,便冷笑着讽刺道。

    宇文南神情一僵,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他眯了眯眼睛,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女人,果然美得不可方物,不施粉黛便已经致迷人的五官,引人驻足的水光潋滟之眸,微嘟的红唇莹润嫩滑,使人忍不住想要去尝一口,而现在这冷艳的模样,也极为勾动人心,也真是难怪了他那个心高气傲的三弟会痴迷于她了。

    他突然呵呵一笑,说道:“外人只道齐夫人容颜常驻,今日一见,这容貌却是令人迷醉,不过,可惜了……”

    见宇文南露出一幅惋惜的模样,齐优只觉得好笑至极,这人一出现,她便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方才那三个女人不过是引她来此的鱼饵,而下毒,不过是怕自己反抗罢了。

    宇文家家主的卧房里,宇文晋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一堆资料扔在了语文浩远的书桌上。

    本该卧柄在床的前总统宇文浩远此时却脸色红润,病容不再,他看着最宠爱的儿子做出这样无礼的事情,不禁有些疑惑,带着疑问,他拿起那一叠资料,三秒钟后,他的眼睛越瞪越大,而瞳孔越缩越小,读到最后,他才颤抖着双手,抬起了头,看着冷然如冰的儿子,他嗓音沙哑,带着不敢置信:“怎么会这样?不是意外吗?为什么……???”

    “你难道不相信?还以为那玉无意是什么好东西?”宇文晋冷着脸,看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的男人,他颓然地靠在了椅背上,原本犀利的眼睛,也没有了神光,他的眼眶渐渐漫出了泪水。

    “怎么会这样……”宇文浩远闭上了变得浑浊的眼睛,流下了两行悲痛的泪水,当年薛轻语的死,就几度让他崩溃,现在她真正的死因,竟然是被他的发妻给给害死的,这让他情何以堪?他要怎么去面对九泉之下的薛轻语?

    他抬起头看着双眼透出浓烈恨意的儿子,突然大笑了起来,他傻。好傻,好傻,连儿子都会去怀疑,都会去查证的事情,他却只因为那些表面的现象给蒙蔽,让他的轻语就这样,去了……

    “我对不起她……”威严的男人捂着他的脸,冰凉的泪水从指缝中流下来,他颤抖着双肩,哭得悲痛欲绝,只能脆弱地喃喃着这一句话,一直重复,一直重复。

    看到这样的父亲,说宇文晋心里没有触动那是假的,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心软,他不能让他的母亲死不瞑目。玉无意和玉家,母亲的仇,他必须报!

    他转身出门,留下老父守着房间,看着母亲的照片悔恨地痛哭。

    宇文浩远看着依旧美丽如初的女人的照片,不住地流着浊泪,他又艰难地笑了起来,伸出手指细细地抚心爱之人的容颜。

    他后悔了。

    即使是当初薛轻语“意外”身死的时候,他都没有后悔过,可是现在,他后悔了,只是,来不及了。

    “语儿,语儿……”宇文浩远的泪水打湿了覆在照片上的玻璃,他一见,便忙用指腹去擦,舍不得少看一眼薛轻语的样子,“如果时间可以重新来过,我一定,愿意放弃宇文家,只和你相守到老。只是,人似乎只有到了事情不可挽回的境地,才会幡然醒悟,才会发现,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比权势、比金钱更加重要,更加珍贵……”

    宇文晋面无表情,看着楼下进进出出的仆人,唇角露出了一丝冷笑,他得势在即,继承宇文家也是肯定的,那玉无意早就带着一双儿女回了世外岛,估计是在筹划着什么反攻吧,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反击来得如此之快。

    “三少爷,三少爷!”路宁连奔带跑地冲到了宇文晋跟前,她甚至连鞋子都没有来得及换就上了楼,扑倒在地,抱着他的大腿乞求道:“少爷少爷,求求您救救齐夫人!”

    “齐优?”宇文晋心口一跳,皱眉问道:“怎么回事说清楚!”这路宁是宇文佳的婢女,前几日就跟着宇文佳离开了,现在回来说这些话,他觉得可信度不高。

    路宁喘着气,她是偷偷跑回来的,一路上不知摔倒了几次,但是她顾不得这些,她只知道,宇文佳很可能正在做对齐优不利的事情!

    “今天早上小姐回来过,她进了您的房间,但我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我然后她就出门了,好像是去找齐夫人的!大少爷也从早上就开始不见了踪影,最重要的是,他带走了很多手下,我,我不知道我能说明什么,我……”路宁语无伦次起来,但是神情焦急:“我总觉得小姐和少爷这两天鬼鬼祟祟的,但是我确定在他们口中听到了齐夫人的名字!”

    路宁的话不清不楚,宇文晋只能听出她的意思是,宇文南和宇文佳要对齐优不利!他想到什么,忙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解锁,输入密码,他调出了被删除的前一条通话记录,没有异样,他又调出前一条短信内容,这次瞳孔一缩,暗道一声糟糕!

    这时候,手机铃声也向起来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双眼一眯,说了一声“你先回去,不要露出破绽。”便接通了电话:“宇文南。”

    “宇文晋,你应该不知道谁在我这里做客……”

    宇文南并没能说完,宇文晋便冷笑着说道:“别卖关子,齐优在哪里?”

    路宁见宇文晋已经在处理,便立马转身跑了,她要快点赶回去,不能让宇文佳发现她的不对经,她要继续留在她身边,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那一边,宇文南皱眉,不明白宇文晋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他说道:“她在我这里,云山温泉。想救走你的情人,就一个人上来,山脚有我的人看着,一旦发现不对劲,齐优着细嫩的脖子,可就保不住了。”

    说完,他挂下来电话,不给宇文晋多说话的机会,也不给前面的齐优多话的机会。

    宇文晋暗骂一声,便冲了出去。

    “晋儿,你确定,要为了一个女人,即使是失去你的现在得到的一切?”房门被打开,走出来的是他的父亲,宇文浩远。

    宇文晋换鞋子的动作一滞,然后继续弯腰穿鞋,最后扣上袖口,他转头,看着他的父亲:“你确定。”即使,他知道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也许本不需要她去救,他也知道,齐优在意的,只是他眼角的花纹,她透过那一片花纹,在思念谁,但是,他依旧感谢这样的巧合,能让齐优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驻足,也是件令人满足的事情。

    宇文浩远深深叹气,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他低下了头,说道:“语儿,我们的儿子,比当年的我懂得,什么是爱。这是他的幸,也可能是他的不幸。而我这个做错了事的父亲,能做的,也就是为儿子拖住玉家的势力。你的仇……不仅仅是儿子的,也是我的……”

    站在云山半山腰,天气就更加凉透了起来,齐优皱了皱眉,抵制着全身的痛楚,若是平时,她一定会带着明日香打出一条路来,可是现在她的身体让她连站立都只能依靠着明日香。

    “夫人,我们去一旁坐坐吧。”别人看不出齐优的异样,但就在她身边的明日香知道,齐优的身体突然变化了,而她还在硬撑,不让人发现。

    齐优点点头,冷静自然地由着明日香搀扶着,走到一块岩石边,坐了下来,她咬了咬自己的口腔内壁,让口中的疼痛驱散脑子的混沌,抬起头说道,“宇文南,你的目的不会就是将小傲几个人引上来吧?我想,你还驾驭不了那样的场面。我的儿子们,他们的怒火,可不是你能承受的。”

    不得不说齐优扰乱了他人信心的能力很强,她这样闲适地坐在岩石上,优雅地交叠着双腿,微微挑着眉眼看着宇文南等人,唇角带着略微讽刺的笑意,任何人,即使是明日香,都看不出,这是一个正在经受着全身撕裂般疼痛得女人。所有人都以为,齐优对于接下来的情况很有自信,甚至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对未知的前方,渐渐升起了不确定。

    宇文南,自然也出现了这样错误的感觉,他心中冒冷汗,不知道一时听从了二弟的建议会不会是件冒险的行为,但当他转头看了看正严阵以待的武者们,又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安抚了自己不安的心,看向齐优:“能不能承受,你看着就知道了。”

    半小时以后,齐优就假装很热地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她咬住牙关,告诫自己不能露出异样,宇文南现在不感动自己,就是因为忌惮自己的实力,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个武者,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齐优想得没错,宇文南之所以不动齐优,是因为二弟说过,这个齐优不是好惹的人物,身手非凡,手段残忍。为避免提前有人伤亡,以及场面变得不可控制,他一直将自己的行为保持在齐优的警戒线之下。

    “妈咪!”齐寻三人是先一步到达云山的人,齐优在宇文南手中,他们是真的不敢带人上来的,怀揣着担心和不安,走上了云山。

    他们之所以赶来得有些迟,是因为那叫宇文佳的女人打电话给他,又东拉西扯,直到他实在不耐烦才说出了真正的目的,当时他只觉得心中一慌,派人查证后,便忙叫上了大哥二哥。

    齐优转过头,见是齐傲三人,唇角一抿。露出了安抚的笑容,但她并没有站起身来,因为她真的没有了力气,仅剩下下的一点力量,也只是保持着自己的眼神不涣散。

    宇文南见三人上了山,便挡在了齐优面前,十个武者将齐优和明日香团团围住。

    “终于来了,我可是等着不耐烦了。”宇文南说道。

    “不耐烦?等死都不耐烦吗?”齐傲张口讽刺,见齐优没有异样,这才微微放心,只是站在一旁的齐寻,却是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他的洞察力一向是三兄弟里最强的,齐傲、齐桀看不出来,但是他却能发现齐优的不对劲,若是平常,这时候齐优早就站了起来,哪里还会坐在石头上。

    最重要的是,平时被绑架也不是没有,但是齐优从来不是个被动的人,这一次却好端端地坐在那里,只能说明一点,她受伤了,或者身体不舒服!

    想到这个可能,齐寻顿时脸色微白,他暗地里扯了扯齐傲和齐桀的衣角,然后说道:“宇文南,你的目的是什么?”

    宇文南一笑,“也没什么大目的,不过是……要你们的命!”说着,他收起来笑容,神情变得沉。

    “你还在等你。”齐桀见宇文南没有动作,便说道。

    “不愧是新任首长,倒是仔细。”宇文南哼了一声,然后看向了路口,那里正走来一个男人。

    男人有着一头银色的稍长碎发,迎着风,带上了丝丝飘逸,而那眉梢自然流露的调笑,又魅惑人心,积聚了这种仙人与妖人之间的独特魅力,让人看一眼,就迷失在了这妖媚的容颜之下。

    宇文晋将双手在裤兜里,踏上了最后一个石阶,和齐傲三人的动作一样,他最先找到了齐优的位置,见她毫发无损,才心中暗松一口气。

    齐优蹙起了柳叶眉,她本不愿意宇文晋参与进来,她可以让齐傲三人为她犯险,因为他们爱着她,她也喜欢他们,四个人是相互扶持走过了十九年的。可是这个宇文晋,她从心底就是有些亏欠的。因为她接近他,并不是因为他是宇文晋,而是他右眼角的红色藤蔓。

    只是现在,她看着这样担心着她,不顾自己安危独自上山的男人,口有些压抑,扪心自问,面对这样的朋友,她怎么还可能像以前一样随意,对待他,怎么还可能把他当做替代品?这一刻,她知道,若是她还想着再见到这个男人,却绝对不再是因为他的样子,而是因为,他,叫宇文晋这个名字。

    “要我的命吗?”宇文晋轻飘飘地说着这样的话语,他走到了齐傲三人旁,然后说出了一口的嘲讽:“手下败将而已,还在做什么垂死挣扎?”

    “宇文晋!”宇文南被戳到痛处,现在的他只能缩在世外岛的玉家,被玉家的直系看低,这些都是拜这个杂种所赐!

    “逞口舌之能,才是真正的无用。”一直安静地站在宇文南身后的一位中年男子终于发话了,他冷冷地看着宇文晋几个,眼中带着不可忽视的轻蔑,他说道:“表少爷何必废话,拿下便是!”

    齐傲早就看清了这些人是谁,而这位中年男子他也认得,名为玉海戒,玉家众位执法者中,玉无心的拥护者,算是比较厉害的一个,已经接近后天之境,只是悟不高,触不到境界的门槛,所以至今也迟迟未破,见他发话,他便笑道:“你说拿下就拿下,也太不把我等放在眼里了。”话是这样说,但是他也知道,这一仗,会比较吃力,不过早来晚来都是要求的,他倒也不怕就是了。

    “你……”玉海戒这时候才仔细看起了齐傲的容貌来,总觉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到底是怎么个熟悉法。

    “废话少说,我不介意你们五十几个人对上我们四人,但是先把我妈咪放开,不然,我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比如说,同归于尽。”齐寻轻笑地看着众人,只是那笑容里,一丝温度都没有,那勾起的唇角,似乎带着死亡的冰冻,令人遍体生寒。”

    “我们只身上山,但是不代表我们一个人都不会带来。云山脚下,早已都是我的人。”齐桀双眸冷厉,看着宇文晋和玉海戒:“纵然不能及时攻上山来,但是同归于尽,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是威胁,而且是拥有绝对胜算的威胁!

    宇文南咬牙,看了玉海戒一眼,见他点头,又看了看堵在路口的自己人,也就放下心来,“让她们走。”

    闻言,围着齐优两人的十个武者纷纷退开让路。

    明日香赶忙小心地将齐优扶起来,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恭敬着,她一边戒备着身旁的人,一边走向了齐傲那边。

    齐优每走一步,都像是有刀片割着自己的脚底一样,疼痛不已,她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但是她知道,这绝对和她这一年来身体的异样有关系。

    眼见着齐傲就在面前,她忍痛快走了几步,然后扑到了他怀里,掩饰住自己的惨状。

    齐傲微微一愣,然后紧紧地抱着齐优的身体,再感觉到前的湿润,那体的粘稠度,和鼻尖的血腥气告诉自己,齐优受伤了!

    “优,怎么了,伤在哪里了?”齐傲慌忙说道,想要去推开齐优,却被齐优的双手死死抱住。

    齐桀三人一听,也忙紧张地围在了齐优的身边,齐寻问向明日香,“妈咪怎么了?”

    “奴婢不清楚,但是从刚刚开始,夫人就似乎不怎么舒服了。”明日香这次没有低头恭顺,而是帮着戒备着旁边虎视耽耽的人。

    周围人这样一听,顿时沉默下来,一个身体不适的女人,竟然就在刚刚骗过了他们五十几个人,一百多双眼睛!

    而宇文南倒是跳脚了,他到现在都是被人压了一头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齐优本身的危险就很太大?现在却告诉他,他刚才的忌惮都是白费的,这让他怎么接受?!

    立马,他火了!

    “来人,给我杀了他们!”宇文南气急败坏,等着面前六人,若是目光可以杀人,他一定亲自凌迟了他们!

    一边的玉海戒看了此时已经毫无稳重可言的宇文南一眼,暗自斥了一声白痴,便挥了挥手,让人去杀了面前的六人。

    齐傲抱着齐优哪里敢让齐优动弹,对着兄弟们抬了抬下巴,自己则是先把受伤的小妈咪给处理好。

    齐桀三人也知道这个情况不允许他们一个个守在齐优身边,最后看了齐优的后背一眼,便提起武器冲了上去。

    齐桀和齐傲一样,在剑道上的造诣很高,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内力一聚,软剑瞬间变得刚直,坚硬无比,又随时可以软化,犹如灵蛇般诡异难防,他瞅准了其中一个武者,便刺了过去,等那武者用大刀去挡的时候,软剑突然一弯曲,便从大刀的边缘窜了出去,直接进了对方的心脏,一击毙命!

    齐寻善使枪,不管是古代长枪还是现代火器,都玩得如火纯清,这次虽然属于暗算,是搬不上台面的比斗,但是毕竟也算是一场武者之间的战斗,他们都默契地没有拿出腰间的手枪,他随手折断了一较的树枝,伸手一滑,便成了一木棍,转动了几下,觉得非常满意,瞥见身侧有人攻过来,便挑唇冷笑,左右换手,一下子就将木棍入了那人的腹中,提脚一踢,那人应声倒地,便死透了。

    众人却是没有想到宇文晋竟然也是个武者,不过段数比较低而已,但好歹是要比这玉家的表少爷要强。

    宇文晋也知道自己的斤两,便专门挑着几个身手差不多的,仗着自己身形灵活,倒是投机取巧地杀了几个人,而自己也没受什么伤。

    明日香可不会去管他人的死活,她只在意齐优一个人,闻到齐优身上的血腥味,她就慌了,顾不得主仆之别上下之分,伸手将齐优的双肩扶住,试图将她从齐傲怀里拉出来:“夫人,快让奴婢看看好不好?奴婢担心!”

    齐优只道拗不过,而且齐桀那边还需要齐傲去帮衬,便主动退了出来,她拉住齐傲的前襟来支撑自己虚软的身体,然后擦了擦鼻子,抬头说道:“去帮小桀他们。我在这里,会好好的。等着你们回来。”就在刚才,她想解开封印的时候,却赫然发现,自己的魔力完全消失了!也就是说,现在的她,本就只是一个累赘,她不想让这些男人因为自己受伤。

    齐傲蹙眉,伸手擦拭着齐优鼻子下方的血渍,然后看着齐优的双眸,那里依旧清澈美丽,一如从前,只是黑亮的眸子深处,不知不觉,竟然有了一层他也看不透的迷雾,这一点,让他没来由的心慌。

    他好怕,有一天会见不到眼前这个女人。他害怕,哪一天的早晨醒来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冲出房间抱着他撒娇;他害怕,哪一天的中午,他不知道该打电话给谁,告诉那人,想吃什么;他害怕,哪一天的傍晚,再没有一个女人会等在家门口,遥遥地看着他回家!

    “怎么了?快去啊!”齐优也看着齐傲的双眸,那里面的情绪,她渐渐开始明白。只是她也不知道,以她这样的身体状况,还能不能继续和这三个男人生活下去,直到他们死亡为止。

    齐傲点点头,最后再看齐优一眼,便提剑而去,那依旧不够洒脱的背影,是对齐优无限的眷恋。

    齐优忽而泪落,脚下一软,她忙抓住了明日香的手臂,转头用眼神阻止了她就要冲出口的惊呼,然后再转头,她看向了正在和众人交斗的男人们,她敢打赌,这一定是她一生中,最值得珍藏的风景之一。

    “夫人,您怎么样了?”知道齐优不想男人们担心,明日香可以压低了声音,她紧张地抚着,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你抚着我,我不能,让他们担心。”齐优摇摇头,将自己的身体靠在了明日香的身上,慢慢闭上了眼睛,说出了最后一道命令,“除非他们结束,否则,不能让他们发现我……”没能说完完整,她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夫人?”良久听不到齐优说话,明日香疑惑出声,往下看去,却见齐优竟然昏厥了过去!她着急,可是她不能违背齐优的意思。而现在的情形也容不得她去违背!

    玉海戒见情势不利,便也加入了战斗,这样一来四人便更加吃力,每个人都负了伤,但他们只要一想到,还有个女人在后面需要他们保护,便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要伤他可以,先拿一条命来!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从天而降,他泛着血色的眸光,穿着黑色的真丝衬衫,有着一头美丽的金发,陪衬着他那妖异华美的俊脸,他面无表情,伸出手聚集起一个闪着雷电的大光球,二话不说就挥向了宇文南那一边,瞬间,尘土飞扬,被打倒的人,均化作了一道尘埃,消失在浩浩宇宙之中。

    众人惊恐,宇文南的人看着自己的兄弟们一下子少了一半,原本因为玉海戒加入而高涨起来的信心一下子跌落谷底,面如死灰!

    齐傲四人对视一眼,知道危机解除,便收起了武器,纷纷跑向了齐优的方向,却被一道无形的光波挡住,他们竟然无法在前进一步。

    “瑞克斯,你这是什么意思?”齐傲不解,他绝对相信这个男人对于齐优的忠心,但是现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瑞克斯会挡着他们的去路。

    瑞克斯没有答话,只是看了倒在明日香身上的齐优一眼,他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一旦知道真相,齐优一定不会高兴,可是没有办法,他不能看着自己的主人走向死亡!他只能对着那人……妥协。

    “你是西方魔族的人!东方古武和西方魔族向来井水不犯河水,阁下现在这是什么意思?”为了将宇文南那废物拉开,玉海戒已经被光波袭中,一条手臂已经血模糊,几乎不成样子!

    “东方古武,还有什么资格在我们魔族面前叫嚣?更何况,你伤害的,是我西方魔族最尊贵的公主,自然死无全尸也毫不可惜。”瑞克斯冷冷地说着,在玉海戒等人惊恐的瞳孔中,一手之间,将他们烧的灰飞烟灭,包括那宇文南!

    “瑞克斯。”齐寻皱眉,这个样子的瑞克斯很奇怪,好像做了一个怎么不为人知的决定。

    瑞克斯看了齐傲四人一眼,红色的眼眸并没有多少情绪,他的双脚终于落到了地上,然后转身,跪在了地上,说道:“恭迎血王。”

    话语未落,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墨发男人出现在了瑞克斯的面前,他不支一语,转身走进了那一道无形的结界,结界发出了清脆的哀鸣,然后化成了玻璃似的碎片,落到了地上,消失不见。

    “你,你想干什么?”明日香不自觉地抖着双腿,心脏都跳到了喉咙口,她勉强说出这几个字后,便再也没有勇气说一个字了。

    玫·洛斯奇双手一抬,齐优的身体便飞到了他的手中,阔别了十九年,这是他第二次将他的宝贝抱在了怀里,只是这两次,她都没有感觉的。

    “你是谁?”齐傲虽然这样问着,但是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他不敢相信瑞克斯竟然真的会背叛齐优,说出了她的行踪!

    玫·洛斯奇没有和这些人多说一句话的想法,转身要走,却见四人一起攻了上来,冷声道:“自不量力。”

    齐傲四人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被一股力量推开了十米之远!瑞克斯早已站起身,他看着四人的狼狈,握紧了双拳,总有一天,他会变得比这个男人还要强大,然后将他的公主拉回自己的羽翼之下,细细地保护起来,而不是如今这样的妥协,只要一想到自己是被投入了万丈深渊一般,痛苦万分。

    “你想带走她,可是,你带的走她的人,却带不走她的心!”齐寻单膝跪在地上,吐了口鲜血,说道。他细心地看出了,玫·洛斯奇眼底的温柔,一个冰冷高贵的男人愿意为另一个女人流露这样的神情,若不是至亲,便是挚爱。

    果然,玫·洛斯奇停住了脚步,他转过身,血色的双眸一眯,齐寻的身体便打了出去,他喉口一甜,喷出了一地的鲜血!

    “小寻!”齐傲,齐桀两人自身伤得本动弹不得,他们焦急地看着再一次被打趴在地上的小弟,惊声喊道。

    “血王。”瑞克斯皱眉,出声道:“你应该知道这三人对公主的重要,还请手下留情。”他之所以能搬出齐优的名义来劝阻玫·洛斯奇,也是在琉璃岛的时候,他发现,这个男人存了和他们一样的心思,只是他的爱情被他自己理智地埋在了亲情之后,三百年的时光,也没有让主人发现而已。

    玫·洛斯奇低眸看着似乎已经熟睡的女人,比记忆中的小脸要稚嫩一些,但依旧美丽得令人很晃眼,他爱她,那是种深沉到自己都能可以忽视的爱,当他从母后的手上接过这样一个小婴儿的时候,他就以哥哥的身份无微不至地保护着她,直到她渐渐长大,他才猛然发现,自己对齐优的疼宠和占有欲,已经不再是一种亲情了。

    当时,他嘲笑自己的无知,血族的冷情,注定了血脉之间感情的冷淡,更何况……所以,他们之间怎么会有所谓的亲情呢,他对她,一直都是种晦暗不明的爱啊,直到她就要长大,他才清楚地明白这种感情。

    玫·洛斯奇低头,吻住了齐优的眼眸,然后将她轻轻地一送,让她的身体落到了瑞克斯的手中,自己则是转身离开。

    瑞克斯抱住齐优的身体,却不敢用力,他像是抱着瓷娃娃一般,抱着齐优,他看着睡得安宁的公主,心中的痛更深。

    “公主中了一种诅咒,没有血王的鲜血每个十五年供给一次,她就会变得嗜睡,全身血倒流,最后失去所有的魔力,脆弱地,死亡。而今天,就是最后的期限。公主她,必须跟着血王回去。”瑞克斯说完,手上散出四道白光落在了四人身上。

    齐傲全身一暖,发现自己能够动弹了,便看了兄弟们一眼,见他们也无碍后,就冲到了齐优面前,两手接过了齐优。

    “只能这样吗?”齐桀站在一边,他问道。

    “只能这样。”否则,他又怎么会背叛齐优呢?即使是死在玫·洛斯奇的手中,他也绝对不会妥协啊!

    众人沉默,半小时后,齐优才悠悠转醒,她睁着一双清澈的黑眸,看清了抱着自己的人是齐傲以后,便舒心一笑,有如万千花开。

    “小傲,你们没受伤吧?”齐优紧张地了齐傲有些淤青的嘴角,心疼地问道。

    “没有,放心,我们很好。”齐傲握住嘴边的小手,吻了吻,笑着安慰道。

    “嗯?那些人呢?”齐优这才发现这个地方似乎不是半山腰的温泉,这里云海缭绕,应该是云山顶峰了吧。

    “他们,死了。这里风景很好,我想让明日香回家给你准备蛋糕了,我们带你上来看看就回家。宇文晋也先回家了,大概是要去接手一些东西吧。”齐寻凑过去说道。

    “哦,这样啊。”齐优笑着点点头,然后站起身,转头看向了立在一边的瑞克斯,“瑞克斯,是你及时赶到的吧。”

    瑞克斯顿了顿,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主人。”

    “瑞克斯的话,是永远不会背叛我的,对不对?”齐优的眼中已经有了泪水,从琉璃岛回来,她就发现瑞克斯的不对劲,她却一直骗着自己,可是到现在,她已经不能再骗自己了,这空气中还没能消散的威压,是那样的熟悉!

    “不会。”瑞克斯轰然跪倒在齐优的面前,低头,他不敢去看齐优,不敢看她失望的表情!

    “是啊,瑞克斯不会的。”齐优抿唇轻笑,然后侧身,整了整齐傲那被自己鲜血染红的衬衫,说道:“小傲,要好好照顾自己,要每一天都开心地笑,要……”

    “不要说了!”齐傲抱着齐优的身体,他现在是多么地希望齐优可以像往常一样胡闹任,多么希望她继续没心没肺下去,而不是洞悉了一起的真相!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她还能这样镇定地告诉他们,他们在没有她的日子里,必须要开心地活下去!

    泪,打湿了齐傲的衣襟,齐优努力地笑着,却还是没能阻止者不听话的眼泪,她说道:“答应我,你们都要好好的,等你们有了实力,才能来找我,不是吗?”

    三个男人都沉默了,他们突然觉得自己好窝囊,不能保护自己女人的男人算什么男人!可是为了齐优的身体,他们不得不喝瑞克斯一样,妥协。

    瑞克斯一直跪在地上,没有起身,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除了没用地跪在地上,他还能为自己的主人,自己的爱人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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