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被谁暴了? 作者:静海深蓝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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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章 背后的谋
“对。”墨澈凝视她美丽的眸子,哑音道:“希望他有一双像你一样美丽的眸子。”她水晶般璀璨的眸子总让他想起一个人,那个人在开心的时候,那双眸子总闪着璀璨的光芒,唯一不同的是,那个人的眼睛是黑色的。
他赞美她?
现在是白天呀,月圆之夜又过,冷漠无情的他会说出这么美丽的句子?
完全不知道墨澈心思的予欢,因他的赞美,双手忘情地勾住他的脖子,散发着琥珀光彩的眼眸显得更晶灿动人。“真的吗?你真的认为我的眼睛美丽?”
墨澈从没料到她会因为自己一句脱口的赞美,会给他一个如此灿烂的笑容,就像是暴风雨后,太阳忽然破云而出,万丈的金光深深照入他的心。
他就知道,她是特别的,是独一无二的。成亲这些日子,他不断的说服自己接受她,她也许是上天派来救赎他的仙女,虽然没有美丽的外表,可让他‘活’了过来,让他重新感受到心跳得如此有力。前尘往事,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他要抓住她,抓住眼前这缕阳光。
甜言蜜语他不会说,但他可以宠她,给她最美好的东西,最舒适的生活以及一个安定的家,至于爱情,那是风花雪月的事,与他无关。他绝不能动情,否则,一旦真动了情,带来的将只有伤害与背叛!只要她不背叛他,他会宠她一辈子。
墨澈食指点了点她娇俏的鼻子,宠溺道:“你的眼睛是本王见过最独一无二的。”说着,轻柔地将拥进怀中,以宽阔饱满的额头与她的相抵,挺直的鼻梁不断地碰触着她娇俏的鼻端,大胆而又带着霸道地攫住两片诱人的唇瓣,完全不给她任何喘息机会长驱直入。
待她回过神,想推开墨澈。他们再这样吻下去,不然,又会一发不可收拾了。以前,她跟那些男朋友接吻,从没有像跟他在一起时那样令她悸动不己。
老天!她的心跳得好快!被他吻得头昏脑胀的,更要命的是,她难以克制内心的渴望,逼得她呼吸困难快要缺氧。
“澈,不行,我......”
“为什么不可以?”墨澈的唇抵着她的,困难地喘息。老天啊,自第一次吻过她后,他的身体总是情不自禁的对她产生欲望,即使她现在怀孕了,他仍无法压抑心中的欲望和悸动。
“你忘了吗?我现在是孕妇耶。”
吻着她的唇停住了,这小女人还真的会折腾人,他叹了口气,轻拥着她,两人一起躺下,将她抱个
満怀。她身上的味道真的好闻,淡淡的清香有种舒服、安心的感受,臆间忽然升起一种陌生的温柔情愫
。
在他尚未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凑唇轻啄了一下她的,以低哑且感的嗓音道:“告诉我,你是从哪里来的?”
予欢在他怀里找个舒适的地方如猫般磨蹭了一下,道:“你想知道真正的我还是这具体来源?”
环着她略的腰部,墨澈沉吟了片刻,道:“这有分别吗?”
“当然有。”予欢又亲昵地将脸蛋在他手臂上磨蹭几下,道:“人是灵魂和体而结合的,灵魂可以控制体的思想和行为,体只是一具躯壳,没有灵魂的体就是死人。所以,当灵魂离开体,可以寄居到另一具没有灵魂的体里,再度控这具体,再度成为人。”
“你的比喻还真特别。”他拂开散在她脸上的几撮发丝,手指温柔的摩挲着她的小脸,这几年来,他
第一次这么安静的跟一个女人躺在床上。“若我想知道呢?”
“那好吧,我会告诉你,但前提是要你带我去一个地方,到时我会将所有事都告诉你,怎样?”予欢勾住到自己前的一撮发丝卷弄着,这是他的头发,曾听说过,从人的头发可以看出其的格。墨澈的头发不但浓密且黑,还很柔软带有韧。这表示他做事情有条理,很智慧,懂得发挥自己的和处,有理想,有抱负,是典型的事业型人才。
好的回答让墨澈蹙了蹙眉,审视她半晌,道:“跟我讲条件,嗯?”
“如果你认为这是条件,那就算吧。”予欢用力推开他,爬起来要下床,却被他伸手勾了回来。
“你想去哪里?”
“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乖乖躺好。”墨澈将她轻轻拥入怀,“我答应你,但你要告诉我,你想去什么地主?”
“我要你带我去一个你最想去的地方。”
闻言,墨澈半眯起眼,目光深锁着她半晌,才缓缓的扬起慵懒的笑容:“就这样?”
予欢凝视他脸上的表情,轻轻颔首,“对,就这样。”
又是夜。
山顶的寒风呼呼,把四周光秃秃的树梢吹得发出一阵阵怪叫。
一条黑影以风之速度掠上山,在一处断崖前停下。
一抹白衣飘飘的身晾立在悬崖边,强劲的风冷冽地吹着,把他的衣服吹得啪啪作响,黑色的发丝凌乱在飞扬。
黑衣人单膝跪下,拱手恭敬道:“属下参见圣主。”
白衣身影转过身,一张脸背着亮光,虽然藏在暗影中的神色看不清楚,但黑衣人仍隐隐感觉到人凌厉且比寒风还冷冽的目光,“事情办得如何?”
黑衣人回道:“禀圣主,属下己按圣主的吩咐去做,现在燕王府、秦王府、太子府和晋王府都有我们的人,而她己成为秦王的人了。”
白衣人以嘲谑的口吻说:“真多亏了她的一片痴心,要是没有她,本主的复仇计可没有这么顺利。”
“一个消失三年的人,突然出现他们面前有点唐突,所以属下现在己安排适当时机让她露面,到时定会引起一番争斗,只要将燕王和晋王铲除了,离目标又进了一步。他俩并不容易对付,幸好他们之间存在心结,让我们得己利用这一点。”黑衣人将自己计划报了下。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墨澈这个人并不简单,你行事必须小心谨慎。”他浅浅一扯嘴,当说出‘墨澈’两字时,原本漠然的冷酷面容布满了更多的仇恨。
“属下会的,不过,他目前似乎对新婚妻子极有兴趣,属下怕到时计划会出状况。”
“新婚妻子?”白衣人的兴趣似乎被挑起。
“前些日子圣主闭关,所以属下还未来得及跟您汇报。他娶了风齐天的外孙女,原本属下以为一个平凡的女人起不了作用,但以他们之间的互动看来,他的妻子只怕会是我们的障碍。”
“既然是障碍,那就想尽办法解决她。”白衣人眼瞳倏地眯起,窄细的眼缝迸出冷冽的寒光,凡是挡他路者都必死!
“是。”黑衣人拱手,低垂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迟疑一下,道:“还有一件事情,就是一个月后墨澈将要纳两名侧妃进门,分别是他的青梅竹马上官婉儿和当 朝军机大臣陆游历之女儿。”
白衣人冷地扬唇。“真可惜,若不是本主己将六阳宝典修练到第八层,不再需要处女血,否则,让墨澈戴顶绿帽的感觉还真不错。”
黑衣人一喜,忙拱手道贺:“恭喜圣主的神功己达到第八层。接下来,圣主您打算如何做?”
“瓦解他们的势力,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自伤残杀。”白衣人冷眸瞬间掠过暴戾之色。
“是的!属下会安排好一切,圣主请放心!”黑衣男子颔首。
“就这样吧,还有其他事吗?”见黑衣男子眼神若有所思,他挑眉问道。
“属下听说燕王在找一幅叫‘荷塘夜色’的画,圣主,这件事需要派人跟进吗?”
“荷塘夜色?”白衣人低眉深思片刻,“本主来凤梧国除了要完成皇上交待的事,主要目的就是将墨
澈踩到脚下,以报当年之仇。如果这幅画跟墨澈有关的,当然要抢过来。”
“属下领命。”
“墨澈,这下子看你能如何跟本主斗?哈哈......”白衣人地讪笑伴随着他森冷的笑声,许多人的命运因此而有了转变。
予欢带着春儿进入地牢里,把容儿最喜欢吃的菜摆放在她面前,待她狼吞虎咽扒光饭菜后,开口问道:“容儿,告诉我,巴豆和匕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容儿抹去嘴角的饭粒,泪水随即而流,“小姐,我是冤枉的,那些东西本不是我的,一定是有人想陷害我。”
“那你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如果你是被陷害的,我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是啊,容儿告诉王妃,赏花宴那天我们说去找毕护卫,中途跟我分开后,你遇到什么事情?”春儿劝说。
容儿吸吸鼻子,用衣袖拭去泪水。“我原来要回来的,可经过翠微园,却见到灵儿鬼鬼崇崇,于是我跟着她后,看她究竟在搞什么 ,哪 知道,才跟她走到一片森林时,突然被人在背后敲昏了。醒过来己半夜了,但当我走回来时,毕护卫带着人马站在大门口,他们说在我床底下找到巴豆和匕首,然后不由分说的将我绑起来。事情就是这样,小姐,容儿没说半句虚假。”
第036章 甜蜜的宠爱
容儿眼睛红红的,举手抹去流落腮边的泪水,视线掠过予欢肩膀,望着牢墙某点,继续道:“在来这里之前,我本不认识小圆子,若不是她被杀了,我还不知道这个世上有这个人呢。小姐,妳一定要救救我。”
说到最后,容儿抓住予欢两手臂摇晃着,泪水再次一发不可收拾地涓涓而流。
眼睛掩饰不住一个人的内心。予欢定睛看着容儿半晌,她之前的眼睛一直不敢与自己对视,这并不是平时认识的容儿,因此,她可以判断,容儿对自己有所隐瞒。
究竟容儿对她隐瞒着什么呢?予欢低垂眼睫,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扬眸道:“容儿,我在这个世界朋友并不多,所以,我很珍惜一直留在我身边的人。我们相处这些日子以来,我已经把妳看作是我的姐妹,我的亲人。但妳呢?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说,却一个人默默去面对,妳以为自己很聪明吗?还是以为自己是圣母玛利亚,能一手撑起天来?”
“小姐?”容儿怯怯的瞅着予欢又瞄了眼春儿,欲言又止,“我……其实我……”
“其实妳什么?”予欢希望她对自己说真话,这是最后机会。“春儿,妳去帮我看看,狱卒有没有在外面偷听。”
“好的。”春儿听话的走了出去。
直到没听到春儿脚步声,予欢开口道:“现在没有外人了,说吧。”
容儿咬咬唇,像作了很大决定般深吸了一口气,“小姐,我是不得已的,我的父母、姐弟兄们全在他们的手中,我不能不管,但是,如果我不说,又连累了小姐,我……”她又哽咽着。
“妳果然被威胁了,是谁?是风齐天吗?”予欢想来想去,他最有可能。他那么想得到那幅‘荷塘夜色’,说不定他怕她背叛他,所以另又派进来暗中行动。
到底那画藏着什么秘密?她很想知道,可晋王府那么大,各院落都的墙壁都挂有名画佳作,难道要她一间一间搜吗?再说,如果是挂出来的画,风齐天就不用大费周章把她嫁进晋王府。
容儿含着珠泪摇头,“小姐,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当时他蒙着面纱,声音低沉,他拿着我家人的信物,威胁容儿按他的指示,在糕点放入巴豆。除这以外,容儿真的没有杀人,再说,巴豆和匕首都不是容儿放在床底下的,一定是有人诬陷容儿。”
听到这里,予欢终于明白了怎回事,那个蒙面的人一定是容儿认识的,所以才蒙面,而在事情败露后,把犯罪证物藏身在容儿床底下,明是嫁祸于容儿,实在是用来对付她。容儿是她的丫鬟,若追究起来,她必定会受到牵连,说不好她因此而被误会为幕后主使的凶手。
不知说那个人狠毒还是笨蛋,连把杀害小圆子的凶器也一起嫁祸容儿,这不是告知别人,杀害小圆子和蒙面人是同一个人吗?幸好容儿忠心和勇敢,没有因承受不了酷刑而让奸人得逞。
罢了,这件事情可能牵连甚大,要找出证据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只是,嫁祸给容儿的人是谁呢?若容儿的话没骗她,曹紫凝的丫鬟灵儿有很大的嫌疑,先是在冰窖外徘徊,再是鬼鬼祟祟的朝树林走去,究竟有何事让她如此慌张?抑或她背后有什么人指示?
想归想,没有实质的证据,她不敢贸然行动,唯一能做的是等或慢慢收集证据。再说,若追究起来,有嫌疑的人又何止是她呢?
予欢带着沉重的心情走出地牢,夜幕已降临,黑幕包围了整个王府。树梢、廊道等已挂上纱灯,一盏盏的灯仿佛星光璀璨。走了两步,迎面吹了一阵冷风,她缩缩脖子,然后拉紧身上的皮裘。
“王妃,容儿的事怎么办呀?”春儿忧心问道。她与容儿相处时间虽然不长,可两人因有共同的主子而建立了友谊,她真的相信容儿不会是那样的人。
“现在交由王府的刑惩堂处理,没有十足的证据,她应该不会被治罪的。”其实她也担忧,因为下药是容儿,虽然是被威胁的,但犯罪了就是犯罪了,只是不知墨澈会如何处理她呢?
“王妃。”身后忽然有把低沉的声音叫住她。
予欢缓缓转过身,见到高大魁梧的毕冀从身后柱子走出来,扬起微笑问:“毕护卫,有事吗?”
毕冀上前,带着歉意道:“昨天在牢刑房的事,真的抱歉,属下是奉老夫人的旨意,才……”
“毕护卫,我明白的。”予欢不以为然的打断他的话,“你也有自己的职责所在,此案未判刑之前,容儿有劳你多多关照。”
昨晚经墨澈的解释,她已谅解了,反而墨澈知道她手上的伤如何得来时,俊脸立即黑下来。现在听闻毕冀向她道歉,该不会墨澈的命令吧?
“这是属下份内事。”他英挺黝黑的脸庞扬起一贯的亲切笑意。
又一阵冷风吹来,予欢打了个冷颤,似是想起什么,道:“对了,毕护卫,能不能说说那天你搜查容儿房时,如何发现床底藏着犯罪证物的经过吗?”
“没问题。”毕冀爽快答应,然后体贴道:“这里风大,我们边走边说。”
“嗯。”予欢轻轻颔首,两人并肩而行,春儿则跟在他们身后。
途中,毕冀解说道:“也没有什么的,那天搜查了很久,仍没有结果或可疑之处,最后剩下临风居、东暖阁和暖香阁。后来一名家仆说,宴会后见到容儿的身影悄悄往后山的树林走去了,树林是王府的禁地,没有王爷的命令,闲人不得进入的,因此,他的话引起我怀疑便第一时间到临风居搜查她的房间。之后的事,王妃也清楚了,属下就不必说大了。”
听后,予欢攒眉,倏然顿住脚步,问:“为什么是第一时间搜查她的房间,而不是第一时间到树林抓她?还有,是谁在床底下找到证物的?”
“这……”毕冀停下来,沉吟道:“回王妃,当时属下已派人到树林找人,一边到房里搜查,而在容儿床底下找到证物的是揭发容儿的家仆。”
“他人呢?能带他来见我吗?”予欢眉头一皱,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家仆有问题。
“他在容儿被捕的隔晚被勒死在房里。”
“什么?”予欢暗自一惊,连声问:“所以你们便对容儿施酷刑,想从她口问到幕后者。”
“对。”
予欢定定神,以平静的语气道:“会不会他畏罪自杀吗?”
“畏罪自杀?”毕冀微怔,望着她的目光透出几许深思:“王妃,这话怎么说?”
她沉思道:“也许他就是杀害小圆子的人,怕被查出来,便嫁祸于容儿,好来个一石双雕。”
“一石双雕?此话又怎么说?”
予欢向毕冀投上一眼,冷然道:“也许对方想对付的是我。”
“妳?”毕冀挑眉,以眼神作为询问。
“嗯。”予欢点头,于是将容儿在牢中说的话重述一遍,“希望这些对你们查案有帮助,尽快将凶手缉拿归案。”
毕冀语道:“属下定会竭尽所能。”
予欢目光在他身上巡了片刻,淡淡道:“王府内接二连三的出现状况,作为王府的总护卫,你是不是要检讨下呢?”
“王妃此言有理,属下回去必定检讨。”
予欢点下头,没说什么,带着春儿继续朝临风居方向走。其实她早就发现王府的防守有问题,有些地方戒备极为森严,有些地方连只影子也没有,不知是有人偷懒还是故意安排这样?墨澈有发现了吗?
***
回到临风居,刚好墨澈从外面回来。
予欢上前接过他脱下的黑色长袍,并挂在衣架上。
“用过晚饭没有?”她淡淡问道。
有些意外,他一般这个时候回府,必定会留在膳厅陪凤阳公主用餐的,而她虽然是正妃,可成亲以来,从没有跟他们一起在膳厅里用餐过。他们没有开口,她也懒得去,不去的理由,主要是不想见到凤阳公主和上官婉儿刻意排斥她难堪。
“还没,妳呢?”
墨澈从背后揽住她圆润多了的腰身,眼中出现一抹温柔,刚好给扭头的予欢看到了,她吓了一跳,一定是自己看错了。当她擦擦眼睛定神看时,他的眼神已恢复以往的淡然,平静无波。
“春儿去端饭菜了。”
他身上飘来的男气息令予欢的心一阵悸动,靠在他怀中,望向窗外,几点星星上夜空闪烁着。
经过昨晚和平地长谈过后,这是两人首次相处没有火药味。她覆上他手背,拉他的手往肚皮上移动,寻找她已逐渐熟悉的胎动,而嘴角扬起一抹很浅的笑意,这种感觉很温馨,仿佛他们真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他今天很安静。”记得第一次感觉到胎动时,真的吓了他一跳,可现在他为什么不动了呢?
“可能睡觉了吧。”她柔声道。
“喔!”墨澈闭眸深深地吸了一口她的发香,闻着这幽香,感觉躁动的心安定了不少。“妳到地牢去了?”
予欢轻轻颔首,把容儿的话陈述一次:“你怎么看这件事?”
他将她搂转过来,深深注视着她,道:“刑惩堂会处理这事,妳不必担心。妳现在可是孕妇,安心待在这里直到生下他,嗯?”
“可是……”
墨澈低头吞噬她微张的小口,先是轻轻吮吻,然后才加重力道,好不缠绵。
“小姐,可以开饭……”春儿的声音在他们吻得难分难解时,骤然响起。“啊!对不起,对不起……”她没有想到会撞到这幕,不经人事的她,脸颊立即通红如苹果,放下托盘便急急退下去。
“都是你啦,看,春儿都被你的行为吓退了。”予欢待他放开自己时,脸蛋瞬间嫣红,抡起小拳轻捶了一下他膛。
“妳不喜欢?嗯?”他的气息飘往她的发鬓,温热的唇贴近她的耳垂,张唇吮吻。
“我现在比较有兴趣吃饭。”予欢娇嘘一声,推开他,转身走到圆桌前,把春儿端上来的饭菜从托盘里一一拿出来。
墨澈泛起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慵懒地走到她身旁坐下,一手勾住她的腰身,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别闹啦!”予欢挣扎着,见他无动于衷,只好将盛满饭的碗放到他面前,然后赌气的低头吃饭。
“妳每天都吃这么少吗?”墨澈皱眉地看着她放下碗,以为她吃饱了。
“不啊。”予欢摇头,她每天可吃得多哩,春儿不知道他会在这里吃饭,所以只拿了她一个人的饭,而他是男人,吃得应该比她还多,所以,桌面上的都是留给他的。
“妳太瘦了,应该多吃点。”说着,他将自己碗里的饭分了一半给她,又挟了一块到她碗里。“本王喜欢丰满一点的女人……”
“什么啊,”予欢嘟嘟嘴,不满道:“我现在可胖了很多好不好,以前我瘦得像猴子似的,那时候你还叫我丑八怪。”说着后面三个字,她现在仍恨得咬牙切齿的。
墨澈尴尬的轻咳了一下,大概忆起自己那时伤人的话,挟了一块**送到她嘴边:“这味道不错,妳尝尝。”
予欢有点不好意思,秀丽的小脸现红晕,但还是张嘴咬下那块**,心中泛起一丝甜蜜。
老天啊!她简直不敢相信,冷漠如他,竟然亲自喂她吃东西耶!
无来由的,他这种少有的宠爱,令她孤寂的心涌进一阵暖流。被自己爱着的男人宠爱的感觉原来这么美好!天啊,怎么办呢?当渐渐的爱上了这种感觉,她还舍得放手吗?昨天决定的事还要继续吗?
“这几天朝上有点事走不开,待办完这件后,再带妳出去,可好?”他在征求她的同意。
予欢咀嚼着嘴里的,垂敛想了下,才轻轻点一下头。
好久好久没有尝试这种爱情的甜蜜,这么动人的诱惑,她又怎能拒绝得了呢?
她不要想太多了,以后会怎样谁会知道,抓住眼前的幸福最为重要!
想定后,予欢用筷子挟了一块自己喜欢的,放到他嘴边,甜笑道:“那你要不要尝尝我最喜欢吃的,真的很好吃喔!”
墨澈深深看了她一会儿,才探头过去咬下她递来的块,默默地咀嚼。过了好一会儿才露出邪邪的笑容,小声地对她说:“我倒觉得妳比较美味!”
什……什么啊?他是在调情吗?老天啊,幸好是在房间里,否则,她不知有多尴尬。
凝着她通红的脸蛋,墨澈唇畔勾起一抹淡淡笑纹,黝黑的眼眸特别深邃,让他看起来更邪气、有魅力。 字数:4266 id:813685 (默心)
第037章 绝不放弃
听毕冀说,墨澈会这么忙,完全是因为邻国普罗国送来的贡品被劫了,大使也被杀害。普罗国和凤梧国一直是好友关系,现今大使惨遭杀害,皇上认定劫匪藐视律法,有辱国体,因此任命墨澈七天内抓到劫徒。这几天他都早出晚归,有时晚饭都没有回来吃,而予欢就清闲得多了,幸好禁足令已撤回,让她可以再王府里自由活动,但若要出外,必须带上护卫。
她想出门,可这两天天气特别寒冷,她怕冷的体质,不适宜在这时出门,除非有阳光。凤梧国属南方,冬天极少下雪,即使再冷,也只有寒流而已。听说北方的汶莱国才是最冷的地方,冬天霜雪盖地,鱼潜深水。
“王妃,夜深了!”春儿拿件银狐皮裘披在予欢纤细的肩上,提醒她孕妇应早些吹烛入睡。
“再一会儿,妳若是困,就先睡吧,别管我!”予欢依靠在窗台前,托着腮凝视着不见星辰的夜空。这两天来,她总常常想起容儿和那幅画的事。
没有证据,不能直接指出曹紫凝的丫鬟灵儿有问题,否则,这只会打草惊蛇。她虽是现代人,可不是侦察员,蒙面人是谁她无从探之,若是蒙面人找不到,容儿便会顶着两名罪项。而凤梧国的律法杀人者处斩,若限时找不到谁是凶手,容儿必定问斩。唉!说到底,都是她害了容儿。
关于‘荷塘夜色’那画,风齐天只给她三个月时间,现在只剩下一个月时间。前排被禁足,她在临风居每个角落都找遍了,就是不见有那画的踪迹。再说,她从没有见过那画何模样,只从字面上解释,画上应该画的是夜色下盛开的荷花吧。若真的是这样,风齐天何必花那么多心思得到它呢?到底这幅画有着什么神秘答案?
据她这几天的观察,王府戒备森严的是懿珍阁、凤鸣楼,这两个地方出了墨澈外,其他人都不能进入,还有树林后面是禁地,虽然没有人把守,可那里却布有机关阵法,闯入者若不熟悉阵法,必死无疑。
唉!烦啊!她叹了一声,无来由的,脑里闪过一张俊脸。那天晚餐墨澈对她的宠爱,让她心中产生出无数涟漪。
到底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他会抱她、吻她,会将山珍海味、锦衣玉帛、工秀巧的玉饰送到她面前,见她着凉了,会为她加件衣服,看到她受伤了,会为她涂药,甚至有时还会当着人前跟她调情。但是,他从来没有跟她说过一句喜欢她之类的话。
记得以前的姐妹淘说过,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说出来,有时从对方的行动便知一、二。她从不认同这些话,如果爱一个人,一定很想让对方知道。行动加上语言,这是必然的,而平时看着喜欢的人时,眼神也会闪闪发亮的。不知是她笨还是墨澈太会掩饰,除了前者,她真的一点也感受不到他的情意。
他对自己的好,总让自己提心吊胆的。遇上爱情的女人,就算再坚强冷静的人,也免不了走入俗套,想要一句真心的承诺。
承诺?她能要吗?予欢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垂眼敛,双手抚上隆起的腹部。虽然墨澈说愿意做孩子的爹,但凤阳公主和墨将军并非这样想,特别是凤阳公主,她早就表明了态度。想起她第一天拜见公婆的情形,那时凤阳公主是真心喜欢自己,还给她一只玉镯,当众宣布会待她如亲生女儿,那时,她真的很感动,以为终于可以见到一丝阳光。
只没想到,那缕阳光是那么的脆弱,黑厚的乌云将它挡住,还一直在她头顶不肯离去。她没有美丽的外表,没有惊人的才情,若上官婉儿和其他的侍妾有了墨家的骨,她可以预见,这个孩子留在晋王府必会成为他们欺负的对象,而为人父母者,有谁愿意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他人欺负呢?
养子始终不及亲子亲,血脉相连这种道理她不是不懂,若不是对他有……想到这里,眼角不经意的瞄到花丛不远的柳荫下,有道人影在摇晃。
她吓了一跳,想起月圆那晚,在同一个位置下也有着这样一道人影。她屏息,微眯起眼眸,细细打量前面的人影,他是谁?会是那晚引她出去的人吗?而她现在站在那里,想故伎重演?
不!她绝对不会像那晚一样,笨笨的跑出去,现在,应该关上窗户睡觉才是。对了,那些护卫呢?有人闯进来,为什么没有人发现吗?
她伸手想关上窗户,一只大手突然捉住了窗户的边缘。
“啊——”她吓得尖叫一声,窗户又被拉回了原位,她抬起头,迎上一双墨黑的目光,在室内的烛光照下,一张冷漠俊美的面容呈现在面前。
“是你?”
“晋王妃,我们又见面了。”来人送她一记潇洒的微笑。
“你怎会来这里?”予欢顿生警觉,想再拉上窗户,但被他快一步阻止了。她大喝一声,“司堂傲,你想做什么?”这男人真目无法纪,竟然深夜闯进来晋王府,难道他不怕被人发现吗?
“想来看看妳过得好不好?”司堂傲捉住她的手腕,专注地看着她的脸。
“很好啊。”她忍着怒气,眼眸带笑道:“你没看到本小姐穿金戴银,吃的是山珍海味,婢女丫鬟一大群吗?”发现他问得莫名其妙的,她过得好不好关他屁事。
“天寒地冻的夜把娇妻丢在家里,他对妳可真的放心。”他故意瞄了一眼室内。
“这不关你的事。”予欢秀眉一拧,她现在只想尽快摆脱他,若是墨澈突然回来,她都不知如何解释司堂傲的出现。“夜深了,司堂先生,请恕我不奉陪,自便吧!”说着,她用力挣开他的手,转身便想走。
“等等。”司堂傲突然从窗里窜入来,无礼地拉住她的手臂,不让她离开。“我刚刚来的时候,见到妳丈夫回府了。”
“放手!你好大胆!”予欢不悦地轻囔。“相不相信我现在就叫人?”念在他曾救过她才不大声喊来护卫,可现在他竟然从窗里跳入来,还抓住她的手臂,这人未免太自大轻狂了吧?
“妳不想知道他在哪里吗?”像知道她虚张声势似的,司堂傲一点也没有将她的怒气放在眼中,更没松开钳制住她的大掌,反而是挑衅地将她抓得更牢、更紧。
“这里是他的家,他爱到哪便到哪,倒是你,这里并不是你来的地方。”予欢想挣脱他的钳制,无奈力不敌人,她气恼极抬眼,正接触到他一双深邃幽冷的俊目。
她不懂,为什么他闯进来要跟她说这些话?
“妳爱他吗?”司堂傲深邃目光注视着她。
予欢讶异,他进来这里该不会为了问她这句话吧,深吸一口气,平稳情绪后,道:“我想这并不关你的事吧。”
司堂傲深深盯着她,眼里神色复杂难辨。“妳事我找了十几年的未婚妻。”
“你说什么?”予欢惊愕地看着他,整个人傻住。她是不是听错了?她是他的未婚妻?
“妳一定很震惊,但这是真的,妳父母早在妳出生那天把妳许配给我。”
“你胡说八道!”她心一惊,没有予欢的记忆,她不知道司堂傲说这些话的真实。“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是我的未婚夫?”
“还记得我跟妳说过,我跟妳父母渊源极深的事吗?”
在他的注视下,予欢轻轻颔首。这是她当然记得,那时还困扰了自己一阵子,只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才将之忽视了。“那又如何?现在的我已不是以前的人,而且,我也成亲了,只怪我们有缘无份。”她冷淡道。
“若他对妳是真心的,我说过,我会放手,但是,他娶了妳,就不应该再娶别的女人。难道妳甘心看着自己的丈夫怀里抱着别的女人吗?”
“甘不甘心是我的事!”予欢突然大声咆哮,这些日子修养的气质也被这一声毁了,因为,司堂傲的话刚好戳到她心里最深的痛,她挣开他的钳制,背对着他,深深地呼了口气,稳定自己的情绪后,语不生波地道:“这和你没关系吧!若你真的关心我,那应该劝劝莫嫣红才是,就算如何,我这个正室总比侧室好吧。”
“虽然她是侧室,但她在王府的地位可不比妳这个正室差,假以时日,还会取而代之……”
“不要再说了,这些我都清楚,我的事不要你管。”她的心被他的话狠狠地划出一道伤口,痛得她无法呼吸,但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心情,故作不在意地说:“你走吧,今晚你所说所做的事,我不会放在心里。”
“我不会放弃的。”他决定道,深幽的黑眸燃起火苗,在烛光照耀下显得异常诡谲。
是他的,他绝不会轻易地舍弃,尤其自己的对手是墨澈。“若妳有困难或不如意的事,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我就住在英鹤楼。”
“我想没这个必要,你……”
“喀拉~”忽地,门扉轻扣的声音打断了予欢的话,让屋内的两人同时一惊。
糟糕!一定是墨澈回来了,予欢怕被他发现了司堂傲,连忙将他往窗边推去,催促着他跳窗离去。
“我会在英鹤楼等妳。”司堂傲无奈地瞅了她一眼,随即动作利落的跃窗而出。
予欢见他离开后,提上的心才稍稍的定下来。
***
“妳一个人房内?”墨澈推开门扉,俊美的脸上满是不悦与狐疑,不由分说便往房内探寻着。
“呃……不是。”予欢手捂在口,试图压住卜通狂奔的心跳,佯装冷静的应道。
“不是?”墨澈的脸一沉,俊眸危险的眯起,“有谁敢闯入王府动本王的女人?”方才他的确听到屋内有交谈的声,是谁?难道她偷人?思及此,眼色深沉,教人不透。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墨澈对她表现出如此霸道的一面,她深吸口气,缓缓道:“你难道不是人?这个屋中除了我,还有你,自然我不是一个人在这里了。”
墨澈没有说话,视线缓缓自她的脸上移到窗棂,那双幽怨的深潭此刻深沉难测。
他应该没有怀疑什么吧?予欢忐忑着想。
“过来。”墨澈眼勾向她,声调略显低沉。
“什、什么?”予欢不去,此刻的他让她感到危险。
“过来让我抱抱。”他的话低柔不已,可听在予欢耳里,却胆战心惊。
“不,不好吧,我有点累了,想睡觉。”她悄悄的,悄悄的往室内移动脚步。
“好,我明白了。”他忽然道。
明白?予欢一愣,随即问:“你明白什么?”
他咧嘴笑。
那笑容蕴含的邪气令看着不安。
“原来娘子的意思是邀请为夫过去。”话才刚落,他高大的身躯已经闪到她身畔——
予欢惊叫一声,还来不及逃开,便教丈夫一把抱住她纤柔的身子。她惊喘一声,深怕会掉下来,双手已勾上他的脖子,又羞又窘。
“胡说!我哪有这个意思。”她喊冤,脸蛋通红。
“这几天冷落了妳,现在我要好好的补偿妳。”他咧嘴,当没听见她冤,“大夫已将妳的情况汇报给我知道了,只要小心点,绝对不会有问题。”抱着她直直朝内室走去。
啊,他的意思是要……
“这……这不太好吧,先放……”她的心就要跳出来了。“先放我下来。”
“不必多此一举?”他眼色一黯,如夜深沉。“娘子累了,为夫抱着走是应该的。”话间,他已进入内室,将她轻柔的放在床榻上。
“可是……可是……”她抬起头,见他深邃目光注视着她,里面似乎含着一丝温柔,她的心莫名的跳得加速。
“今夜,我要妳……”他哑地道,未等她回应,俯首舔吮那两瓣看起来娇嫩香甜的粉唇……
没有掠夺、没有霸道、更没有狂野,他先浅浅的轻吻,诱她为自己打开檀口,再深深地缠着她小丁香舌。
“唔……”她喘息着,想推开他,可当手抵在他口,感觉到掌下怦怦的心跳,她迟疑了。他们是夫妻,不是吗?自己不是早就对他动心了,她还在抗拒什么?
“我在怀孕,能不能……”她的声音轻颤。
“温柔?呵,我的欢欢,放松些,相信我。”说着,他埋首于那起伏的柔软,恋上她身上的媚香。
他低柔醇厚的嗓音,在漆黑的夜里抚平了她躁动的心。
她娇喘,肢体交缠着,寒流并没有入侵室内,反而让室内的暖流冲去不少冷意,汗水相融,她身上有他的,他身上有她的,而心呢?也是这么贴近相融吗?
屋外,寒意渐浓,一抹黑影倏地掠过,来去无声。 字数:4291 id:813685 (默心)
第038章 千世姻缘
这几天沉的天空因天阳的出现而涂上了一抹红晕,把人压得喘不过气的云层似乎升高了,人的心情也轻松了。
予欢坐上马车,托着腮边,出神地看着窗外,此刻她的心头是空的。或者,这不是叫空,应该是乱吧。而让她乱的罪魁祸首,正是她的丈夫。
虽然这些天他都腻着她,两人在他人眼中很恩爱,而他很表现出钟情自己的样子,但他越是这样,她越没有安全感,仿佛他那温柔缠绵的眼神望着自己时,背后还藏着另一双眼睛在偷偷地分析自己。她不知道他的温柔背后藏着什么,也许是估量或是另一种冷漠。以前,因为她外表的不出色,常常被人忽视在一旁,被人忽视就是最大的冷漠,现在,她似乎有一点领悟,其实温柔的对待,却不交付真心,才是最残酷的冷漠。
幸好她并不是天真的女人,以为与男人有了关系后便索取承诺。其实在嫁给墨澈之前,她很清楚这段婚姻存在的问题,虽然墨澈打算毁约,但在她的心底,他们的关系仍是建立在协议上,所以,就算她对墨澈有了感情,也不敢在人前表露一丝一毫。
既然这是她的宿命,她只能坦然的面对,就像身上长着一只瘤,如果不理它,它会越长越大,甚至会危及生命,若想生存下去,就必须忍受一时的折磨,把它狠狠的剜出来。人的一生中会出现很多过客,只要她将墨澈的位置定位在这上面,到时她若离开,心虽然难过,但不会痛太久。
“王妃,观音庙到了。”春儿看着窗外,小声地提醒。
“哦!”她这才回神过来,在春儿的扶持下下了车。
并不是她迷信,来观音庙的目的是看看能不能碰到燕冰雁,因为她知道,古代的女子喜欢逢初一和十五来寺庙上香,更顺便来看看寻位赛神仙是否在。
带着春儿上了香,顺便拿着签筒求了一支签,然后朝侧旁的寺堂走去,她来之前已打听过,算命先生一般都会坐在门口的角落里为人解签的。她走过去,果然见到那里已坐着一位道士打扮的中年男人,眼睛半闭,唇下束着一小撮山羊胡须,这不正是她在洛阳城遇见的赛神仙吗?他不是被官府里的人收监了吗?
奇怪的是,他的摊位明明写着赛神仙,可却冷冷清清的,反而他隔壁那位徐半仙却生意兴隆。是因为赛神仙的态度傲慢,还是他的收费太贵,一般人消费不起,抑或他本是在混饭的神棍,所以没有人问津?
正当她这么想着时,突然一把懒洋洋的声音传进耳朵。“夫人,光站着是看不出来的,何不坐下来,让本仙为妳解答,便知一晓。”
予欢左右看了两下,并没有发现可疑之人,咦?会是他跟自己说话吗?她眨眨眼地望着赛神仙。
“对,本仙正跟你说话。”
他又知道她心里所想,明明见他是半闭着眼睛,难道他有读心术?
“夫人,找本仙想必是为了解签的事吧?”赛神仙睁开眼睛,目光锐利而清晰,跟上次的儒雅中带着明不同之处,是身上的玄色道服虽然很旧,但很干净平整,看上去没有一点仙气,反倒添了一种平易近人。
“不,我是来解签的。”这次,予欢沉着气,并没有踢他招牌,反而笔直的走上去,将签放他面前,然后在凳子坐下。“既然先生自称赛过神,那么,不用我开口,先生应该知道我想问些什么?”
他们不是见过面吗?而且,那次在街上还踢了他几脚,他应该记得她才是,可为什么他现在如此淡定,仿佛是第一次见到她一样。
赛神仙抚抚唇下的胡子,笑道:“来观音庙求的不是姻缘便是子嗣,而夫人什么也不求,因为妳本不相信半仙。”
“没错,本小姐是不相信你,因为你本就是满口胡言的大骗子,上次栖灵山的事便被你骗得我好惨,这次休想我相信你。”予欢恨得咬牙切齿的。
“栖灵山?”赛神仙眉头一皱,随即掐指一数,收敛目光,低垂着双眼喃道:“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
予欢不懂他这句文绉绉又语带玄机的话,问:“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赛神仙眯笑地看着她,道:“夫人,本仙是说,祸与福互相依存,可以互相转化。美貌和地位,妳现在不是拥有了吗?”
听他这么说,予欢想想也对,虽然不是绝色美人,可也算是一个清秀佳人,身份更是皇帝的外侄媳妇,皇太后的外孙媳妇,这不算高贵吗?只是……
“你到底是不是洛阳城月老庙的赛神仙?”他们实在太相似了。
“假扮本仙的人很多,而本仙只为有缘人解签算命,看。”赛神仙指指隔壁的摊位,“同样是算命解签,这边为什么那么多人,而我这里却只有妳呢?”
“那是因为你的神棍,名号已臭翻天了。”她恶意道。
赛神仙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不悦,反而摇摇头,道:“非也,他们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本仙在一丈之内设了界限,只要有缘人才能看到本仙,其他的只看到一块空地而已。”
“不会吧?”有这样的神奇?予欢扭头左右看了看,发现这些路过的人仿佛把他们透明似的,没有人朝这看来,而身旁的春儿则像被定型般,目光没有焦距,动也不动地站着。她心一惊,忙摇着春儿嚷道“春儿?春儿?”
“她没事,只是神游去了。”
“该死的!你使用了什么法术吧?”
说着,她腾地伸出手,想揪住他的衣领,哪知被赛神仙仿佛早就预料到她会这样做,轻易避开,捋须淡笑。“夫人,能使用法术的人也要有一定的本领呀。”
“既然你说自己有那么大的本领。”予欢拿起桌面上的竹签递给他,“那么,就为本小姐解答这签是何意?”
赛神仙接过竹签,低头看着上头写着的字,念道:“前生孽,今生果,此生恩怨前世种。恩怨情仇几时了,待到霜雪融尽时,便是春花灿烂日。夫人,签意思已很明显了,就顺势应事,好自为之吧。”
“什么好自为之?说清楚一点。”
赛神仙瞥着她清秀的面庞,微微摇头道:“此签只能领悟不能解,夫人妳需要谨记这十个字‘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就行了,切忌被眼前的事所迷惑,否则,后悔莫及,不然白白的浪费了‘他’的一番苦心以及你们千世姻缘。”
闻言,予欢一惊,他的一番苦心?千世姻缘?这是什么玩意啊?他是谁?
她再细读着签上的字,觉得上面写得实在荒唐至极,什么前生孽,今生果?什么恩怨情仇,她跟谁有仇啊?还有,那个他是指谁?看这个赛神仙也不是什么神仙,不然,为什么不跟她解释?
“你可以不相信,但妳腹中的孩子可是妳命中的福星,可要小心保护,不然,妳这一生中注定劫难重重,经历三嫁才得真情。”
听闻此言,予欢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她的孩子不会有事的,这个神棍一定要骗她。很多跑江湖的骗子都是这样的,先赞下妳,然后再贬低你,说你最近有什么倒霉事就要发生,若想化解,必须做场法事,若信他,便得自掏空荷包里的钱。这些人她见多了,在二十一世纪,她的朋友就因为这样,被算命先生的骗走了二十多万元。
“对不起,本小姐没有钱,就此拜别吧。”予欢拖着春儿便走,这人比洛阳的赛神棍还更离谱,竟然说她会三嫁,他这么说不就咒她跟墨澈会走向离婚收场?虽然她也不看好这段婚姻,但是,从另一个人口中听到,却是那么的刺耳。
“夫人,妳别急着走。”不知他用了何妖术,瞬间闪到予欢身后,在她前步就要踏出所设的界限时,赛神仙拉住她的手臂。
“你想做什么?我都说了我没有钱!”予欢想甩开他的手,可却无能为力,只能站在这里听他说。
“夫人,妳别误会,本仙想着这里有三个锦囊,希望能帮妳化解一些凶险。”他急急拿出锦囊塞到她手心里,“第一个和第二个锦囊,在妳遇到困难或危难,实在无法解决时方可解开,第三个则跟他都没有办法时方可解,还有这个玉镯,妳一定要戴着,必要时,它会保护妳。”说完,他又掏出一只晶莹剔透的玉镯,套在予欢手上。
“你这是干嘛?”予欢吃惊,他怎能不问过她便将玉镯套在她手上。
“夫人,妳要记住‘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别被眼前一些事情迷惑,更要珍惜眼前人,方能得到千世姻缘。”
千世姻缘?“喂,你说什么啊?”予欢想问清楚他话里是什么意思时,突然被眼前的事惊呆住了。刚才明明握着她手的道士竟然平空消失了,若不是手腕里戴着一只玉镯和手心里紧握着的三只锦囊,她真的以为自己刚才所见所闻是一场梦。
“王妃,妳发什么呆啊?”春儿轻推了一下愣住的予欢。
“春儿,妳有看到刚才那个道士吗?有听到他说什么吗?”予欢急急抓住春儿肩膀,摇晃问。
“什么道士啊?”春儿惘然问道。
见此情形,予欢明白春儿真的什么也没有看到,难道那个赛神仙是真的?可他说的话太深奥了。什么前世孽啊?她前世欠人啦,还是前世有人欠她?那个‘他’又是谁?还有,千世姻缘是啥意思?道士临走时最后一句话又隐含着什么寓意?
看着手握着的锦囊和腕上的玉镯,不知为何,予欢预感到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字数:3288 id:813685 (默心)
第039章 再遇到‘她’
“王妃,接下来我们到哪里?”春儿问。
予欢抬头环视了一圈观音庙,并没有看到自己期待的身影,于是道:“到古董市集去逛逛吧。”
春儿担忧道:“市集人多,王妃,我怕他们会不心撞到你。”
仿佛没有听到春儿的话,予欢低头看着手上的玉镯,色泽晶莹通透,一看就知道价值非凡,为何赛神仙会将这东西交给她呢?
见她久久未曾回应,春儿眼尖的看到她手上的玉镯,讶异道:“咦?王妃,你手上什么时候多了只玉镯?”她出门前并没有见到王妃手上有只玉镯啊。
“这......我出门前放在怀里,刚刚戴上去的。”予欢没再给她再问的机会,拉着她往附近的商铺街走去。
观音庙附近一带是京城里许多富家公子与亲王贵族都会聚住的地方,因为这里古董和古董商号最多的地方,而且,这里还有一间里头藏有的珍奇古玩,各种宝物都有一定的收藏价值。
“这里真热闹,春儿,那间传说中最多古玩的商铺在哪里?”予欢双眼忙碌地瞧着两边商铺,把刚才发生的事通通都抛于脑后。
“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怎么了王妃,你要买古董吗?”春儿问道。
“看看呗。”说着,她加快脚步,来到一间装饰高雅的商铺前。
予欢进入去后,四处看了看,发现这间店很多价值不非的玉器和青铜制品以及字画。
一名穿着青色制服的男人,走过来对她有礼道:“夫人,有什么能帮到您呢?”
“掌柜在吗?”说话时,她的目光已捕捉到柜前一抹熟悉又陌生的背影,而柜台后的一名老者抬头看见她们,随即亲切笑着。
“夫人,请随便看看,这里的玉器是京城最有名的。”
“掌柜,我来是有些事情想请你老人家帮忙的。”予欢上前两步说道。
“哦?”老者挑眉。
予欢走到柜前,拉高袖子,露出手上的翠绿玉镯。“就这是个绿玉镯,能帮我鉴定下吗?”而她趁着说话时,眼神朝身旁低头挑先玉器的人瞥去,刚好对方抬头看向她,一张自己看了二十多年的脸孔映入眼帘。
“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道,可见此人也认出她来。她不是别人,正与予欢现代版一个模样的燕冰雁,这真是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予欢欢喜地握着她的手。“很高兴又在这里遇见你。”
跟在予欢身后的春儿乍然见到燕冰雁,眼中却闪过一丝疑惑,正想说什么,却听到老者道:“燕姑娘,你们认识?”
燕姑娘?春儿双眼直直的盯着燕冰雁绝美的脸孔,会是她吗?很久很久以前,她虽然远远看了一眼,但姓燕的女子在她记忆里只认识一个,可那个人不是消失了三年吗?
“掌柜,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燕冰雁放下手中的步摇,对老人嫣然一笑,相对于予欢欣喜的神情,她却含蓄多了。
“原来是这样,相逢便是缘。”老者恍然一笑,转而对予欢说:“这位夫人,你这只玉镯......咦!竟是它!”
“你知道它的来历?”予欢一喜,并没有觉察到燕冰雁的视线落在她的手腕上,接到玉镯那刹,一丝不被人察觉的异样光芒从眼底瞬间闪过。
老者点头回答:“当然,三年前正从这间店出售的。”
“那真的太好了!”予欢欣喜,伸手想脱下玉镯,那知,无论她如何用力,就是无法将玉镯脱下,“怎么会这样?能戴进去,应该可以脱出来才是。”
“要不你用皂沫试试。”老人朝青衣制服的男人使了个眼色。
男人进去内堂一会,捧着一只木盆出来,示意予欢将手伸进去。结果仍是失望,最后,无论用何种方法,她手上的玉镯就是无法解除下来。
“难道你就是那个有缘人?”
“有缘人?”老者又在说什么?刚才在庙里遇到的赛神仙也说她是有缘人,难道她穿越时空来这里并不是意外?
“这只玉镯叫‘恋魂’,相传王母娘娘座下七仙女之一的彩霞仙子爱上修炼几千年的狐仙,这对不被众神祝福的恋人硬生生的被拆散,狐仙失去几千年修行,甘受轮回之苦,只为保全爱人的生命。而失去爱人的彩霞仙子把自己的魂魄锁在一只绿镯里,只愿生生世世陪在爱人身边。因此,若男方得到这只玉镯,把它作定情信物送给喜欢的女子,倘若套上去后脱不下来,那么,这个女人便是他命中注定的牵手一生的人。”说到这里,老者顿了一下,看着予欢问道:“夫人是如何得到这玉镯呢?”
哇,好感人,好浪漫的爱情!予欢闪了一下神,回道:“是有人送的,哦,对了,你不是说三年前从这里出售的吗?是谁买走的?”
“夫人,是晋王爷,咦!”老者眼一亮,醒悟道:“难道夫人就是晋王妃?”
当听闻老者说的是晋王爷时,予欢如遭电亟,呆愣了一下。这玉镯竟然是墨澈三年前从这里买走,可为什么落在赛神仙手上?而他为什么将玉镯赠送给自己?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倘若墨澈看到这只玉镯,他会如何想呢?两人的摩擦已够多了,她不想再多清添上一笔。
“原来你便是晋王妃,真是失敬了。”燕冰雁转侧身,对予欢盈盈一笑,相对于刚才的含蓄,多了一点亲切感觉。
“怎......怎这么说。”予欢抬起头,看着这张清艳绝美的脸孔,心情很复杂,她是自己的前世吗?可刚才赛神仙不是说前世孽,今生果吗?若她是自己的前世,那不是她在会种下一些孽?会不会她来这里,是阻止前世种孽?又或者,前世负了谁,要穿越时空及时阻止,免得后世的她承受前世所种下的孽?
“我来京城不久,听闻晋王爷为人冷酷无情,个郁难测,极难相处之人,而你却有勇气嫁给他,这实在让姐姐我敬佩。”燕冰雁拉着她的手,笑盈盈的模样仿佛她们认识很久了。“外面传言妹妹嫁前与别的男人珠胎暗结,可王爷却挺身而出护着你,可见他对你是真心的,看他送你这只这么有意义的玉镯便知晓了。”
她那壶不提偏提这壶,予欢的心无由来地抽痛一下,但对面一张自己看了二十多年的脸孔,即使心里有多痛也不会表现出来。“那些只是谣言而已,更何况这只......”意识自己想说什么,她突然噤了音,深呼了口气,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掩饰自己刚才失言。“燕姑娘,很高兴认识你,可我突然想起有一点事要办,能不能给个地址我,有机会我们再聚。”若不是心急的想回去问墨澈玉镯的事,其实她还想跟燕冰雁相处多一点,想了解她是一个怎样的人,想知道她住在哪里?
燕冰雁站起来,拉着她的手仍未放开,“叫燕姑娘生疏,看样子我比你大一点,你叫我姐姐好了,我叫你妹妹,如何?”说着,未等予欢点头,自嘲的笑了笑,接着道:“可我的身份只是秦月楼的一名歌姬,又怎配跟晋王妃称姐妹呢?”
予欢没想到燕冰雁的身份是歌姬,内心顿时升起不股莫名情绪,顺水推舟道:“燕姐姐怎这样说呢?在我眼中,只有可交与不可交,从来没有什么身份高低之分。难得我们如此有缘,而且,你长得跟我一个朋友很相似乎,干脆我们结拜姐妹好了。”
燕冰雁看着她,神情有些激动,急切问道:“真的吗?我是说,我真的长得跟你一个朋友很相似?”
予欢想不到自己只随便捏造的借口,竟然会引起燕冰雁如此反应,可她没有细想,便点头道:“对啊,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我便追过来的情形吗?你长得真的很像我一个朋友。”她不能跟她说出实情,唯有以朋友代替了现代的自己。
“那......那你那个朋友呢?她在哪里?”她问小心翼翼的。
予欢眼闪过一抹忧伤,“她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听她这样说,燕冰雁似乎是松了口气,但见到予欢脸布满淡淡的忧伤,心下一动,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妹妹,逝者已矣,生者节哀!”
闻言,予欢不禁神色黯然,的确,在二十一世纪的她是死了。来这里一年多了,纵然还没有找到归属感,但她会努力的活下去。于是她深呼口气,耸耸肩道:“说了这么多,也耽误了些时间,姐姐,有时间我会到秦月楼找你。”
燕冰雁瞄了一眼她并不是很明显的腹部。“妹妹,秦月楼人口太杂了,而且你又怀有身孕,来找姐姐恐怕不方便。”
予欢笑道:“没关系,王府待太久很闷的,多出来走走也好。”
“好,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燕冰雁脸上浮出一丝奇异的笑容,转而对掌柜道:“这些玉器本姑娘要了,给我送到秦月楼。”
话落,握着予欢的手道:“妹妹,咱们走吧。”
予欢一愣,凝望着燕冰雁,怔怔地看着她握住自己的手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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