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似海 作者:潋滟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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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驻足于门前,看着,说道:“去与方将军回合,活捉秦梓。若有人违背反抗,杀无赦。”只因为我的一句话,今夜皇宫必定会染上鲜血。要是以前,我绝对不会想到,一场血腥的宫变,会是我亲手创造。
说我阴谋篡位也好,说我冷血无情也罢。无奈生在帝王家。
侍卫从大开的宫门鱼贯而入,手上的刀剑寒光森森。我走在后面,夜风撩起我的衣摆,抽出腰间佩剑,握在手中,骑着马踏进了皇宫。
没有灯火,只有月光洒下的凄冷光辉。风吹树叶瑟瑟,穿过了朱红的宫墙探出树枝,奢华的宫殿一片静寂,仿佛沉睡。
我走在偏僻的小路上,脚下踩着的是年久无人打扫的枯枝败叶。我不想和别人起正面冲突,衣服染上血的感觉很不好。即使没有亲眼看见,我似乎也嗅到了空中传来的淡淡血腥味。
“咻——”
我侧身闪过,同时挥出手里的剑。利器在空中摩擦的声音很刺耳,我脚尖点地,剑刃朝下借力把他弹开,拉开两人的距离。
我看见了来人,有些意外:“你是……秦梓的贴身侍卫?”
他双目充血,怒目圆睁地瞪着我,在他眼里,我就是罪大恶极的仇人。他二话不说,挥剑再次向我冲来。
我皱眉,挡下他接连不断的攻击,他的力气很大,每一次挥起都用了最大的力气,招招狠辣,我不死不罢休。但他武功不及我,此刻又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慢慢步伐变得混乱。
我不还手,他前,我退;他攻击,我格挡。“叮叮当当”武器交锋的声音不绝于耳,他渐渐力气不支,我的防守滴水不漏,一招一式把他压制得死死的。
“嗖——”见他发泄得也不少了,我一挑,轻松击飞了他的剑。脱手的剑在空中转了两个圈,插进了地里。
他不停喘气,死死咬着牙。他怒吼出声:“为什么啊?!为什么非要杀了他才满意!你们不是兄弟吗?!”
面对他的声嘶力竭,我倒显得十分平静,听他吼完,我才道:“杀了他?还是你要本王束手待毙等着被他杀掉?”
他愣住了,本以为我会杀了他一刀痛快,没想到我还会平静的反问他。他一脸茫然。
☆、章五 宫变
章五 宫变
见他不说话,我笑笑:“你很忠心?”
他不知我为何这么问,但还是怒吼了出来:“废话!他是我的主子!”
“那你现在为何不在他的身边?”
他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我,许久:“你、不杀我?”
我笑。他咬紧牙关,捡起地上的剑转头就跑。我没有再追,为何要阻挡一个忠心耿耿的侍卫去保护他的主子?只不过,人有点傻。
我把剑收回剑鞘,微微弯下腰,捂住胸口。我的脸色变得煞白,暗自运起内力,强压下体内躁动不安的蛊虫。
其实中了蛊王,从此便会百毒不侵,甚至武功内力大涨。只可惜我身体太羸弱,养不起这娇贵的蛊王,还被其反噬,天天游走在鬼门关边缘。
身体终于慢慢恢复,我不停喘气,额间已经布满冷汗。我无奈笑道:“天要绝人么?”
我抬起头,看向宫中的另一边,微弱的火光蔓上漆黑的天际。我皱眉,怎么放火了?
来到放火的地方,大火把宫殿吞噬,火光吞吐,不时有经受不住的房梁掉下,溅起无数火星。火势凶猛,我远远地看着也能感觉到迎面而来的热浪。木头建的房子一旦燃起,火势便挡也挡不住了,四处焚烧,迅速蔓延。
方辰赶来,单膝跪下:“王爷,属下无能。”
我把目光从着火的宫殿上移开:“是五皇子一把火烧的?”
“是。”
我的表情没有多少松动,可惜道:“这样一烧,怕是再找不到什么了。五皇子人可有找到?”
“是。”方辰站起身,一会儿两个侍卫便架着一声狼狈的秦梓过来。说到狼狈,也不过是头发散落了,衣服染上了许些灰尘罢。
他抬起头看我,丝毫不惧,反而看我时带着嘲讽:“我输了呢。”
我垂睫,吹来的夜风撩起我们两人的碎发,我说道:“你本就赢不了。”
他扯出一抹难看的笑:“你真是自信到狂妄了。”
“也许是吧。本王不想杀你。”我是不想杀,杀了又能怎么样?无非是手上再多一条命罢了。
“不想杀?”猛然,他挣脱开侍卫的钳制,手上寒光一现,朝我冲来。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到了,没想到他还有力气,更没想到他还有武器。站在我身边的方辰最先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抽出长剑,挡在了我的面前。
“住手!不要——”
我看见秦梓的义无反顾,他视死如归的眼神,剑刃穿过胸口,鲜血涌现,他一点一点都瘫软下来,手中的银簪子掉落在地。这一幕幕在我眼中就如慢动作回放,悉数映入脑海。
“当——”银簪子掉在地上发出脆响,然后是一滴滴的血溅在上面,银白色的簪子和鲜红的血液,相映得如此妖冶。方辰僵住了,握着的剑准确无误的穿透秦梓的胸口。
秦梓抓住锋利的剑刃,血珠争先恐后地把白色的剑锋染红。他笑了,嘴角溺出的血液映衬他苍白的肌肤,凄美的如此绝望:“我、本就是在孤注一掷,置生死于度外……如今,也没什么好留恋的,谁稀罕你的不杀?谁稀罕你的同情?高处不胜寒……”
他话未说完,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血泊之中。而这一幕,被我之前遇见的那个侍卫全部看在了眼里。
方辰看着带血的剑,询问我:“王爷……”
我呆呆地盯着地上的银簪子,弯腰捡了起来,用袖子擦去上面的血迹:“五皇子已经死了,让这件事就这么终了吧。至于那个五皇子身边的贴身侍卫,留着他。”
方辰迅速得令,不服吹灰之力便把那个奋力挣扎的人擒住。我本想问问那个人的姓名,不过想来他也不会告诉我,便懒得多此一举了。
我的人在清理现场,抬走了那渐渐冰凉的尸体。我望着久久出神,想伸手,却举不起来。最终化成了一句:“厚葬罢。”
如果秦琰在的话,他肯定会对我说:阿溯,你变了太多。
是啊,变了。到现在的物是人非,孰对孰错?天知道我现在多么想对着天大叫,叫到嗓子沙哑,叫到无力虚脱。但我可以吗?我不可以。
我走了,留下方辰处理以后的事情。火还在烧着,无情咆哮,有人在救火,但好像没有什么用。里面的东西多烧成了灰烬,再也找不到。
远离了人群,我停驻在了无人的小道,月光洒下凄冷光辉,在我身上镀上了层薄薄的银边。这一切,是我赢了。但我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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