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那些事儿 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阴间那些事儿__19
才说:“先把老二拉回去,从长计议。”
回到村里,我们直接回到大哥的小洋楼,一楼有很多空闲的房子,随便收拾出一间,让罗二米先躺下。罗二米躺在床上,谁也不能靠近,他身上几乎溃烂,每一处红色斑点都鼓出一个脓包,正在破裂流脓流血。随着身体的糜烂,还散发出一股非常难闻的味道,就是那种能让人联想到麻风病的味儿。
解铃道:“这人不行了,打电话叫救护车吧。”
“解兄弟,你不能救二米吗?”二嫂哭哭啼啼地说。
解铃叹口气:“毒气攻心,毒侵骨髓,我确实没办法,让西医看看吧,扎点抗生素什么的,或许能维持一段。”
这次救护车很快就到了,非常顺利地把罗二米接上了车。解铃千叮咛万嘱咐,这是烈性传染病,连大夫都捂鼻子,罗大米给二嫂塞了张银行卡,让她随车去医院,怎么治疗听院方安排,别考虑花钱的事。就算罗二米救不活,也不能让他临死前遭受更大的痛苦。
这摊事总算安排完了,天色也黑了,院子里一片狼藉,谁也没心收拾。关上门,我们全家人都到了厅堂,罗小米听了今天的事,特别害怕,紧紧挨着我坐着。
屋子里虽然亮着灯,可气氛极为压抑,恐怖的木偶娃娃就扔在大厅中间,两只乌溜溜的眼睛,嘴唇裂开似笑非笑,带着一股沉闷的阴森之气。
“大哥,你到底有什么秘密,赶紧说了吧。”我简直就是在央求他。“先是小米,再是咱爸,然后是二米,一个接一个,好好的家就这么败了吗?”我几乎声泪涕下。
我浑身颤抖,心中的雾霾驱散不开,看到罗二米和罗小米的惨象不得不想到自己,这种阴毒的手段简直无痕无迹,把人折磨得够呛,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幕后始作俑者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用这么毒的手段?
罗大米仿佛一夜白了头,他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烟灰缸里全都是烟头。
“当家的,到这个时候了,你平时的劲头哪去了,赶紧拿个主意。”大嫂催促。
罗大米长叹一声,把烟掐灭,缓缓说道:“这样吧,现在我就去找雷子,有些事我也怀疑是他做的。”
解铃拉住我说:“大哥,我们和你一起去。”
我们三人来到雷子家,天色擦黑,院子大门上着锁。罗大米“哐哐”砸门,就听狗窝里护院狗狂吠,汪汪叫着。他疑惑地说:“这里的狗都识人,熟门熟路的怎么会叫的这么厉害?我哪次来,那条狗都老老实实的,今天是怎么了?”
我说:“可能是解铃来了吧,他是外人,狗当然不认识他。”
罗大米不置可否。
按说这边叫门,那边狗吠,里面人应该很容易就听到,可偏偏很长时间没人出来开门。罗大米有些焦躁,骂骂咧咧说:“是不是雷子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来开门。”他随即高喊:“雷子,赶紧开门,我是你罗哥。咱俩有什么恩怨面对面谈,别猫在屋里装死狗。”
里面屋子的灯一直亮着,很显然雷子是在家的,可还是没人出来。
解铃揪揪鼻子,神色有些凝重:“有点不对劲。”
罗大米骂道:“马来隔壁的,是不是煤气中毒死家里了。”
这话就有点恶毒了,我赶紧咳嗽一声,示意他不要说这样的话。
就在我们没主意的时候,看到正屋门一开,雷子匆匆走出来。这人真怪,大晚上的,居然穿着一身黑色雨衣,就算是才从外面回来,可现在天空无雨,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穿这么一身。雷子来到院门口,脸色有点冷:“你们来干什么?”
罗大米道:“有些事想和你说,你先把门打开,咱们一边门里一边门外的,我不舒服。”
雷子神色焦躁:“有什么事明天再说,黑灯瞎火的我要睡觉了。”
罗大米声音拔高:“雷子,你能不能先把门打开?咱们罗家雷家是世代邻居,远亲还不如近邻呢,就算咱俩有什么恩怨,毕竟是老邻居,说话能不能别用铁门隔着。”
雷子双眼冒火,像是有点歇斯底里:“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别缠着我!”
罗大米还来了犟劲:“你不把门打开,我就在外面喊,看咱俩谁不要脸。”
“好,好,我他妈怕你了。不过我不能招待你,有什么话赶紧说。”他把院门的门锁打开。
罗大米看到铁门开了,直接一推,大步流星往里屋走。雷子一把拉住他,声音都变了:“你干什么?姓罗的,我他妈一直忍着你,你别骑脖颈拉屎。”
解铃拉住我,低声说:“这个雷子不对劲,身上有股鬼气。”
我一听就毛了,越看雷子越害怕。他晚上穿雨衣也就罢了,而且神情闪烁,焦躁不安,就像一枚嘶嘶引燃的定时炸弹。
罗大米还在和他纠缠,我走过去说:“大哥,算了吧,明天早上再说吧。”
“你们干嘛呢?”这时,从屋里出来个女人,我看了看,正是雷子的老婆。我和这娘们没什么交集,偶尔也就见过一两次,不过她这个人很有特点,见之不忘。她的两条眉毛特别浓,像两只大毛毛虫趴在眼眶上,整个人看上去让人极不舒服。真不明白雷子怎么找了这么个娘们,每天睡觉一个被窝都怎么钻的。
大晚上的,这娘们也吓人,穿了套红色运动衫,别看光线这么暗,可她往这一站却极为扎眼。这两口子,一个黑色雨衣,一个红色运动衫,皆是满脸鬼魅妖气,让人看了汗毛直竖。
罗大米也有点害怕了,咳嗽几声,趁势下台阶:“好,好,有什么话明早再说。”
我们急匆匆离开,身后雷子家铁门哐当上了锁。
回到家,罗大米也没有别的话,步履蹒跚上楼睡觉了。
解铃让大嫂和小米都去休息,偌大的客厅只有我和他两个人。他蹲在地上,看着木偶,招呼我过来。我走过去,蹲在旁边。这木偶有种说不出的邪劲,看得让人骨头缝冒凉气。木偶我见多了,可从来没见过这么邪性的,那模样特别像葬礼上的纸人。
解铃把木偶翻过来,用折叠刀把后面的那一块割开,一捅开缝隙,马上从里面冒出股股黑水,泛着腐臭的气味。他让我到后院取来一条麻袋,平铺在木偶下面,他慢慢切割,在木偶身后划开一块火柴盒大小的面积。
木偶身体里有很多黑黑的汁液,不知道是后天渗进去的,还是制造时有意灌进里面的。解铃又让我到厨房取来一双筷子,他操纵筷子,小心翼翼伸进黑水里拨拉,时间不长,从里面夹起一样东西。
一拿出来我就愣了,这是一枚玉。很是精致,拇指指盖大小,上面似乎阴纹着什么图案,实在太小也看不清楚。解铃让我不要碰这枚玉,用筷子在木偶里又夹出一样东西。这是一张黄颜色的符咒,也就手掌长短,不知道经过什么特殊处理,泡在水里拿出来居然滴水不沾,水珠挂在上面犹如水银在玻璃上滚动。
看到这张符咒,解铃整个脸色都变了,脸色变得煞白,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严肃的样子。
我也害怕起来:“怎么了?”
解铃深吸口气,指着符说:“你看到了什么?”
符咒上写着红色的字,从上至下排列,看上去应该是朱砂写的。字形很古怪,有点像很古老的鸟篆。我挨个字很仔细地看下去,几乎一个都看不懂,看到最后只有一个字稍有些眼熟。这个字外面是个“尸”字,里面套着两个小字,看上去有点像“鬼”和“斗”。为什么不敢肯定呢,因为这两个字皆是连笔而成,笔划恣意拐弯,似像非像。
我把想法说了,解铃点点头,指着木偶说:“这东西很可能是个借尸傀儡。”
一说到傀儡,我马上想起请碟仙时占到的那个“傀”字。
“借尸傀儡?”我疑惑地问。
解铃说:“中国道法源远流长,发展了几千年,到最近这一百年才断了传承。各种奇门邪术,包罗万象,有些常人想都想不到。我判断,我们眼前的这个木偶邪法是出自傀儡术里的借尸。”
☆、第二十七章 灭门
“借尸有五法,金木水火土。”解铃说。
“啊,我知道了。“我猛然醒悟:“我们眼前这个木偶用的是其中的‘水’法?”
解铃点点头:“不错。邪门、邪术、邪魔歪道!”他一连说了三个邪。“这是有邪派高人,用这种方法,借傀儡还阴魂,迷惑二米上钩。用他的精血供养魂魄,太损阴德。”
他把那枚玉和符咒收好,让我用麻袋卷了木偶来到后院,浇上汽油,一把火烧了。晚上风很大,吹得火焰狂卷,火苗子噼啪作响。烧的时候,解铃给我讲了一些借尸的故事。
就他所知,关于借尸最近一个案例,还是发生在建国初期,大约上个世纪五十年代。那时候大陆还有不少特务黑道门什么的在私下里活动,破坏国家来之不易的大好局面。上海有个大百货商店,正到了年节,大家那时候虽然都穷,但都挤出钱来购置过年物品,人来人往相当热闹。
商店里安置长椅,供人休息用。就在这条长椅上,不知何时坐着一个小媳妇,从穿戴看像是农村来的,往那一坐,动都不动。那时候人们警惕性都特高,脑子里始终挂着斗争的弦,看到这种情景,就有人上去询问,可怎么问,那女人就是不开口,裹着花围巾,垂头看着地,目光呆滞。
再有人一碰,她一下倒在地上,重重一摔,像个麻袋包,显然不是活人了。当时围的人山人海,来了公安和救护车,把人拉走,老百姓议论纷纷,说什么都有。
拉到医院一检查,好家伙,居然死人一个,法医鉴定,死亡日期超过三天。最为可怖的是,女人肚子里五脏六腑已经掏空,里面居然藏着炸弹!这还了得,一旦爆炸,那么大的商店那么多的人,造成的后果和影响简直无法估量。这件事据说惊动了北京,被列为建国后的要案,特别设立工作组,当地警方配合,一定要破获这个案子。
警方和治安人员,在短短几个月里,排查走访了将近三万人!这在信息通讯落后,没有手机网络的时代,工程量之大简直无法想像。最后调查出,有目击者看到那个小媳妇是自己走进商场坐在那的,不是谁偷着运来的。其实细想想道理很简单,如果真的有人架着这么个大活人到商店,人多眼杂不可能不围观。这件事如果这么解释的话,偏偏有个难解的死结,那就是这具女尸的死亡时间超过三天,显然不可能自己走进商场。谁见过死人满街走的,电视剧还差不多,而那个年代拍电视的都没这个想象力。
后来这个案子虽然没破,可捎带手挖出一些隐藏的特务,惩治了一批流氓,也算是聊胜于无。这件案子也被列为秘密档案进行封存。
听到这,我疑惑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解铃笑:“这是我师父说给我的,你就别打听那么多了,我说的是真事。所谓借尸,形式有很多,常见的就是操控行尸。”
“湘西赶尸算不算?”我问。
“算啊。”他说:“湘西赶尸,别看有那么多相关的小说啊电视栏目啊,进行揭秘。其实它是奇门借尸的一种,属于土法。以土驭尸,尸体不能离开地面,遇到大江大河没办法,只能暂时去了符咒,用船一个个搬运过去。”
“这种借尸的法子,我已经很久没听说过了,江湖上也几乎绝迹。本以为已失传,没想到今天有缘还能看到。”解铃说。
“你觉得是雷子干的吗?”晚上风有点硬,我哈着冷气问。
“雷子就是个普通的村民,身上毫无灵气慧根,如果这件事真有他的参与,他也只不过让人当了枪使,他也是个傀儡。”解铃看着大火焚烧的木偶缓缓道。
听他这番话,我忽然觉得有点心寒,抚着肩膀想,一个人如果被某种力量所操纵,那么他也是个傀儡。傀儡这个词的定义很广泛,不单单指的是死的东西,也有可能是活生生的人。
焚烧完毕,地上留了一堆黑糊糊的东西,解铃招呼我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第二天起来,天色很阴沉,似乎憋了一场雨,天空乌云如山,空气潮湿闷热。我们全家人集体给老爷子的遗像上了香,磕了头,然后开始吃早饭。气氛沉闷,谁也没说话,正吃着,忽然就听到外面有乱糟糟的叫嚷声,像是出了什么事。
罗大米放下碗抹抹嘴:“老三,你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急忙跑出院子,就看到村道上全是人,很多人明显是刚从家里着急忙慌出来,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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