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极速 作者:半张碟
十三节
(十三)
路似乎永远没有尽头,我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日子,只记得自己一直都在骆驼上,太阳有时在我的左边,有时又在右边,有时候就落了下去,而我们一直在走,即使晚上安营扎寨,躺倒在篝火旁最软的沙地上,我也觉得身形起伏,连在梦里也在行进。
从那天之后,我和紫川宁再也没有交谈过,相反,水手的眼睛不断地,不断地出现在我心中,他们,水手,活泉,老伯德,子弹,天狗,我的兄弟们还在抵抗着红警大军暴风雨般的进攻,而我,却象一块烙饼,在无垠的沙漠上反复地,反复地烙着。
终于,沙漠的尽头出现了一线石山,苍黑色的石头在黄色沙漠上闪着冰冷的光芒,我甚至以为是铁山了,这时候驼队的人也都不再是那副懒散的样子,他们在驼峰上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修剪着头发胡子,不断有粗糙的毛发从前面的骆驼上被甩下,顺风吹到我身边,我心中的苍凉更加明显,上次和紫川宁谈话,我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分成无数的空间,每个有实力的组织都zhan有其中一个空间,作为自己的家,在无限的电脑世界里,这个家太珍贵了,我们的家,我们那个三角洲的家,为什么就一定要被别人夺取哪?我心中冲动难耐,只想早一刻回去,夺回我们应有的家园。
石山中间有一道狭窄的山谷,离远的时候根本看不见,现在驼队已经进入峡谷,走出去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了,紫川宁告诉我,在这里,每个世界联系的通道大都是这样狭窄的峡谷,不同的世界都有自己的方式来保卫自己,象我们那种毫不设防的世界,难免引来别人的侵略。
走出山谷,眼前就是一座城池,突兀地出现在眼前,而无数的人似乎就等在城门口上,等着欢迎我们这队人马,我被紫川宁带着,迅速坐上来迎接的车辆,消失在城门里。
空气里一股淡淡的香味,是坐在对面的紫川宁身上传来的,也许她也为这次回来做了准备,我记得前一次见她时,她身上并没有这样的味道,也许这里有她在乎的人吧,就象我的水手,我相信,她一定也会为我――――
马车停下的时候,紫川宁变得很慌乱,她甚至不敢看我的眼睛,我等待着她做出下车的动作,可是她一直没有动,我刚要伸手去推车门,她慌乱地拉住我:
答应我,不论看到什么,都不要生气,如果,你还想回去见你的朋友的话。
我点点头,推开车门,外面是青色的石板路,我探身出去,身子僵在半空,傻了眼。
我们的马车停在一间巨大的房子里,房子大得不象话,我们得马车象一个地板上的玩具,而一些穿着白大褂,看起来象医生一样的人,慢慢走过来,他们利索地把我从马车上拖下来,接着又脱了我的外衣,我的内衣,我的裤子,很快把我扒的精光,还没有等我明白过来,又被人丢进一个不锈钢的大锅里,里面紫色的药水带着浓重的消毒水味儿,而且迅速地从我身上一切有孔的地方―――我是指那些地方啦――――钻进我体内,麻辣异常,还没有等我抗议,就又被裹胁着抬走了,这次倒是让我安静地躺在床上了,是手术床。
我的旁边还有一张病床,上面躺着一个瘦弱的年轻男人,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丝冷笑,他正冷笑地看着我,而紫川宁,正依偎在他身边,我知道,紫川宁身上的香味是为了他。
一个长者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长者刀子一样的眼睛注视着我。
我总算可以思考一下目前的处境了,可是那些在我身边忙活的大夫们正迅速把我的双手捆了起来。
长者说: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真的愿意回去救他们吗?
我点点头。
不惜一切代价?
我又点点头。
包括性命?
嗯?性命,没了性命,我拿什么回去作战哪?
老人回头怜爱地看了一眼那个年轻人。
老人说:那是犬子,年轻不听话,爱出去冒险,结果中了魔法,必须要用另外一个人的性命来延续,你愿意吗?
你们打算怎么做?
他们都是很好的大夫,他们说,只要把你身上的一点东西移植过去,他就可以摆脱魔法了。
那我哪?
你还是你,没有死,只不过,以后你不再有感情了。
那你还等什么?
我闭上眼,最后留在眼前的是水手的样子。
阿帕奇是我们那个世界上最好的武装直升机。以前有一款游戏,我玩过,可是当我打开机门,真的跨进去时,才知道游戏就是游戏,游戏里闻不到这股淡淡的机油味道。
我启动了发动机,巨大的螺旋桨旋转起来,紫川宁弯着腰站在下面,我没有看她,对她我心中充满了矛盾,可是我知道我不该恨她,为了自己爱的人,她把我弄到这里来,无可厚非,谁叫找一个和那个幸运儿各方面都接近,事宜移植的人那么不容易哪,我不知道他们到底从我身上切走了什么,我自己看过,连道刀口也没有留下,但是我知道一定有些什么,因为我变得更加冷漠了。
紫川宁突然上前拍打窗户,我不耐烦地打开门。
紫川宁大声地叫喊着,我根本听不见,只是冷漠地看着她。她从脖子上拽下一个玉佩丢进机舱,我没有理她,轻轻一点开关,阿帕奇轻柔的飞了起来,除了窗外的景色迅速变化外,简直感觉不到起飞,比汽车都平稳。
这架飞机据说是他们在各个世界走来走去做生意时买来的,可惜在这里没有人用得着,属于积压产品,好在保养不错,我在电脑里输入坐标,这是紫川他们告诉我的,他们还给了我一个地图,这大概是最珍贵的东西了,是他们这一界世界四处探险积累的地图,有了它,世界就在我手中了。
飞机下面是无尽的沙漠,几天前我在骆驼上走过的沙漠,还有那条初见紫川的河流,还有一些山川村落,颜色不断变化着,我利用这个时间,熟悉着飞机上的武器系统,不看不知道,我现在是在驾着一个军火库在飞行,各种武器足够我痛快一番了。
雷达上显示我已经接近了我们的世界,突然飞机下面变成了阵地,炮火连天,我大为诧异,难道战火已经蔓延开了?这时我发现一枚导弹和我平行地飞着,这是一枚洲际导弹啊,银白色的弹体上还有几个俄国字,这大概是另一个相邻的世界在发射毁灭世界的核武器?我来不及多想,用电脑控制飞机自动驾驶,和弹体平行着飞,然后打开舱门,跳了上去,我知道我疯狂,可是没办法,我现在就是这么不理性了―――或者说过去理性了,我不知道害怕了。
巡航导弹比我想象的还要大,我以为我能将它挟在胯下,却差点滑了下去,连忙死死扣住弹体上突出的一个螺丝,我的飞机的机翼就在头顶上呼呼地吹着风,我随时都可能掉下去完蛋,而且,如果此刻巡航导弹转弯的话,我在这个世界的一切也都会随之消失了,我一边分析着,一边快速地爬到导弹尾部,哪里应该有一个控制舱,可是哪里也接近导弹尾部炽热的喷射口,我根本走不过去。
我试了片刻,知道不可能了,就转过头来,导弹的战斗部在头部,有一道机关与弹体相连,我顾不上多想,挥动着大锤砸着弹体―――别问我从哪里搞来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形象比较感人。
当弹体与我飞机上的吊钩连接好之后,我跳回飞机,然后解除自动驾驶,直升机向上飞起,带着我敲下来的战斗部,而喷射火焰的弹体则继续飞向它的目标,准备给对手一个虚惊。
我无意拯救一个世界,我要借用这个弹头,去拯救我的世界。
阿帕奇下面拖着一个尖头尖脑的弹体飞过群山,山那边就是我的世界了。
电脑上,象征着我们的承包和基地的地方是一个红点,我直扑过去。
云层中有淡淡的火yao味道,我用机上的雷达很快了解了战局,战火已经烧到了基地面前,在我们的基地前,无数的坦克正喷射着火焰,而我们的基地也在还击着,我回来的还算及时。我调转机头向那条峡谷飞去,山谷那边,正是红警他们的大本营,我的飞机遭遇了猛烈的抵抗,有几炮一定击穿了什么地方,因为我觉得冷风嗖嗖穿过了。
红警的大本营一眼望不到头,我低空飞着,看着螺旋桨的旋风掀翻那些军用帐篷,看着里面的人仓惶逃出来,我甚至还掀翻了一个澡堂,一帮白花花的**四处乱跑,我在冷笑中猛拉机头,阿帕奇几乎垂直地向上飞去,我松开了机腹上的吊钩,我刚才已经在弹体上做了一个简单的引爆装置,很简单,落地碰撞即可爆炸。
我迅速地转回身来,向着我的基地飞去,经过峡谷时,开始操纵机炮向里面的车辆人员开炮,看着他们无处躲闪地完蛋。
飞过峡谷时,我把飞机降低高度,按照我的计算,那颗原子弹该炸了,我想让山峰替我挡住冲击波,可是它似乎没炸,我边飞还边回头看,想看到熟悉的蘑菇云,没有嘿,怎么回事?
我顾不上反思,开始用阿帕奇上所有的武器向下面那些红色的坦克大炮人员射击,阿帕奇的火控系统不够先进,每次只能控制两种武器,我只好一边发射炮弹,一边放导弹,过一会再换成炸弹和火焰弹,随着飞行,不同地方的敌人受到了不同的对待,有的是地狱,有的比地狱好一点。
我忙里偷闲与基地用我们惯常的频律通了话,我似乎能听到那边传来的欢呼声,紧接着就看到大门打开,我们的坦克蜂拥而出,我想这是子弹的手笔,它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我调转飞机,作为我们坦克的空中支援,继续向敌人纵深进攻,而敌人似乎没有了反抗的念头,乱成一团。
我把飞机一直开到了敌人后方,降低到几乎与地面平行的高度,独自阻挡着他们败退的方向,平平地发射着所有的武器,其实这么做几乎是放弃了直升机的优势,对方随便一炮我可能都会完蛋,可是两军相遇勇者胜,前后夹击下的敌人,全都亮出了白旗。
我看了一下阿帕奇的电脑,嘿嘿,也没有什么存活了,正好停战。
我把飞机降落在场地上,子弹他们的军车迅速开国来,扬起满天尘土,水手象鸟一样从车头飞起,扑进我怀里。
一切都不用说了。
子弹他们顺利地接收俘虏,整队回基地,而我派去侦察的人回来说,敌人已经退兵了,没有原子弹爆炸的迹象,我很诧异。经过审问俘虏,才知道,我做的那个什么爆炸装置根本不管用,那个原子弹只是象棒槌一样掉下去砸死了几个人,不过,当敌人发现砸在他们浴池里的家伙是颗原子弹时,吓坏了,因为他们没有想到我们会有核能力,于是他们迅速撤军,同时也把原子弹带了回去准备好好研究一下。
晚上,和老博得他们喝着酒,远处传来一道闪光,接着大地颤抖了一下,我们后来得知,他们在押着原子弹撤退的路上,那颗原子弹爆炸了,让他们全军覆了没。
这次与红警帝国的战争结束了,我跟子弹说,全军休息两天整顿武器,然后去攻打红警帝国,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我们要惩罚侵略者,夺回属于我们自己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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