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舞：霓裳醉 作者:李慡
第23章：素衣夜微凉
卷一：落叶浓思怎至天明
第23章：素衣夜微凉[1/1页]
苏芯儿醒来时，天色已经很晚了，看着楚夕寒睡得正熟，她恨不得杀了他，她挪动了下酸痛的身体，慢慢的起身，她不愿意看到楚夕寒，她想早点回去，早点将这自己的身子洗净。
她穿上衣衫，颇为别扭的走出房门，脸上的憔悴尽现，完全不复刚刚的神采。形同木偶般的回到了熙昙阁。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碧春看着面前的苏芯儿，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芯儿默默地闭上双眼，忍住眼泪不让碧春察觉，轻声道。“你去给我备些水，我要沐浴。”
碧春见状也没有再说什么，她深知不该自己惯的事情就不要多管。退了下去，不一会，便命人将水备好了。
“你下去吧，没有事情不要打扰我！”苏芯儿用手试了试水温，感觉还不错，便叫碧春下去了，平时的她是定不会让碧春下去的，只是今天和别时不同，若是不下去……怕是她就会发现什么了。虽然夫妻之间本是常事，但她偏偏不喜欢让碧春见着。
苏芯儿慢慢的褪下衣衫，一头扎进水中，便在也不愿意起来，她的身上没有什么过分的吻痕，但她仍然觉得自己是脏的，她用力的擦着，试图将自己身上的脏东西全部擦掉。
擦着擦着，苏芯儿的脸上默默的流下了泪水，无声的哭着。直至谁凉透了她都不曾察觉。
碧春知道今天的小姐有些不正常，时间过了这么久，小姐也没有唤她进去添水，怕是水早已凉透了，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听着屋内什么动静也没有，碧春试探的问了一句。“小姐？水凉了，容奴婢进去添些水吧？
苏芯儿闻声回过神，将自己脸上的泪水拭干，清了清嗓子，道。“进来吧！”说着便见碧春端着水进来了。
碧春摸了摸木桶里的水，略显责备的说道。“小姐怎的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这水早就凉了多时，小姐也不知叫奴婢进来添些。”
苏芯儿闻言勾唇勉强的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她，她知道碧春是为了她好，可是碧春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可能什么都为她想到，她是永远也理解不了她的。
碧春见苏芯儿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添完水便下去了。
直至深夜，苏芯儿一直将自己泡在水中，手上的皮肤已经略微有些褶皱，若不是碧春死活要拉她出来，现在的她怕是还会呆在浴桶中呢。
楚夕寒醒来时已接近深夜，他现在的思维有些混乱，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摇了摇还在发晕的头，他隐约的记着自己和玉姬在一起了，可是身边空无一人。
他费力的起身，下地到了口茶水，暗自责备自己，今后千万不可再冲动，若还是向今天这般耽误事情可就不好了。楚夕寒重新回到榻前，掀起锦被，看着床上触目惊心的血迹，心中“咯噔”一下。
“老刘，老刘，老刘……”连喊了三声，刘管家才在门外应声答道。“王爷醒了？奴才在！”
“你进来！”楚夕寒用尽所有力气想着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就是想不起来。
刘管家闻声答道。“是”语毕，推门而入，“将军可是有什么不适？我吩咐人去熬些醒酒汤罢。”
楚夕寒坐在榻前，阴着脸，冷冷的说道。“我醉酒后都发生了什么事？都给我一一道来，不容有误。”
“是，将军，今天你醉酒后老奴担心您便将夫人叫来了，不知为何，在我出去的时候您就和夫人……恰巧玉姑娘来找您看见了……都怪奴才，若不是奴才去找夫人，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刘管家“噗通”跪在地上，不敢将头抬起。
“什么？玉……姬看到了？”楚夕寒听见有些惊讶，他到底干了什么啊！
“是，奴才回来的时候看房门开着，恰巧碰到了玉姑娘，玉姑娘当时失魂落魄的，奴才进屋一看，感觉不好，便追了出去，发现与姑娘没有回烟雨阁后派人四处寻找，后来在畅然居的方向找到了她。”刘管家此时已经顾不得许多，只能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楚夕寒。
刘管家并没有看道楚夕寒后悔的神色，继续说道。“不过……奴才再次见到玉姑娘时她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想必是想清楚了，便没有很伤心的样子。”
楚夕寒听完，眸里闪着不为人知的神采，朗声道。“罚你一年的俸禄，去前厅跪着吧，天亮时再起。”
“是，奴才谢将军。”刘管家深知楚夕寒这次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若不是自己跟随了他多年且忠心耿耿，今日之事怕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一年的俸禄是小事，现在已经是深夜，到明日天亮顶多也就是三个时辰，他已经很感谢了。
“慢着！”刘管家将要出去，便被楚夕寒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生怕楚夕寒又加重什么惩罚。“这次的事情就暂且放过你，下次断断不可这样，懂吗？”
“是！”听着楚夕寒威严的声音，刘管家恭敬的答道。
“行了，你下去吧！”楚夕寒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着，将刘管家遣下去后陷入深深的沉思当中，现在他的头还略微有些痛，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自己本答应了苏芯儿不碰她，这下可好，令他失了信，这倒是小事，玉姬那面也不知道如何？她真的不在意吗？还是装给别人看的？她还好吗？想到这里，楚夕寒换了身衣衫，准备去看看玉姬。
他只穿着一件单衣便出来了，月亮高高的悬挂在天空，一阵冷风吹过，令他清醒了不少，他迈着大步，朝烟雨阁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玉姬还未睡着，今天白天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很大，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当时已经下定了决心，可此刻，她还是动摇了。
玉姬的伤心不为别的，一个是她深爱的人，一个是她的好朋友，好姐姐。如今二人却……苏芯儿曾说过不爱楚夕寒，不爱，那这又算什么呢？
也对，他们本就是夫妻，同房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可是……为什么是她？若是别人也就罢了，为什么偏偏是她？
玉姬烦乱的将锦被蒙在自己的头上，体会着窒息的感觉，她现在的心情实在是糟糕透了，她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只是他的妾，或者连妾都算不上，现在在这里发脾气，又能如何呢？
楚夕寒看着烟雨阁还未熄的灯火，直直的站在门口，不敢上前，他不知道面对他的会是什么，他现在甚至有些怕了，怕看到的是一个笑靥如花的玉姬，怕玉姬就像没有事情一样站在他的面前。
他现在甚至想让玉姬冲她发脾气，哪怕只是一句责备也好，这样至少还能证明她是在意他的！可他知道，现在这种关键时刻，他万万不能这样，否则就是将她推向火坑里。
许久过后，楚夕寒终究没有进去，直至烛火熄灭，他才默默的离开，去了旁边子矜的房间。
刚一进门，便听得子矜一声惊呼。“将军？你怎么来了？”
“嘘……小点声。”楚夕寒怕被玉姬听到，故意说着。继而又道，“今日玉姬可有什么反常之处？”
子矜跪在地上，恭敬地答道。“回将军，并无什么异常，只是这些时日姑娘总是独自一人跳舞……”
“跳舞？”楚夕寒的声音里略显惊讶。
“是，跳舞。”
“可知为何？”楚夕寒听着子矜肯定的说道，问着。
子矜低了低头，道。“不知，姑娘跳舞时总会将奴婢支出去，不过奴婢猜想，可能是最近姑娘的心情不好，所以故意借舞来缓解心情。”
楚夕寒闻言点了点头，“做的不错，继续这样下去，好处是不会断了你的。有什么事情即使向我汇报，知道吗？”
“是，奴婢遵命。”子矜说完再抬头时已经不见了楚夕寒的踪影，她慢慢的起身，睡下了。
楚夕寒从子矜那里走后独自一人来到熙昙阁，对于苏芯儿，他也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容不得他不去面对了。
到了熙昙阁门口，楚夕寒没有犹豫的敲了敲门。
“谁？”苏芯儿听着外面的敲门声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问道。
“是我……”楚夕寒故意拉长了声音。
苏芯儿听着熟悉的男音，出口的话近乎有些咆哮，“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走！”
楚夕寒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可是现在也容不得他的自尊，只能暗自的受着，“我来跟你说句话。”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你给我走！”楚夕寒听着屋内似乎有什么东西扔在了地上，知道苏芯儿现在的心里十分的不好受，也就没有再勉强什么，默默的离开了。
苏芯儿见外面终于没了动静，伤心地流下了眼泪，她已经不知道这是今天第几次哭泣了，那次他走她没这般哭过，嫁给楚夕寒，她也没这般哭过，那是因为那时的一切都还有补救的机会，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的机会已经完全的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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