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尘贯 作者:大道明月
第四十六章 恶鬼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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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阴森的田之行,手使一柄一庹长的竹节鞭,二话不说,抡鞭冲着楚江童的头部凶猛地砸下。
楚江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侧身,此时,他已不再有半丝惧怕和恐惧之心,反而对田之行的行为,很是不解。楚江童剑未出鞘,他谨遵师嘱,不在迫不得已,不准伤害无辜。
楚江童挥“剑”隔挡田之行砸下的竹节鞭。
这一鞭重重砸在剑鞘上,发出一声闷响。
楚江童的手被震得麻酥酥地疼痛。没想到,这家伙出手狠毒,力道凶猛,看来是想置自己于死地。楚江童依然没有抽剑,只拿剑鞘隔挡。
谁知道这个厉鬼田之行,却步步紧逼,越发嚣张,楚江童只好边防边退,闪挪着步子。
楚江童呵斥道:“田之行,你我曾是同窗好友,又是童年玩伴,我不想伤你,你走吧!”
田之行手中的竹节鞭抡得呼呼生风,冷笑道:“哼,楚江童,你别太嚣张,我已归顺扰世妖蛛郑袖麾下,王贲王将军尚待我如座上宾,你一个阳间小卒子,却不知天高地厚,在这古城里大喊大叫,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楚江童一惊:“你家主子有何资格,来扰乱阳间?”
田之行边进招边说:“哈哈,这你就不懂了,我们的重任就是扰乱阳间的安宁,你我同窗,童年玩伴,真可笑,亏你还这么真挚,你们阳间这都什么世道了?可笑,可悲……”
楚江童只是退避闪挪,并不真还手。
“我家主子郑袖,多日来,已经凝众童魂,敛众童魄,幻生出盖世无双的七彩冰纨索,只待再吸纳阳间若干刚卓之魂魄,即可练成七彩冰纨索第一段,到那时,你们阳间人,就等着覆灭吧!哈哈……”
田之行发出一声声瘆人的狂笑。
楚江童手握未出鞘的玄武霸天剑,怒目而视。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气向胆边生:“你个小鬼卒儿,今日,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拳脚功夫!”
田之行一招横扫千军,竹节鞭拦腰而来,这一鞭,若是楚江童躲闪不过,恐怕会被打断腰椎。
楚江童一招旋风飘身,身子与田之行横扫来的竹节鞭平行而飘,几乎腹部紧贴着鞭身,鞭走空了。楚江童在半空中,一脚向着田之行的颈部扫去,这一脚,连贯而迅疾,田之行根本躲闪不过。
啪地一下,正踢中田之行的颈部。
楚江童每出一招,都是念着旧情,因此,力道便用的轻许多。这一脚,楚江童只用了二分力,田之行轻轻摆摆的身子,如一条麻绳股拧拖着甩将出去,一遛烟儿不见了。
楚江童站定,嘘一口气。
突然间,他感到后背有一股恶冷凉气袭来。
不好!楚江童已来不及闪身,只好就势向前扑去,田之行的后袭一鞭再次落空。
楚江童一个地躺拳三十三式中得“螳螂九转十八跌”,滚到田之行身前,弹出一脚,正踢中田之行的手腕,竹节鞭飞了出去,楚江童就势一个反剪腿,将田之行“剪”倒在地。
田之行再次遁形隐身。
楚江童默立片刻,悬耳聆听,生怕这个厉鬼再次偷袭,好在,他已不知去向。
他突然恍然大悟:“不好,调虎离山!”便急急奔回家。
楚江童到门口时,仔细听听家里的动静,很静——不对劲!他噌地一下上了院墙,向院子里张望。只见院子里果然有个白色的影子,向着爸妈睡觉的屋子摸去。
楚江童翻身落地。
白影正是田之行。
他已经先自己几步来到家里。
楚江童一个箭步逼近他,他刚刚领受了楚江童的拳脚功夫,知道自己并不能伤着他,但他也杀不了自己。如此纠缠下去,也不是什么好办法。
他便冷冷地丢下一句:“楚江童,你若再与我大哥作对,小心我们阴世大军会将你的父母粉身碎骨!”
楚江童说:“田之行,从此你我陌路,我却要伸张正义,宁为焚身,也要将你们阴世的邪恶势力翦灭!回去告诉你家主子郑袖,放了那些孩子们,否则,我将铲平阴世!”
田之行悻悻离去。
楚江童这一夜却再也无法入睡,他不知道这个扰世妖蛛郑袖下一步会怎么做?
天快亮时,楚江童才有了倦意,便躺下来,耳边异常清宁,村子也仿佛累了,连日来准备年货的忙碌,是该歇一歇了。明天就是除夕,待那除夕夜里的迎春鞭炮一响,便是另一番忙碌和奔波。
想一想,人的一生,就是在劳累中度过的。
时下有句话:人生总是很累,你现在不想受累,将来只会更累。
但是,又有谁敢保证,今天你受累了,将来就一定不会更累了呢?人生不是等量代换。人生是一张没有返程票的单程旅行,去了,就再也回不来。
楚江童还是喜欢天不亮就起床,不喜欢让日出等着他,他要等着日出。不喜欢光明在他的梦中,他要的是独自等待光明慢慢染亮屋子。
只有早起,才会感到自己的生命力依然旺盛,自己的追求依然有着充足的时间。
多少年来,包括在省城流lang的日子,他也一直遵循着这种习惯。
这么多年了。这已不像一个单纯地习惯,应该算是一个信仰。
一个人的生命,若与朝菌蟪蛄相比,的确漫长,但若与宇宙历史相比,岂不是微乎其微?
他起了床,洗过脸,习惯性的拿起画笔,望着画室,灵感在这一刻,被清晨微弱的光线映亮。他拿过墨汁,才欲倒向砚台——不觉惊呆了。
一只洁白如雪的蝴蝶儿“点”在砚台上的龙形纹雕上,与黑色的砚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哇!好漂亮的白色蝴蝶!
只见它若弋若飞,若即若离,翘羽通透晶莹,温柔若染,惊艳似霞。
细细观赏,它的小巧身姿还在微微颤颤地抖。
它一定是冻坏了,快些去生火,让它暖和暖和。
咦?这是冬季,哪儿来的蝴蝶?难道是阴世来的报信使者?难道是天庭降瑞,共庆喜年?
噢!不管不管,只管好好善待它吧!
楚江童生上火,将砚台端到炉边,嗔嗔地说:“宝贝儿,宝贝儿,别害怕,我生了炉子,你只管在这里躲避这寒冬!只是你又不会说话,若是能言善辩,定会为我驱散烦恼!好啦!你就在这里歇着吧!”
白色蝴蝶静静点立,翅羽翕合,亦真亦幻,美不胜收。
楚江童生怕它飞了,还专门为它拍了一些照片。
夜里的打斗,爸爸妈妈当然不知。过年了,妈妈的牌场要暂时歇业一天,正月初一,那得补上。
妈妈如此,也没有什么不好。
原本,这个世上就有太多太多可以简单化的快乐,但是,很多的人做不到,却宁愿去翻山越岭寻找那些复杂的幸福。
妈妈突然从牌场中走出来,显然很不适应,仿佛刚刚从行军队伍中掉了队。她在爸爸的温柔呵护中,越发感到自己苦不堪言,受害匪浅。她要重回自己的队伍,要重新寻找回自己的快乐团队。
爸爸揪心地诉说着:“人人都说吸毒是第一害,我看哪,这玩扑克打麻将,比吸毒还上瘾,你看把你妈踢腾成啥样子了?”
楚江童笑而不评:“爸,一个挥霍时光的人,从来都不承认自己空虚,一个只为钱而活着的时代,从来都不相信钱还有买不到的东西!”
爸爸说:“我也想练字,过去总觉得不忙之时,有空的时候,日子好了之后,再静下心来练字,现在想想,等到一百岁,也实现不了那个愿望。”
楚江童点头夸赞:“爸,我也有过你的相同想法,直到今天,仍然还那么想……”
“小童,所以,现在能做的就做吧,别等!”
“不能再等了!”楚江童望着窗外的天,自言自语。
并非因为有目标才不想去等,有时只有在行走中才会发现自己真正需要的目标。
楚江童拨通了姚书记的电话。
姚书记异常兴奋:“楚江童同志,你可是第一个给我拜年的人哪!这么多年来,我好像第一次听到这么真诚的拜年,连一句好听的话都没有,连一声出口的祝福话都没有,好啊好啊!用心说话,比用嘴说话有价值啊!”
楚江童握着手机,重复着刚才的第一句话:“姚书记,快些健康起来,还有好多事等着您去做!”
“当然,还有更多的事,需要你这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去做!”
楚江童分别去了瘦弹簧家和土地爷家,看望了一下他们的父母,然后再去探望卓越的父母。卓越的弟弟卓绝放了寒假。
卓绝很是尊敬楚江童,商量他留下来吃饭,楚江童说还有事,便离开卓家,径直去了小陶的公寓。一路上,他最放不下卓父的表情,他仿佛把卓越当作自己余生的愧疚。
正巧,小陶又不在家。
卓越心情很不好,她正是因为小陶一段时间来的忙碌。卓越还在写诗,将厚厚的一摞诗稿摆在桌上。
“哇,这么多,喜获丰收!”
“我是为写诗而写诗,给自己看的……”
“那我岂不是侵权?”
“你是小陶的朋友,只是半侵权!”
楚江童选了几首,反复看起来,猛然间心里一亮:这个妮子,正在恢复记忆的途中!
我们像画平铺于这个世界染一幅雪景只是我的面前隔着并不厚重的夏和秋一幕幕并不清晰的过往亦梦亦幻但一定来过我要飞回画之外的春寒楚江童给小陶打了个电话,小陶的手机很忙,一直打不进去。
楚江童想把卓越接回家,她却不同意。
小陶呢?
卓越向楚江童透露了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信息:小陶这些日子经常被一个男人约出去,那个男人开一辆黑色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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