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万重山 作者:MO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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阜徵这才缓过神来,急忙向两人拜了个晚辈礼,“晚辈付寒良冒犯了,还请木石前辈和慕容前辈见谅。”
慕容桀觉得新奇,他看着年纪不大,但实际上和木石圣人是一个辈分的,只是江湖上没多少人认识他,认识他的也喊打喊杀,这个付寒良的态度倒是平和的叫人意外,“小娃娃,你认识我?”
尽管知道这个男子逆天的年龄和外貌,但是被一个看起来不比自己大多少的人叫成小娃娃还是挺别扭的,阜徵哭笑不得地道:“认识,慕容前辈可以唤我寒良。”这是他的字。
慕容桀摸摸下巴,“我不是人人喊打的大魔头吗?看你一身正气就像想当大侠的,怎么不为民除害?”
想当大侠还能看出来的吗?——阜徵觉得好笑,“正邪之分不过是大家认同的方式不同罢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大魔头也未必就一定是坏人。”
“哦?难道我还能是好人不成?”
“刚才是晚辈贸然闯入,慕容前辈本来一剑杀了晚辈都不过分,但是前辈只是小小惩罚了一下晚辈,”阜徵看了一眼自己虎口被震裂的血迹,笑了笑,“也能算是好人了。”
慕容桀闻言,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老木头,居然还有人说我是好人!哈哈哈,我是好人……”
木石圣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友你本就生性不坏。”
慕容桀好不容易止住了笑,道:“杀人放火不算坏,那要怎么样才算坏?老木头,收起你那套什么劳什子佛门理论,今个儿没尽兴,下回再来吧,小娃娃,再见面就请你喝酒!”
话音还在耳边缭绕的时候,那抹紫色狂影已经消失在漫天柳絮纷飞里。
阜徵骇然地想这一手轻功实在非凡,若是能召到军队之中……
想罢又觉得好笑,刹魂魔教教主这等人物岂是他能驱使的角色?
这是他和慕容桀第一次见面,结果是他和木石圣人喝了一顿酒。
慕容教主本就神龙见首不见尾,阜徵陆陆续续在江湖上走动了两年都没再见过他,反倒是和木石圣人交情不错,还通过他认识了他和慕容桀共同的朋友——素剑门门主素修枝。
偶尔提起那个颜容年轻的好友,素修枝就拍着他的肩膀道:“慕容就是定不住性子,小孩子脾气,你想他呆在一个地方超过两个月,那简直就像是在杀他一样,他会跟你玩命的。”
阜徵回忆起初见那人眉眼飞扬恣意的模样,禁不住含笑同意素修枝的看法。
再见慕容桀,却是在一个谁也意想不到的情况下。
那时正值夏季,暴雨倾盆,天地之间暗沉沉一片,阜徵披着蓑衣骑着马准备找地方躲雨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人影从头顶急速穿梭而过,却在不远处踩滑了树枝,跌在了树下,就没再站起来,迅速流动的雨水从他身下渗出,带出了缕缕血丝。
是受伤了啊……
阜徵吓了一跳,总觉得刚才那轻功身法很是眼熟,急忙翻身下马靠出去,看到那袭紫衣时心跳漏了几拍,他忙不迭把人扶起来一看。
年轻的男子闭着眼脸色苍白,但是那狂狷的眉目……不是慕容桀还能有谁?!
这么一个强大的人奄奄一息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当时就有点懵了,本能地找了个荒废的破旧茅屋,生起火来。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不省人事的慕容桀抱到火堆边,解开衣衫检查他身上的伤口。
这一看就是一怔,在慕容桀的左肩上,居然有一个奇怪的紫色图腾,像是青筋一样扭曲地浮现在皮肤上,然后不知为什么一一崩裂,血浸长衣。
而且……那血有点泛紫色,该不是中了毒吧?!
他皱了一下眉,拿出随身的金疮药,正准备撒上去的时候,手被猛地抓住了。
阜徵微一低头,就对上了那双黑中泛紫的的眸子,犀利的目光就像是刀一样刮过他的身体。
慕容桀本是想一掌结束了敢接近自己的人的性命,但是手刚下去,却猛地发现依稀是认识的人,便下意识收了手。
阜徵倒是没在意自己差点在生死门前走一遭的事情,淡然道:“慕容前辈,我替你先上药吧。”
慕容桀盯着他看了片刻,才松开手,勉力坐起来,“小娃娃,原来是你啊……”
他这么一坐,衣衫就滑落了下去,露出整个光洁平滑的上身,血丝蜿蜒爬下,像是缠在身上的蛇,阜徵眼神晃了一下,道:“叙旧之事押后再说罢,前辈,你的伤……”
慕容桀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啧”了一声,也不推辞,示意他上药。
阜徵连忙靠前去,这个相貌惊人的男子着实像是个妖怪,没有任何显老的迹象,他忍不住说说话来分散一下自己集中在对方皮肤上的怪心思,“前辈是中毒了吗?”
“叫慕容就好,前什么辈?”慕容桀漫不经心道,醒来之后的他又恢复了原本不可一世的模样,“只是一点小意外而已,没事。”
心知对方不肯多说,阜徵也就没再问了,只是在看着对方身上的图腾以肉眼可见到的速度消失时挑了一下眉而已,转移话题一般不经意地问:“慕容你多大了?”
这般性格倒是让慕容桀很欣赏,眯着眼想了一下,“大概是……七十几还是八十几来着?忘记了。”
阜徵笑了,“这样不显老,真是叫人羡慕。”
慕容桀闻言,面上狂傲却是慢慢淡了一些,“小娃娃,若是你也活到我这种地步,就会明白什么不老啊,都是扯淡……”
他的语气里难得有一丝彻骨的苍凉,听得阜徵微微怔住。
……
番外:格桑花(二)
雨下了一夜,慕容桀也坦荡荡地在他面前睡了一夜,直到第二天阜徵准备启程离开了,才知道他的身体远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好。
“……”
“……”
面面相觑许久。
阜徵站在慕容桀面前,呆了呆。
慕容桀好整以暇靠在墙上,笑意不改。
瞪了他许久,阜徵无奈了,“既然不能动,为什么昨晚不说?”
慕容桀无所谓地耸耸肩,“想着今天也许会好的。”
阜徵眼神复杂地蹲下来,“你怕我害你?”
他一直以为他在休息,此刻也说不出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失望,明明这个人就不像是和他能走同一条路的人。
慕容桀挑起嘴角,狂傲依旧,“小娃娃,我就算剩下一根手指能动,也不用担心你能害死我。”
阜徵一愣,说不上是不是赌那口被轻视的气,他察看了一下慕容桀的情况,发现他只是脚不能动之后就伸出手,直接把人抱了起来往外走。
“嗯?”慕容桀发出一个象征疑问的单音。
阜徵带着他翻身上了马,把人抱在胸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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