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万重山 作者:MO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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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哪里去了。
不过阜远舟从来不会盲头苍蝇似的误打误撞,肯定是有了线索才离开的,江亭幽敢掳走当今天子而不是当场杀人,阜怀尧就一时没有危险……
想到这里,连晋的心略微地定了定,吩咐跟来的士兵去帮忙,有受伤的百姓就带去救治。
然后他看向薛定之,眉头皱的死紧:“爷怎么会来这里?”
薛定之也是焦急在心,小声道:“京城被装了大型机关,出了这么大的事,照爷的性子,他能安得下心吗?”
所以阜怀尧就微服出宫来看看情况,岂会料到出了这档子的事?
楚故这才气喘吁吁地赶来,扒着连晋的袖子直喘气,“爷……爷呢?出什么事了??”
连晋一句话概括:“爷被江亭幽掳走了。”
言简意赅惊心动魄。
楚故觉得整个人都晕眩了一下,然后站稳了对身后的捕头上官即良道:“通知皇城军,城门严查,全城戒严,带上剩下的衙役去搜查江亭幽的下落,记住,不准声张!”
“是,大人!”
楚故和连晋对视一眼。
现在两人心里都有一个同样的疑问:
江亭幽捉走一朝皇帝,除了惹祸上身,对他而言还有什么好处呢?
……
就在众人都急得火烧眉毛团团转的时候,阜怀尧正在反省。
没错,他在反省。
反省自己的一时大意,反省自己做事的不够稳妥。
当时人流滚滚,阜怀尧和薛定之等护卫很快就走散了,他那时并不太在意,和旁边的百姓攀谈了一下,没想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天子脚下发生了这种事,阜怀尧自是觉得微微懊恼的。
“陛下果然是人中之龙,这份定力,令江某佩服。”说这句话的男子站在不远处,着一身深色长衫,拿一把黑骨扇子,声音清朗,引得人不由自主地去注意他的话。
这个人阜怀尧自然是认识的——正是江亭幽无疑。
“敢劫持当今天子,阁下这份胆气,朕也是佩服不已。”阜怀尧淡淡道。
江亭幽回头看他。
这时的夕阳西下,洒下的光是胭脂一般的艳红色,光芒虽然温淡柔和,颜色却美丽得让人迷惑,透过残破的窗,镀在白衣男子的身上,他容仪端肃雍华,幽深的琥珀双眼中带着不可侵犯的冷洌,眼角泪痣在夕辉下红得比血液更艳,带出的一股浓郁的肃杀之气,他脸上却完全没有表情,只这么冷冷地淡淡地看着面前的江亭幽。
江亭幽目光深邃,“陛下这般风华,果然冠盖满京华……”
可惜周身威压能叫人不敢直视,这份华美不是寻常人能看清楚的。
寻常人……那个人当真眼光不寻常。
阜怀尧看他一眼,那眼神,即使是听到这像是调戏一样的话,也纹丝不动波澜不惊的,“你劫持朕,不是为了看朕长得如何的吧?”
江亭幽不由地低笑出声,“江某似乎明白神才这么喜欢你的原因了。”
想起那人笑得温柔沉静的样子,想起那人说“我要待在皇兄身边”时无赖的模样,阜怀尧的目光轻微地动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那是朕的三弟,怎么会不喜欢朕呢?”
江亭幽却笑得更欢了,也不揭穿阜远舟的感情,只道:“生在帝王家,陛下居然也相信手足之情?”
第一百一十九章爱上
夕辉下,浮尘也变成了炫目的光点,飘飘荡荡。
这里是阜怀尧认识的地方——城外偏僻处的废弃驿站,江亭幽甩开追兵后将他一路带到驿站里面,也不点穴也不捆住他,颇是没有一派劫持人的风格,只是让他坐下来搜走了他腰上的匕首罢了。
“生在帝王家,陛下居然也相信手足之情?”江亭幽之前如是问。
听到他的问题,阜怀尧没有正面去答,只是平静地反问:“为什么帝王家的手足之情就不能信了?”
江亭幽走到他面前,半蹲下来,看着这个即使被人劫持坐在破旧的蒲团上都依旧难掩尊贵的男子,“那陛下信不信,你的三弟想要你的皇位?”
逆光里,他的面容模糊,声音低下来时,像是字字都沉进了人的心里。
“皇权高高在上,实在是风光得紧……”阜怀尧似乎毫无影响,没有看他,只是微微垂眸望着落在掌心的胭脂色光芒,再度开口时,声声平稳,“谁会不想要呢?”
江亭幽却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眉头轻扬,“你不信?”
“比起一个外人的挑拨,”阜怀尧弯了弯唇角,不过没有笑,反而更添霜冷,像是腊月的滴水成冰,“朕更相信自己的三弟。”
“可是,”江亭幽的折扇搁在了他的脖颈上,指头一动,扇骨上便弹出了一片锋利的刀片,按在了那霜白的皮肤上,稍一用力就会划破动脉,他陈述事实一般:“陛下的三弟没有来救你。”他笑,“神才永宁王聪明绝顶,武功盖世,若他真心想找,怎么会这会儿还找不到陛下你呢?”
“他找不到,说明是他不想找。”
“陛下,你应该心里最明白,你若是出了意外,得益最大的人是谁。”
江亭幽的语速并不快,却字字一针见血。
空气中漂浮的灰尘都似乎凝滞了一下。
阜怀尧微微抬眸,“你怎知他不会来?”
江亭幽折扇一合。
白衣帝王不紧不慢的声音实在从容,像是只要他说出的话,就已是笃定。
江亭幽忽然改变主意了,他突然很想打破对方的这份镇定,看看这个好像冰雕一样七情不动的天之骄子,是不是也会有惊慌失措的时候?
“都说帝王家父子相残、兄弟阋墙,陛下却那么相信神才,为什么?”江亭幽看着他冷丽华雍的侧脸,越发地凑近他,双唇几乎贴上阜怀尧那微凉的面颊。
阜怀尧眉尖微不可见地一蹙,又飞快松开。
神态静雅的男子笑着一一猜测:“因为他是你弟弟?因为他对你好?因为高位寂寞,只有他陪着你?还是因为,他为了陛下你,可以连天下都可以不要?”
阜怀尧的目光不可自抑地动了动。
江亭幽似乎看到了什么令人惊奇的事,唇边的笑意扩大,“江某都说对了是吗?”
阜怀尧不答话。
“神才的拳拳之心真叫人感动,不过江某为什么觉得这不像是手足之情,倒像是……”江亭幽伸出手,抚上了他的脸颊,字音极轻,分量却重若千斤,“爱上你了?”
整个空间瞬间寂静了片刻。
似乎刚才那句话是泥牛入海,过耳就散,阜怀尧没有半点反应,也没有拂开他手的意思,目光注视着前方,也不知在看什么。
江亭幽皱眉。
他忽然说:“你太失礼了。”
江亭幽猛地侧开头。
伴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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