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 作者:匡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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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回去。
或者说和回去相比,他挺想在这里呆着甚至过夜的,可是他并没有冠冕堂皇的理由留下。而且就算是有……他也觉得有些对不起妹妹——把她留在家里,结果自己在外面开心。
路鹤宁仰头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又皱了皱眉头。
等他拎着冰棍和饮料啤酒回去的时候,陈楼已经做出来两菜一汤了,一个红烧鱼,一个家常豆腐,还有个酸辣汤。
三样菜有模有样的摆在桌上,路鹤宁开门进来的时候,陈楼正在往上面撒青蒜苗摆盘。
“回来了?”陈楼回头朝他笑笑,等看见他手里提的超市袋子时愣了愣,顿时笑了,“我说你怎么老不回来了,楼下小卖部就有。”
路鹤宁低头笑了笑。
陈楼觉得他情绪好像不太高,看了他一眼,又觉得不像,于是赶紧坐下来招呼道:“快吃快吃,尝尝小爷的失身菜。”
“你的失身菜?”路鹤宁笑了笑,“让你失身的菜吗?”
“去去去,是失身给我的菜……”陈楼把盘子往对面推了推,有些兴奋:“尝尝咸淡,怎么样?”
其实有些咸了,路鹤宁口轻,这种正常人吃着正好的菜他一般吃一口要喝半杯水,但是味道的确好吃。
陈楼在对面炯炯有神,路鹤宁难得毫无形象的把一大口咽下去,朝他笑着点了点头:“是挺好的。”
这水平,如果是一个爱吃的妹子,还真可能成失身菜了。
当然前提还是陈楼的这张脸。
路鹤宁看了陈楼一眼,忽然问:“有没有人说过,你长的挺好看的。”
他问这话的时候陈楼正好吃了块辣椒,顿时被呛到了嗓子眼,指着他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没,没人说好看。”
他顿了顿,大喘气的说:“他们都说我帅。”
两个长相有点想象的人说这话,总有些互相吹捧的诡异感。
路鹤宁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看了会儿说:“你长的是像你妈还是像你爸?”
“不知道,”陈楼说:“我爸死的早,我妈……”他顿了顿,“我跟她不是很熟。”
路鹤宁之前听过陈楼的大概情况,哦了一声,笑了笑道:“一样,我家也是。”
陈楼看他喝水比较多,把最清淡的家常豆腐换了过去,问道:“你现在是你们家的家庭支柱吗?”
“嗯,现在是兼职打工,等过完年就去找工作了,”路鹤宁自己开了罐啤酒,一口气闷完之后说:“也不知道工作好不好找,什么工作挣钱多。”
“……你也不用把自己逼这么紧吧?”陈楼抬头侧着脸看他,“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客人撒泼吗?”
路鹤宁摸了摸脸,点了点头。
“这个倒是难以避免,这社会疯狗太多了……”陈楼说,“我之前认识一个朋友,农业银行的客户经理,也算小有存款有钱有面了,但是一样,有次一个大客户去他们行存钱,里面有银行卡,柜台办事员扣下来的时候那客户就发飙了,我朋友出来调解,刚喊了声‘马姐’,就被扇了两个耳光。”
“银行还这样?”路鹤宁说,“我以为就我们这个会有呢。”
“哪一行都一样,那女的有钱,银行为了完成存款任务也要供着哄着,逢年过节送礼,像这种事虽然不多,但是发生了都只能认倒霉,最后银行倒贴钱给她存上,我朋友白挨了两下,就这样。”
他见路鹤宁神色黯然,顿了顿,又语重心长地说:“可是谁知道,这个‘马姐’回头的时候不会被她的客户甩,不会在别处吃亏呢?这些都说不准的,一报还一报。”
路鹤宁冷不防被喂了一口心灵鸡汤,心里好笑,却也忍不住感激,笑着总结陈词:“所以我们要学会看开?”
“对,要看开,”陈楼道:“……后来我要了那老女人的手机号,替她发了半年的租房售房信息。”
吃亏不报非君子,陈楼对于教导别人做人这事是相当的热衷。
路鹤宁:“……”
路鹤宁看了他一会儿,噗的一声忍不住地笑了起来。陈楼还愣了一会儿,过了会儿才明白过来。
他就因为发布租房信息和中介对骂这才认识的路鹤宁,如果不是路鹤宁调侃他送他《骂人的艺术》,他也不会起坏心给后者做一个绿色的蛋糕。
就是他当时的那话,的确有些……嗯,太损了。什么现在过门槛儿还蹭蛋呢吧……什么多亏你爸比较通人性……
“你都是跟谁学的?”路鹤宁笑着问:“我送你的书呢?”
“……扔了,”陈楼忍不住瞪他:“快去冰脸吧阿童木!”
陈楼做饭不喜欢刷碗,虽然早晚都得干,但是就有种能拖一会儿赚一会儿的不自觉作怪。他看路鹤宁在拿冰棍,想了想,把盘子摞起来,一块给挪到了洗碗池里。
洗碗池里还有之前没刷的碗碟盆子,现在往里一放,感觉都快冒出来了。
然而等陈楼小心翼翼的放好东西出去的时候,路鹤宁却还维持着刚刚的动作。
“你怎么了?”陈楼把厨房和餐厅的灯都关上,看了他一眼问。
“……我得回去了,”路鹤宁看他一眼,“时间不早了,你看我脸明显吗?不明显的话我就先不敷了,你吃了吧。”
“不太明显,”陈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冰棍,道:“这里没冰箱,你还是拿回去吧。”
“哦。”路鹤宁应了一声。
“拿个小袋子裹着,不让宁珊看出来就行,”陈楼热心的介绍,看着路鹤宁不太利索的把东西过好后,又一直送到了大门口。
“那我走了?”路鹤宁回头笑笑,“谢谢你的款待。”
“行,”陈楼点了点头,见路鹤宁转身走到楼梯拐角处了,顿了顿突然问,“要不,你今晚住这儿?”
第33章
路鹤宁的脚步几乎停住了,可是抬头去看陈楼的时候,他又难免有些尴尬。其实对他来说所谓的尴尬情形很少出现,即便是偶尔遇到,他也总能云淡风轻的遮掩过去,今天的这一幕事出突然,陈楼突兀的邀请是其一,他终于听到自己期盼了一晚上的话而几乎失态是其二。
可是也不好回答,因为他直觉陈楼的邀请不是因为想留下他,而是大约看到了他不想走的样子。
路鹤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整个人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又忍不住望着陈楼,有些发呆。
“我估计你到家的时候这冰棍就化了,”陈楼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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