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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他那天带我出去的时候,我确实只想知道他的目的。但我没想到他竟然是真的只想带我去玩。
    他说希望我做自己喜欢的事。
    他……尊重我。他当我是“人”。”
    泽祀额头上青筋暴起,声音里却仍听不出喜怒:“就因为这个?就因为这么可笑的事情?你当真不怕我杀了你?”
    “要杀就必须要剜出这颗魔心,即使是主人也不容易。何况现在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主人和主人保护下的女魃。”
    女魃一定在泽祀这里,从苏淮安在那次晚宴上听说女魃双目受伤时他就确定了。
    “威胁我。”
    血越流越多,失温让他的意识不清,他捏住了自己的伤口,想用疼痛来使自己清醒一点:“淮安不敢。淮安只是想和主人谈一场交易。
    这颗魔心可以助女魃恢复,淮安可自己为主人剖出来,但在此之前,淮安只有一件事想做……
    淮安……想杀了秦玖……”
    他的气息逐渐微弱,泽祀忍不住上前了几步:“淮安?”
    没有回应。
    他的脸色一变,慌忙将他抱起来。
    这时,苏淮安动了一下:“主人……”
    “别说话了。”
    “主人……不……相信我?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逃不掉的……”
    他的声音沙哑不请,每说一句话就带着剧烈喘息。
    泽祀知道淮安现在的状态更像是梦中的呓语,他叹了口气,低下了头,额头抵着苏淮安的额间:“乖。别说话了。睡一觉。我带你回去。”
    第十五章 醒
    千羽从冰河里游到了岸上,抖了抖身上的水。
    刚刚尊上接了苏淮安之后完全没管他,他直接摔入了河中。
    羽毛被打湿了,加上在那个芥子里消耗太多,他已经飞不起来了,是硬生生从河心游上来的。
    河面的冰块已经被尊上融化,,所有打斗过的痕迹也随那些冰,融化在里水中。
    晕倒的人陆陆续续醒来。
    他现在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也不敢与这些村民再有什么冲突,悄悄地往林子里面跑。
    有地上血的指引,他很快找到了他们。
    苏淮安已经昏迷,泽祀正抱着他。
    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泽祀往他那看了一眼:“现在才来?”
    他慌忙道:“是属下失职。”
    “芥子里发生了什么?淮安为什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千羽于是将在芥子里发生的事重头说了一遍,委婉的说明了自己已经知道了苏淮安是宋方荀的事。
    泽祀对此没什么反应,千羽见此继续道:“我们按照秦玖的指引,去了那栋小屋,在里面看到了七具尸体。尸体已经不正常的干涸,看样子应该就是之前的那些新娘。
    是属下无能,还没能断定她们是怎么死的,就急着出来。”
    泽祀看着苏淮安,难怪淮安突然跟他提到了这个人。
    这个人按理说早该死了,恐怕就是靠着以命换命的法子苟延残喘的这些年。
    千羽刚刚虽然在水里,但苏淮安协助时珩逃跑的事他也看到了,见泽祀半天没有说话,又一直盯着苏淮安,不免有些担心:“尊上,苏公子在芥子里受伤严重,可能脑子已经有点不清楚了,所以才做了这么冲撞尊上的事。”
    泽祀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在为他说话?”
    千羽吓得几乎跪下:“属下不敢,属下只是希望将一切说的清楚一点,避免出现不必要的误会。”
    “误会?”
    “属下……”想着苏淮安在芥子里救过他那么多次,千羽硬着头皮道,“属下觉得苏公子一定不会背叛您的。”
    “哦?那你觉得,我应该拿他如何?”
    千羽一慌,跪了下去:“属下不敢。”
    “不敢什么?”
    “属下……不该揣测尊上的想法。”
    千羽的心脏狂跳,不敢抬头。
    好在最后泽祀并没有太为难他:“回去吧。”
    “是。”
    “淮安的事不许同任何人提起。”
    千羽当然清楚是什么事:“是。”
    ……
    疼。
    好疼。
    苏淮安的手指颤动了一下,摸到了一阵粗糙的布料,不太像是在马车上。
    “醒了。”
    苏淮安一颤,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泽祀按住了他:“别乱动,你的伤很严重。”
    苏淮安闻言没有动了,嘴抿成了一线。
    他有些疑惑,他记得自己晕倒前放走了时珩,还和泽祀谈条件,但没想到泽祀竟然没有惩罚他,就好像那天的事没有发生一样。
    现在这种情况,反而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泽祀将他扶靠了起来,就端起来一旁的碗:“那姑娘给你做了馄饨,吃点吧。”
    他舀起一勺喂到苏淮安唇边,但苏淮安却没有吃的意思:“我放走了时珩,还对您出言不逊。请您责罚。”
    泽祀挑起了眉头,将碗放回了桌上。他没提这件事,甚至都不想再因此责难淮安了,他竟然自己提了起来。
    “惩罚?”他的手指下移,停在苏淮安的腹部,猛然用力一按。
    苏淮安的刀口突然受到挤压,疼的闷哼一声。
    “就你那伤痕累累的身体,能受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