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皮笑肉不笑地?回敬。
刘胥闻言,阴阳道:“我素不得父皇喜爱,若连觐见都比别人迟缓,只怕连长安的大门都进不去。”
“四皇弟说笑了。”
刘据冷笑。
刘胥:“大皇兄是长子,七岁就被立为太子,即便犯错被废, 长子身份加上舅舅、表哥为大汉立下的赫赫功勋,你在父皇心中的地?位终究和?寻常皇子不同, 自然不会懂我这个?生?母不得宠、自己也不得父皇待见的可?怜弟弟的苦楚。”
“四皇弟,你这话——”
刘据不满刘胥言论,强调道:“父皇对我或许曾经有几份偏爱,但他若对你毫无感情又何必为你封王、不追究你犯下的巫蛊诅咒罪过?”
“封王是因为我作?为父皇的儿子本就该被封王,至于巫蛊……父皇自己也没少让方士行巫蛊诅咒之事!”
刘胥不以为意地?反驳刘据。
刘据见他如此不可?理喻,于是放下车帘,不再和?他说话。
刘胥见状,心中不快,大声道:“大皇兄,你可?知道父皇要给刘鹏封王!”
“知道。”
车厢内的刘据好声没好气。
刘胥不依不饶,继续冲刘据叫喊:“按白马之盟的规矩,非刘姓不得封王,非皇子不得封王!刘鹏这种情况算什么?”
“父皇对他的偏爱罢了。”
刘据假装不在意。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刘胥冷笑,欲追问,却听?刘据命队伍加速,迅速和?刘胥的车队拉开距离。
刘胥:“……”
……
和?刘胥的车队分开后?又经过数日颠簸,刘据一行人终于抵达长安。
下车时,刘据特意看了眼身后?,确定?刘胥被远远甩在后?面,不会和?他在长安城门口相遇。
“殿下一路辛苦了。”
李婉君感同身受地?叹道。
刘据道:“与这样的人生?为兄弟,真是不幸。”
随后?,一行人正式进城。
……
……
刘胥的车队直到第二?天晌午才抵达长安。
他本就厌恶刘据,如今在途中被刘据下了颜面,心中愤恨可?想而知。
到了长安后?,他立刻找到早他三日进入长安的同父同母的兄长刘旦,抱怨道:“大皇兄对我们兄弟的怨恨越来越重了。”
刘旦对刘据本就怨气深重,闻言脱口而出:“大皇兄又想对我们做什么?”
“他因为恨我们,甚至不介意父皇给刘鹏封王。”
“什么?”
刘旦惊愕:“他居然——”
“他觉得我们兄弟能够封王是运气好做了父皇的儿子,而刘鹏身负天运又是父皇喜爱之人,封王并?无不可?。”
刘胥一个?劲的挑拨是非,试图推刘旦和?刘据作?对。
“……以他往日的所作?所为怎么可?能发自真心说这种话,定?是担心被父皇厌弃,故意谄媚父皇,骗取父皇的赏赐和?信任。”
刘旦面容扭曲:“我们一定?要想办法?让父皇听?见他的真心话!从此不再爱他,甚至不想见到他!”
“三皇兄说这话莫非心中已有主?意?”刘胥问。
刘旦:“我心中确实有些想法?。”
“需要我帮忙吗?”
“这个?……”
刘旦阴冷一笑:“兄弟齐心。”
“其利断金!”
刘胥连忙接口。
……
刘据自小接受正统儒家?教育,如今又今非昔比,深知礼节不可?废,抵达长安后?第一时间将自己已进入长安随时等?候父皇传召的奏章送入未央宫,随即带着李婉君和?三个?孩子前往长月宫拜见母亲、探望寄养在长月宫的刘进等?儿女。
“儿子拜见母亲。”
刘据向卫子夫行礼。
刘进等?三个?孩子也向刘据行礼:“孩儿拜见父王——”
得知刘据近日返回长安因而连着几日都来长月宫探望、等?待的三位公主?和?她?们各自的夫君也分别与刘据见礼。
“大皇姐、二?皇姐、三皇姐,弟弟不在长安期间,劳你们费心孝顺母亲了。”
刘据向三位皇姐谦逊回礼。
卫长公主?笑道:“孝顺母亲是为人子女的本分,弟弟不必为此感到羞愧。”
“我只是……”
刘据顿了一下,反问道:“听?说父皇有意给五皇弟封王?”
“按规矩,他也确实到了册封诸侯王的年纪。”
卫子夫波澜不惊。
刘据:“可?是……”
“你此刻真心想问的是鹏儿,对不对?”
卫子夫看穿儿子的心思,径直挑明。
刘据羞愧,低声道:“此事纵然父皇喜欢,终究不合宗法?。”
“宗法?是人定?的,自然也会被人更改,”卫子夫道,“你父皇的脾性,你还不知道?”
“但是……”
刘据看向三位姐夫:“你们以为此事如何?”
“陛下既然早已下定?决心,我等?身为臣子唯有遵从。”
张安世率先表态。
卫伉则低声道:“父亲让我们兄弟三人专心呆在边境屯田练兵防御匈奴,做好分内事,不要过问朝堂。”
“平阳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