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引:“还好,就是头有些痛。”
星迟:“刚刚医生说了,你这次喝了太多的营养液,就算注射了解过敏针剂,也不能立刻缓和。头痛也是正常的,你放心。”
白月引很认真地看着星迟,听完她的话之后,点了点头。
星迟又道:“如果实在痛得厉害,可以服用一点止疼片。”
闻言,白月引摇头,“不用了,也没有很疼。”
两人这一番对话下来,白月引都思路清晰,除了一开始的语气略有些异常,但看起来并没有军医所说“神志不清”的症状。
星迟不禁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师兄你看起来恢复得不错。刚刚你突然晕过去,可是吓坏我了。”
白月引神色平静,闻言,勾唇微笑,安抚道:“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好了。”
星迟:“军医说需要一天,你才能完全恢复。这没什么打紧的,毕竟飞船也要飞上一天一夜才能到目的地。”
白月引微微仰头,道:“飞船啊......”
星迟:“......?”
白月引自顾自地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用十分真诚的语气向星迟询问,“是会飞的船吗?”
星迟:“............?”
等等,不太对,不太对!
白月引的这个问题,让星迟觉得自己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她抬手扶住自己的太阳穴,艰难地回答道:“额,算是吧。”
闻言,白月引点头,又问道:“我们现在正坐在这种‘飞船’里吗?”
星迟:“......嗯。”
白月引眼睛一亮,“哇,真是厉害呢。”
星迟:“............”
到底还是神志不清了。
她现在默认白月引是那种吃了毒蘑菇,或者是全麻未完全清醒的病人,自然不打算和他攀扯。
白月引问什么,她就顺着哄什么。
“师妹。”
白月引凑近了一些,“我们乘着这会飞的船,是要去哪啊?”
星迟抬眸,看了一眼他的表情,“你还记得我是你师妹呢......”
白月引理所当然地道:“是因为你刚刚叫我师兄啊。”
星迟:“哈哈,你好聪明呀。”
闻言,白月引震惊,“......这就算聪明了?”
星迟被他这幅样子逗笑,两人之间的气氛也轻松了很多。
“师兄,你不知道什么是飞船,也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怎么还能表现得这么淡定?”
白月引:“不淡定的话,有用吗?”
病房中的灯发出白亮的光,将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照得更加恬静温柔。
这是白月引一贯拥有的气质,情绪稳定到极致,仿佛下了油锅,也能面不改色地被煮。
星迟被自己的想象惊得打了一个哆嗦。
见状,此时正“神志不清”的白月引倒反过来安慰星迟,“师妹,你身体不舒服么?我帮你叫医生吧。”
白月引的从容淡定,又引起了星迟心中淡淡的不爽感。
......凭什么病着的白月引都能在两人的关系中占据主导地位,还施施然地关心体贴她?
星迟暗暗磨牙,心中升起一个小小的坏心思。
她调整好表情,然还抬眸,用亮晶晶的眼睛看向白月引,“我没事,只是有点伤心。”
这下终于轮到白月引懵了,“师妹为什么不开心?”
星迟伤心地抽泣两声,“因为师兄你竟然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
白月引愣在原地,他缓缓眨眼,神色颇为无辜。
“你不是我的......师妹吗?”
星迟有些憋不住笑,抬手,捂住自己的嘴,道:“那只是一种调情的叫法。”
白月引眼睛一颤。
他此时的思维停留在穿越之前,哪里听过星迟这么直白的说法。
白月引的耳朵几乎是瞬间便烧红了,眼睛不停地眨动,嘴张开了好几次,却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我、你......”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次,“师......你是什么意思啊?”
星迟抬眸,对上白月引闪躲的眼睛,“师兄,你听不懂?”
“师兄”这个称呼,原本没什么特殊的含义,
但由于星迟刚刚说这么唤他,是为了调情,白月引便对这两个字产生了很大的反应。
他的身子僵住,却仍然扯出一个笑容,“我怕我会错了意,冒犯到你。”
白月引表现得越是不知所措,星迟逗他的心思便是越重。
她一把上前,直接握住白月引的手,“师兄,更冒犯的事情你都做过了,如今还畏首畏尾什么?”
白月引:“!”
他没有动,眼睛垂了下去,看向两人双手交握之处。
白月引嘴唇开合,缓缓地问:“......你在哄我吧?”
星迟把白月引的手握得更紧,“我当然不是在哄你啊!”
白月引:“我对你还做过更冒犯的事?”
星迟:“当、然、了!”
白月引沉默。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沉静地碰撞。
在这场对视之中,白月引微愣的神色发生了很微妙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