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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疏于房饭 作者:卫醒

    第 2 章

    疏于房饭 作者:卫醒

    第 2 章

    双手本能地抱着头,一路滚到楼下,当背撞到硬邦邦的墙壁时才止住身形。就在这时,楼梯间的灯啪地一声突然亮起来,应和着舒慕惜的闷哼声,格外怪异。

    这栋楼的电路实在是太神奇了!由衷地感慨着,如果不是身体被撞到的地方太痛,舒慕惜肯定会笑起来。

    对了,那个叫于烁的家伙!要不是他没头没尾的大叫,自己也不会落得这种下场。

    气不打一处来,舒慕惜恶狠狠地抬起头,正打算发出最严重的抗议时,前一刻还在楼上的于烁已经冲了下来。

    “喂,你不要死啊!”双手抓住舒慕惜的肩膀用力地前后摇晃着,于烁脸上不满的担忧神色完全不能让舒慕惜的怒气减少半分。

    “你再不停手,我就真的要被你摇死了……”

    “还好还好。”一双还算明亮的眼睛里居然泛出些许泪光,于烁过分放大在舒慕惜面前的脸着实有点恐怖。

    “哈?”

    “还好你不是鬼!”咧开嘴,露出一个憨厚又纯朴的笑容,那个全身上下透出农民工兄弟气息的男人如释重负般拍了拍口。

    鬼?!

    抬起手,哆哆嗦嗦地指着附身站在自己跟前的男人,舒慕惜已经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打电话啊!”瞪大了双眼好一会儿,见对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舒慕惜哑着嗓子对于烁喊,拼着最后的力气想站起来。

    可身体一动,脚踝处钻心的痛楚立刻席卷全身,她脸色腾地唰白。

    “哦哦……”听了她的话,于烁总算回过神来。

    慌慌张张地想扶把地上的人起来,舒慕惜被他搀着还不领情,嘴里絮絮叨叨不住地念他。

    “我让你打电话你没听见啊?还是你没有手?还是你文盲不认得120?”舒慕惜越说越上火,心里暗想今天遇到了白痴。

    于烁连忙放下舒慕惜就往回跑。可怜舒慕惜还没站稳,一下子又摔在地上。

    要是目光能杀人,舒慕惜发誓这时候他身上已经千疮百孔了。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她,于烁嗫嚅了一下,转身就往回跑。不一会,听见他啪嗒啪嗒趿拉着拖鞋从房里跑出来,一边跑还一边讲着电话:

    “……是,人民南路272号,就一位。嗯,是,是。好的好的,我这肯定开机。谢谢!”

    舒慕惜暗暗松了口气,心想还好还好,只是呆,还不是神经病。本来指望着他赶快把自己扶起来,谁想于烁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走到舒慕惜身边,说:“刚才医生说了,你可能伤到了筋骨,让你不要动,等救护车来。”

    很久以后舒慕惜才知道,一般说来,无论在怎样的情况下,于大少总是希望自己可以面带微笑从容不迫。不过相遇的晚上他实在是受惊过度,所以表情十分扭曲,再加上舒慕惜此时还没有认识到于大少见一个爱一个的恶劣本,所以直接把他的表情解读成了幸灾乐祸。可怜的于烁为此背了很久的黑锅。这是后话,此时暂且按下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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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急诊的医生年纪不大,看见病号一脸不耐烦,随便在舒慕惜小腿的淤青处捏了两下,就说:“扭到了,没大问题,休养两天就可以了。”

    舒慕惜被他捏得倒抽一口凉气,再听了他的诊断,脸色立刻就变了。刚要开口,却被于烁抢了先:“大夫,她现在走不了路,是不是拍个片子看看?”

    医生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继续翻看手里的杂志。舒慕惜眼见于烁笑得快挂不住了,啪地一下猛拍桌子,大声说:“你就这态度救死扶伤?”

    医生冷冷地哼了一声,阳怪气地说:“我也不管你们小两口玩什么把戏搞成这样,反正我看就是小扭伤,你非要说不是那你自个儿看吧,来什么医院。”说罢扬长而去。

    舒慕惜气得浑身发抖,于烁一言不发在旁边赔笑。舒慕惜满腔怒火无处发泄,顿时迁怒于烁:“都是你,蚂蚁胆,我哪里像鬼了?”

    于烁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像不像,像狐狸。”

    舒慕惜被气得差点背气。刚要骂人,于烁示意她稍安勿躁,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王阿姨,这么晚打搅不好意思。我朋友摔了一跤想拍个片子,医生不知道上哪去了……不用不用,我带钱了……那麻烦王阿姨了。嗯,阿姨再见。”

    舒慕惜正想问王阿姨何许人也,医生匆匆地跑回来,招呼她说:“是你吧?脚踝扭伤的?”

    这次医生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拍完片子后说膝关节下方的骨头有一个小裂口,可以打石膏或者挂吊水。舒慕惜打小就不喜欢医院的味道,此时不假思索地选择了打石膏。等忙完从医院出来,天已经蒙蒙亮了。

    于烁早就叫好了出租车,司机看看舒慕惜,又看看于烁,吃惊地很夸张:“哟,你女朋友伤得不轻啊!”

    一见舒慕惜又要发作,于烁赶紧抢先开了口:“她不是我女朋友,是我邻居。”

    司机哦了一声,看于烁的眼神里写满了怀疑。也不知道是于烁容易害羞还是怎么的,一被司机瞧了几眼,他就傻乎乎地笑起来,带着司机也跟着笑得一恋暧昧。

    狠狠瞪了身边的人一眼,舒慕惜一屁股坐到车里,才懒得管他们到底在用什么神经沟通。现在都没问题,待会儿回家以后怎么上楼才是最考验人的,她可得养蓄锐才行。

    虽然很有心自己的麻烦自己解决,然而舒慕惜却不得不屈从于现实接受于烁的帮助。就算如此,三层的小楼两人足足爬了半个小时才汗流浃背地抵达目的地。

    好容易到了家,于烁站在门口不安地搓手:“那个……你看……这……都赖我不好,要不往后我送你上下班吧?”

    舒慕惜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废话。”转身就要回房,又被于烁喊住了。舒慕惜一脸不耐烦,于烁倒是好脾气:“那几点?”

    舒慕惜算了一下,往常出门+等公交+坐公交+到达办公室要40分钟。于烁要是叫出租车大概20分钟就够了。于是舒慕惜很大度地告诉他:“7点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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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午,舒慕惜看到于烁穿着松松垮垮的背心,踩着单车,自以为很帅地停在楼下接受众人行注目礼的时候,淡定地掉头就往回走。

    心说:啊呸,你以为你二八少年骑着单车向朝阳奋力奔跑么?我可不想陪你丢这个人。

    可她万万没想,到于烁看上去挺憨,但眼特尖,远远就一面对她挥手一面大声喊道:“美女!美女!上车吧!”

    听到他声音的瞬间,舒慕惜简直一头黑线。这种状况下她走也不是、躲也不是,只能低着头,一步一步蹭到于烁的单车前。

    心里恨不得学鸵鸟把头埋在沙子里,也好过现在的尴尬。

    完全没有察觉到女生的尴尬,于烁自得自乐地拍拍自行车后座,邀功道:“你看,我特地买了坐垫,很软很舒服的。”

    舒慕惜一看,黝黑的垫板上,“儿童专用坐垫”几个大字分外醒目。再看于烁,咧着嘴快笑成牙膏广告了……想到这辆专车要陪自己度过一个月的时光,她恨不能眼前一黑立刻昏过去来逃避残酷的现实。

    “美女快上车啊,已经7点40了。”于烁的话残忍地把舒慕惜拉回了现实。她闻言一惊,低头一看表,40块钱买的caslo手表好死不死显示着:7:42。

    “要死了,”舒慕惜大惊,赶忙对于烁说,“快帮我拦车,我上班要迟到了!”

    于烁微微偏着脑袋,好像没有听明白她在说什么。舒慕惜急了,拄着拐杖一跳一跳往小区门口走去。于烁这才反应过来,赶快去帮舒慕惜叫出租。

    上车之后,舒慕惜一边不停地看表一边小声念叨:“死了死了,这个月全勤要泡汤了……”

    “美女,你们单位这么不近人情啊?你是病号嘛。”于烁从副驾驶座上费力地扭头过来同她搭讪。

    舒慕惜狠狠瞪他一眼:“我有名字,不叫美女,谢谢!”一面心想,你还有脸说,还不都是你害的。更何况昨天在医院的时候就报过名字,他怎么就不长点记,连这种事都记不住。

    “慕惜……”

    “舒慕惜!”自认为跟这个衰神还没有熟到相互称呼名字的地步,舒慕惜冷着脸,一字一顿地纠正他。

    听着这两个人大清早就不厌其烦地磨嘴皮子,一直假装不在的司机师父这次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于烁抱歉地冲人家笑了笑,继续问舒慕惜:“迟到在5分钟之内能不能通融通融?”

    舒慕惜想了想:“应该可以的吧,那时候大家都在排队打卡呢。”

    “那成那成,”于烁长出一口气坐回座位上,“一分钟憋死英雄汉。”

    舒慕惜刚想说“怎么乱改俗语的时候你反应变这么快了”,突然想起昨晚困扰了自己很久的一个问题,连忙问:“昨晚忘了问了,那个王阿姨是谁?值班医生好像很听她的话。”

    “哦,她周末经常邀我妈一起打麻将。”于烁挠挠头告诉她。

    舒慕惜差点昏倒:“跟你妈一起打麻将关医院什么事啊?”

    “哦,”于烁点点头,看上去很费力地想了一会,告诉她,“她是院长的姐姐,以前就经常告诉我要是去看病跟她说一声,不用排队挂号。”

    舒慕惜闻言顿时怒从心中起:“那你昨晚干嘛不早说!”

    她语气如此咄咄逼人,以致于于烁哆嗦了一下,惊恐地盯着她,说不出话来。好在这时正好到了舒慕惜的公司。

    生怕全行武装的事件会在自己车上表演,司机赶忙用力按了按喇叭。把快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回去,舒慕惜刚想下车走人,却被还留在车里的于烁叫住了

    “那个……舒慕惜……我钱包忘带了……”用手挠挠头,于烁的眼睛几乎笑得眯成一条缝。

    看着他那那灿烂又没心没肺样子,舒慕惜舒慕惜恨不得用目光在他身上烫出个洞来,对穿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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